司剑龙是真的气狠了,下手一点都没有留情。
司以深的叔叔司其光刚推开家门,还没站稳脚跟就被在楼下着急的团团转的女儿司以潇给拉住,司以潇又着急又害怕,就差哭出来了,“爸,爸你快去书房拦一下爷爷,他在用那根棍子打哥哥。”
司其光皱起眉,“你哥怎么惹到老爷子了?”
司以潇边拉着司其光上楼边快速的解释:“我哥自己交了个女朋友,爷爷不同意,非让他们分手。”
“你快点,快进去拦住爷爷,再打要出人命了!”
司以深是司其光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虽然这个臭家伙爱玩爱闹招惹小事,但除了高考前那一次逃课越了界,这么多年,他没怎么让家里人操心动气,司其光其实也不太明白,怎么交个女朋友还让老爷子生气了,不是很早就盼着他交女朋友的吗?
司其光没多想,他敲了敲门,然后推开,进去,连忙拉住司剑龙,“爸,爸,别打了,再打小深就吃不消了。”
谁知司以深倔强地来了一句:“我吃的消。”
司剑龙更加生气,又要作势打他,司其光拽住司剑龙,“爸,消消气消消气。”然后又扭头没好气地对司以深说:“吃的消?你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什么德行!赶紧滚出去!”
虽然司剑龙心里也难受也心疼,毕竟司以深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打在司以深的身上,疼在他自己的心里,所以司其光来阻止,他也就顺坡下了,但到底还是觉得气不顺,厉声喝道:“给我滚去阁楼,在你父母的牌位前跪下好好地反省!今晚不准吃饭!”
司以深从书房里出去的时候还在对司剑龙强硬地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不管您接不接受她,反正我这辈子只认她一个女人,九年前是她,现在是她,以后也是她。”
司以深说完就直接去了阁楼的房间里,按照司剑龙的意思跪在了地上。
晚饭司剑龙不准司以深吃,也不准家里的其他人给他送吃的,让他思过,说他什么时候反省够了什么时候出去。
言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就是心神不宁,想要给司以深打个电话,但又犹豫不决,最终也没有把电话拨出去。
司其光等司剑龙回了房间睡下后才去了阁楼找司以深,这会儿他也差不多把事情都搞清楚了,过来也就是想和司以深聊聊。
“小深,”司其光在司以深的旁边蹲下身,说:“你和那个女孩子的事呢,我都了解了,我知道你们认识很多年,你也喜欢她很多年,我不阻碍你们,但……”他顿了顿,又道:“你爷爷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当年她父亲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我们这种家庭再加上你爷爷那种脾气,你们想要继续走下去,真的很困难。”
“不是我不提醒你,就算你坚持要和她在一起,那万一女方迟迟得不到咱们家老爷子的认可,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坚持不下去了,到时候你怎么办?”
司以深抿了抿嘴唇,司其光站起来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好好琢磨琢磨这些事,别到时候让你自己和她都受到伤害。”
深更半夜的时候司以潇拿着她偷偷给司以深留的晚饭溜进了阁楼,她小跑到司以深旁边蹲下来,对他说:“哥,现在没人,你吃点东西。”
“不吃。”司以深冷淡地说。
司以潇担心道:“不吃东西你的身体怎么受的住啊,偷偷吃一点,我还给你拿了药膏,一会儿你涂上,应该就没那么疼了。”
但到最终司以深都没有吃一口饭,司以潇又实在没办法,只能又偷偷地端着饭出去。
一整晚,司以深就保持着一个姿势,腰杆挺得倍儿直,目视着前方。
他想象不到未来会有多艰难,但无论怎样,想让他放弃言畅,绝不可能。
言畅在床上不断地翻身,一直到黎明她都没怎么睡着,于是索性起来,慢慢地收拾起屋子来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好转移注意力。
早上七点多钟,言畅正在心不在焉地熬粥,被她放在客厅的手机突然响起了起来。
她突然回过神来,急忙跑出厨房去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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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继言必行和潘文婷之后,司其光是不是成了你们想第三个吐槽的名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像司马光砸缸?笑死)
容我解释一下,这个名字我可以解释的!
