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昭看一眼程诺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嘀咕:“纽扣太难解了……”
他掌心冒汗,解得磨磨蹭蹭。程诺文站到他面前,扶住他的腰放低声音:“小昭,本来我是想慢慢来的。”
不要慢慢!太慢就不够了。丁昭刚想反驳,让他别再搞那套文明礼貌的行为,好在程诺文说得更快些:“但现在算了,你今天喊痛我都会操到底。”
丁昭极为舒心,一双手臂环上程诺文,“今天痛一点也没关系,不要再让我等了,程诺文,我真的等你够久了。”
他给程诺文颁下许可证,今夜颠鸾倒凤无需节制。程诺文哪有不听的道理,随即吻上他。丁昭配合张开嘴,两人舌头缠到一块,口腔温度飞速上升。丁昭分神在解最后两粒扣,程诺文要他集中注意力,手指一勾直接扯开。
纽扣弹到地上,丁昭啊一声,在程诺文嘴里说你弄坏我衣服了。
“回头再买,”程诺文含糊应道,“今晚什么都不准穿。”
他掰开丁昭两条腿绕到自己腰上,抱着人回房间。进去后赶紧关门,再用脚踢倒椅子顶住,丁昭看程诺文动作娴熟,吃吃笑着说这样搞得好像我们在干坏事一样。
怎么会是坏事?程诺文纠正,我们要做的当然是好事情。他放丁昭到床上,又脱去衣服,从床边的地铺枕头下面摸出安全套。
丁昭问:“你不会每天睡我旁边都在想这件事吧?”
程诺文不置可否,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此前每晚他都严阵以待。丁昭观察他神色,得出结论后,低头偷偷笑。
旁边睡个整天想干你的男同你怎么还挺开心呢。程诺文扬眉,暗想今后还是应该多训练一下丁昭的危机意识。他按住对方四肢,将安全套放到丁昭嘴边,示意他帮忙打开。
丁昭脸有些发红,张嘴咬开一角。
有过几次经历,如今给丁昭做扩张顺利许多,程诺文手指搅来搅去,将后穴从里到外全部抹上润滑液,洞口熟悉程诺文的所有动作,用手指操开后湿淋淋地一张一合欢迎他。
“今天湿好快。”他表扬,吻丁昭胸口,牙齿扯着对方乳头含进嘴里。
丁昭又痛又舒服,不由哼哼:“因为是你碰才会那么快的……”
你就做爱的时候话特别多。程诺文惩罚似的往下咬他肋骨,迷迷糊糊中,丁昭抓住他胳膊,问你不喜欢吗?
怎么可能,程诺文回去吻他嘴唇,一下一下,“喜欢,你最老实,嘴巴老实,这里也老实。”
他手掌包住丁昭阴茎,明明都没摸过,后面被手指插几下就已半勃——也太敏感了,如此出色的丁昭是他的,程诺文满意又得意,单手戴好套子就抵住洞口探进去。
丁昭也不拦他,主动抬高腰让他进得更顺利。程诺文扣住他腰际两块骨头,尽量放缓速度。丁昭腰胯这块天生窄,每次从正面进去,开头都会有点困难,今天更是格外紧。
好不容易才插进三分之一,程诺文眉头紧皱,伏到丁昭身上低语,“宝宝你咬得太紧了。”
底下的人同样心痒难耐,丁昭指甲来回划拉他手臂。程诺文吻他额头,出好多汗,他空出一只手抹去,另一只反复揉丁昭大腿根帮他放松。
那处肌肤柔嫩,他揉几下,红通通一片,他改成拍,丁昭动一动,后穴略微放行。程诺文最会把握时机,知道丁昭现在能够适应,也不忍了,整根鸡巴顶开肉操进去。
丁昭喉咙里挤出一声,像只濒死小动物求救。就痛这一次,宝宝。他安慰。丁昭腿根抽搐,还是点点头,任由程诺文胡作非为。
对方每次抽插必定完整,终点毫无例外都是丁昭的最深处,引发他从肌肉到骨骼的阵阵颤动,意识也模糊得仿若荡到最高处的秋千,心跳停止的一秒间,整个人皆是天旋地转。
