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汤姆狐疑地问。

　　“可以永远征服伏地魔的人是哈利，只有一次机会，他们中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邓布利多说，脸上带着疲惫之色。

　　汤姆依旧狐疑地看着邓布利多，他不相信邓布利多是依赖预言的人，邓布利多这么做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自从知道了哈利是伏地魔的魂器后就一直沉默的西弗勒斯貌似平静地问，“这么说，那个男孩必须死？”

　　“是的。”邓布利多避开了西弗勒斯的视线，重复道，“必须由伏地魔亲自动手，这点非常重要。”

　　“我还以为我们是在保护他，为了……”后面的话西弗勒斯没有说下去，但是邓布利多显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为了……莉莉。

　　邓布利多依旧没有看西弗勒斯，他说，“我们保护他，是为了培养他，为了在那一刻来临的时候，让他有足够的勇气和能力面对伏地魔。”

　　西弗勒斯的手紧紧地握着魔杖，以至于微微发抖，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汤姆以为西弗勒斯会爆发，但是他没有，西弗勒斯迫使自己恢复了平静。可能是因为汤姆和艾琳在场，西弗勒斯没有继续和邓布利多谈论哈利的问题，他转而问汤姆，“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安妮塔的亲生父亲，你曾经宣誓效忠的人。”汤姆说。

　　“那伏地魔？”

　　“伏地魔只不过是鸠占鹊巢罢了，你应该有过怀疑吧？在安妮塔出生前的那几个月里，黑魔王的异常举动。”

　　西弗勒斯面露思索之色，他看向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对西弗勒斯点了点头，“我和汤姆达成了共识，伏地魔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凤凰社会和沃尔普及斯骑士团合作。”

　　“现在已经没有沃尔普及斯骑士团了。”

　　“只要我在，就会有的。”汤姆说，“沃尔普及斯骑士团随时欢迎你重新加入。”

　　“不用了。”西弗勒斯冷漠地说。

　　汤姆也不强求，他提议道，“那我帮你把黑魔标记去掉吧。”

　　西弗勒斯下意识地握住了他的左臂，但他还是说，“不用了。”

　　汤姆真的惊讶了，他问，“你明知道邓布利多利用了你，还打算给他卖命？”

　　“我不是为了他。”西弗勒斯说。

　　邓布利多笑道，“汤姆，我说过，永远都有一些人，只为了爱和正义而战。”

　　“我也说过，我尊重这一点。”汤姆摇了摇头，对西弗勒斯说，“随便你，我只是不想让安妮塔伤心。”

　　“安妮塔也是我的女儿。”西弗勒斯说，两个爸爸看向对方的眼神中都隐隐带着敌意。

　　这时，安妮塔带着看上去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德拉科回来了。

　　在女儿面前，汤姆和西弗勒斯都收敛了敌意。看几人之间的气氛还算和谐，安妮塔悄悄松了口气，她问，“汤姆爸爸和妈妈会留在普林斯庄园吗？”

　　看到安妮塔眼中的期待之色，艾琳舍不得拒绝，她有些为难地说，“西弗勒斯才是普林斯庄园的主人。”

　　“我更喜欢蜘蛛尾巷。”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们想的话，可以留在这里。普林斯庄园本来就不属于我。”

　　“不用了。”汤姆说，“我既然回来了，就没有放任伏地魔占据我的家的道理。安妮塔，你会喜欢里德尔庄园的。”

　　安妮塔看看汤姆，又看看西弗勒斯，突然发现自己就像父母离婚后，被要求选择跟爸爸还是跟妈妈的小孩。如果可以，安妮塔当然希望他们一家四口都在一起，但是她也知道，西弗勒斯和汤姆大概是不会乐意住在一起的。

　　好烦，她真的不想选啊。安妮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盼望开学过。

　　好在邓布利多岔开了这个话题，给了安妮塔一点喘息的时间。邓布利多问汤姆，“你打算攻打伏地魔庄园？需要凤凰社的配合吗？”

　　“是里德尔庄园。”汤姆说，“不用了，里德尔庄园会给伏地魔一个巨大的惊喜。”汤姆和艾琳相视一笑，当初里德尔庄园是他们亲自设计的，一些隐藏的密道和魔法阵伏地魔根本不知道。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那么，开学之后再见了，我会让猫头鹰给你送正式的聘书还有教授需要注意的事宜。最晚七月底，你要把下学期黑魔法防御科要用的教材告诉我。”

　　“哦对了，还有这个。”邓布利多把家主戒指还给西弗勒斯，通过壁炉离开了。

　　西弗勒斯把家主戒指递给艾琳，“物归原主。”

　　“不，西弗。”艾琳说。

　　听到西弗这个昵称，西弗勒斯的脸又黑了一度。

　　艾琳看到西弗勒斯的脸色，轻笑道，“西弗不要害羞嘛。”在西弗勒斯恼羞成怒之前，艾琳端正了脸色说，“我现在是个麻瓜，普林斯家族不能让一个麻瓜当家主。”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收起了家主戒指。

　　另一边，汤姆对德拉科说，“我需要知道马尔福家的立场。”

