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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狂_分节阅读_第11节
小说作者:初禾   内容大小:956 KB  下载:心狂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0-01-11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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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恕说:“你们拉扯的过程,全都被拍下来了。”

  “对!都被拍下来了!”文尧瞳光摇曳,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很快,我就看到网上出现了我和老头的帖子。所有人都在骂老头,还有别的为老不尊的禽兽。但没过多久,帖子就被删了。”

  “你为删帖感到遗憾?”明恕问。

  “遗憾?”文尧摇头,“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当时如果再不删帖,网友们可能真的会去‘人肉’。警察先生,你也许不了解网络的生态。”

  明恕摆出愿闻其详的模样。

  “一件事发展到高潮,必然出现反转。”文尧说:“停留在‘人肉’之前是最好的,大家如果去‘人肉’那个老头,不仅是犯罪,最后还可能将脏水泼到我身上。我只是想发泄情绪,顺道给他一点教训,没有必要做得太绝。”

  明恕一笑,“‘人肉’确实不应该。”

  文尧倾述完,小半瓶柠檬汁入腹,这才察觉到自己也许说得太多。

  很多人是不擅长控制情绪与言语的,在某种情形下,只要听者擅长用眼神与话语去引导,他们很容易一股脑就把心中想法全部吐露出来。待到吐露完毕,才意识到不该说这些话。

  文尧不安地看向明恕。

  明恕回以一个淡笑,“你的亲戚朋友,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文尧想了想,“都知道。”

  “都”这个概念就大了,明恕没有往下问,起身道:“今天谢谢你跑这一趟。”

  文尧松一口气,跟着起身,“我还是不太明白,你们叫我来,是想查‘人肉’事件?”

  明恕盯着她的双眼,几秒钟后摇头,唇角勾起无懈可击的笑,“别担心,例行调查而已。”

  案件掉入了一个僵局,罗祥甫身边的人不少有作案动机,但作案可能却依次被排除。至于曾经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强拍事件,网友们当时虽然群情激愤,但时隔一年,别说动手杀掉罗祥甫,就是有几人还记得这件事都要打一个问号。

  “文尧没问题吗?”方远航说,“网友健忘,但她作为亲历者,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忘记。”

  “你受了她那段剖白的影响。”明恕说。

  方远航抓了两下头发,“她是故意引导周围的人拍照录视频。”

  “所以我刚才说,你受到了影响。”明恕往杯子里丢茶包,“她引导别人拍照又如何?罗祥甫的行为是不是对她造成了困扰?”

  方远航拧眉思考,“……是。”

  “那在那起纠纷中,她就是受害者,但不是完美受害者。你用她诱导旁人的心理去怀疑她与命案有关,这不妥。”

  “她一点嫌疑都没有吗?”

  “据我分析,没有。不过倒是可以详细查一查她的亲友。”

  “我明白了,马上去安排。”

  “她的一句话很有意思。”明恕眯起眼,“——人老了,就成了妖魔鬼怪。杀害罗祥甫的人,会不会也有这种想法?”

  方远航哆嗦了一下,“TA以为TA在屠魔吗?”

  明恕正要去接开水,就听邢牧在门口不情不愿地喊:“领,领导……”

  明恕叹了口气,“邢哥,说多少次了,别这么叫我。什么领导不领导,你不是我大爷吗?”

  这话当然是玩笑,邢牧一个1米8的大高个儿“唰”一下满脸通红,“我不是你大爷,你才是我……”

  明恕眼神一寒,“闭嘴!”

  邢牧立即不吭声了,看上去可怜巴巴,“哦,哦。”

  明恕于心不忍,语调放缓,“邢哥,找我什么事?”

  “不是我找你。”邢牧立即撇清关系,“是萧局找你。我就路过,被他逮住让带句话。”

  明恕眸光极不明显地动了动,“好,我这就去。”

第10章 猎魔(10)

  刑侦局副局长的办公室有别于重案组的办公区,安静而整洁,每一件物品都摆在它们应当在的位置。但色彩单一的文件夹边,居然放着三本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小说。

  这三本小说的封面图案怪异,设计感极强,难怪明恕一进门就注意到了。

  “萧局,你找我?”工作时间,即便已经关上门,明恕仍是装得有模有样。

  与萧遇安共事已有一阵子,但在市局里,他从不主动找萧遇安,也不参与任何与萧遇安有关的闲聊,提到萧遇安就是一句疏离的“萧局”,至今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与萧遇安的关系。

  “坐。”萧遇安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位置,“罗祥甫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明恕拖开靠椅,目光停留在那三本小说上,发现最上面一本的封面上赫然写着“墓心”二字。

  “萧局,你在看墓心的小说?”

