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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与我竹马又青梅_分节阅读_第51节
小说作者:风里话   内容大小:304 KB  下载:神君与我竹马又青梅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2-02-25 03: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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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当只是威吓吧,凌迦神君不至于因为一件衣衫便真的动用刑罚!”说这话时,代尹修想起他枉死城内那个早已脱了青衣换成一身红裳的女子,心蓦然紧了一紧。

  “是为了一件衣衫吗?六弟何时如此愚钝了,这是情之所钟,为的是那人!”阿悯素继续道,“绝非威吓,连着苍梧之野都惊动了。这四野之一的苍梧之野本就是凌迦神君的领地,接了谕令,但凡再穿青衣者,便直接抓入苍梧之野受刑。”

  “凌迦神君早已得道,修得正果。想来实在是伤了心神才会如此,颁下这样的谕令,多半只是心中彷徨,不得以发泄一番罢了!”

  “哦!你倒是心思别致,如此我仿若有些明白其他三君之行了!”阿悯素点点头。

  “其他三君如何了?”

  阿悯素重新恢复了兴致,“谕令下了之后,部分部族尤其是族徽崇青尚翠的族落,不愿从命,又惧神君君威,便联合起来,呈了卷宗给其他三君。据说八荒的珺林殿下,那真真是只小狐狸,回复说自己年少言轻没有分量,如此便给打发了。后又有卷宗入青丘,九幽河直接腾起百里肃杀之意,如此再未有人敢上八荒论此事。至于呈入衡殊神君的卷宗,据说连梵镜的殿门都没进入,便被掌镜的柔姬扔了出去,只道梵镜里不理世事。柔姬手中撑着罗佛伞,你说谁还敢再说话。倒是巫山之上的御遥圣君破天荒接了卷宗,还亲自批复了。”

  “是吗?”代尹修有些惊讶,“四君之中,御遥圣君同凌迦神君关系是最亲密的,俨然亲兄妹一般,应该也不理会才是!”

  “不理会算好的!”阿悯素朝着上首拱了拱手,“御遥圣君朱笔亲批,再论此事者,五镜掌镜司执兵甲相候。”

  “凌迦神君化世数十万年,乱世之中劈天地,征四方。盛世之中,更是为诸神万仙执法理,司丹药,给了清宁祥和之境,护着劫难飞升之数。如今难得为自己任性一回,也不过是为心爱之人一件衣衫,当真算不了什么。倒是那些借此生事之人,其心可诛!”

  “啧啧……你倒是那神君知己!”阿悯素叹道,“据闻,那些不愿遵令之人闹了三君无果后,居然起了黑心,暗里围了七海。如此算是彻底惹怒了凌迦神君。凌迦神君竟也没派各海水君清缴,连着护殿星君都没出来,亲自出海,半日间将前往的六千余人皆散了魂魄。后才派出外围三海守护神,将那参与的二十多个部族全都灭了族,怏怏数百万魂魄皆化在了他的丹炉之内,连着气泽都没剩下!”话至此处,阿悯素蓦然打了个寒颤,又继续道:“这还没完,凌迦神君还施法毁了青之一脉!”

  “毁了青之一脉?代尹修惊道。

  神君谕令:吾妻归来日,青色再现时。

  代尹修目光落在黄泉之上,怪不得连曼珠沙华之叶都没有了,原来洪莽源已经失尽了青色,凋零了色泽。

第67章 渡7

  代引修回枉死城的时候,手中豁然多出一套衣衫,是水碧天青色的缎纱锦袍,他想是时候该送她回去了。

  只是将将踏入殿中,竟发现相安坐于殿上正座之上。不由心下惊疑,相安自入枉死城,从未持过君威,莫说落座正座,便是大殿中都极少来过,每日除了去往镇魂台便是在寝殿歇息。如此思虑间,只听相安一贯轻细的声音带着几分端肃响起。

  “代尹修,殿下听谕!”

  代尹修回过神来,收了那身衣衫,屈膝恭谨而拜,“臣下在!”

  “执此二物即刻前往七海,交于凌迦神君!”