程诺文……丁昭喊,他急于找到可以依靠的重心,向对方打开双臂,“想接吻……”
可爱的要求没有不满足的道理。程诺文抱起丁昭,让他坐上自己膝盖。丁昭搂住他肩膀,吻落下无数次,濡湿程诺文脸上各个角落。最喜欢还是嘴角,他不厌其烦舔弄程诺文猫唇的弧度,最后咬一下。
弧度上扬,程诺文笑了,当是被小狗爪子挠脸,继续鼓励他:“可以再咬重点。”
丁昭松开嘴,他现在不舍得了。之前生气的时候,他咬过程诺文很多地方。喝多那次咬得最凶,程诺文肩膀的牙印好多天才褪掉。
不用牙齿,也可以换其他方式咬。他想了想,手摸上小腹底部。程诺文插得太狠,力道钻进去,皮肤下面隐隐约约出现阴茎跳动的形状。
丁昭按住,用指头来回抚摸,眼睛雾蒙蒙地看向程诺文,“进到太里面了,怎么办……再深点你会被我吃掉的。”
程诺文本来还有点余裕,闻言脸色发青,他终于体会到被性欲折磨是种怎样的体验,表情登时暗下去,“闭嘴了,宝宝,你再说话我真要干死你了。”
见好就收,见好就收。丁昭不敢再刺激,否则程诺文真要发神经。他安抚地摸摸对方,不说话,默默迎合程诺文的动作摆腰,让程诺文每次顶弄都能通过甬道挤进最尖窄的位置。
程诺文干得横冲直撞,粗鲁得简直像是一个初尝性爱滋味的毛头小子,他脑子热到发蒙,只顾着用力将眼前这具身体干到昏迷。连续几十下还不满足,将丁昭翻个身从背后进去。
压下来的姿势充满占有欲,吻也不谦让,铺天盖地印在丁昭后背。两条手臂撑在身侧造出围困丁昭的囚牢,教他动弹不得,埋头想叫,声音却只能湮没在枕头中。
谁让你不乖。程诺文叼着丁昭后颈,享受这场穷途末路的狩猎在终点的回报——荒原的千万头生物,丁昭是唯一看到他不会逃跑的那只。现在对方在自己的啃食中神经麻痹,头昏脑涨,几乎没有任何控制就射了一次。
高潮时,丁昭全身打颤,连续抽动十多秒,他呜呜两声,像反省,对程诺文说我刚才射太快了。
程诺文不做反应,趁着丁昭高潮余韵未尽,再度插进他里面,磨着内壁刺激前列腺前端。丁昭立时爽得头皮发麻,嘴唇咬紧还是没用,幽幽飘出一句:“Nate你操死我了……”
正沉迷进食的程诺文如遭雷击,他停下,拉起丁昭和他确认:“你叫我什么?”
丁昭抿着嘴唇,露出刚见面时胆怯的样子,一双小狗眼从下往上偷看他。程诺文心快飞了,旋即意识到丁昭是存心这么做,气得五脏六腑都疼——故意的是吧,非在这种时候。
他把人压回去,发出过去工作中那种冷硬式的命令:“继续叫,不许叫其他的,就叫这个。”
丁昭梗着脖子不肯,瞪圆眼睛眨两下。
程诺文没辙了,“宝宝,”他放低声音哄他,“再叫一次好不好,好久没听你这么叫我了。”
丁昭悄悄收绳,手指点上对方扬起的猫唇。以后再也不用顾忌,随时都可以吻下去,真切拥有一个人的现实令他心悸,呼吸再次急促,同时欲念高涨。
他靠近,咬住程诺文下嘴唇。
“Nate,我好喜欢你。”
单向痴迷最终得到的回馈是轰轰烈烈。两具躯壳,整夜热潮不散,生灵们追逐占有彼此,直至天光大亮。
他们共同迎来乐园的新一天。
第118章 好开始(1)
整个周末,郝思加遍寻丁昭无果,上五楼拍门也没回应。周一返工,他心情糟糕,戳着丁昭问你们是不是有点夸张了?两天,回我一条信息的时间都没有吗?
丁昭明显吃饱喝足,脸色红润,皮肤水灵,带点歉意对他说不止,遛狗都没空,今天程诺文一早带它出门,小狗气得都不想理他,看来不逛到下午是不肯回家的。
小猫眼睛一眯,你在和我炫耀自己xing生活质量高?
