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天言畅是生司以深的气了的,但后来回到家言畅想要写作业的时候拉开书包拉链才发现,里面多了一盒糖果。
糖果盒里面还夹了一张纸条,是司以深写给她的,言畅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那张字条上的话写的是:“专门买了你最喜欢的吃的糖果礼盒,可以不生我气了吗?如果还是不行的话,再给我个机会,明天早上八点,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但言畅从来没想过,十年前的照片,会被他一直细心妥帖地安放。
甚至一直带在身上。
那……宋歌说的他作战服左胸口的口袋里……又是什么?
难道也是这张照片吗?
言畅看着这张照片回忆起他们上学那会儿的时光来,嘴角不自觉地盈上了笑。
司以深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裹着一件浴巾站在床边,莹白如牛奶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细腻又光滑。
他走过去,从后面拥住她,这才看到她手里正拿着他的钱夹,还有钱夹里那张被他剪过的照片。
司以深低叹,笑道:“居然被你发现了。”
言畅转过身来,仰脸看着他问:“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司以深开玩笑:“我全身上下你不都看过了吗?”
言畅:“……?”
她推开他,红着脸轻斥:“流氓!”
司以深无辜:“我说的是事实啊。”
等言畅换了衣服,两个人吃了晚饭后一起窝在沙发里,言畅的头枕在司以深的腿上,司以深正在看电视台的新闻,言畅离开了之后,社会新闻部里很多事就都撂给了汤云涵,而现在,汤云涵正在电视机里报道着新闻时事。
司以深本来想换台的,但言畅没让他换,“看会儿新闻吧。”
因为近段时间沈城的气温下降的很低,湖里的水也已经被完全冻住,然后每天都会有比较大胆的市民为了抄近路,直接从冰面上走过。
而汤云涵作为记者,为了报道这个新闻警示大家要注意安全,在湖边连续蹲守了一个星期,终于拍到了一个因为冰面破裂掉进湖里的人。
可她的第一反应是继续报道新闻,对掉在湖里挣扎着呼救的人并没有采取任何的施救措施。
这也引起了围观上来的群众强烈的不满,说现在的新闻记者为了博得噱头连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和素养都不要了。
在这则新闻报道还没结束时,汤云涵和几个新闻工作者就被围观群众言辞激烈的批评了一顿,甚至起了争执。
随即报道不得不中止。
言畅微微叹气,转了个身,正躺着,司以深恰好低头看过来,对上她的目光。
司以深冲她笑了笑,其他人他不知道不清楚,但如果今天这个新闻的记者换成是言畅,他敢肯定她第一反应是冲过去救人,而不是淡定冷漠地继续进行还没完成的新闻报道。
因为司以深亲眼见过,她强行中止报道去救人的场面。
地震灾区那次,她扔掉话筒朝小男孩跑过去,当时言畅完全不顾自己有生命危险,也要死死地孩子护在怀里。
这件事就已经亮明了她的态度——生命高于一切。
言畅其实刚才在看汤云涵在现场报道新闻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俞则在她离开电视台之前对她说他觉得有人要搞她,她当时整个人的思绪都是乱的也没空去管那个营销号的幕后到底是谁指使的,就算是到现在,只要营销号自己咬死不说,谁也没有办法。
但言畅还记得新闻部聚会那次汤云涵在洗手间门口对她说过的话。
虽然当年言必行的事情并不是秘密,甚至很多人都知道,哪怕到现在随便搜一下都能搜出来,所以汤云涵知道也不意外。
但在这件事发生的前一天,言畅和司以深逛商场正巧和汤云涵面对面碰上,然后第二天她就出了这种事。
这不得不让言畅多想。
只不过她没有证据,也无法去质问汤云涵。
司以深的手在她的脑袋上轻轻地摸着,他眉目舒朗,目光坚定又温和,言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却能感受到他传递过来的让她心安的力量。
司以深其实也琢磨过这件事,甚至让队友私下悄悄地查了这件事。
他的姑娘,怎么能无缘无故就被人黑被人欺负,受这么大的委屈。
不能的。
他会替她讨回来。
第47章 陪你度过漫长岁月02