  “即刻?”

  “对,立刻便去!”相安知道代尹修疑虑的是什么,她之前一直躲着凌迦,不仅让雪毛犼敛尽气泽,入了枉死城后,更是让代尹修以万魂引魄之法隐匿了自己的魂魄。而此刻又让代尹修送物去往七海,便等于泄露了自己的下落。

  “我是神族仙界的少主,他是四君之一,私情可断,公义之上却是怎么也断不了的。此二物至关重要,你即日启辰,莫要耽搁,记得一定要亲手交于他手中!”

  “臣下领命!”代尹修退身而去,总觉得心下不安,走至门口还是停下了脚步,望向大殿之上的那个女子。

  “可还有事?”相安复了往常神色,言语里多了一分亲切温和。

  代尹修见她腹部高耸,起身已有些困难,走上前来扶过她,“你如今身子愈发重了,若真是急召,不若请凌迦神君来枉死城吧。我实在不放心留你一个人在城中。”

  相安摸着胎腹,面色愈加慈和温婉,心中却抽搐地疼。她想他已成婚,不日也会有自己的孩子。让他来做什么,是让这样地自己再被他怜悯一次,还是嫌恶一次?

  “我无事,左右还有魅峨在,她很好。此去七海来回来也就七八日,无妨的!”

  代尹修看着她面色较之前几日确实又好了些,精神气也足了许多。覆眼的红菱在她后发间垂下,因着孕期困乏,她连发髻都没有梳,只将一头墨发全都笼到了颈后,用另一条红菱松松夸夸地系着,倒也多出了几分慵懒娇媚。

  “你脚程当是没有我的雪毛犼快,若当真担心我,我让雪毛犼送你去,可省些时间如何?”

  “嗯,也好!”代尹修稍稍放下心来,却也还是没走,只道:“少主,有一事,我想同你说!

  相安叹了口气,“即将子时,便是明日了!我让你即刻前往,你却左右拖延,非要惹我生气吗!等你回来,慢慢与我说,我细细听着,可好?”

  “嗯!那你等我回来!”代尹修想着自己红口白牙将一事来回颠倒了说,一时间未必能让她信服,且去了七海,直接请来凌迦神君,再同阿悯素要了那帖子,反正贴上名字是他二人,如此负荆请罪,也可让他二人即刻冰释前嫌。遂而,应了下来。

  相安点点头,感知代尹修已经退身离去,却还是忍不住又嘱咐了一句。

  她说:“代尹修,日后你要专心修道,切记晃神离心,不是为了要你不负厚望,只是于你自身有益!”

  代尹修离开枉死城的时候,相安最后的话语缭绕在他心头,便觉得能得此一句,数万年清修都是值得的。他骑在雪毛犼身上,拍了拍它脑袋:“真是羡慕你,时时刻刻能伴在她身侧!”

  雪毛犼本因要一趟七海,心中便百般不愿,只想着去了也要闹一个天翻地覆。此刻听了代尹修这般羡慕之语言,方才心头扬出一口气,转头冲他露出一点得意之色。

  枉死城内,相安缓步踏上镇魂台。若是放在平日,来早了,她定会靠着玄晶水镜坐下,如论如何都不会靠近凌迦修为化成的那面镜体。可是今日,她觉得可以任性一下。她自有孕后,除了每月依旧发作寒疾,平时更是遍体生冷,那水镜气泽温热祥和,靠上去便如同被御寒之气笼罩,委实让人舒服许多。于是,她便这样靠着,缓缓坐了下来。

  她算着便是雪毛犼的脚程,此去七海来回还需五日之多,而他的修为最多三日,便可彻底渡化了。如此,时间怎么都是够的。是故,这三日里,她再未离开镇魂台,子丑交接,她便开始渡化。

