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为什么不喜欢你?”他抬手,用虎口去卡江月稠下巴,让他们目光不多不避的相接。
他语句像连珠炮一般落了下来:“我爸妈也挺好的。”
“就算不好,那不也是有我。”
“我还能你受委屈?”
……
说完,他伸手,揉了揉江月稠的头发:“别瞎想。”
两个小时,鸡汤终于熬好了,曾忆昔去厨房给她盛了一碗。很香,是原汁原味的那种香气。
鸡汤还是热的,曾忆昔舀了一勺,轻轻吹着,想把东西给她吹凉。
江月稠有几分受宠若惊,不大自在地道:“我自己来就行。”
“我妈说我不会心疼人。”他眉梢扬了扬,“我这还抓紧学着点。”
“……”
“回头跟你婆婆多说点好话。”
“…………”
江月稠想到了刚刚的场景,曾忆昔的妈妈说话非常有分寸感,每个眼神、每个字眼和每句话的语气都透着涓涓善意,明显是有着良好的修养。
又想到高中时,那次开家长会,她作为学生代表要发言所以留了下来。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曾忆昔的母亲,他妈妈还是这么的气质优雅,举止大方得体。家长会结束后,他妈妈找她说了几句话,问曾忆昔平日里有没有烦人什么的,还夸过她几句来着……
他妈妈是夸过她的,她想到了这个,心头一热。
“曾忆昔,那下回国庆放假的时候,我们抽个空,去见见叔叔阿姨吧。”
她抬眼去看曾忆昔。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准备,想去登门拜访看望他们。
谢谢他们,让她遇到了这么好的曾忆昔。
彼时,她斗志昂扬,也一腔真诚。
曾忆昔把一勺鸡汤送她嘴里,“行。”
他妈还真是有本事,一碗汤就俘获了儿媳妇的心。
——
新的一周,江月稠每天六点就得起。像小鸡仔似的被曾忆昔捉起来,他能轻轻松松地扒下她的睡衣,给她套上运动服,然后抱她去卫生间洗漱,最后带她出门,一起跑步。
江月稠的作息之前还算规律,但不是很爱运动。小时候可能还好点,每年回乡下,田间地头的跑。后面开始越来越宅,高中那会能在椅子上坐一天不动弹,有时候坐的屁股都疼。大学后就更少有意识地运动,四体不算勤快,日渐懈怠。
已经记不清多少日子没跑过步了,可能是大学体测时的事情吧。跑八百米的那天是她生理期,跑完后感觉人都废了。
第一天跑步很不适应,曾忆昔被她拖累,他跑四百米,得慢下来跟她走一百米,再跑六百,走一百……就这样和她跑了下去。江月稠想偷懒时,曾忆昔拽着她往前。他手劲大,她挣不开,只能跟着他这么跑。
绕着小区外面,一圈,两圈……
她大口喘着气,“干嘛跑步?累成这样我怎么上班?”
“你这身体差成这样。”曾忆昔埋汰她,“这一年得感几次冒?还不增强抵抗力?”
“我不就两三次?”
“两三次?”
“……那三、四次?”
曾忆昔冷哼一声,扣在她手腕上的手更用力了些。
“明天继续给我跑。”语气霸道,不容质疑。
说完,另一只手搭在她头上,揉弄她的发。
跑完步后还不肯罢休,曾忆昔还要让她做拉伸,那一套动作也是折腾她够呛,后面他来了个电话,去一边接,没注意看着她,她便偷懒。
……这说来,也是她咎由自取。
不好好做拉伸的后遗症来的很快,第二天,腿部肌肉开始酸疼。
在餐厅遇到安宁,看她这一副惨样,好奇地问了句:“你这是怎么了?”
“被曾忆昔折腾的。”江月稠没好气地道,“我这腿像裂开了。”
安宁“嘶”了声,贼兮兮地问了句,“曾忆昔这么猛的吗?”
“他好烦人啊,天天拽着我……”说话的时候没太注意,一不小心,下台阶的时候又拉到了小腿肌肉,轻轻嘶了口气。
安宁看的直撇嘴,“我要不要委婉的提醒他一下?”
第65章 那我就不做人了。
“你可以直接提醒他。”江月稠被迫放慢步子。
“……啊?”安宁面露犹豫之色, 她难得有些难为情,“那有点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江月稠瘪瘪嘴,“我这员大将累成这样, 可不影响咱们项目组的进展?”
