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半城和这些人离开之后，吴保罗围着健身中心转了一圈，“面积还行。”
“这家是全市最大的。”
“必须重新装修。”
“呃？啊，我选这家是因为这家的装修还很新，设备也还很新，需要投入的少不说，能以最快的速度开张。”
“嗯，你的眼光不错，这里的装修确实很符合最近五年的潮流。但是材料全部有问题，甲醛和数种对人类有危害的气体仍在持续挥发。”吴保罗摆了摆手，一副不想听秦霜说话的样子。
“可是要怎么装修啊？这么大面积至少要装修两个月啊，投入太大了，时间也太久了。”
“不需要。”吴保罗扯下了一张壁纸，“这些材料都能用。”
“啥？”
“你应该知道3D打印，我需要的只是材料，把这些分解掉，重新打印就可以了，这么小的面积，只需要24小时就能装修完成。”
“不可以。”秦霜摆手，“一个这么大的地方，装修是需要时间的，你一夜之间变出完全不同的豪华装修，难道不怕别人立刻猜出你是外星人吗？”
“谁说我要一夜之间变出豪华装修啊？”
“啥？”
“我只是将这里‘翻新’而已，你们人类，从来都是只看外表的。”
壁纸还是原来的壁纸，只是秦霜眼看着它被吴保罗从飞船里召唤出来的球型机器人“吃进肚子里”变成碎片带回飞船，过了一会儿重新拿出来新的“壁纸”粘回原位。
地板还是原来的“地板”，只不过被机器人激光切割成小块带走，五分钟后重新铺设完成。
秦霜发誓，她看见地板上的一道重重的划痕，仍然存在。
至于那些健身器材，被拆解得更加细碎，吴保罗对它们好像有不同的看法，重新装回原位的健身器材，都跟过去有细微的不同。
也许是心理作用，“重新装修”完成之后，秦霜觉得整个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之前空置的健美操房、瑜珈房、SPA房都重新做了“翻新”，这次吴保罗选择了修旧如“新”，旧的东西吃进去，新的东西“吐”出来。
吴保罗重装了水吧，种植了“小麦草”“永生苔藓”，布置了自动浇水系统，合理铺设了各种地下设施，做了新风系统和电力系统，总之外表看来健身中心毫无变化，内里已经是完全不同的样子。
“明天就可以重新开业了。”吴保罗盘腿坐在瑜珈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人呢？没有员工怎么开业？”
“我已经给合适的人选寄了信，明天他们会来面试，你可以筛选出合适的员工。”
“你怎么知道谁是合适的人选？”
“你们人类把一切都放在网上，只需要善用搜索。”吴保罗懒洋洋地说道，“好了，我还要再指挥他们工作，你可以回家了。”
“不要搞出太科幻的东西哦。”
“呵。”吴保罗笑了一声。
第9章 招聘
外星人通过互联网搜索到的相关人材会是什么样的？各种各样的奇材怪材？事实上吴保罗搜索到的人，都是“普通人”，普通到走在路上你不会多看一眼。
有过五年经验但因为生孩子两年没有工作，想要重新出发的前健美操教练；年过四十仍然身材纤细如少女，曾经自己开办瑜珈馆，但在离婚官司中失去瑜珈馆只能重新出来“打工”的前瑜珈馆老板；曾经是健美操运动员，但因为伤病原因退役的健身运动员，这些人中唯一的规律就是目前正在抠脚的业内“顶尖”人材。
秦霜只需要只是每个人问了简单的问题，了解了一下薪资期待值，就决定录用这些人了，她知道健身中心的未来不在这些人身上，这些人只是“幌子”，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不多话，只想做自己的事，不喜欢乱“打听”自己不应该知道的东西。
