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坦一愣,很快他古怪地看了眼塞斯利亚,问道:“你是恋童癖吗?”
这回换塞斯利亚愣住了,悲伤的心情一瞬间消失殆尽,本来还能流出来的眼泪一丁点都落不出来,她木然地抬起手抹了把脸上冰凉的泪痕,不确定地问道:“你,说什么?”
“你是不是恋童癖?”飞坦又问了一遍。
塞斯利亚:“……”她看上去像是那种有特殊癖好的混蛋吗?
“不,不是,你为什么要那么问?”
“因为你觉得我好看。”飞坦冷静地说道:“之前也有个家伙说我好看,在他身边有很多跟我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和女孩。”
塞斯利亚:“……”流星街果然什么人都有!
“那个,我想问你误会了。”她真的不是那么糟糕的大人!她是有节操的!!“我不是什么恋童癖,也对小孩子不感兴趣。”
“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还给我买新鲜的食物和干净的毯子?这不就是想包养我吗?”说实话,从一个孩子口中听到这种话还是挺惊悚的,正常这个年龄的孩子会说出这番话来吗?恐怕这世上也只有出自流星街的孩子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等等,也不全是,恐怕类似于从揍敌客家出来的孩子,心理方面也会比普通人家的孩子成熟很多。
塞斯利亚抽了抽嘴角,道:“我觉得我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她真的不是那种死BT,她可是很正直的大好女青年呢。“我会盯着你是因为你很像我丈夫,他跟你一样,有一头藏蓝色的头发和一双金色的眼睛。”
飞坦微微眯起眼睛,问道:“你的丈夫?”
塞斯利亚点点头,淡笑道:“很像,你真的很像他。”
“你不是流星街的人。”在流星街,没有什么所谓的丈夫,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无非就是那么点破事。
“我丈夫是。”她不是流星街的人,可她的飞坦先生是流星街的人。
飞坦一愣,他倒是没料到流星街的人竟会找外面世界的人结婚。“他呢?”
“不见了。”说到这,塞斯利亚忽然间有些难过,她扯了扯嘴角,道:“他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对我说他会很快回来的,让我等他……可是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身边的人都说他死了,可我却不愿意相信。我宁愿相信他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也不愿意去相信他死了。”
“多久了?”
“十年。”
十年不是一个很短的时间,十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说会回来,可一走便是十年,这怎么看都是不会回来了。看着塞斯利亚那张隐没在黑暗中的脸,飞坦觉得她是一个想法很天真,也很可笑的人。
“他死了。”飞坦冷冰冰地说道。
“他没有。”塞斯利亚看着飞坦。
“十年都没有回来那就是死了。”飞坦的声音不带丝毫情感。
“没有……”塞斯利亚颤抖着双唇,将这两个字从嘴巴里挤出来。“他不会死的,他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死?他说他回来的。”就像在催眠自己一样,塞斯利亚不断地重复道:“他没有死,不会死的,绝对不会死的。”
坐在角落里的飞坦掀开温暖的毯子,起身朝塞斯利亚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来到塞斯利亚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喃喃重复着同样话语的女人,一字一字道:“死了,你的丈夫死了,不会回来了。”
飞坦最不屑的就是那些活在臆想中的人,显然,眼前的塞斯利亚就是他平日里最为不屑的那一类人。
死了便是死了,何必自欺欺人呢?
“没有,没有,他会回来的!!”塞斯利亚摇着头,冲还只是一个孩子的飞坦嘶吼出声道:“他答应过我的,他会回来的!!他让我等他!飞坦先生从来不会食言!”最后那句话她是完全吼出来的,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把她逼到这个份上,或许这世上真正能逼她的就只有飞坦,即便不是她的那个飞坦,可眼前这个人终究也是飞坦,孩子时期的飞坦。
塞斯利亚有些崩溃,她抱着自己哭了起来。
只是孩子的飞坦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塞斯利亚,他刚刚听到的最后那句话里面的名字跟他的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谁?”飞坦死死地看着塞斯利亚。
塞斯利亚不想理飞坦,她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压着嗓子哭泣着。
伸出手一把将她从地上扯起来,只是一个孩子的飞坦有些暴怒地看着塞斯利亚,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塞斯利亚的脸有些惨不忍睹,满脸泪痕,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她被迫与过去的飞坦对视着。盯着那双眼睛和那张脸,塞斯利亚颤着声音,低低道:“我的丈夫叫飞坦,他出生于流星街,我们是在1991年相遇的,我和他有个儿子,叫御狸.米尔……他不会死的,不会死的,他说让我等他,所以他一定会回来的。”
眼睛一点点睁大,只是孩子的飞坦还不是未来那个杀人如麻,波澜不惊的飞坦,现在的飞坦终究没有那么老练。在听到塞斯利亚的话后,他的眼里出现了非常明显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松开塞斯利亚,飞坦向后退了几步,眼睛死死盯在她身上,好像要在她身上看出一个洞来。
塞斯利亚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心,被撕扯着,疼得厉害。
明明外面的月亮那么圆,可她和他却没有真正的团圆在一起。
“我好想你,飞坦先生……”
第156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塞斯利亚是个行动派,一旦决定了一件事就会马上实行。
她和飞坦加起来的行李也就只装满了一个大行李箱。对塞斯利亚本人来说,出去旅游还是轻装最好。一大早,她提着行李箱,挥别雷欧力和库洛洛,和飞坦一起上了提前叫的出租车离开。
望着远去的出租车,雷欧力垮着脸,满面绝望。
抬起一只手,库洛洛拍了拍雷欧力的肩膀,轻声道:“接下来的三个月请多指教。”雷欧力脸上那完全暴露的难看脸色让库洛洛心情愉悦,想要看他更加为难。
所谓恶劣,也不过如此。
雷欧力:“……”他有说‘不’的权利么?