这倒也是。
想着自己的项目还指着她呢,那姓曾的要再这么生猛, 再这么不知收敛,江月稠这人都快给他整费了。
安宁硬着头皮, 点了点头。
那行吧, 回头跟曾忆昔好好说说。
不过看他俩这架势, 倒是还挺亲密。
安宁问了句:“你和曾忆昔还挺稳定吧。”
江月稠:“……”
安宁拍拍她的肩, 老神在在地来了句:“好事啊。”
看着安宁脸色, 江月稠问:“你和许云城呢?”
一时间,想到有些日子没听到安宁提及他了。
“快玩完了。”安宁语气一派的轻描淡写。
“……啊?”
“他爸妈一直在催我们结婚, 说是老大不小了。”安宁有些无奈,“但我现在肯定不能结婚啊, 手上一堆事。而且我们俩异地,也都没见过几面……”
安宁大大咧咧, 有时候还挺中二, 可有时候,她也非常的冷静和理性。
“我跟许云城提了,要不然就算了吧, 我也别耽误他了。他父母现在催结婚, 要是结了婚, 肯定又催生孩子,我这三年五载的,就不会有生孩子这想法。”说这些话,安宁语气还挺平静。过完年, 她长了一岁,似乎也平和了些。也不怪他父母,老一辈的观念都是那样。“可职场里的女人很难的,我们副部前段时间辞职了,生个二胎,有产假都不太敢休,但最后还是被暗戳戳地排离了核心事务。”副部气性强,索性辞职跳槽。
江月稠知道这事,而且,也不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
职场女性确实难。
工作的时候,都希望把女人当成男人用,要她们果敢坚毅独挡一面,但她们要真像工作狂般表现的强势,又会惹得人议论纷纷,说她们是女强人,没女人味什么的。要是已婚的女人,又免不了说只顾工作不顾家,还有一套贤妻良母的标准摆在那儿。男同事周末发个带娃的朋友圈,能够收获一堆点赞,妥妥的好丈夫好父亲人设,女同事要是发,可能还会被说没上进心,天天就知道晒娃晒老公……
怎么都有错。
联系到自己的情况,安宁关切地问了句:“曾忆昔他父母,你见过吗?”
江月稠点头:“见过他妈妈,挺好的。”
安宁:“那挺好。”
下午,几个项目组的组长开了个例会,汇报进度,曾忆昔也参了会。
会议结束后,安宁按着事先约定好的,好心地上前说了句:“那个,江月稠最近……”
“嗯?”
“能不能去我那边住?”
“什么?”曾忆昔的双眼皮一下拉的更宽。
“小别胜新婚。”安宁委婉一笑。
“用不着。”曾忆昔哼了声,“我天天都在度蜜月。”
“……那你也不用……”
“嗯?”
“天天这么……做吧……”
“……什么?”
“她那小身板都快被你弄散架了。”安宁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笑意,“稍微当个人呗?”
曾忆昔抿出来意思,笑出点声,“被我弄散架了?”
“难不成还是别人?”
“……”
下班后,看她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车库,不得不说,确实挺令人遐想。
曾忆昔坐在车里,隔着扇窗,看她一步步走来,笑得意味深长。
他到底是把人怎么了?但很快,他想明白了,大概是跑完步,这人没好好做拉伸。
回到家,江月稠靠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
曾忆昔过来,在她旁边坐下。把她的腿抬起来,架在自己的腿上。
她穿的是件半身裙,小腿露在外面,笔直纤细,白皙的皮肤和曾忆昔的黑色长裤形成鲜明反差。被他这么一拉,裙摆往上还稍稍滑了滑。
曾忆昔解开袖口,袖子虚虚一挽后,再伸手给她捏小腿,边捏边问,“哪儿疼?”
江月稠的腿又细又直,她本身骨架也不大,有一点软肉,皮肤滑嫩,捏着手感不错。
按到膝盖上方的一处,江月稠嘶了声,说“疼“。
他放轻力道,轻轻按了两下,又去探寻它处。
知道她大腿肌肉肯定是拉伤了。她跑步时,姿势就不对,完全是用小腿蛮力去跑。他跟江月稠说需要大腿带动发力,落地时,要后脚跟先着地,但她明显是一知半解。
让她好好做拉伸,这人却一门心思的想着偷懒。
曾忆昔微扯了下唇,按的稍稍用力了点,“下回还认不认真做拉伸了?”
江月稠嘶了一声,小腿蹬了两下,不满地嘟囔了句:“还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