其实深哥的父亲叫司其明(虽然正文还没有写他父亲的名字,但人设大纲里早就定好了),叔叔叫司其光,兄弟俩的名字来源是荀子《劝学》里的一句话:“天见其明,地见其光。”
OK,解释完了,我溜!你们可以笑了!
第30章 take me hand05
“喂,言畅,”唐曦在电话里对她说:“你说的那家足疗店当年的老板我找到了,现在他开了一家卖足浴盆的店,不过不在沈城了,在江川。”
“我把他的店铺名和地址给你,你过去看看?”
唐曦就是言畅找的帮自己忙的朋友。
言畅本来因为司以深而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被转移了注意力,她有些激动地说:“好好好,谢谢了唐曦。”
“不用,这么客气干嘛。”
挂掉和唐曦的电话后言畅就收到了来自唐曦的短信,内容是足疗店老板开的店铺地址。
正好今天休息,也有空,言畅当即就决定去江川一趟。
她拎着包下楼的时候给此时还在阁楼里跪着的司以深打了个电话。
司以深看到是她的来电,突然有点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他今天不能去见她了,他咬咬牙,接起来。
言畅话语有点急促,“司以深,我今天突然有点事要办,约会改到下周可以吗?”
他没想到她突然有了事,但这正好遂了他的意,司以深应下来:“好。”
“抱歉啊,真的有急事。”言畅愧疚道。
司以深笑笑,“没关系。”
“我们以后还会有好多个周日可以去约会。”
“嗯!”言畅抿着唇笑了下,上了车,“那我挂了,要开车了。”
“好,”他嘱咐她说:“注意安全。”
“嗯,知道了。”
挂掉和司以深的通话,言畅立刻就出发去了江川。
而司以深却恰好被进来的司剑龙给撞到打电话的场面。
本来经过一晚上气消下去不少的司剑龙一下子又怒火中烧,但到底也罚他跪了一夜,司剑龙也不舍再罚下去,话语格外严厉地没好气道:“滚下去吃饭!”
司以深没说话,等司剑龙说完转身走出去,他才动了下早已经僵硬的双腿和腰板,然后下一秒,人就坐到了地上。
在坚硬的地板上跪了一整晚,饶是每天都进行高强度训练的司以深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他的膝盖早就没了知觉,腰也有种说不上来的酸疼,就好像快要断了一样,两只脚和两条小腿肚都发麻,仿佛又千万只蚁虫在他的腿上啃噬。
司以深死死咬着牙,用双手撑着站了起来,他皱紧眉头轻轻地跺了跺还在发麻的双脚,然后转身,对着父母的牌位九十度鞠躬,这才离开了阁楼。
司以深下楼的时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但其他人还是看出了他走路和平常有点不太一样。
因为司以深的事情,餐桌上的气氛有点压抑,唯一欣慰的一点就是司以深和司剑龙没有再呛起来。
吃过早饭后司剑龙命令司以深回屋去反省,司以深就听了他的话,回了卧室。
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脑子里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知不觉就这样双手交叉垫在头下面睡了过去。
毕竟折腾了一晚上没动也没合眼,而之前他才出任务回来,算下来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身体乏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言畅开车三个小时到了江川,她到了唐曦给他的地址后下了车,走进店里,有店员走过来询问她想买哪种足浴盆,言畅转头就问她:“请问你们老板在吗?”
