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小榕树下的石桌旁坐下。席纱从空间里拿出两罐酒。扬朝沉鱼扬了扬手中的酒。
“陪我喝一罐?”
“可以。”
席纱扔了一罐给沉鱼,自己拿着另一罐拉开拉环,咕噜咕噜大口喝了起来。
沉鱼拉开拉环喝了一小口。酒味并不浓烈,其中带着丝丝的清甜。
“酒不错,哪儿买的?”
“我亲手酿制,你都忘记了?”
沉鱼一愣,只觉席纱醉了,失笑摇头。“我又不是慕朗怎么知道,你这才喝几口就醉了。”
“我知道你是沉鱼,我的小鱼儿啊。”
“???”
席纱的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与刚才那个愁眉不展的她大相捷径。沉鱼突然醒悟,蹭的站起身后退一步。
“你不是席纱,你是谁?”
“怎么,你连我这个母亲都忘记了?”
母亲?
沉鱼皱起眉,不可思议的凝视面前的假席纱,眼前画面渐渐模糊,脑袋越来越重。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假席纱这么大胆,居然敢来帝岛对她动手。
凝视石桌上喝了几口的酒。开口想喊,却发现好似被点了哑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咬了一口舌头,让疼痛保持清醒。转身向帝后的寝宫走。双腿却不停使唤,迈不动脚。身体一软倒在地上,双眼渐渐合上彻底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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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八十平米的房间里, 中间放着一只透明的长方形鱼缸。沉鱼在鱼缸底下睁开眼,温暖的水包裹着全身, 盯着黑色的天花板睁楞几秒。
红色鱼尾一摆, 浮上水面。
房间左侧的角落里放着一个两米高的大笼子,里面蜷缩这一披头散发的女人。红色的连衣裙上十多个口子,猩红的伤口渗出血液,染红了绿色的裙子。
沉鱼趴在鱼缸边缘细看之下,发现里面的人居然是熟人。
“席纱,你这事怎么回事?”
蜷缩在笼子里的女人坐起身,扒拉开披散在前面的黑色长发,一张苍白的面孔露了出来。
她身体后倾靠在铁笼上, 仰起头露出一抹浅笑。
“两天了你终于醒了, 这么能睡我快被吓死了。”
“假席纱给的酒太上头。”
“对不起。”
席纱垂眸露出一脸歉意,语气郑重的开口。沉鱼愣了几秒, 笑着摇头。
“不关你事, 你也是受害者。”
席纱冷笑一声, 脸上露出满满地嘲讽。“我是活该,只怪我太过轻信他人,一颗好心喂了狗。”
“看来,我对你还是太过温柔, 到现在嘴巴还这么硬和你那个父亲一样。”
房门打开,温柳从门外大步走进来,扫了一眼笼子里的席纱,丹凤眼中滑过一抹狠戾。
脚步声蹬蹬蹬的响起, 慕朗和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下属从门外陆续走了进来。安静地站在一旁。
一张俊逸的脸冷硬的没有表情,往日温润的笑容消失无踪。黑眸幽深看不见往日的温暖。从前温暖阳光的军人,如今冷的像磐石。
“母亲,办正事要紧。”
温柳眉梢上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侧头看向慕朗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心疼了?”
慕朗沉默,温柳也没有执意的等待答案。脚尖一转大步走向鱼缸,兴奋地凝视沉鱼。
“小鱼儿醒了,妈妈来看你了。”
沉鱼凝视自称她母亲的温柳,一时间愣在鱼缸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小鱼儿又傻了啊,出来这么一趟把母亲都给忘了,不乖哦。”
她白皙纤细的手抚上沉鱼的脸颊。后者鱼尾一摆,向后移动离开鱼缸边缘,脱离了对方的手。
温柳不生气,嘴角上扬露出魅力十足的笑。
“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对谁都是这么强的戒心。”温柳哀叹一声,凝视沉鱼目光中蕴含着浓浓的母爱,复又接着开口。“都怪妈妈当初没有将你看好,才让你被人送到了地下城。”
沉鱼神色警惕抿着唇,沉默着。
温柳双手合十拍了一下,一副期待的凝视着沉鱼,忽略她眼中的警惕,从空间里拿出一颗粉色的糖花,递到她面前诱哄的开口
“小鱼儿,给两颗七彩珍珠给妈妈好不好呀。”
“什么七彩珍珠,我没有。”
沉鱼现在终于明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不喜欢温柳的原因了。
她很危险!
