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洗好菜时,陆承宣也把蛋糕做好了,很简单,没什么花里胡哨,上面画了一只小兔子,可爱又灵动。
“看着还不错的样子,果然哥哥的天赋很高。”陆承宣好像是点满了技能点,云笙除了舞蹈这方面的天赋,似乎就没了。
“这个不难,刚才就是点小意外。”陆承宣再次强调。
陆承宣一说,云笙又要笑了,但还是忍住了,“是是是,意外而已,菜我切好了,陆大厨准备下厨吧。”
陆承宣张开手臂看着云笙,云笙觉得奇怪,难道下厨之前要抱抱吗?
她努了努唇,张开手抱了下陆承宣,还口头鼓励了下,“加油!”
陆承宣却笑了,语气满是揶揄,“笙笙,我让你把围裙拿来给我穿上,没让你抱我,原来笙笙这么想抱我啊。”
云笙:“……”
她的脸又烧了起来,这下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尴尬的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要干什么你说啊,老是不说,你是不是故意逗我的?”云笙气鼓鼓的推开他,一张小脸皱成了小老太婆,好气哦,怎么总是出糗!
陆承宣薄唇扬起,“我以为我们足够默契了,谁知道笙笙次次都领悟不到我的意思,是我的错,围裙在你后面,快拿过来,我炒菜了。”
看她那小模样,像是被惹毛了的小兔子,竖耳蹬腿,要咬人了。
云笙嘟着小嘴去拿围裙,随便捣鼓了两下给他穿上,头也不回的跑了,找个地方去散散脸上的热气。
陆承宣看着她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一脸纵容。
*
陆承宣很快炒好了四菜一汤,好歹今天是两人的生日,虽然异国他乡,也不能太潦草,尤其今天是云笙十八岁的生日。
“笙笙,吃饭了。”陆承宣把菜端出来,云笙之前就摆好了碗筷,他解下围裙,取出了一支刚才醒好了的红酒。
云笙从房间里出来,陆承宣正在拿酒杯,红酒还没倒进去,杯中便印出了一抹红色,他抬起头,瞧见云笙换了件裙子,红色丝绒抹胸长裙,这是礼服裙,还是之前陆承宣给她买的。
“真漂亮。”陆承宣夸赞道。
云笙莞尔,还有点小害羞,“今天过生日,穿红色的喜庆。”
“好,快坐吧小寿星。”
两人面对面坐下,小蛋糕在中间,就两个人吃,没做大的,上面插了两根蜡烛,一根蓝色一根粉色。
“先许愿吧,笙笙今天就满十八岁了,是个大人了,我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才巴掌那么大,女大十八变,现在都成为我的未婚妻了。”
陆承宣说这话时是骄傲的,十八年前,怎么想得到这么个小豆丁会成为他的未婚妻,他也想不到自己会照顾笙笙十八年,并且喜欢上她。
一开始,他亲近笙笙是因为老妈总说妹妹怎么样怎么样,结果生了个弟弟,他就特别失望,想要个妹妹,刚好笙笙的出生满足了他。
再到后面,盛姨的临终托付,让笙笙成为了他肩膀上的一份责任,也是他身为男子汉的第一份责任。
最后他想,既然他答应了盛姨会永远保护笙笙,那不如就让他和笙笙永远在一起吧,这样才能永远保护笙笙,要不然以后他成家了,再把一颗心偏向笙笙,这是对他妻子的不负责任,而笙笙成家了,他再去干涉,也是对笙笙丈夫的不尊重。
两人结婚,是最好也是唯一的一条路,陆承宣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条路,并且很乐意照顾笙笙一辈子。
云笙双手合十,眼神澄澈,闪着光芒,“我听杜姨说我学会的第一个词就是“哥哥”,说不定我们两人上辈子有扯不断的羁绊。”
陆承宣是真正的从她出生开始就在照顾她,一句前世之缘都不足以说尽。
陆承宣低头笑了下,“那是因为我教的你,但是背着盛姨他们教的,没让他们听见。”
这个时候想起来,他都觉得小时候的自己挺幼稚,想争一口气让笙笙最先喊他,所以每天都偷偷地教笙笙喊哥哥,这一喊,就喊了十八年。
云笙吃惊的看着他,“好狡诈啊。”
杜姨和她说的是爸爸妈妈教了她很多遍都没有学会,结果最先说出口的却是“哥哥”,还让爸爸吃了好久的醋。
陆承宣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点了点头,“当是夸奖了。”
云笙撇了撇嘴,“才不是夸奖呢。”
“许愿吹蜡烛。”陆承宣看向蜡烛。
“我们一起啊。”云笙看着他的手。
“行,一起。”陆承宣学着她的样子双手合十,率先闭上眼。
云笙心满意足的合眼,没看见对面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一双墨黑的眸子紧锁着对面的女孩,长长的睫毛打下一片阴影,面容清秀,嘴角微微翘起,足见她此刻的心情不错。
这些年盼着的,还不就是她的一个笑容。
现在也算是得偿所愿,生日愿望已经达成,人不能太贪心。
第20章
两人一起吹灭了蜡烛, 云笙双手托腮看着他,“哥哥, 你许了什么心愿?”