雷欧力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御狸拜托他让他暂时住在他家这件事。呵呵,简直没事给自己挖了一个深坑,还是爬不出来的那一种。
塞斯利亚和飞坦去看这世界上最高的世界树去了,世界树位于米特涅联邦的哈斯共和国内(关于世界树到底位于什么鬼地方,小哈查了很久,翻了漫画书也没找到,于是放弃瞎编了(⊙﹏⊙)b,请亲们不要介意)的撒托哈拉。
塞斯利亚从穿越到这个世界起就很少离开维多利亚小镇,而飞坦跟旅团自离开流星街之后去的地方多数都是些有宝藏的深山遗迹或是比较繁华的市中心一类的地方,真正像是旅游业比较发达的国家或城镇还真是从来没去过。
到达撒托哈拉已经是第三天的事了,一到达撒托哈拉,塞斯利亚就跟飞坦去了一早就预定好的酒店,将行李安置在酒店后,她就拉着飞坦离开酒店在附近寻了个当地的向导开始在撒托哈拉逛。
向导是个面容和蔼的大叔,他是专门做向导的,会来这里旅游的人基本是冲着世界树来的。
世界树就矗立在城市的中心,距离地面有1748米高,至今人类的人工建筑物仍无法与之比肩。
带着塞斯利亚和飞坦来到一个公告板前,向导笑眯眯地介绍道:“虽说没有禁止攀登世界树,不过我们要收取一定的登树费用,还需要你们在契约书上签字。”
“契约书?”塞斯利亚不解道:“为什么爬棵树还需要契约书啊?”
向导帕帕大叔解释道:“500米之内可以乘坐电梯或是走楼梯上去,之后的地方便有着性命之忧了。每年大约有三千人过来挑战,可其中94%的人都没能抵达1000米便中途打道回府了。剩下的4%的人则会支付高额费用向我们求助,而最后余下的1%基本都是跌落丢掉性命的。也就是说每年只有30名强者登顶并返回。为此,以防万一,我们才会要求登树者签订契约书。”
“哦。”塞斯利亚点点头表示理解了。
飞坦抬眼看了看高高伫立着,看不见顶端的世界树,唇边泛起一丝饶有兴趣的浅笑。这棵世界树还挺有意思的,不知道爬到最上面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撒托哈拉除了世界出名的世界树外,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和好吃的小食。拉着飞坦来到一家小食店,买了两个烤饼,她和飞坦一人一个。烤饼里面夹着肉和虾还有些许蔬菜,非常可口鲜嫩。
飞坦吃完一个后盯着塞斯利亚,道:“再买十个。”
塞斯利亚:“……”
掏钱买了十个,塞斯利亚哭笑不得地将一袋子烤饼递给飞坦,看着他吃了一路。说实话,这十个烤饼最多是飞坦的点心,他的正餐食量远不止这些。
帕帕大叔看了眼飞坦,笑道:“米尔小姐,你丈夫还真是能吃。”
塞斯利亚干笑道:“他的食量比较大些。”何止是大些,简直突破人类极限,估计跟无底黑洞差不多。
帕帕大叔问道:“米尔小姐你们有孩子吗?”
塞斯利亚笑道:“我们有一双儿女,儿子十五岁了,女儿十二岁。”
帕帕大叔一脸惊讶地看着塞斯利亚和飞坦,将他们好好打量了一番,道:“不好意思,可能有点儿唐突,不知米尔小姐和你丈夫几岁了?”