  果然,在第三日丑时之后,凌迦的半身修为被她彻底渡化干净。原本立在镇魂台上的巨大镜体,容成一颗内丹。

  她摸索着捡入手中,那一刻她仿若闻到凌迦身上淡淡的药香,遥远而熟悉。她习惯性地望四周扫了扫,仿佛是在感知是否有差使在附近。不过片刻便觉得是自己多虑了,镇魂台乃禁地,无召不得入,此刻自然也不会有其他人。如此,她方将手中的那颗内丹捂上心口,仿佛与他相拥而抱,紧紧相依。

  她这一生,年少喜欢他,喜欢得谨小慎微,唯恐一句话说错便惹他不快;入了七海,又是爱的迷迷糊糊,轮作替身而不自知;到了如此境地,还在想着他,却连思念都这只能这般偷偷摸摸。

  于情爱之上,她失败又荒唐。

  她将那颗内丹从心口移开,贴上胎腹,笑了笑道:“真的抱歉,只能让你们这样感知一下你们的父君。他……是一个英明的君主,他心中有苍生,只不过苍生中没有母亲罢了……”

  腹中一双孩子,在初时动得十分厉害,她将内丹放进广袖中,腾出手轻轻拍着安抚他们。她想,她不是一个好母亲,终究无法带他们来到这个世上。却也在这一刻,莫名松下一口气。她想,即便是让他们来到了这个世上,有着如此不堪的身世,她又该如何面对他们呢。

  她的周身自左肩之上弥漫出层层叠叠的黑色雾气,那是栖画融在她体内的魔气,因着她日渐虚弱的身体,重新蔓延开来。

  她知道,待魔气入血液心脉,她便会彻底沦为一个魔物,连着腹中胎儿都会成为神族的隐患。之前她靠着沧炎融入她体内的一成铁马冰河心法灵力,勉励对抗着,只希望能撑到将孩子生下的那一刻。

  许是初为人母滋生的力量,她到底撑了许久。直到代尹修告诉她凌迦大婚的消息,她只不过是瞬间的失神,便彻底散了心法,再也聚不起来。如此魔气入体,她又惊又惧,却找不到可以帮衬的人。她曾想过代尹修,但又想着他是十殿阎罗之一,不能有万一。她也想过为了孩子出枉死城找凌迦。却到底对他失望至此,髓虚岭中的那个女子,满身怨泽之气,他修道得道数十万年,最忌气泽混乱,竟还是娶她为妻。

  如此,她又挨过这两月,直到近日里,感觉魔气已经流入血液,神识亦开始混乱,便知自己即将被魔气吞噬,便将一切都作了安排。

  她站在玄晶水镜前,伸手摸上镜体。她知道镜面之上呈现着十丈红尘。她想了想,面上露出一点笑意。到底她为天下九州做过一点事情的。

  初出穹宇,她剖掌滴血入凡尘泽陂苍生。于髓虚岭渡化过万千冤魂,送他们入了轮回。七海之上,她救过生灵,护过族人,平息过水患。

  “母神,我不是一无是处的,待我见到您时,你能否夸一夸我?”

  她这一生,虽贵为少主。然而因修不了灵力,在平天下的乱世里,平庸的如同一个凡人,更有四君在前,便连着自己母亲都不甚在意她。为了得她母亲一个肯定,她将其他所能学的都学到最好,然而后来她才明白,于乱世之中,歌舞茶艺,道法渡化,都没有太大意义。她便一直默默收着,再不敢向自己母亲讨一句夸赞。如今身死道消之际,倒也没什么害怕了,终于可以像个孩子般撒一撒娇。

  无数黑色气泽涌入她体内,她终于支撑不住跌跪在镜体前,她从袖中掏出匕首,手间有些颤抖。她并不畏惧死亡,可是为了孩子,她想活下去的。她也不是失了情爱便不能活的人,可是命运于她,没有太多情分。

  “你是天下九州根基所在,不能轻易死去!”母神的话在她耳畔响起。

  她叹了口气,将匕首握得更稳些,只喃喃道:“母神,我不是轻易地死去……我已经坚持很久了,真的坚持不动了……我活着即将沦为魔物,苍生是不会需要这样的神祗的……”