  萧遇安扫去一眼,“我和鲁昆接触过几次。他在作案时不存在精神问题,但现在很明显已经出现严重的心理问题。”

  这一点明恕深有体会。

  在书瀚咖啡馆,他亲自与鲁昆对峙过。那时鲁昆的状态可以说是癫狂,在连杀两人之后,彻底亢奋起来。之后在分局,鲁昆陷入癫狂后的低落消沉,情绪在几个阶段中相对最接近正常人。再之后,当鲁昆将自己的行为与读过的小说联系起来,认为自己受到了墓心的教唆之后,就“疯了”。

  客观来讲,这就是掉进了自我意识的圈套,在脱罪这一诱惑下,不断说服自己——我没有错,我只是听信了别人的话,罪大恶极的人不是我。

  这在刑事侦查中并不少见。

  “鲁昆几乎每一句话都会提到墓心,我看过他在分局的审讯记录,这中间有个转折时间。”萧遇安说:“在7月6号,也就是罗祥甫的尸体被发现之后,鲁昆才开始坚称自己受到墓心的引诱。”

  明恕:“难道是有人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向鲁昆灌输了什么?”

  “我也怀疑过。”萧遇安点头,“所以查了北城分局负责侦破这起案子的警员。”

  明恕敏锐地抬眼,“查出什么了?”

  “审讯过程其实没有问题,但是这案子社会影响恶劣,一些警员的情绪受到影响,尤其是经验不足的年轻警员,还有孩子与两名被害者年龄相仿的警员。”萧遇安说:“一名女性记录员当着鲁昆的面,提到社会上的一种说法——凶手受极端思想影响。这之后,鲁昆的说辞突然就变了,将墓心扯了出来。”

  明恕沉思,道:“他的反应很快。”

  萧遇安:“对。那这么一来,墓心就是一个幌子。但站在不放过任何一条线索的角度,我想,墓心的小说说不定能给我们一些提示。”

  明恕拿起一本,“唰唰”翻阅,双眼皮一撩,“老板,你是不是自己想看小说啊?”

  “如果只是娱乐性质的想看,我不会在这里看。”萧遇安起身,“喝水吗?”

  明恕噘嘴,将一支干净明亮的玻璃杯拿过来,“我喝你的就行。”

  两人虽然早已确定关系,但生活习惯差异不小,就比方说看书与饮水——

  明恕从小就不爱看书,萧遇安却能捧一本书,从早读到晚,且涉猎范围极为宽广,名著看,市井流行小说也看;

  明恕喜欢有味道的水,茶也好,咖啡也好,兑的饮料也好,总归要有一丝味儿才肯喝,萧遇安却常年喝白开水,有客人时才泡一壶清茶。

  不过明恕这人“弹性”也大,若是萧遇安让他看书,他就算再不乐意看,也能苦哈哈地看下去;面前如果放着萧遇安的杯子,即便里面装的是白水,那白水也能下咽。

  凡事讲原则的英武明队,和年长的恋人在一起时,就不怎么讲原则了,甚至将自己放在弟弟的位置,没脸没皮地撒个娇,耍个赖。

  明恕握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北城分局已经把鲁昆从头到尾查了一遍,我们这边把他最近一年的网上动向也挖清楚了,他从来没有与身份不明的人接触过,他所说的‘蛊惑’仅仅是看了墓心的小说,这在刑事案件里不可作为依据。”

  萧遇安点头,“我知道。不过鲁昆的情况,其实还可以做进一步调查。”

  “嗯?”明恕上身前倾,双手搭在桌沿上。

  这姿势令他看上去像个认真听讲的学生。

  而萧遇安是正在授课的风度翩翩的老师。

  “他所谓的‘蛊惑’在刑事上不成立,但他受到这类书籍影响,却可能是事实。”萧遇安说,“设想一下,如果还有一个人与他心理状态类似,在某种极端条件下读到书中的某一句话,咖啡馆的悲剧是不是会重演?”