哈哈。丁昭乐不可支,微红着脸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和好的情侣真臭啊!郝思加体会出他们的现状,哼一声,遮起鼻子,刷刷转发邮件给他,罚丁昭投入工作。
近几日Kate不在上海,目前BD推进的非紧急项目都交给丁昭代管。她走前没有细说离开去做什么,同事均是好奇,却也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
这一走就是两周,像是约好一般,连同乔蓓也不见踪影,发个邮件说是休假。
CO2众人看后坐不住了,每天一百条流言:老总别是跑路了吧!
丁昭不至于相信这么荒诞的猜测,但多少也有疑虑。好在他家里有个情报中转站,程诺文说没事,Kate是陪Beth在香港处理公司的一些股权移交,不过时间点有些敏感,全盘未落定前不好对外公布。
他串起前因后果,向丁昭说明乔蓓的计划。丁昭恍然大悟,也放松下来,转而又对程诺文说Beth比你还狠,你最多清零,她这是负债,压力也太大了。
没点魄力怎么做CO2老总?她就是那种手里没钱,还敢跑出去用罐头套飞机的人,刺激越大她越兴奋,典型赌徒。
你好意思说?今天我在垃圾桶看到麦当劳外卖袋,你是不是又买儿童套餐了?
……
丁昭警告他少赌,手气那么差,最后还不都靠自己帮忙才能抽到。
程诺文从背后抱住他,说那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连我都是你的,对不对?
可以,丁昭买账,由着程诺文吻他后颈。两人黏黏糊糊一番,躺到沙发上继续身心的深入交流。
得知乔蓓的用意后,丁昭心中有底。隔日在恒光楼下遇到边晔,对方正抽烟,瞧见他后堆满笑意。
Nate告诉你了吧。他指乔蓓那桩事情。
丁昭说对。边晔约程诺文的那顿饭后来还是吃上了,他也在席。去之前,丁昭以为场面会尴尬,没想到氛围比想象中好。见他一道来,边晔揶揄程诺文,说恭喜恭喜,铁树开花。随后笑眯眯地看向丁昭,嘱咐以后结婚记得请自己,他一定给丁昭包个大红包。
席间谈起程诺文什么时候回去,边晔言辞闪烁,说我是随时欢迎。程诺文也不搭腔,给丁昭夹菜,说多吃点,这顿Ryan付钱。
边晔嘴角抽一抽,开始和丁昭分享程诺文以前在T&H做自己下属时的经历,惨痛教训居多,丁昭听得津津有味,完了还很真诚对程诺文说,你年轻时好可爱。
这次轮到程诺文脸抽筋,边晔计谋得逞,笑得咯咯响。
他递给丁昭打火机,两人闲聊,提及董遐迩那件事的处理结果,边晔叹一声,问Nate是不是没打算回公司?
丁昭不回答,边晔却有数,突然反问他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留在CO2。
关于这个问题,Kate曾有过见解,说Ryan要想出去早走了,外面多少家agency开高价挖他,何必留在CO2和Nate争一个GAD,他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想亲自打败教出来的徒弟。
因为你无聊。丁昭回答他,边晔微怔,然后灭掉烟,笑说是这样,毕竟站在没人的高处时间久了,如果没有一个值得对付的竞争对手,日子过起来会很没意思。
过强的挑战欲是广告人通病,或许在这点上,大家都是赌徒,在牌桌摆上可牺牲的,试图赢得最想要的,靠的是九成野心,一成运气。
十二月的第二周,乔蓓与Kate终于回沪。
进办公室那天,夏东尼从香港发来信息:Beth,明日我将启程去澳洲,短期内应该不再回来,CO2还需多仰仗你,祝成功。
乔蓓回复:走好,Kate要有第二春,我一定通知你。
旁观者最懂如何伤人,夏东尼没再回。他从保下乔蓓那天起,就有预感会演变到如今的局面——自己遭遇财务危机的事情只与Kate一人提过,对方是半点不保留,转头就告诉乔蓓用以对付自己。