言畅订的周一的票,她第一站想去一个小镇上,因为杨研的人物专访这个月底做完交上就可以,所以对顾鹏的采访言畅放到了下周,到时候她会再去一次顾鹏的住所。
而这场“旅行”,权当搜集素材了。
周日一整天,司以深就真的如他之前所说,和言畅在床上度过的。
除了吃饭洗澡上厕所,两个人一直窝在床上。
言畅被他搂在怀里,身体酸软无力,司以深粗粝的手指轻轻地抚过她细腻莹滑的肌肤,然后帮她按揉着后腰。
言畅微微蹙眉,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对他说:“我有点饿。”
司以深叹气,坐起来,把被子给她盖好,“躺会儿,我去做饭。”
“嗯。”言畅被他用被子裹的只露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冲他点点头。
等司以深穿好衣服出了卧室,言畅用手撑着身体坐起来,想要哪件衣服穿,但手边只有他的一件卫衣,言畅扯过来套在了自己身上,随后下床,在梳妆桌自带的抽屉里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串钥匙来,家门卧室门浴室门全套的钥匙都有。
然后就开始拉出行李箱收拾衣物,言畅把要带的东西全都装好放到旁边,又爬上床,盖好被子,将拿出来的钥匙放到了枕头下面,等着司以深做好饭进来叫她。
大约快一个小时,言畅困倦的昏昏欲睡,都快要忘记饥饿睡过去了,司以深才推开了卧室的房门。
男人一靠近,言畅就感觉有一股冷气逼了过来,她睁开眼睛,微微皱着眉,有点不解怎么他的身上如此寒冷。
司以深的手覆到她红润的脸蛋上,言畅被冰的一激灵,她拧紧眉峰,“好奇怪啊,你做个饭怎么全身冰冷啊?”
司以深笑,“碰了冷水。”
他拉着她热乎乎的手,把人给拽起来,言畅穿着他宽大的卫衣坐在他面前,再司以深想要弯腰抱着她去客厅的时候,言畅拉下她的手,她攥着他的手指说:“等一下。”
“嗯?”司以深疑问,“怎么了?”
言畅的另一只手在枕头底下摸了摸,然后摊开他冰凉的掌心,把那串被她暖的有一点点温度的钥匙串放到他的手心,“家里的钥匙。”
“之前都是你敲门我给你开门,接下来我不在家,你要是想过来,就直接开门进好了。”
司以深在她面前坐下来,他深色的瞳孔凝视着她,抬起手来扣住她的后脑,把人给抱进了怀里。
言畅乖乖地靠在他的胸膛前,听着他的心跳,低声说:“你等我回家,我会尽快回来的。”
“好。”司以深亲吻着她的头顶,答应道。
然后他抱起她,带她去吃晚饭。
言畅的双腿勾在他的腰间,手臂环着他的脖子,等到了餐桌前,司以深把她放下来,地上铺了一层地毯,尽管她光着脚丫,踩上去也不会觉得冷。
言畅转过身,一刹那,她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桌上摆放了一圈她爱吃的菜肴,正中央用玫瑰花瓣摆出了一个心形,上面放着一大束鲜艳的红玫瑰,红玫瑰前面还有一个打开盖子的丝绒盒,里面是一枚钻戒。
言畅刚要转身,就被司以深给拉住手,他站在她的身侧,随后单膝下跪,握着她的手指如实对她说:“求婚的想法是我做饭的时候冒出来的,戒指和玫瑰花也是我刚偷跑出去买的,虽然是临时起意,但这绝不是冲动。”
“言畅,我从来没有亲口对你说过,我从高一就偷偷地喜欢你,那时候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感情,就只会闹你逗你欺负你在你面前不断地找存在感,看你被我闹的满脸通红甚至气的跳脚的模样我就会觉得开心,因为你是因为我才有了情绪波动。可能那时候的心动并不能称为爱,只能说是喜欢,可喜欢的久了,慢慢地就变成了习惯,习惯每天都去想你,十二年如一日,你每天都会出现在我的心里和脑中。经过了十几年的时间,现在你对我有多重要,甚至连我自己都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
言畅垂着眼眸,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司以深的神情郑重又正经,他的话语诚恳真挚,“我只知道,我这辈子都不能够失去你,我想让你永远开心快乐,我希望我的姑娘过的比任何人都好,我会努力让你幸福。”
“我身为武警,是党和国家的忠诚卫士;作为你男人,司以深敢保证和发誓,永远对你忠诚。”
司以深拉着她的手指,一字一句地问她:“言畅,你愿不愿意嫁给爱了你许多年并且今后也会一直爱你的司以深?”
