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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性浪漫_分节阅读_第6节
小说作者:含糖的小山鬼   内容大小:243 KB  下载:烈性浪漫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0-04-05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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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凯摔得像只活王八,四脚朝天,这时前门刚好开了,阳光白得晃眼,大喇喇地照进来。石韬跟罗凯对视了一眼,随后目光扫过多媒体屏幕,说:“嚯,挺嗨啊?”

  童佳葵吓得浑身一僵,班上的同学赶紧低下头写作业,假装事不关己,屏幕上的电影也没人敢去关。程旷往屏幕上看了一眼,非常不凑巧,此时正播到爱情戏片段,男女主角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激情拥吻,暧昧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石韬走上去,直接给电脑关了机。他手上捏着U盘,往教室里指了一圈:“这U盘谁的?跟我出来继续嗨。”

  罗凯刚从地上爬起来,闻言吓得腿一软,又重新跌回地上。他颤巍巍地举起手,跟着石韬走出了教室。这一去就去了半个多小时,罗凯回来的时候满脸颓丧,生无可恋地掏出本子开始写检讨。

  “难得有一堂体育课,我却要在教室里写检讨……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上课铃响了,罗凯哀嚎着目送大家出门的背影,他看见程旷也起身了,心情更悲凉了,“学霸,你也要抛弃我吗?”

  童佳葵正好听见了,扭头说:“凯凯,长点心吧,你一直是一个人。”

  虽然体育课来之不易,大家也都兴致高昂,但真要说起来也没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在太阳底下跑两圈步,然后就自由活动,除了少数几个打篮球的和打羽毛球的,余下大部分人都奔向了小卖部。

  这个时间,高二的有两个班上体育课,篮球场上为数不多的篮筐已经被占满了。程旷买了瓶饮料站在走廊上喝,目光闲闲地扫过球场,刚好看见一个身量颀长的少年在篮下轻轻一跃,球脱离掌心,在空中滑过一道帅气的曲线,嗖地掉进了筐里。

  “漂亮!”长长的口哨声划破刺眼的阳光,曹辉迎上来跟章烬击掌。

  章烬掀起卫衣衣摆,揩汗时露出一截紧实的腰。

  他裹这么严不热么?程旷靠着铁栏杆看了一会儿,饮料也喝得差不多了,他估计这个时候罗凯应该在办公室念检讨,没空来骚扰自己,于是插着兜往教室走。

  四中有三栋教学楼,一个年级的分在一栋,楼与楼通过走廊相连。北边是高三那一栋,走廊中间设有一间大的阶梯教室,课后偶尔有学生会在那里自习,一般不会锁门。

  程旷往北穿过走廊,路过阶梯教室时,听见里面有奇怪的声音。现在是下午第一节 课上课时间,按理说里面不该有人,程旷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幻听,于是鬼使神差地——他推开了阶梯教室的门。

  教室里没开灯,厚厚的遮光布和窗帘被拉上了,明暗反差使程旷眯缝了眼,蓦地,他听见了一声明显的动静,哐的一下,像是有谁撞到了桌椅。

  还真有人。

  程旷没想到教室里不但有人,而且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某种不便为外人知的活动。

  光线昏暗的教室一隅,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生坐在男生腿上,背对着门的方向。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女生甜腻腻的娇嗔和男生的低笑戛然而止,男生的手落在女生背部,此时正慌慌张张地把她的衣角从蝴蝶骨扯到腰部。

  里面二位鸳鸯吓得惊慌失措,把气氛弄得像在扫黄打非现场,然而缺乏八卦精神的“扫黄队长”是个“睁眼瞎”,本着“扫黄现场,非礼勿视”的精神,在发现黑暗中两坨黏糊糊的人形影子后,他关门就走了,连鸳鸯同志长什么样都漠不关心。

  对于程旷而言,这事儿连个插曲都算不上,扭头就忘了。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对有些人来说,这天却是东窗事发前的梦魇。

  而且梦魇还就成真了。

  ※※※※※※※※※※※※※※※※※※※※

  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家门……

第7章 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同时涌动着绝望和挣扎

  晚风穿过巷子口,道旁的草丛里依稀有啾啾虫鸣,一弯早月高悬,望不到边的黑夜,星星安静地闪烁。

  下了晚自习,程旷走在长长的巷子里,接触不良的路灯明明灭灭,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传来响声——这声音跟了他一路了。