  终于,她掉转匕首,挑开了自己的腕间脉,看着血泊泊流出来。

  灵碎不可补,血流不可生。

  她的神泽之灵早就碎了,血从这刻起,也会流尽。疼是真的疼,手腕间断脉的痛和腹部孩子挣扎的痛一起涌上来。她艰难地挪到水镜边,靠着镜体坐下来。满手都是血摸上胎腹,轻轻道:“别怕,很快就不痛了……熬一熬便过去了……”

  只是这话,也不知是真的说给孩子听的,还是也是在安抚自己……

  毓泽晶殿内,凌迦打开锦盒的瞬间,便失了神。

  代尹修送来的,是日月合天剑,还有一分和离书。最底下,相安留给凌迦一份信,寥寥数字,是为遗言!

  “敬启神君凌迦,今与君和离,复君自由之身,免万劫不复,只盼造福苍生。日月合天剑日剑已失,此双剑相合,为穹宇秘钥,望倾力寻回。吾弟相阙,若能得神君助,洗去魔魇,还望照拂。若已入魔,君可持日月合天剑,斩杀之。此二事,望君以母神面,应诺。少主相安所云!”

  “她在哪里?”凌迦虽已想到,却还是不可置信,一把揪起代尹修。

  “在……枉死城中,至今两年零三个月!”

  “本君传了多少谕令于你……你身为本君奉道者……”凌迦未再言语,只扔开代尹修,腾云急赴枉死城!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都要看火葬场,想说男主其实啥也没干,一直很好。只能稍微虐一虐他,而且按着他天花板武力值,只能虐心……

第68章 聚1

  凌迦在镇魂台上找到相安的那一刻,一颗心便彻底碎裂开来。隔着层层魔气,他甚至还存着一点侥幸,那不是相安。他的妻子,神族仙界里的相安少主,永远一身青衣,从未穿过如此烈艳的颜色。

  可是,她的的确确是相安。

  她被层层叠叠的魔气包裹,右手间不断流出的鲜血汇成一道小溪,却还在勉励散发出微弱的五彩祥光,一点一点与魔气抗衡着,企图净化。那是她生而为神,本能地意识,即使自己即将沦为魔物,但凡还有一滴神泽之血,她便都希望可以渡一渡。

  他劈掌破开魔气将她抱出的时候,整个人颤了颤。他看见她腹部已经高高隆起,胎动更是十分剧烈。

  她竟怀了身孕!

  “代……代尹修……是你吗?随着凌迦掌中灵力的输入,相安恢复了一点意识,抓着他的衣袖,艰难地开口,“……一把枯骨,葬在崔牙树下……他年朝贺,我……还想、还想迎一迎他……”

  那一刻,凌迦只觉无限悔意涌上心来。当年崔牙树下,她日日枕在雪毛犼身上等他归去,可是他步履匆匆,从未有回头看过她。直到她怯生生地唤出那两个字,他方才礼貌而疏离地停下脚步,拱手施礼,回她一句。

  可他说了什么?

  他说:“凌迦见过少主!”

  那个少女站在树下,咬着唇讪讪望着他,却还是露出一点笑意。

  她应是想多听他说一句话,哪怕只是最简单的寒暄都可以。他却再没有任何语言。

  “是我,安安……”

  他抱着她一个踉跄跪在地上,却丝毫没有松开手,护在她心脉上地手灵力愈盛,一点点抽出她体内地魔气。如此功夫里,他看清她红菱覆眼,是双目已盲。左臂晃荡,是筋脉已断。拽着他衣袖的手现出森森白骨,是被魔气咬噬了血肉。

  而她,却因为他一句“安安”,瞬间松开了他的衣袖,只全身抖了抖,仿若要挣脱出去。

  “放、放开……”她撇过头去,避着他,身子却一下子崩地紧紧的,整个人发出一声闷哼。

  他测过她脉息,竟是有了临产地征兆。可他看着她残缺不全,伤痕累累的身体,却也更明白,他要不起。

  他颤抖着手,覆上她胎腹,想要化掉那一双孩子。却在灵力流转间,被她猛地拽住了手腕。

  她气若游丝,却是字字如针。

  她说:“我做了什么……你要这般对我,一边救我,一边要杀了我的孩子……就是因为、因为少时缠了你那些年吗……我都还清了啊……”她说着,摸索着从广袖中,将他半身修为融成的内丹塞给他,嘴里喃喃道,“我本就没想过再去扰你……求你、让我和我的孩子在一起……我不想一个人,我实在怕及了一个人……求求你……”