言畅含在眼眶里的泪水随着他的话应声而落,滴在了他拉着她手指的手背上。
她抿着唇抽泣,轻微地点头说:“愿意。”
很紧张的司以深这才露出笑容,他站起来,把戒指拿过来,给她带到了左手的无名指上,随后低头,在她的手指上轻轻地亲吻了一下。
言畅被他朴实又真诚的求婚给感动的哭的稀里哗啦,司以深搂着她话语开心道:“傻瓜,哭什么啊。”
言畅脸上的眼泪被司以深用指腹擦拭掉,他捧着她的脸颊,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微微叹气,心疼地在她的眼睛上吻了吻,然后拉着她坐下来,对她说:“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要多吃一点。”
言畅吸了吸鼻子,扬起浅笑,“好。”
吃过晚饭后言畅被司以深抱着回房间,她捧着他的脸,低头在他的额头上轻吻,随后又顺着他的脸颊往下,一处一处地落下她的吻。
司以深的喉结滚动,回到房间就把自己和言畅摔进了床里。
一想到明天她就要离开这里,他要好久见不到她,司以深就舍不得。
而他把所有对她的不舍,全都化成了行动。
然而就在箭在弦上时,司以深很悲催的发现……没有进行安全措施要用的东西了。
简直是想搞死他。
言畅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微喘着气低声说:“没事的。”
“今天是安全期。”
本来感觉自己要被折磨死了的司以深一下子又活了过来。
两个人心里都不舍,折腾到后半夜才肯消停,司以深和言畅洗过澡后抱在一起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司以深要回部队,言畅是下午的飞机,不用起这么早,而且昨晚确实太累了,她也起不来,司以深也就没有叫她,只是帮她做好了饭就离开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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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畅上午去了一趟司家在的军区大院,但并没有进去,只是把她早就写好的一封信交给了岗哨,然后给司剑龙的警卫员张猛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让他去岗哨那里取一下她给老首长的信。
下午在上飞机之前专门给司以深打了个短信,说她要上飞机了,等她落了地再给他发短信。
司以深这会儿正坐在训练场进行射击训练,手机没有带在身上,等到他晚上吃饭的时候看到言畅的消息时,言畅早已经给他发了消息说自己已经到了旅馆了。
司以深抽空给言畅打了个电话,言畅正巧在外面转悠着找个吃饭的地方。
她在大街上走着,周围全都是人,热闹得很,司以深问她在哪里,她说在街上,正在找吃饭的地方。
随后言畅又对司以深说:“这个小镇上有好多好玩的东西,特色小吃也特别棒,以后有时间了,我们再来一次。”
司以深笑着答应:“好啊。”
“那就等我有时间了,我们再去玩一次。”
“你一个人在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玩得太晚,吃完晚饭就回旅馆,如果害怕就给我打电话,我陪你说话。”
言畅轻笑,“好了,知道了。”
“那你先玩,我一会儿有个夜训,夜训结束了找你。”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