温柳‘啧’了一声,收回手低头扫了眼糖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冷漠占据了整张脸。手指松开,糖花‘啪’的一声落到地上,精致的粉色糖花摔成了碎片散落四周。
纤细白嫩的左手抬起做了个手势,一旁站立当雕塑的下属大步走到笼子前。
一人抓住席纱的头发,一人从空间拿出一把银色的匕首,面部表情的在她的大腿处划了一刀四指长的伤口,鲜红的血沿着白皙的肌肤,一滴滴落在银色的地板上,如同一朵朵绽开的红梅。
“十秒钟一道伤口。小鱼儿可要好好想一想,到底要不要给妈妈七彩珍珠。”
“你……”
沉鱼游回鱼缸边缘,这个间隙席纱大腿上又多了一道四指宽的伤口。
咬紧牙关沉思两秒,对面拿着匕首的下属,再度举起它准备划第三道上。沉鱼皱起眉梢连忙开口阻止。
“你们别伤害席纱,我给你珍珠就是。”
“不要给这群丧心病狂的歹人,不过一条命而已我舍得起。”
“啧啧。儿媳妇啊,前两天你才笑着叫我婆婆,怎么今天我们就成了歹人了。”
席纱‘呸’了一声,一口唾沫吐向温柳,愤怒悔恨爬上眼眸。牙关要紧怒视慕朗和她。
“我这辈子最大的败笔,瞎了双眼喜欢上这种男人,曾经幻想嫁入你们家。”
“既然你瞎了双眼,那我成全你好了。”
温柳眼中闪过一抹揾怒,收回目光看向两名下属,红唇微启温婉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母亲。”
“你别伤害她。”
慕朗、沉鱼同时开口。温柳眉梢上挑,侧头扫了一眼自家儿子,再转头看向沉鱼。语气温柔,丹凤眼中弥漫这满满的爱意。
“都这么些年了,小鱼儿的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蠢。妈妈当初是怎么教你的,都忘了吗?”
沉鱼自动忽略了温柳的话,直白的开口。“你别再伤害席纱,我给你珍珠。”
“好。”温柳勾起温婉的笑容,爽快的答应。
沉鱼得到保证,心头酝酿情绪,一分钟后她明亮的黑眸中蕴含着水光,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落下,经过白皙的脸庞变成了一颗颗七彩珍珠。
四五颗落到地上,温柳眼睛放光,转身走了两步弯腰俯身捡起地上的七彩珍珠。好似好奇宝宝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不住的打量。
“想不到人鱼族的异能还能这样的转换,我家小鱼儿可真是个宝贝。”
慕朗迈开脚走到三个地方捡起珍珠,走回温柳的身旁伸出手张开掌心交出三颗珍珠。
温柳拿起珍珠,一颗颗打量随后将四颗七彩珍珠小心翼翼地放回空间,抬起左手做了个手势。
笼子旁静候的两人,松开席纱收了刀具走到鱼缸边。两人各自抓住沉鱼的左右臂,按在鱼缸的边缘。温柳走上前两步,从空间拿出一个装血液的袋子,抽走了沉鱼400cc的血。随后高高兴兴走出房间,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沉鱼面色苍白如纸,无力的趴在鱼缸边缘。身体的力气逐渐流逝,身体渐渐向水底下沉。
“沉鱼,你没事吧?”
“别担心,我没事。”她抓住鱼缸的边缘,透过透明的玻璃,朝笼子里的席纱展露一抹安抚的笑意。“好困,我先睡会。”
身体沉入水底,躺在玻璃缸上缓缓的合上。
不知道睡了多久,沉鱼再度被叫醒。三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按住她的左右臂,拿出装血袋再度抽走400cc的血液。
事后,抽血的男人从空间里拿出一管透明色的药剂。沉鱼一见有种不好的预感,挣扎着要脱离两名男人的控制,没几□□力流失,喘着粗气任人宰割。
“你们这些混蛋在干甚,放开她。”席纱满脸担忧,双手抓着笼子上的铁柱,不断摇晃。
三名男人并不理睬席纱的叫嚣。面无表情的捏着沉鱼的下颚,灌下药剂。
沉鱼被迫咬紧的牙关被迫张开,冰凉的液体流进口腔滑进喉咙。身体力气彻底流逝,双臂被松开,犹如破布娃娃沉下水底。
三人扫了一眼水底的沉鱼,对视一眼离开房内。
“沉鱼,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回答我?”
席纱担忧呐喊,整张脸贴在铁柱上。
沉鱼一双大眼,透过玻璃看向席纱,张嘴却没有力气说话。疲惫感如同汹涌的海啸向她席卷,眼皮重达千斤缓缓下沉,没多会失去意识陷入黑暗。
***
毫无动静的鱼尾突然摆动两下,沉鱼猛地睁开眼。疲软的身体充满力量,红色的鱼尾摆动游上水面。
“席纱。”她趴在鱼缸边缘,对着铁笼的方向叫喊。
蜷缩成一团的席纱,转过身双手抓着铁柱。曾经一张干净白皙的脸上布满一条条鞭伤,身上的蓝色裙子四处布满口子,上面印着一条条血痕。
她不过睡了一觉,席纱就成了重伤。她震惊几秒,眼中爬过担忧。
“温柳又打你了,慕朗不制止?”
席上冷冷笑出声。“他?一个懦夫而已。”
“我们必须得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