陆承宣拿过蛋糕刀切下一份,“心愿说出来就不灵了,保密。”
“好吧。”云笙歪了歪头,“那我也保密。”
陆承宣递过蛋糕,“生日快乐,祝笙笙天天开心,早日成为舞团首席。”
云笙双手接过,“谢谢哥哥。”
她放下后站起来,抢过陆承宣手中的刀叉,“我来给哥哥切。”
陆承宣笑了笑, 没和她抢, 看她故意切了比自己切给她那块还要大一点的蛋糕,“哥哥生日快乐,你比我大,要多吃点, 祝哥哥万事无忧!”
“谢谢笙笙。”陆承宣摸了摸她的脑袋,满眼笑意,“笙笙可真贪心, 怎么可能会有人万事无忧。”
“那也不可能会有人天天开心啊, 开心了一段时间肯定就会出现一件不怎么开心的事, 都说乐极生悲, 不过只要哥哥陪着我, 我每天都很开心。”
从小到大, 云笙也遇到很多不开心的事, 但哥哥哄哄她就好了, 所以云笙并不怕。
陆承宣勾唇,“只要有笙笙陪着,的确是万事无忧。”
之前他最大的忧愁是怕笙笙不肯答应他的求婚,今天之后,已经没什么忧愁了,至于结婚,他并不着急,他们都还年轻,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蛋糕好吃。”云笙吃了一口蛋糕,甜到了心里,眼睛眯成了小月牙,看着就知道她很满足。
陆承宣用蛋糕叉子叉好一小块蛋糕,伸长手臂递到云笙的嘴边。
云笙眨了眨眼,“怎么了嘛?你不吃吗?”
“你不是说我碗里的更好吃,第一口给你吃。”陆承宣又往前递了递。
云笙恍然大悟,这是前不久她说的,她就随口开玩笑而已,哥哥记性这么好,居然记得。
她张开小嘴咬掉了叉子上的蛋糕,唇瓣上扬,“好吃,果然是哥哥碗里的好吃。”
陆承宣看她一眼,用拇指抿掉她唇角的奶油,笑言:“小孩子一样,吃到嘴角了。”
云笙的脸一热,睫毛忽闪,微微垂眸,抽了一张纸巾不经意的擦了擦,“没事的,你别用手擦,脏。”她递给陆承宣一张纸巾。
陆承宣接过却没擦,吃了一口蛋糕,“不脏,快吃吧。”
女孩点了点头,低下头吃,只是心口的小鹿又撞了起来,哥哥没换叉子诶,那个她吃过,哥哥不嫌嘛,云笙咬了咬唇,脸上的热度又起来了,有点招架不住。
吃了一小块蛋糕,两人开始吃菜,陆承宣倒了半杯红酒给她,“尝尝。”
云笙睁大了杏眸,“你之前不是不让我喝酒嘛?”