塞斯利亚道:“我今年三十六岁了,我丈夫比我小,还没满三十岁。”
帕帕大叔:“……”这……还真看不出来!他以为这对夫妻是才结婚一年顶多也就二十来岁的年轻小夫妻!!“两位真显年轻。”帕帕大叔干涩地赞赏了一句。
塞斯利亚捂着脸不好意思道:“夸奖了。”
帕帕大叔带着塞斯利亚和飞坦逛了大半天,直到晚上还在做一个称职的向导。等时间差不多了,塞斯利亚将剩下的尾款付清后,这才挥别了笑容满面的帕帕大叔。两人回到酒店,飞坦就去洗澡了,趁着飞坦洗澡的时间,塞斯利亚拉开房间窗帘和窗户,望着窗外那棵矗立在市中心点的世界树,喃喃道:“这么高,怪不得每年顶多就30人能登顶成功。”
塞斯利亚其实一开始的目标是去优路比安大陆的英保罗沙滩看海去的,可看了下行程,觉得先弯撒托哈拉再去英保罗好像比较划算,于是就先改道来撒托哈拉了。世界树她很早就知道了,以前看漫画的时候她就觉得这棵树简直高得突破天际。当然,它也的确突破天际了。假如正经站在下方往上看去,是真的连它的树顶都看不见的,全都湮没在云雾缭绕的云层里面。
塞斯利亚隐约记得小杰最后见到金就是在这世界树的树顶,那上面好像还有一窝鸟,十分可爱的鸟,莫名神似银他|妈里面的伊丽莎白。她当时第一眼就非常喜欢,谁让她当年非常迷恋伊丽莎白呢,即便对方有一腿的腿毛,她也爱屋及乌。
不过距离金和小杰见面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那窝鸟在不在。
飞坦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塞斯利亚站在窗口,对着窗外面的世界树发呆。“在看什么?”
塞斯利亚回头看向飞坦,见他裹着一条浴巾,头发都不擦干地站在她身后,脸莫名微微一红。什么叫‘出水芙蓉’,什么叫‘秀色可餐’,唔,她在这一刻有点儿明白了。鼻子好像有点儿热,塞斯利亚还没抬手摸自己的鼻子,飞坦就轻勾唇角,声音暗哑道:“你流鼻血了。”
‘啪’的一下,双手抬起捂住自己的鼻子,塞斯利亚涨红着脸冲进了浴室。
噫噫噫,她刚才脸丢大发了。
虽说她跟飞坦已经属于老夫老妻了,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飞坦,她还是很容易脸红。那家伙耍起流氓来,简直就跟开了挂一样。说起来,库洛洛和侠客也挺会耍流氓的,不过这两人所谓的耍流氓就是用各种浪漫的方式把妹,跟飞坦还不算一个挂的。
洗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塞斯利亚表示飞坦如果每天晚上都搞这么一出,她估计会流血身亡。
天天流鼻血,谁吃得消啊!
故意锁上门,塞斯利亚脱掉衣服,跨入浴缸洗起澡来。为了不让飞坦得寸进尺的耍流氓,塞斯利亚认为锁上门是必须的!!果然,这一次洗澡洗得特别安稳,因为门被她锁了(ω)
浴室里面是有浴袍的,洗好澡出来,塞斯利亚直接套上了干净的浴袍。一打开浴室门,一浴室的水蒸气就氤氲而出,连带她整个人都冒着热腾腾的蒸汽。
舒了一口气走出来就看到飞坦坐在床边擦头发,他的长发比之前要长了些,差不多已经过肩头了。塞斯利亚走过去,从他手里拿过毛巾道:“我来吧。”在家里多数都是塞斯利亚给飞坦擦头发的,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了。
飞坦的头发细软有光泽,讲真,这个世界头发不错的人还挺多的。细长,柔软有光泽,一眼望过去一个个都能上电视台做洗发水广告。
甩甩头发,就是辣么自信=-=
飞坦很安静,塞斯利亚帮他擦头发,他一向都是非常安静的。对塞斯利亚,他多多少少放下了很多防备和戒心。以前,在他的记忆里还没有谁能那么亲近他,尤其是触摸他的头发。
而且,飞坦也并不认为自己有多希望别人亲近他。
在那些人眼里,他永远是让他们恐惧的存在。
飞坦很喜欢看到别人恐惧他,害怕他,那样会特别有趣好玩。不过,他更喜欢那些会反抗他的猎物,这样杀他们和刑讯他们的时候会更加有意思。
“飞坦先生。”塞斯利亚忽然叫了他一声。
“嗯?”
“唔,明天我们一起爬世界树,你说它最上面会有鸟窝吗?”
飞坦:“……”对于这种跳脱的问题,飞坦表示他并不愿意回答这么蠢的问题。
“我有点儿好奇,不知道那上面会不会有鸟窝,如果有鸟窝的话,那鸟窝得多大,会不会盖过整个树冠?又或者会很小,就靠着树枝的一边?”明明两人单独相处可以有很多其他的话题,偏塞斯利亚问了一个飞坦内心就十分抗拒回答的问题。
鬼知道世界树的树顶是不是有鸟窝!
额角青筋凸凸爆起,飞坦伸手一把抓住塞斯利亚的手腕,轻轻一拉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