　　德拉科微微低下了头，“您拥有马尔福家的全部忠诚。”

　　“很好。你能够联系到卢修斯对吧？告诉他，我要和他见面。”

　　德拉科联系了卢修斯后，对汤姆说，“父亲在马尔福庄园随时恭候您的到来。”

　　汤姆和艾琳吻了吻安妮塔的额头，和她告别后，带着德拉科去了马尔福庄园。

　　普林斯庄园只剩下了安妮塔和西弗勒斯，看着西弗勒斯十分难看的脸色，安妮塔心中被一句话刷屏了：这次真的药丸。

第180章

　　“对不起，爸爸，我错了。”安妮塔认错的速度向来很快，并且态度诚恳，绝对是真心真意承认错误，一点儿都不敷衍。只不过这完全挡不住她下一次再犯熊。

　　西弗勒斯显然十分了解安妮塔的这一秉性，所以他丝毫不为所动地坐在沙发上。

　　安妮塔保持标准的低头认错的姿势，偷偷抬眼看了看西弗勒斯的表情，被西弗勒斯锐利的视线捕捉到后，缩了缩脖子，“爸爸……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吧。”西弗勒斯冷淡地说。

　　“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安妮塔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真诚地看着西弗勒斯，就算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忍不住想要原谅她，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西弗勒斯，他早就对这一招免疫了。

　　“所以你是不小心忘记告诉我了？”

　　“呃……这个……”

　　西弗勒斯冷笑，“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是故意瞒着我’的？”

　　“大……大概是两年前。”安妮塔期期艾艾地说。

　　“呵，两年。两年的时间你都没有找到一个机会把这件事告诉我？”西弗勒斯闭了闭眼睛，他突然感到很疲惫，可能是今天一下子接收了太多的信息——真假黑魔王，波特是个魂器，邓布利多保护波特只是为了让他在适当的时候赴死，还有……安妮塔。

　　“你不信任我。”西弗勒斯看着安妮塔的眼睛说，安妮塔突然心生惶恐，因为她发现自己看不清西弗勒斯眼中的情绪，安妮塔试图解释，“不是这样的……”

　　“你以后和你的爸爸妈妈住吧。”西弗勒斯十分平静地说，这里的爸爸很显然不是指他自己。

　　“爸爸！”安妮塔睁大了眼睛，泪水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你说过不会不要我的。”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会儿，正要开口说什么，安妮塔猛地扑到他的怀里，西弗勒斯下意识地搂住了她。安妮塔双手捂住了西弗勒斯的嘴，语速极快地说，“在你说任何话之前，先听我解释，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可以用我的生命信任你，但是我不能冒险失去汤姆爸爸和你中的任何一个。如果我告诉你汤姆爸爸的存在，你会相信汤姆爸爸和You-Know-Who不是同一个人吗？不，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不是我经历特殊，我自己都不会相信的。你肯定会认为我被You-Know-Who的魂器蛊惑了，可能不等我解释就会直接出手干掉汤姆爸爸。就像之前那样，你没有听我的解释就把我石化了。如果说不信任，那么你也没有信任我。你认定我是不懂事的熊孩子，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有点熊，但是我从来没有一次是瞎搞事情的啊。如果汤姆爸爸在没有肉体的时候和你对上，他肯定打不过你，我也没有能力阻止你，那么他就死定了。我真的不是不信任你，如果你和汤姆爸爸的角色对调，我会做同样的事情，我只是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受伤。请不要丢下我，爸爸，你答应过的，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怎么可以不要我……”

　　安妮塔说得有些语无伦次，还带上了浓浓的哭腔，眼泪鼻涕都糊在西弗勒斯的衣服上了。西弗勒斯有些无奈，安妮塔都长那么大了哭起来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西弗勒斯拉下安妮塔捂住他嘴的手，解释道，“安妮塔，我很生气，但我没有不要你。只不过现在我不适合与你走得太近，You-Know-Who会利用我们之间的关系。”

　　安妮塔哭得一抽一抽的，一下子还缓不过来，“这……这不公平，你和哈利就走得很近，你……你最近还在教他大脑封闭术。”

　　“大家都知道我对波特态度恶劣，致力于将他踢出学校。但是你不一样，我们趁这个时机’决裂’是最好的。”

　　安妮塔垂眸，手紧紧地拉着西弗勒斯的衣袖，“就不能不当卧底吗？”

　　“安妮塔，我们讨论过这一点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安妮塔打断了西弗勒斯的话，“汤姆爸爸和邓布利多教授联手，You-Know-Who注定会失败，卧底的作用就不是那么重要了不是吗？”

　　西弗勒斯摇了摇头，“不要轻易就下定论。在You-Know-Who真正失败之前，我还是会做我应该做的事，就算不那么重要。”

　　安妮塔沉默了很久，才勉强保持平静，不带哭腔地说，“你答应过我的还算数对吧？不会用自己的生命冒险。”

　　“永远算数。”西弗勒斯说。

　　安妮塔在西弗勒斯的怀里直起身，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一吻，“你必须记住，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永远都是。所以，不要以为汤姆爸爸和妈妈回来了你就没有负担了，你把我捡回来的那天我就已经赖上你了，你要对我负责的。”