  他想告诉她,以后她不会再一个人,他会一直陪着她,他们还会有孩子……可她已经痛晕了过去,却也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那只枯骨般的手死死护着肚子,攥着胎腹上的衣衫,半点不肯松开。

  他终于意识到,她一生仁爱慈悲,渡化世人,如今能下了决心带着孩子一起赴死,便绝不会独活。他要她活着,便只能连同孩子一起救下。

  他看着相安脖颈间黑气上浮,便知她体内的魔气已经融入血液,待全部的血液融进,便将进入心脉。他本想带她回七海再行医治,却已然来不及。只得就地直接净化,却在送灵力入体时,感知她仅剩的半颗神泽之灵完全承受不住,便只得一点点将魔气抽出。

  气本无形之物,融在血液中,便只能靠他灵力牵引,他亦不敢再伤到她分毫,如此抽丝剥茧便极费工夫,又耗心神。而那抽出的魔气寻不到宿主,便重新往他们身上涌去。他本是可以一手抽离魔气,一手净化,但如此一心二用,便不能确保万一。于是他将全部的心神凝在相安气血的分离上。如此一来,镇魂台上因魔气蔓延,牵引着原本城中楼关押的亡魂怨魄蠢蠢欲动,大有破开结界弥漫开来的架势。凌迦也没有理会,只开启九重护体霞光相抗。

  相安体内的魔气逐渐抽离,他周身的护体之光却也逐一破碎。眼看最后一重霞光破裂开来,城中楼内的亡魂亦破开结界涌来。他们本就等待时机进入轮回,此刻相安分娩,又是生而神胎,便是再好不过的去处。凌迦抱着相按跃出镇魂台,眼看便要被亡魂和气泽追至。便索性退出数丈站定,转身腾出一手,袖中全套绵密小针在他掌风中织成一道严而密的屏障,将亡魂与魔气挡住。

  只听一声声尖利的声音扩散开来,是那些人世枉死之魂被魔气侵袭后发出的怨恨之声。凌迦知晓,如此两物纠缠,化形之后定是不堪设想。只掌中发力,要将其摧灭。却觉得臂上一紧,原是相安被尖叫声惊醒,止住了他,只抖着声色道:“别、别伤他们……净化……把魔气净化掉……”

  他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怀中已经奄奄一息的女子,只将她搂得更紧些,掌中却腾起更磅礴的灵力,直接朝着屏障拍掌而去。又是一声尖利的叫唤,夹杂这无尽的惶恐和不甘。

  “你……”相安捂着腹部,阵痛袭来,她仰头发出一声痛呼,咬牙问道,“苍生何辜?”

  “我护了苍生万万年,如今只想护一护所爱之人。”凌迦搂着她的那只手一直护着她心脉,缓缓送入灵力。

  “所爱之人?”相安笑了笑,“神君又晃神了吧!”

  “你若觉得我有错,便好好活着,生下孩子,用你的少主令惩罚我,随你怎样都可以!”

  凌迦言语间已经再次凝聚灵力于掌间,相安忍过阵痛,感知的清楚,死死拽着他臂膀,喘着粗气道,“不许伤害他们……”

  “安安,那些魂魄已经被魔气侵染,除了销魂散魄别无他法!”凌迦心中明白,其实是可以净化的,只是不知要费上多少时间。而他等不起,他怀中的女子更加等不起。遂而掌中发力,再次相击而去。他的绵密小针连日月都可吞尽,困着魂魄自不在话下。如此那些枉死之魂无处可逃,只能由着他散尽。

  “为什么要救我……”相安带着哭泣的声音吼出来,“你不救我,我便与那万千魔气一起消散了……他们、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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