乔蓓假模假样,说你保我的命,我肯定也尽力帮你,既然你急需套现,我愿意收购你的一些股份报答你。
说报答,实际是埋招。Kate指出,只有东尼的那部分不够,你至少要从史蒂芬那里再抠一半出来。乔蓓说这肯定,只是他嘴巴捂那么紧,我要撬开不容易。
Kate:总有办法。
他们静待时机,终等到一场及时雨。对方来找自己时,乔蓓哂笑,存心与他摆摆架子,说滚吧,没得谈,我怎么会相信叛徒。
边晔大喊冤枉,说我哪里叛变,我是自愿去做间谍。
放屁呢,黑白颠倒是你拿手。乔蓓不鸟他,狐狸道行再深也有罩门。她早从程诺文那里得知他们私下见过面,两人达成共识后,边晔告知她关于史蒂芬与C牌高层互通利益的情报。
他表示:这张牌很好,全看你怎么用。
乔蓓无语,就你还想考我?她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目的,于是施施然告知史蒂芬:给你两天时间来上海,我要和你解决C牌的事情。
过往每年,都是她夹着尾巴飞去香港。两个合伙人股份占比高过乔蓓,她说是CO2上海首席执行官,实际不过高阶打工人,公司看她眼色,她也要看别人眼色,大鱼小鱼虾米的关系。如今仗着手上有史蒂芬把柄,说话都硬气,逼得对方怒火中烧,来上海跑进乔蓓办公室就指着她痛骂,说她利用Kate迷惑夏东尼,下贱肮脏云云。
乔蓓回击:那确实,比起你和C牌的屁yan交易,我们至少还干净点。
她转而冷笑,说我现在还不揭发你,不是因为我认同你,是因为你打着CO2的名号出去做这种事,我要脸,所以只能帮你,但我肯定不会白做,这件事只有一个解决方案——首先,Ian那个项目要立即暂停;其次,你必须将手头这个数目的股份转让给我,你同意,我就闭嘴。
史蒂芬怪叫:疯女人,不可能!乔蓓料到他会露出这副垃圾样,坦然说好啊,那我也不要脸了,这件事我会亲自捅出去,你等着和C牌那群臭鱼烂虾一起死吧,这种事情在国内惹上了可能要坐牢的,我拿CO2陪你风光大葬,厚不厚道。
他们从早吵到晚,最后还是史蒂芬咬牙退一步。不过仍旧垂死挣扎,他认为原本乔蓓占股最少,即便收走自己的一部分,两人也该是持平状态,还有的斗下去。直至知晓夏东尼早将部分股份转给乔蓓套现,一道小学数学题,五个手指就能算出乔蓓持股过半,已成为最高决策人。
乔蓓打开保温杯缓缓喝茶。办公室有人敲门,她说一声请进,见来者是程诺文,拖长语调:“哟,阿拉王子回宫了。”
事件后首次回归,程诺文为表正式,恢复三件套,头发也打理过,照理说是熟悉的模样,不过乔蓓看两眼,发觉他身上已有什么不同。
过去的程诺文万年冰封,他是不会出错的机器,没有身为人的味道。乔蓓当然明白这是一种向工作的献祭,他们必定要舍弃某样东西,方才能换来应对现实这团狗屎的自控力。
然而最早并非如此。乔蓓记起第一次在T&H见到程诺文。司内八卦传Ryan组里来了个帅哥实习生,教养好,会穿衣,讲一口流利法语,必定是哪个中产家庭出身。她听完只觉无聊透顶,当作又来一个批量生产的漂亮模板,飘在空中,不食人间烟火。
某个加班的深夜,她被出尔反尔的大老板惹得心烦,跑去楼道隐蔽处抽烟,结果早有人占领——程诺文缩在角落打瞌睡,他抱着笔记本,曲起两条长腿,西装带褶,领带也甩到脖子后面,脚边是便利店最便宜的盒饭与两瓶能量饮料。
谁一开始不是个普通人呢。后来经历过这样那样的事情,程诺文逐渐修成一具无懈可击的躯体,作为代价,他将喜怒哀乐一概抹去,不再轻易显露弱点,蜕变为CO2一尊魔王,她以为他就此定性,冷酷无情的Nate程不会再有改变。
事实证明,再顽固的老冰块也有被真心捂热的一天。乔蓓让他坐,说我和HR那边讲过了,你明天复职,一切照旧,停职期间的工资会补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