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更加珍惜她。
司以深侧身躺在言畅的身边,望着睡颜安然的言畅,脑海中想起刚才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就坐在沙发旁边,双手抱膝侧头睡着,恍然间让他的心轻微地抽疼了下。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偷偷地跑出来,坐在他的身旁就这样睡了过去,可就是觉得心疼。
司以深的手指指腹在言畅的前额上轻轻地抚蹭过,然后慢慢地凑过去,在她的眉心处印上一吻。
言畅再有意识的时候司以深正在喊她:“言畅,言畅,该起来了……”
言畅挣扎了下,缓缓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了蹲在沙发旁边的司以深,言畅的大脑有一刹那的空白,然后就清醒过来,她立刻坐起来,揉了揉脑袋,“该出发了?”
司以深说:“一会儿走,你回房间去换个衣服。”
言畅点点头,“好。”
等言畅换好衣服,两个人就一起出了家门。
有司以深在,言畅不用自己开车,她跟着他上了车,司以深贴心地帮她扣好安全带,然后又抬手在她的脑袋上摸了几下,对她说:“困的话就继续睡,把座椅往后调一下,舒服一点,到了我叫你。”
言畅嘴角盈着淡笑,摇摇头道:“不用,已经清醒了。”
两个人出发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多,到目的地时天色已经大亮,在路途中还遇见了最美的日出。
唐静静的老家在一个小村落里,村子里只有一条大路,剩下的路都是小胡同似的羊肠小道,车子根本就开不进去。
司以深便把车停在了村口的路边,然后和言畅一起走着去了村子里。
年轻人基本上都去城里打工了,留在村子里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
早上有出门去农地里干活的老大爷,言畅和司以深就拿着从王宪民那里得到的杨文静的旧照片,问了问他知不知道唐静静的家在哪里,老大爷摇摇头,说他根本就不认识唐静静这么个人。
后来言畅和司以深又问了好几个在村子里活动的老人,大家也都纷纷表示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言畅本来还算不错的心情在接连听到这样的答复后有些失落,司以深安慰她让她不要着急,他紧紧地拉着她的手,把她的手攥在掌心温暖着,想给她一些力量。
过了会儿,司以深突然对言畅说:“言畅,我们去找一下他们的村干部吧,村官应该知道的更多一些。”
言畅点点头,“嗯,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两个人在路上叫住一位村民,让村民带着他们去了村干部的家里,见到了这位五十岁出头的男人陈明义。
言畅和司以深说明来意后就把照片递给了陈明义,陈明义看着照片上的人,皱着眉想了想,说:“我印象里还真的有个叫唐静静的,但最近一次见她也是好几年前了,那次是她母亲去世,他和她父亲决裂,回来过一次,后来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里了。而且……”
陈明义对言畅和司以深说:“自从她跟他父亲断绝关系后就不叫唐静静了,改了名字,据说叫……叫杨文静。”
言畅有点急切地问:“那您知道她在哪里吗?”
陈明义笑着摇摇头,“这我不清楚。”
该问的都问了,只得到唐静静现在叫杨文静这一条线索,言畅和司以深也不打算多停留,对陈明义道了谢后就要离开这里。
陈明义很热情地留他们吃午饭,言畅和司以深婉拒了他的好意,然后就上了车,回沈城。
在回去的路上言畅就打了电话出去,“喂,唐曦,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叫杨文静,这个人改过一次名字,之前叫唐静静,老家的地址是阳城市五栈县关镇乡陈家村,九年前在沈城的一家金浴足疗店打工。目前知道的信息就这么多。”
“好,”言畅抿了抿唇,“麻烦了。”
等她挂掉电话,司以深的右手伸过来握住她的,“别着急,这次其实我们算是有了一个新的进展,下一步只要把杨文静找到,可能会有重大突破。”
言畅回握住司以深,“嗯。”
但愿她能早日找到杨文静,但愿杨文静对当年那一切并不是一无所知,但愿……
她能替父亲找到当年那件事的真相。
因为路途实在不算近,来的时候就是司以深一个人开的车,回去又是他开车,言畅怕他太劳累,提出来和他轮换着开,但被司以深拒绝了。
两个人从半夜就往杨文静的老家赶,一直到现在都过了中午了,还没有吃饭,后来经过服务区,司以深问言畅要不要吃点东西,言畅摇头。
司以深也就没有强求,直接继续开车回沈城。
两个人进沈城市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三点,司以深并没有带言畅回家,而是开车去了一家甜品店。
言畅跟着他下车,有点诧异,司以深握住她的手,笑道:“据说,吃甜品会让人心情变好。”
“走吧,进去看看,有你喜欢吃的。”
言畅抿着唇笑了下,被他拉着手进了甜品屋。
司以深和言畅进去的时候甜品屋的老板杜诺然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正在吃东西,她一抬眼就看到了司以深还有司以深身旁的言畅,杜诺然眼中闪过惊讶,她站起来,语调上扬:“三哥?”
“你怎么有空过来啊!”杜诺然惊喜地问。
至于为什么杜诺然叫会司以深“三哥”,其实是司以深和杜诺然的亲哥哥杜钧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刑慕白三个人是发小,杜诺然是从小跟在他们屁股后面长大的,而在这三个哥哥中,司以深是年龄最小的一个,所以杜诺然为了省事儿,就直接管他叫“三哥”了。
“过来看看你。”司以深开玩笑,然后又解释:“带女朋友来吃点甜品。”
“肯陪女朋友吃甜品的男人才是好男人。”杜诺然笑嘻嘻地说完就看向言畅,笑的灿然:“三嫂好!”