  明恕想起一位名叫“佘群”的目击者。

  佘群说,鲁昆当时正在看一本书,封面上写着“有的人就是该死”。

  犯罪类小说中,通常带有非常浓烈的偏激情绪,这句话只是一种表达,但并非不可能催生心理暗示。

  沉默了半分来钟,明恕摇头,“这只是非常特殊的个例,书本身没有错,错的是鲁昆。就像现在很多家长指责游戏,认为游戏令他们的孩子沉迷。这种看法根本没有道理,因为有错的并不是游戏本身。”

  “书当然没有错,难道你认为我打算追求墓心的责任?”萧遇安说,“不过鲁昆虽然只是个例,但这种个例不该被忽视。墓心的书既然能够刺激一个心理不正常的嫌疑人,那说不定书里也有什么能够供我们参考。”

  明恕立即来了精神,“你发现什么了?”

  萧遇安仍是淡然的态度,“目前还没有。”

  明恕将下巴枕在手臂上,全然不像方远航眼中利落果决的师傅,“我还以为你叫我来,是找到突破点了。”

  “我始终相信一件事突然出现,必然有它出现的道理。鲁昆突然改换说辞,将一个作家搬出来,最可能的原因是转移重点。但是墓心既然已经暴露在我们的视线里,我们不妨顺道查一下。”萧遇安说:“有时候一条线索也许看起来没有什么用,但当最后需要串联的时候,说不定这条没用的线索会成为关键。”

  明恕沉下心来,点头,“墓心我会安排人手去查,哥,鲁昆这案子先放在一边,罗祥甫的案子我有个猜测。”

  萧遇安正色,“我叫你来,就是想听听你对罗祥甫案的理解。”

  “我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这个猜测——”明恕站起来,在办公桌边小范围踱步,“给罗祥甫引来杀身之祸的可能正是他唯一的爱好,街拍。”

  萧遇安仰靠在椅背上,双手叠在腹部,视线从深长的眼中射出,带着鼓励的意思。

  “凶手应该不是罗祥甫熟悉的任何一个人。如果是,TA必然已经在我们这一轮密集排查中露出马脚。”明恕继续说:“我和邢牧之前从凶器、下药、击打情况推断凶手是一名女性,我承认这种推断比较武断,但现在看来,凶手是女人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萧遇安并未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恰当地点了点头。

  “罗祥甫拍了两年照,文尧那次是闹得最厉害的一次。我刚才接触过文尧,怎么说,她非常厌恶罗祥甫之流,不仅在街头巷尾,甚至在工作场合,她也时常受到老人骚扰。”明恕说:“但她的恨还没有积蓄到犯罪的程度,她在有意无意地寻找发泄的契机。从这种角度看,她是个能够平衡消极情绪的人,她做得出引导舆论的事,却不会亲自去杀人。”

  萧遇安说:“那杀害罗祥甫的,可能是比她受到更大的伤害,并且更恨罗祥甫的人。”

  “对!”明恕一捏拳头,“但这个人隐藏得非常深,罗祥甫也许根本不认识她,排查起来难度很大。”

  安静片刻,萧遇安忽然说:“这是比较常规的思路,你想没想过极端的思路?”

  明恕站定,“极端?”

  萧遇安食指在墓心的书上一点,“有的人本来就该死。”

  明恕眼尾撑开,“哥?”

  “这是墓心书里惯有的观点,也是现在网络上流行的观点。”萧遇安说:“我在电视台有熟人,找他们要过鲁昆那期节目的原始采访记录,其中有不止一人认为,那些被杀的小孩本来就该死。”

  明恕重新拉开靠椅,缓缓坐了下去。

  “这些人真的被吵闹的小孩伤害到必须杀之而后快吗?”萧遇安摇头,“我看不见得。”

  “畸形的恨?”明恕先是犹豫,后眼色一定,“对,就是畸形的恨!”

  “吵闹的小孩,强行拍照的老人,这两个群体看似完全不同,但都造成了类似的社会影响。”萧遇安说,“既然有不少人认为吵闹的小孩就是该死,杀死他们是为民除害,那么同样,也会有人认为杀死强行拍照的老人是‘义举’——这和TA是否受到伤害没有必然联系。”

  明恕双手支着脸颊,“那这样一来,侦查难度就更高了。任何一个心理扭曲的人,如果仇恨街拍老人,都可能对罗祥甫动手……糟了!”

  “怎么?”萧遇安问。

  “如果事实如我们所想,那罗祥甫一定不是凶手的唯一目标!TA还会作案!”

  “的确如此。或者说,TA在杀害罗祥甫之前,就已经杀害过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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