  程旷其实胆儿不小,但也并没有强悍到无所畏惧,比如因为前几天罗凯跟他说的一句鬼话,程旷睡觉前,下意识地看了下鞋子是不是正对着床……比如现在,程旷又幻听了——鬼片特色BGM在他耳边徐徐响起。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幻听,近几天在学校里,他总是感觉有人盯着他,不是那种穷追不舍、长时间的盯梢,而是时断时续、间或投来的短暂一瞥,类似偷窥。可是有谁会盯他呢?就这样连着几天下来,程旷几乎怀疑自己落下了“星星点灯”后遗症,神经衰弱了。

  奇怪的动静从坡上传来时,程旷停下了脚步,而此时身后原本时隐时现的声音突然清晰了,并且离他越来越近——

  脚步声一下轻一下重,随着声音的靠近,空气中的腐臭味儿也变得浓郁了。终于,脚步声停下来,大约在离他十米远的地方。

  程旷回过头,看见一个中年男人费力地拖着一大袋垃圾,正往垃圾堆里推。男人挺着啤酒肚,解决完垃圾之后手往裤子上揩了几下,然后叼着一根烟往回走,走时还哼着歌儿。

  他走路不稳,一脚软塌塌一脚硬邦邦,看得出来是个跛子,难怪脚步声拖沓而奇怪。程旷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忽然一坨毛茸茸的东西像球一样从坡顶滚下来,程旷一时没瞧清楚,直到那玩意儿从他脚边窜过去,喉咙里发出了支离破碎的吠叫声,他才倏然反应过来。

  不是什么毛球,那是一只狂奔的狗。

  如果他没认错的话,正是楼下傻炮儿家院子里那只。

  没多久,狗的后面追上来两个赤膊男人,他们一靠近,一股浓烈的酒味就扑面而来。男人手里的钢叉和铁棍被月光滚了一层冷光,程旷余光一瞥见,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脚比大脑抢先作出反应,赶在赤膊男人追上之前,程旷就猛地转身朝垃圾堆的方向跑。狗在坡上滚了一跤,直接滚到了垃圾堆里,察觉到后面有人追来,它吓得两耳直立,拼命地在垃圾中挣扎,刨了个洞使劲伸着脑袋往里钻。

  ……主人是傻炮儿,狗也是傻狗。

  程旷直接跳进垃圾堆里,手伸到狗肚皮下面,一把将它捞起来,狗死命挣动,发出嗷嗷的叫声。身后响起男人颠三倒四的咒骂,声音很大,这意味着他们已经离得很近了,情急之下,程旷学着章烬的样子冲它吹了声口哨。

  狗扭着身体凑到程旷腿上胡乱地嗅,挣扎终于平缓下来,它哆嗦着蹬了几下,从垃圾里面挣脱出来,程旷趁势抱起它往路边一扔:“快跑!”

  他手在水泥地上撑了一下,噌地从垃圾堆里跃到坡面上,跟狗一起往坡下跑。

  “哪来个管闲事的?吃饱了没事做是吧?个短命相,跑快些!逮到了给你栽土里埋!”男人粗着嗓子吼骂,钢叉狠狠地在垃圾堆里捅了几下。

  醉酒的男人膘肥体壮且情绪暴躁,程旷不想跟他们正面杠上,可是没跑多久他就发现狗不对劲。刚才在垃圾堆里把它捞上来时没有注意,此时看见它踉跄着跌在路上又连滚带爬地撑起来往前蹦,程旷才发觉狗的前肢受了严重的伤,估计是骨头被打折了。

  如果那两个人打定主意穷追不舍,他带着狗估计逃不了多久,很快就会被捉住。程旷在心里飞快地盘算对策,他的理智还在,因此没忘记这条狗磨牙嚯嚯想咬自己的样子,必要时扔下它不管也算是解决了一个祸害。

  他这么想着,前头的狗忽然再一次跌倒,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却爬不起来,伏在地上一边颤抖一边“嗷呜嗷呜”地嚎叫。

  这就是天意了。程旷撒手不管之前,赏给那狗一个怜悯的眼神。但当他的目光落在它眼角与鼻头中间那块翻起的皮肉上,理智陡然沉默下去。

  很多年以前,程旷养过一只狗,特别粘人,喜欢伸着一对前爪往他小腿上趴。

  暴雨来临前的黄昏,天地之间闷热得像一只狭小的蒸笼,那天他放学回家,总是翘首摆尾追在他脚边嗅的小狗没有出现在巷口。程旷在屋里找遍了也一无所获,后来从别人口中听说,狗吃了人家下药的包子,发了疯。它在小树林里狂奔,最后死在燕石街那条长得没有边的水沟里。

  程旷还记得它鼻子上有道疤,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当初的小狗借由眼前这只挣扎的同类的眼睛看着自己。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同时涌动着绝望和挣扎。

