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江月稠摆出了一个证据,“你高中那会不是和老师说要换桌吗,你说你不喜欢和女生做同桌。”
曾忆昔:“……”
“然后你又跟我做同桌,你说,是因为要抄李志的作业。”
李志当时就坐在她后桌,曾忆昔搬来时是这么跟她说的。
曾忆昔坐直身子:“我不和女生做同桌,是因为她们爱打小报告。”
“你这是性别偏见。”
“我小学和初中都和女生做过同桌。”曾忆昔吹了声响,“不是班长就是学委。”
“……所以呢?”
“她们天天记我名字。”曾忆昔想到那些事,就觉得离谱,“别人找我说话,她们却只记我名字。”
“……那你不反思一下自己?”
“阅读理解是这么做的?”
“那别人为什么找你说话,不找其他人说话呢,那可能是你爱说小话。”江月稠一本正经地推理道。
曾忆昔扬眉:“是我比其他人都帅,他们都想跟帅哥说话。”
“……”要点脸行不?!
江月稠忍不住回辩:“那你还是想离李志近一点,抄他作业。”
“他那狗爬字,我抄过几回?”曾忆昔朝她抬了抬下巴,“不都抄你的?”
江月稠想了想,他其实也没抄过她几回。
曾忆昔的作业,好像大部分都自己做的。
“你还杠上了是吧?”曾忆昔有几分没好气,但很快又缓了缓语气,“我是为了靠近你行了吧?”
“……”
听到这话,江月稠禁不住转身。
曾忆昔手里拿着瓶水,喝了一口,喉结一滚。
她撇开视线,假装看不见。
其实她的淡定和若无其事都是纸糊的,手一抖,几件衣服便掉了一件。
偏偏掉的还是那个最引人遐想的。
曾忆昔长腿一抬,走过去,弯腰捞过,手指勾着那一片薄薄的布料,意味深长地一笑。
“给我吧。”江月稠红着脸说。
曾忆昔这回还算好说话。她说完,他便伸过手。
江月稠伸手去接时,却被他顺势捏住手腕。东西没拿到,却被他一个用力拽了过去,把人陪了进去。
曾忆昔背脊抵在开关上,啪嗒一下,屋里的灯全灭了。
夏天,两人的衣服都很少,体温传感的特别明晰。
曾忆昔低头,去找她的唇,含吻了一会儿,撩拨的她气息不稳,手里的东西全落在地。
轻飘飘的,连个动静都没。
“我这得必须证明一下。”曾忆昔摸到她衣摆,“什么是钢铁直男。”
“……要洗澡……”
最后,她用残存的那一丝理智去说。
曾忆昔将她抱起,两手托在她臀下,她只好用腿环住他的腰。
走路时,他还不忘来吻她。
热水兜头泼下,她像一条被网住的鱼,任由他摆布。
第59章 给你一个当公主的机会……
被曾忆昔折腾到大半夜, 她早上起不来,掐掉闹钟又睡了一会儿。
迷迷糊糊时,手机响了。
是江明打来的电话, 问她是不是在镇上。
江月稠出远门都会跟他们说一声,所以江明也知道她眼下在哪儿。
江明跟她说大伯住院了, 就昨晚出的车祸。
江月稠打了个机灵,赶忙起身。被子往下一滑, 露出她光洁的皮肤。
衣服全被剥了……
脸皮不禁一红。
其实来的时候犹豫要不要去看看大伯, 但爷爷奶奶去世的时候和大伯闹了些不愉快, 还是因为钱的事情。
家长里短的事说不清楚, 江明也是背着刘小梅打的电话, 让她有空去看看大伯。
江月稠说好。
电话里,江明告诉她, 大伯是为了去网吧找孙子,孙子网瘾大, 在网吧通宵不回家。
大伯火急火燎地去招人,路上不小心被车撞了。
去医院的路上, 江月稠把事情想的很严重, 所以到医院的时候,发现情况比她想的要好点。
因为是被一辆摩托车撞的,大伯骨折了, 轻微老震荡, 不是她所想的那么血肉模糊的样子。
她来病房的时候, 那位车主也都在。
大伯和大伯母在和他吵,骂的很难听。
江月稠站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没有进去。
里面吵嚷的很激烈。其实都是大伯和大伯母在骂人, 骂着撞他的那个摩托车车主。说了很多的污言秽语,听的人直蹙眉。
因为是江月稠的亲戚在里面吵,曾忆昔也不好说什么。
江月稠捏着衣角,靠墙站着,低着眸,没有说话。
垂下的一缕发也挡住她的侧脸,更叫人看不清神情。
他们家当年也是这么被人骂的。
时间让酒和回忆,都变得滋味厚重且复杂。
曾忆昔抬起手,捂住她耳朵,知道她应该是想到了什么。
江月稠唇微张,想说谢谢,但最后还是卡在了嗓子里。
直到里面平静下来,江月稠拿着东西走了进去。
大伯和大伯母看到她都很意外。
大伯主动问了句:“你爸还好吧?”
江月稠点头:“挺好的。”
聊了几句,大伯母问:“你今年毕业了吧?”
江月稠点了点头:“马上就毕业了。”
“在哪儿工作?”
“就在江城。”
“那是做什么呢?”
“……”江月稠犹豫,知道他们孙子网瘾大,估摸着恨死了搞游戏的。“就是做美术设计。”她含糊其辞第道。
大伯母“哦”了一声,“那一个月工资多少?得好几万吧?你们研究生工资挺高的吧?”
“也没那么多。”
“怎么没呢?我看新闻上说,像你们这种名校毕业生,毕业十年后,年收入平均都得十万,还有你们江城啊,那不是人均存款十来万?”大伯母将新闻上看到的,如数家珍地道了出来。
没想到现在中老年朋友们都挺爱上网,这些她都不是很了解。
“……但我应该是被平均、扯后腿的那个。”江月稠轻声说。
“不能啊,你可是北理毕业的,还读了个研究生,工资怎么可能少?”
“……”
大伯倒是看出了她的窘迫,“谈朋友了吗?”
想到门外的曾忆昔,她没开口否认,微微点头。
“那你男朋友家怎么样?”大伯母又问。
“……挺穷的。”江月稠咬了咬唇,胡诌道,“欠了一屁股债呢。”
“什么?欠了一屁股债?那还跟他干什么?赶紧分了!”大伯母忍不住数落,“你不是读书读傻了吧?”
“……”
她强忍着,才没破罐子破摔地说“你就当是吧”。
不想再继续说自己的事情,她把话题往他们孙子上套,问那小孩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伯母哀声叹气地说了一堆,最后说江月稠是独生子女,所以她儿子算是江月稠的亲哥,希望以后相互扶持什么的。
对于这些不着调的话,江月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这个天聊的十分煎熬。
出了病房后,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一时觉得外面的消毒水味都变得好闻起来。
不远处,曾忆昔站在那里等她。
他虚靠着墙,头微微上扬,下颌线条干净利落,眉眼恣意淡然。
美好的,像个一触就会破的梦。
江月稠深吸一口气,朝他走了过去。
其实大伯母的那些话只是微微有些坏心情,从长远看是影响不了她什么的,因为他们以后的生活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