吴保罗寻找这些人的理由估计也是如此。
给秦霜留下比较深刻印象的是前来应聘经理的四十多岁的男人宫永泉。
宫永泉很普通，尽管来之前尽量收拾过自己了，仍然掩饰不住一身的疲惫，身材保持得很好，眼角带着一丝皱纹，眼睛带着血丝，看得出来睡得不太好。
“你有相关的工作经验吗？”
“我曾经做过管理工作。”宫永泉脸上满满都是疑惑，“我不记得给健身中心发过求职信。”
“我这里有你的求职信。”秦霜有点心虚地说道，“你的简历上写得很模糊，曾经任职的企业和职位，没有联络方式。”
“我在那家公司呆了二十年，他们破产了，现在已经没有联系方式了。”
“哦。”秦霜点头。
“你不知道我？”
“什么？”秦霜皱了皱眉头，“我应该知道你吗？”
“没什么。”宫永泉摇头。
“你的学历写得是本科，却没有写明学校。”
“我本科毕业于林业大学。”
“哦，林大吗？离商大很近。”秦霜说道，她打量了一会儿宫永泉，“说起来，我确实觉得你有点眼熟。”
宫永泉尴尬地笑了笑。“你是商大的学生？”
“是啊。”
“我去你们学校办过校招。”
“这样啊。”秦霜点头，她不太擅长记人，更不用说校招期间她正在怀疑自己旧病复发，每天心神不宁，根本没参加过相关的活动，“可能我们无法提供太多的薪水。”
“我现在只有一个人，有五险一金，薪水足够我租房和日常生活就行了。”在找工作这件事上，宫永泉显然受挫很久了，所以就算是不记得自己投过简历，仍然来参加了面试，对工资也没有太高的要求。
“一般的健身中心是提成制，但我们的健身中心是固定薪水+奖金制，经理这一档的话固定薪水是一个月一万二，做五休一，奖金每月满勤三千，扣五险一金和所得税，有免税条款请填表格。”这个价格招经理的话很高了，但考虑到没有提成，又低了。
普通的健身中心薪资组成部分大约是低薪+高提成，激励健身教练和经理多发展会员，生意红火的健身中心，明星教练月入数万也是有的，生意惨淡或本人招不来太多会员的健身中心，教练一个月拿两三千的底薪的也不少。
经理也是同样的，收入高低完全看提成。
“可以。”宫永泉连犹豫都没犹豫，直接点头同意。
“OK，我会把你面试的情况反应给老板的，1个工作日内给你回复。”
宫永泉站了起来跟秦霜握手告别之后犹豫了一下，“你确定你不认识我？”
秦霜摇头。
宫永泉笑了，摆了摆手离开了。
他走之后，秦霜拿出手机搜索宫永泉，一大串的相关信息蹦了出来，艹，米国商业大学MIT，曾经创立瀚海国际，两年前破产，将最后的财产交给妻子之后和妻子离婚，净身出户。
她的教授曾经有四节课的时间分析过宫永泉成功和失败的原因，认为他失败最大的原因是太过顺风顺水，肓目扩张，肓目投资，在市场剧烈变化时资金链断裂，再加上朋友在关键时刻撤资，导致一败涂地。
他现在已经被列入失信名单，不得成为企业法人，不得称飞机、高铁，难怪他不在意薪水，薪水再高，也会被债权人拿走，只留给他基本生活费，他现在在北省的原因估计是因为他老家是北省的，在北省他有亲人。
吴保罗找这样一个人做经理，真是十分有趣的样子呢。
“亲！你猜我今天多少斤了？”毛璃璃的声音尖到能打碎玻璃。
“一百二十斤？”吴保罗的减肥药，实际是按“基数”减肥的，毛璃璃变成“小基数”之后，体重下降的速度就慢了下来，从一百三十五斤到一百二十斤，用了三周。
“一百二十斤！一百二十斤啊亲！我昨晚还出去吃烤肉了呢。”
秦霜一点都不意外毛璃璃会管不住嘴，她就是这样的性格。
“我只吃了一点鱼肉和一点鸡胸肉，没喝酒也没喝饮料，只喝了纯净水。”
“知道。”