言畅着实被杜诺然的这声“三嫂”给吓到了,有点招架不住,“啊……你好。”
“三嫂想吃哪种甜品,我去给你做。”
言畅还没开口,司以深就对杜诺然说:“抹茶慕斯和摩卡核桃。”
“OK!”杜诺然冲他们比了个手势,要走的时候又想起来什么,问:“对了,你们吃饭了吗?店里来了位大厨哦,做饭超好吃的,要不要尝一下?”
司以深点头说好,然后就听杜诺然边走边喊:“宋歌!今天中午的菜品全都再加一份!”
随即后厨就传来一句:“瘦肉片和胡萝卜都已经没了。”
司以深愣了下,微微皱眉。
他拽着言畅的手往后厨的方向走去,言畅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仰头不解地看向他,疑惑着低声唤了声:“司以深?”
司以深没应,直到走到后厨的和外面相通的一个窗口,司以深亲眼看到里面正在熟练麻利地切着菜的男人,这才敢真的确定,刚才杜诺然嘴里喊的,就是宋歌。
跟在宋歌旁边的杜诺然回头看到司以深站在这儿,“三哥?”她喊着司以深就往外走来,嘴里说:“你先带三嫂找个位置坐……”
杜诺然的话音未落,身后就传来宋歌带着笑的声音:“然然说的三哥……是你?”
第39章 my love04
要不总有人说这个世界上的有些事,就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好的。
谁都没有想到宋歌因伤退伍后和杜家大小姐走到了一起。
司以深和言畅找了座位坐下来,等宋歌把菜做好跟杜诺然一起将菜肴端上来后,四个人面对面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言畅在司以深的里侧,杜诺然在宋歌的里侧,司以深的对面就是宋歌。
杜诺然问:“你们两个怎么会认识啊?虽然都是部队里的人,但又不在同一个城市……”
司以深笑了笑,“比赛认识的。”
说完他就看了眼宋歌,又道:“很强。”
言畅扭头看向司以深,这是言畅第一次从司以深的语气中察觉到他对一个人如此的惺惺相惜。
宋歌抱着肩,因为在部队里呆的久了,哪怕现在退伍了,男人的坐姿都会很端正,脊背挺得特别直,他嘴角带着笑扬了扬下巴,“吃你的饭吧。”
司以深摇头感叹说:“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隐藏的大厨。”
说着他就夹了点菜吃进嘴里,随后满足地“唔”了声,“还挺好吃。”
杜诺然咯咯笑,“那是!三哥你也不想想,你妹妹我的口味有多挑剔,不好吃我能让他过来做厨师吗?”
宋歌撇头瞅向杜诺然,他无奈地笑,抬手在她的脑袋上摸了几下。
言畅还在吃着面前的小蛋糕,司以深给她夹了菜放到她面前的盘里,对言畅说:“尝尝。”
言畅没说话,但很听话地放下了手里的小刀叉,拿起筷子来开始吃他给她夹的菜。
宋歌盯着言畅看了几秒,然后对司以深说:“你这女朋友……看着有点眼熟啊。”
司以深挑挑眉,“见过?”
宋歌微微皱眉,想了片刻,突然就记了起来,“是那个新闻记者吧?电视台的。”
向来不怎么看新闻的杜诺然疑惑地疑问:“噫?”
言畅微微笑道:“对。”
司以深轻啧,说宋歌:“不赖啊,这都能记住。”
宋歌笑,“平常看新闻,有点印象。”
吃过饭后杜诺然带着言畅去了店里别的地方转了转,两个男人还坐在座位上,司以深端起玻璃杯来仰头喝了口水,问:“怎么着?以后就打算和我妹一起经营这家店了?”
宋歌坦然地点点头,“嗯,也算圆了我之前没完成的心愿。”
年少时的宋歌其实并没有想过入伍,那时的他一心想学厨当厨师。
入伍只是他一时头脑发热决定的,但没想到后来,他是真的爱上了这身军装。
司以深吐了口气出来,觉得宋歌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以后可以过安稳的生活。
他嘴角微翘,对宋歌说:“照顾好我妹。”
宋歌的眉尾轻挑,没说话,只是伸出攥成拳头的手来。
司以深抬起自己的手来,和他碰了碰拳。
言畅和杜诺然喝着饮品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副场景,两个男人碰着拳头,看着对方笑。
杜诺然“噫”了下,对言畅歪头说:“三嫂,你觉没觉得,我三哥和宋歌之间快要迸出火花了?”
言畅没忍住,轻笑了下,对杜诺然说:“他们两个之间,更多的是对彼此的惺惺相惜吧。”
“对了,宋歌为什么退伍了?”言畅问杜诺然。
杜诺然收敛起没心没肺的模样,微微抿了下唇,回言畅:“因伤退伍。”
“他没退伍之前在部队也是一名狙击手,但后来手臂受了很严重的伤,没有办法再扛起他的狙.击.枪了,所以……就退伍了。”
.
言畅和司以深在杜诺然的甜品店出来后言畅说想去商场逛逛,司以深就开车带她去了商场。
两个人手拉手逛了很久,后来逛累了,就找了座位坐下来休息,司以深望了望两边,站起来对言畅说:“我去买两瓶水,你在这里等我。”
言畅点点头,淡笑:“好。”
司以深转弯后就上了直梯下了楼。
过了好一会儿,言畅频频回头望向司以深离开的方向,但还是不见他的身影,而且不远处卖水的地方并没有他在。
言畅心下生疑,从座位上站起来,拎起东西想要去找他。
司以深抱着给言畅买好的东西上来,刚离开直梯就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男人正在偷一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女人的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