  程旷顿住了,扔了书包蹲在狗的旁边,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男人追了上来,两条拉长的影子笼罩在这一人一狗的上方。

  “哟!跑不动了?我就说嘛,断了条腿还想逃出老子手掌心……呸,做他娘的梦!我说你个毛头小崽子管什么闲事,老子打你家狗了?关你屁事啊?”拿铁棍的光头啐了一口唾沫。

  “你家的狗?”程旷被他蛮横的态度激起了怒气。

  “你管得着吗?”另一个纹身男不耐烦地拿钢叉在地上戳了戳,“不是我的还是你的咯?这整片儿的狗都是老子的!小崽子,识相点就走开,别碍你爷爷的——操嗷!”

  “当谁爷爷呢你算个屁!”纹身男话未说完,肚子上就挨了一脚踹,程旷飞扑上去,胳膊肘狠狠捅在他肩上。

  成年男人的体格和力量上的优势在这一刻显现出来,纹身男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底盘却还是稳稳当当,他迅速地抓住了程旷的一只胳膊,手掌像铁箍一样,力气极大,程旷一时挣脱不开。

  光头见机立即在程旷背上呼了一巴掌:“妈了个巴子的你小子有种!家里没大人教是吧?老子替你老子修理你!”

  这一掌震得程旷后背迅速麻了一片,火辣辣的痛感紧随其后。他攥紧拳头往纹身男下巴上挥了一拳,“操!”纹身男仰起脖子,手上稍稍松了劲,程旷抓住时机挣脱他,回身一脚,快准狠地踢在光头的膝盖上。

  光头纹丝不动,反将程旷往纹身男那边推了几步,纹身男的手像一对鹰爪,立马死死扣住程旷肩膀,力道之大几乎能把锁骨捏碎。程旷往他脚背上蹬了一脚,后脑勺猛地往纹身男鼻子上撞。

  这一撞撞得很猛,程旷完全没有考虑过会不会把学霸的脑袋撞成脑残。

  他仰头的刹那,光头的拳头迎面砸下来。程旷避无可避,本能地抬起胳膊挡了一下。光头的拳头来势汹汹,直接将手臂打偏了,拳头借着惯性擦过下巴、挨着耳朵落在下颌骨上,瞬间令程旷感到一阵耳鸣。

  耳鸣带来一刹诡异的寂静感,触觉忽然变得分外敏锐,程旷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正挨着他的腰,凭直觉他猜测是光头手上的那根铁棍。

  顾不上耳边嗡嗡巨响,程旷一把夺过铁棍,咬牙拼尽全力往光头腿上砸,伴随着闷响和光头的惨叫声,铁棍振颤,振得程旷手心又痛又麻。

  纹身男的钢叉就是在这一刻叉过来的,锈迹斑斑的钢刺扎向程旷的后腰,程旷觉察到后背涌起的森森凉意,第一时间往旁边闪避了一下。这一避避得很险,虽然没有扎进肉里,锋利的钢刺边缘还是刺穿衣服割破了腰部的皮肉。冰凉的痛感啮咬皮肤,顺着神经爬上来,程旷抽了口凉气,手上攥着的铁棍挥了出去。

  铁棍“砰”地打在纹身男的手腕上,钢叉、铁棍咣咣落地,纹身男惨叫着往后踉跄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腰的剧痛令程旷脑门上迅速冒出了一层冷汗,眼下的情形并不乐观,他带着瘸腿的狗跑不了多远,也许地上的两个男人马上就会爬起来追上……而以目前的状态,他没有把握再把这两个凶悍的男人打倒。

  他必须让他们爬不起来。

  程旷咬了咬牙,弯身捡起地上的钢叉。

第8章 “不要声张,不然灭口。”

  纹身男在他拿起钢叉的那一霎睁大了眼,吓得脸色苍白:“小畜生……你还想杀人啊?”

  “杀人犯法,要坐牢的我跟你讲!啊啊——!”