“你别不相信我啊，我跟你说，我现在好像习惯健康饮食了，外面的那些东西一沾到我舌头我就能感觉出怪味来。”
“嗯。”
“过去我吃了多少垃圾食品啊，难怪会变胖。不过我现在瘦得可真慢啊。”
“我之前说了，大基数减肥会比较快，小基数就会比较慢，你现在一百二十斤，以后减肥会更慢，要坚持健康饮食和健身，大约一个月后能减到标准体重。”
“我知道啦。”毛璃璃笑嘻嘻地说道，说完了自己，她这才有发现秦霜身后的背景，“你在哪儿啊？”
“我在健身中心。”
“你在健身中心做什么啊？”
“工作啊，我现在是健身中心的饮食部经理。”秦霜在简历的最底部发现了自己的，吴保罗给她安排的职位是饮食部经理。
“哪家健身中心啊？”
“我老板的健身中心啊，阳光健身中心。”出于“省钱”的目的，秦霜只抠下了晨光健身中心最开头的那个字，让广告公司用同款的材料做了个“阳”字，阳光健身中心。
毛璃璃现在真得有些迷惑了，“你老板？就是钻石先生？减肥药先生？”她觉得秦霜的这个老板简直是怪人中的怪人，能有门路搞到钻石，又能搞到效果出类拨粹的减肥药。
“是的，他说做国际贸易不是长久之际，他打算把资本投入到减肥健身中心上。”
“那倒是，发个定位给我，我找朋友去帮你热场子。”
“好啊。”
减肥减得这么快，毛璃璃不是没有怀疑过药物会不会有问题，自己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隐疾，她在最好的医院定制了最全面的体验，体验的结果是一切正常，她的血脂降低到了正常水平，甚至因为乱用减肥药，暴饮暴食造成的胆结石都缓解了，最好玩的是连胃炎都好了！
用医生的话说，“你现在非常健康，减肥会造成的暂时性内分泌紊乱，消化紊乱全都没有出现，你也没有缺铁、缺钙。”
所以这是什么神奇的药物啊。
毛璃璃觉得自己发现了一座金矿，不！钻石矿！
减肥市场一直是一块富地，市面上乱七八糟胡乱添加，隔两三年就换一块牌子的所谓“减肥神药”，让不知道多少人赚到盆满钵满，真正有效果且不伤害人体的减肥药会创造多大的收益可想而知。
做为矿主的女儿，她知道发现了矿藏第一件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证实了矿脉的存在和价值之后，果断出手。
在收到秦霜发来的定位之后，她穿上半袖露脐装和热裤，跳上了新入手的敞蓬跑车，戴上太阳镜，疾速出发。
她不担心自己会找不到人热场子，有了她自己这个实证，那些每天都为体重发愁的表子们，一个个都会挥舞着信用卡蜂涌而至，她担心的是秦霜的小健身中心没办法接待这么多人。
“亲，你老板呢？我们要一起制定一个计划。”一赶到健身中心，毛璃璃就抓住秦霜的胳膊激动地说道。
穿着粗跟半高跟鞋的秦霜被她抓得一个趔趄，毛璃璃体重减了，手劲儿一点没减，“他在楼上。”装修？
“快带我去见他。”毛璃璃把眼镜摘了下来，她今天连妆都没有化，更没有戴美瞳，眼睛却闪得像太阳一样。
“别激动，我老板说不希望别人打扰他。我先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时间。”
毛璃璃在一层的接待大厅转圈圈，健身中心的一层只有简单的前台和接待中心，装修风格是现代动感风，在毛璃璃的眼里普通但合格。
“健身中心面积有多大？”
“两千二百平米。”
“多少？”毛璃璃吓了一跳。
“两千二。”
“我原来还怕场地不够大呢，现在看来你们老板的胆子是真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