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有意慢慢停下,往后退了退,“那算了?”
温书白平躺着,手指向上游走,黏黏糊糊。她摇摇头,否认刚才说的话,恳求道:“我不向我妈告你状了。”
……
…………
莫斯科之旅不算愉快。除了最后两三天,因为她总会黏着江左不让他睡觉。
回国后温书白被主任当面重新骂了一顿,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但心里恨透了彭怀玉。
彭怀玉被移交中国,对持械伤人一事供认不讳,最终判了两年。入狱前彭怀玉申请见温书白,但被温书白拒绝。
她再也不想见到彭怀玉。
YK比赛越来越近,过完春节就该启航。
今年是温书白第一次不回家过年,跟着江左去了江家。
江家上下三代,团圆饭那天坐了两桌。
江左看出温书白不喜欢和大伯、二伯家打交道,吃完饭便说温书白身体不舒服,带她回三楼。
“这是你房间?”温书白看着墙上一排的照片,惊喜万分,这可比她偷偷私藏的江左照片要多得多。
江左随手锁门,没等温书白看几张,便从后面抱住她,不肯松手。
温书白咬唇笑笑:“我想看照片。”
“以后看也行,有的是时间。”
“饭后半小时内不能剧烈运动。”
“嗯。”江左并没有妥协,反而变本加厉,似要在温书白身上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他的痕迹,“这样不算剧烈运动。”
经受不住江左的折腾,温书白早早就有了瞌睡,因为实在没力气,只得由江左代劳洗澡。
第二天天蒙蒙亮就听见江阿姨敲门说送两碗汤圆来。
温书白起不来,困眼睛也睁不开,翻个身继续睡。江左摸到眼镜,胡子拉碴地开门拿汤圆。
“呐。”江阿姨往里面看了眼,温书白还赖床,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晚上别太折腾,我跟你叔叔就在楼下。”
江左:“……”
关上门。他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半。
将汤圆放到桌上后摘下眼镜,继续钻进被窝睡觉。
温书白感觉到有人重新进来,回过身往江左怀里钻,半梦半醒语音含糊:“你好暖和,好软……我好喜欢。”
江左:“你怎么不早说?”
“怕你不喜欢我。”
江左一时语噎,过了一会儿轻声道:“小怂包。”
大年初一桦烨组了个篮球局,来了十几个人,秦涛也来了。
一共分为三组,每组五个人,输的那组让剩下组上。
比赛还没开始,温书白坐在椅子上给齐韵良通风报信,不过齐韵良回老家了,还说秦涛做什么不关他的事。
两分钟后。
小齐【给我拍个视频呗?】
好好读书【……】
好好读书【我记得某人不是说不在一棵树上吊死。】
小齐【主要是他这棵树太大了(捂脸)】
温书白兴致勃勃帮她拍视频,镜头一直跟随秦涛。因为不是很好拍,她的直接站起来明目张胆地拍秦涛。
场下的另外五个男人互相看几眼,大声调侃:“江左,你老婆可一个劲儿地拍秦涛。”
正时,恒澄抢过分神的江左手上的篮球,过三分线后弹跳一投,一气呵成。
比分拉开。
江左推了下眼镜,看向观众席还举着手机的温书白,晦暗不明地笑笑。
温书白眼睛一眯,察觉不对,立马解释。指了指秦涛,又指了指手机,再在空中比划出一个桃心。
这下懂了吧。
江左擦掉从额头上滑下的汗,轻轻一笑,依依不舍地把目光从温书白身上离开。
后半场江左打得吃力,恒澄从小比不过江左,包括篮球方面,但他有个杀手锏:研究江左打球习惯。
江左的表情,假动作,下一秒将要做什么全被恒澄预判。
二队的主力处处受阻,宛如一盘散沙被一队打乱节奏,最终16-6输掉第一局。
温书白给下场的江左递了条干净毛巾,乖乖坐着看江左单手叉腰喝水。
上一次看江左打篮球是高中的时候,那时候江左迷妹很多,场外全是拉拉队,不像现在这样打得憋屈。
温书白不会打篮球,看篮球赛也只是看个热闹,只知道进球得分。
但她知道一个秘密。
她贴到江左肩膀,超小声在江左耳边喃喃:“恒澄右边防守薄弱。”
江左不可思议看了她许久,仔细回想,每次恒澄防守时总有意无意逼他到左侧。
“你怎么发现的?”
温书白轻轻咬住舌头,扯谎说:“这么明显,看出来的呗。”
她才不会傻到出卖香烟男。一条绳上的蚂蚱,谁翻车了就会牵扯到另外一个人。
江左捏捏她的脸,“我老婆这么厉害,我都没看出来。”
温书白:“我厉害的地方可不止这一点。”
……
“我说的是跳舞!”
一队连赢两回,江左再次上场夺回主动权,恒澄右手边明显吃瘪,试一下便试出来。
看着比分逆转,温书白心里超级解气,她恨不得江左把说坏话的恒澄打趴下,让他体验一下挖苦别人的下场。
温书白再次打开摄像头想录江左,录了没几秒钟打进来一个电话。
备注是她之前存的,忘了改。
【奶奶的医生】
第36章 洗澡 手指轻轻吻过她的睫毛
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温书白僵了一下。
她没想到事隔三个多月,江左的亲生父亲毫无征兆地给她打电话。或许是联系不上江左。
从莫斯科回来后谁也没提赵俞,只是除夕夜那天忘了是谁提了一嘴温书白在莫斯科受伤住院的事。
温书白当时本就高度集中, 瞬间捕捉到江老眉头轻微皱了半秒。
从那之后, 温书白切实体会到“赵俞”这两个字是江家大忌,连含沙射影也不行。
而江左的态度同江家老老少少其他人一样,对赵俞只有恨, 仿佛这人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每提及一次, 就是在江淑华的心上一刻, 提醒她几十年前那个不谙世事的自己。
提醒江左, 他是被遗弃过的孩子。
温书白接了电话, 电话那端的冷气仿若能传到这边, 温书白连后背都冷了不少。
“书白。”
一种熟悉式的长辈口吻。
温书白略微不是滋味,明明是冲着球场笑,回复电话的语气却如同天气般,说:“赵叔叔, 您有什么事吗?”
赵俞:“江左在你旁边吗?我给他……”
“不好意思赵叔叔。”温书白将挂在耳后的发辫扯到胸前, 缠绕几圈, “江左和爸爸出去打球了, 没在家。”
“爸爸?”
尽管那头看不见, 温书白也习惯性点头, 一个人表演道:“对呀,他和他爸爸一起出去了。”
半分钟没有声音。
温书白耸耸肩, 挂了电话。
现在江左的生活很好, 她不想早已平衡的生活状态被赵俞打乱。
-
江左打完篮球,在篮球馆简单冲了个澡后回家又准备再洗一次。
温书白站在桌子前,不费吹飞之力就将脚抬到桌面压腿。
江左从后面抱住她, 双手从后背穿过腰部,最终在温书白腹部处交叉闭拢。
“我要去洗澡了。”
温书白捏了捏江左凑过来的脸,笑道:“朕允了。”
“一起洗吗?”
!!
温书白腿麻了,僵硬地将腿放下。
见温书白犹豫,江左变本加厉,抱得更紧,将温书白牢牢贴紧自己,撒娇道:“你从来没跟我一起,洗过。”
温书白:“……”
在一起前她见过江左有不正经的一面,但这么不正经的属实把她给吓着。
虽然说几乎天天都看,又不是没见过,可是一起为对方抹沐浴露这件事儿,她有点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