  不管他怎么喊,程旷一句也没有理会。钢叉刺进了男人的大腿,程旷嘴里忽然冒出一股铁锈味,血丝混着唾液,不受控制地从左边嘴角滑下来,程旷用手背揩了一下,这个时候,他用余光看到一个人正朝这边狂奔而来。

  那个人在离他十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喘着气,目光幽幽地盯着他。

  不称职的主人可算来了。程旷收回视线,一脚把铁棍和钢叉都踢得远远的,才拎起书包,忍着浑身各处的不适往坡那边走。章烬跟他擦身而过,冲狗吹了声口哨。狗缩在地上挣扎了一番,靠三条腿颤巍巍地站起来,一瘸一瘸地朝它的主人蹦去。

  章烬抱起狗,停在两个人边上,抬起脚毫不留情地踹了下去。男人声音由叫骂变成求饶,程旷并没有走远,听见章烬用喑哑的嗓音说:“要还有下回,两条蹄子都给你剁了。”

  狗缩在章烬臂弯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章烬安抚性地摸了摸它的脑袋,抬眼望向走在前面的程旷,不知怎的,忽然想起曹辉在走廊上说过的话——他有个绰号叫“疯子”。

  程旷后腰那一块湿透了,又是汗又是血,衣服黏答答地粘在上面,粗糙的校服布料摩擦着伤口,每走一步都疼得厉害。他走得极其缓慢,走到坡顶时,老房子外的围墙出现在眼前,黑暗之中,只有章烬家院子里远远地亮着光。

  楼道口躺着一辆黑色摩托,后视镜还没来得及换上新的,这一回连车胎都歪了,破破烂烂的车身像乞丐一样倒在路口,油箱里的汽油滴滴答答地漏了一地。

  “喂,等会儿,”程旷没有多看这只命途多舛的摩托车一眼,径直拐进楼道里,这时章烬在后面喊他,程旷回过头,只见章烬抱着狗追上来说,“先别上去,跟我走。”

  章烬不是跟他商量,说着就从程旷手里拿包:“我妈不在,上我姥姥那儿去了。”

  他妈在哪儿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程旷纠着眉盯他:“想打架?”

  “你打不过我,”章烬嗤了一声,说,“腰上有伤吧?我那儿有药。这会儿就别逞能了,让你进去就进去,疼不死你。”

  楼梯口的声控灯亮了又灭,像第一次被章妈妈拉进去一样,章烬的手拽着程旷的书包带子,把他拽进去了。

  “衣服脱了吧,碍事儿。”章烬拧开双氧水瓶盖,对程旷说。

  程旷给了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章烬笑了笑:“行,不脱就不脱。”

  进入亮堂堂的室内之后,程旷才看见章烬额角的血污,以及他胳膊上的伤口。怒火和烦躁被血腥味压下去,程旷没冲他发火,不言不语地把衣摆卷到了伤口上方的位置。

  嚯,腰还挺细。章烬垂眸扫了一眼,漫不经心地想道。

  “学霸,疼了就忍着啊,要是嚎了我一准儿笑你。”章烬的手不经意地碰在他腰上,药水还没来得及倒,立刻被程旷拧住了手腕,章烬眉梢一挑,说出了一个高级词汇,“狗咬吕洞宾?”

  “别碰我。”程旷冷冰冰地说。

  “行,不碰,那你碰我总行吧?”章烬心里暗骂程旷事儿妈屁事就是多,忍着没说出来但是没忍住一颗犯欠的心,他抬抬下巴说,“趴我腿上,我给你洗洗伤口消消毒。”

  “趴你大爷。”程旷不想跟他瞎折腾,放下衣服打算走。

  “那玩意儿上头有锈,你想死别死我家楼上,晦气。”章烬把双氧水往桌上一搁,发出“咚”的一声。

  程旷顿住脚步,回头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唷,想动手是吧?”章烬跟幼稚园小朋友似的,厚颜无耻地吐出俩字:“偏不。”

  说着,他嘴角翘了翘:“正儿八经地给你上一次,来不来?”

  今儿要不是欠程旷一桩人情,章烬绝对懒得管他上不上药是死是活。

  “事儿妈学霸”不给碰,章烬无处安放的左手只能叉自个儿腰上,他以早点摊的王老板给人倒啤酒的姿势把双氧水往程旷伤口上倒,双氧水碰到伤口,迅速冒出一片白色气泡,真跟啤酒似的。

  双氧水淋在伤口上,看着都疼,然而程旷全程一声不吭,章烬挑了挑眉:“还挺能忍。”

  程旷把衣摆拉下去,看章烬从抽屉里掏出了一卷绷带,推开门往院子里走。章烬在狗窝前蹲下,用木板和绷带,给狗受伤的前肢进行了简易的包扎固定。

  “晚上疼也不许嚎,否则给你把嘴也包起来。”章烬搓着狗的头毛,说了句丧尽天良的话。

  程旷在他身后,目光从章烬手臂的伤口挪到了狗身上,他问:“你家狗叫什么名字?”

  章烬扭头,似乎是没听清,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名字?”

  “没有吗?”程旷根据他的表情做出判断。

  “有啊,”章烬眯起眼睛,“傻狗蠢狗疯狗怂狗土狗……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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