　　“好。”西弗勒斯露出了今天的第一次微笑。

　　安妮塔抽了抽鼻子，为了防止自己再哭出来，她转移了话题，“爸爸不是去日本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日本岛上出现了一个杀不死的、能够无限繁殖的、对日本男人有着强烈的诱惑的人形神奇动物，为了防止这种神奇动物蔓延到其他国家，目前整个日本都被封锁了，国际魔法师联合会还有其他神秘力量组织已经开始想办法解决这件事了。”

　　这个故事听上去也很耳熟啊，日本真是个神奇的国家。

　　就在这时，西弗勒斯皱了皱眉，捂住了左臂，“我必须走了。”西弗勒斯把安妮塔放到沙发上，吻了吻她的额头。

　　安妮塔担忧地看着西弗勒斯，不过什么都没有说。

　　“对了，家规50遍，《欧洲常见草药分布与解析》《高级魔药制作》各5遍，开学的时候交给我。”在移形幻影前，西弗勒斯说。

　　“不！”安妮塔哀嚎道，“为了取信于You-Know-Who，我觉得我们应该’决裂’得彻底一点，这样的接触最好不要有。”

　　“家规60遍。”说完，西弗勒斯移形幻影走了。

　　安妮塔一脸生无可恋地抱着抱枕在沙发上打了个滚，正打算去抄家规，一只猫头鹰飞了进来，安妮塔取下信，信上熟悉的字迹写着：“请带上迷情剂的解药到我家来，ASAP。——赫敏。”

　　迷情剂？赫敏在搞什么？

　　安妮塔犹豫了一下，还是无视了自己还在禁足期的事情，给爸爸留了一张纸条，快速地打包了迷情剂的解药以及一些常用的解毒剂，走进了壁炉。

　　另一边，马尔福庄园。

　　卢修斯和纳西莎在客厅正装等着汤姆的到来。

　　卢修斯早就从德拉科的口中知道了汤姆的消息。伏地魔的手段太极端，已经不符合和马尔福的利益了。汤姆的出现，对于马尔福家来说是一个极好的脱离伏地魔的机会。虽然在确定汤姆复活之前，马尔福家不可能明目张胆地背叛伏地魔，但是卢修斯这只老狐狸一直在食死徒中暗暗活动，游说那些并不情愿跟随伏地魔但因为害怕被报复而不敢背叛的家族。

　　汤姆、艾琳和德拉科从壁炉中出来时，卢修斯和纳西莎下意识地要下跪，汤姆抬手阻止了，“卢修斯，你应该还记得沃尔普及斯骑士团的礼仪？”

　　“Yes，my lord.”卢修斯拿着魔杖的右手自然下垂，杖尖指地，左手抚胸，欠身低头，行了个骑士礼。

　　“很好，介意我暂时借用一下马尔福庄园吗？”

　　“这是我的荣幸。”卢修斯说。

　　汤姆用卢修斯手臂上的黑魔标记召唤了食死徒。很快，食死徒们聚集在了马尔福庄园，当汤姆出现的时候，食死徒们都恐惧地跪了下来，虽然汤姆和伏地魔长得并不一样，但他们还是记得伏地魔曾经的长相的。

　　“都起来吧。”汤姆说，“我是黑魔王，但我不是伏地魔，不需要向我下跪。”

　　食死徒们面面相觑地站了起来，不知道伏地魔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十五年前，伏地魔占据了我的身体。他曲解了我们的理念，带领着你们走上了一条过于极端和血腥的道路，这条道路注定失败，伏地魔会把纯血家族都拖入绝境。”汤姆说，“现在我回来了，我会带着沃尔普及斯骑士团走上正确的道路，守护纯血的利益，守护巫师的利益。”

　　食死徒们将信将疑地看着汤姆，几个狂热的伏地魔的支持者叫嚣起来，被汤姆直接阿瓦达了，其他人就更不敢做出任何举动了。

　　汤姆也不着急，他喊道，“卢修斯。”

　　“My lord.”卢修斯站到汤姆面前，欠身行了个骑士礼。

　　“把左手给我。”

　　卢修斯有些疑惑，但还是把左手伸了出来。

　　汤姆将卢修斯的衣袖撸起来，露出了黑魔标记，他用魔杖指着黑魔标记，念了几句极长的咒语，只见黑魔标记上的蛇和骷髅头扭曲着，然后渐渐变淡消失了。

　　卢修斯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额头上也满是汗水，但是当黑魔标记消失的时候，他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下面的食死徒哗然。伏地魔是绝对不可能自毁长城，去除食死徒身上的黑魔标记的，这是他控制食死徒的方法。而汤姆如果没有和伏地魔一样的黑魔法造诣，是做不到那么轻松地去除黑魔标记的，能做到这一点，说明汤姆和伏地魔一样强，甚至可能比伏地魔更强。此时，食死徒们也想起了黑魔王在十五年前的种种异常举动，更为汤姆的说法提供了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