身处陆家,聚会的时候可不少,聚会不开几瓶酒还叫聚会嘛,陆承宣和陆之洲都是十几岁就会喝点红酒、香槟、啤酒这样度数不高的酒,云笙也想尝试一下,却被陆承宣挡了回去,说她不可以喝酒。
“今天成年了,可以喝点,我亲手酿的。”
“这个红酒是你酿的?你什么时候酿的,怎么没有带我去玩。”云笙又发现了陆承宣的一项技能,酿酒,这个人怎么什么都会。
陆承宣给自己倒了半杯,红色的酒液倒进高脚杯,在杯壁上溅起细碎的涟漪,在灯光下格外好看。
“法国红酒产业世界闻名,我们家不是也涉及高端餐饮行业,我爸就想分一杯羹,他答应我来法国,也是这个目的,之前去参观酿酒厂的时候顺手酿了几瓶,你要是喜欢,下次带你去。”
“怪不得你这么忙,又要学习又要工作。”云笙晃了晃高脚杯中的酒液,酒香四溢,还有葡萄的果香,沁人心脾。
“还好,你这么忙,我要是不忙起来,不是很无聊。”现在的忙都是值得的,老爸说的对,想要给云笙无忧的未来,他还远远不够。
“尝尝看味道怎么样,我也是第一次酿。”陆承宣点了点下巴,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云笙点了点头,端着酒杯凑近粉嫩的唇瓣,她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冰凉凉的酒液涌入口腔,有一丝酸涩,但酸涩过后回甘带来甜味,很浓重的果香。
“好喝,就是有点涩。”
“你第一次喝,不习惯是正常的。”陆承宣喝了一口,啧叹声,“差点味道,自己吃可以,但比不上售卖的。”
“心意最重要,是金钱买不来的。”云笙又喝了一口,原来酒是这样的味道,余味无穷。
陆承宣放下酒杯,“别喝太多,不要喝醉了,吃点菜。”
“我感觉除了有点涩,像饮料一样,也会喝醉吗?”云笙举高酒杯,透过灯看酒液,红的有一丝暧昧,微微荡漾,像是她的裙摆。
“有可能,如果不会喝酒的就可能醉。”陆承宣剥了两只虾放到她碗里,“吃饭,玩了一下午你不饿?”
“一点点。”可能是心情太好,也就不怎么觉得饿。
云笙吃了一只虾肉,点头赞叹,“好吃。”
她夹起另一只虾,鼓起勇气喂到陆承宣嘴边,“你尝尝。”
陆承宣诧异的看着那只剥好了虾肉,挑了挑眉,视线凝望着云笙。
她抿了抿唇,眼神害羞的躲闪,小声道:“你不吃吗?”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和哥哥亲近点,之前从来没有这样,上一次这样可能还是很小的时候,记不太清了,而且大多数都是哥哥照顾她,她很少有机会主动。
陆承宣启唇咬了,咀嚼了几口,心满意足,“还是笙笙喂的好吃。”
他没想到云笙能和他一下子这么亲近,虽然两人一直以来就很亲近,可陆承宣之前总教她男女有别,不能和男生走太近,哪怕是他自己,也顾忌着笙笙年纪小,不想让别人说她闲话,克制着距离的亲近。
看来笙笙真的在学习怎么谈恋爱。
云笙的耳朵尖红了,低下头,“吃饭。”
“好,吃饭。”
半个小时,两人就把菜解决了,菜量都不多,陆承宣吃的比较多,云笙要控制体重,不能吃太多。
吃了饭陆承宣把碗筷放进了洗碗机,切了一碟子西瓜出来,看见云笙坐在沙发上找电影,放下西瓜偏头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脸是不是很热?”
云笙心中大惊,搪塞道:“没、没有啊。”
他怎么会知道,难道脸热也是可以看出来的吗?那他不会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吧,云笙连忙抓了一把头发,想遮住侧脸。
总觉得有丝丝的丢人,自从陆承宣求婚之后,她动不动就脸热,不仅仅脸热,感觉连大脑都是热的,自己像是一把干柴,一点火星子就能燃烧起来,可是看陆承宣就没有这样的反应。
陆承宣伸手捋开她的发丝,刚洗过手的指尖冰冰凉凉,触碰在云笙的脸上特别舒服,她甚至有点贪恋,无意识的偏了偏头追寻他的指尖。
“还说没有,你自己找镜子看看一张脸红成什么样了,是不是喝醉了?”陆承宣有点担心,第一次喝酒的人是容易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