小姑娘下意识地往后看了一眼,然后摇摇头,对言畅说:“我们老板不在的,他一般只有工作日才会抽一天过来一趟看看店里的情况。”
言畅循着她往过去的方向看去,发现柜台一侧露出了一双穿着皮鞋的脚,看样子像有人是正躺在躺椅上睡觉。
言畅笑笑,对小姑娘说:“等你们老板醒了,告诉他有人在店门口等他。”
小姑娘顿时有种被拆穿的窘迫,她不太好意思地笑笑,对言畅吐了吐舌头,抱歉道:“对不起呀,是我们老板让我这样说的,他睡觉不高兴被人打扰,不然就会发脾气。”
言畅很理解地说:“没事,可以理解。”
然后又笑着对女店员说:“你忙,我去门外等着。”
言畅就站在门旁边不起眼的地方,安静地等着老板睡醒,但由于此人昨晚喝了酒玩到很晚,今天十分困倦,言畅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下午。
中途小姑娘几次叫言畅进去等,言畅都笑着婉拒了,中午的时候小姑娘要订外卖吃午饭,跑过来问言畅要不要吃点什么,言畅还是婉拒说不用。
但最终小姑娘还是给她点了份汉堡套餐。
中午过后老板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小姑娘看言畅等了太久,不忍她再继续等下去,便大着胆子走到柜台那边,用手指戳了戳男人,小心翼翼地喊:“老板,老板醒醒,有人找你。”
王宪民被小姑娘给吵醒,气的一骨碌坐起来,指着她就要破口大骂,小姑娘吓得连忙说:“老板!老板!外面有个小姐姐,等了你大半天了,从上午等到现在,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
王宪民烦躁地眯着眼看向门口,正好能透过玻璃看到言畅的身影还有侧脸。
啧,身材蛮好,长得似乎也不错。
王宪民站起来,整了整身上皱皱巴巴的衬衫,抬手从前往后整理了下头发,这才向门口走去。
言畅听到脚步声,扭头一看。
得,这位爷终于醒了。
她礼貌地对王宪民笑笑,微微颔首道:“王老板你好,我是……”言畅稍微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如实说了出来,“电视台的记者,言畅。”
“我今天过来找您,是想问您一些事情。”
王宪民笑呵呵道:“好说好说,什么事你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肯定告诉你。”
“来,先进来再说。”
王宪民带着言畅进了店里,然后就吼小姑娘:“你这个臭丫头怎么这么不会办事情,怎么能让言记者在门外站着等呢!你说说你……”
小姑娘很委屈,言畅及时解释:“不怪她,是我自己要在门外等的。”
王宪民扭脸就对言畅笑起来,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说:“去我的办公室谈事情吧。”
言畅讶异,您居然还有办公室呢……
当然,言畅也觉得接下来自己要问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微微笑了下,点头,“好。”
王宪民带着言畅在柜台的右边转了个弯,言畅这才发现这条小走廊里确实有扇门,她跟着王宪民进去,发现这间办公室……
连个办公桌都没有,就只有一个单人沙发和一把椅子……
王宪民让言畅在沙发上坐下来,要去给她倒水,被言畅给拦住了,言畅笑笑:“王老板不用麻烦了,我不渴,我们直接说事情吧。”
王宪民乐呵呵地点头,拉开椅子坐下来,“好,言记者有什么事想说?你别告诉我你想要采访我哈哈哈……”
他自己说完又幻想了下,然后一本正经地笑道:“不过你要执意采访我也不会拒绝,我可以把我这些年道经商之道全都拿出来分享。”
言畅:“……”
第31章 my sunshine01
言畅开门见山道:“那个……王老板,我这次来其实是想向你打听一些事情。”
“打听事情?”王宪民不解,很疑惑地看着言畅。
“您九年前还在开足疗店的时候,店里有没有一个叫唐静静的女员工?”
王宪民“嘶”了声,“九年前的事情……我还真记不太清了。”
“你别急,别急,”他抬手对着空气往下压了压,若有所思地说:“让我回忆回忆……”
然后言畅就看着眼前的中年大叔往上翻着白眼,一副凝神思考的模样,那只手还悬在半空,整个人一动不动,像一个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