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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他霁月光风_分节阅读_第49节
小说作者:雾十   内容大小:303 KB  下载:公子他霁月光风txt下载   上传时间:2019-11-10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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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通知望江阁的掌柜?”望江阁的掌柜总比司徒器一个陌生人要来得可靠。

  李嬷嬷却摇了摇头,反问司徒器:“把我带到京城的贵人能上三楼,还如此大摇大摆,您真的觉得望江阁的掌柜还可信吗?”

  司徒器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虽然是天子的私产,但毕竟涉及的人不是天子的女儿就是天子的儿子,望江阁的掌柜确实有可能参与其中。要么被骗,要么是个墙头草,要么就是已经背叛了。

  “我是司徒器,如果您愿意相信我,我或许可以帮您。”最后,在司徒器左右衡量了一番之后,他终于交了一些底。

  ——

  祁和本以为只会在宫中与女天子小叙,没想到会聊那么久,棋局下了一盘又一盘,天子中途还吃了两回药。看上去那药真的很管用,就是未免吃得太多了,每一回都是一把。

  祁和也不放心地问了天子:“这么吃药,真的没问题吗?”

  “剂量是大了一些,但还在陈神医的医嘱范围内。”

  祁和这才稍微放下了一些心,陈一半的医术还是很值得信赖的。

  祁和从皇宫里出来时,天已经半黑不黑了。残阳如血,一点点地落下山脉,直至被黑暗完全吞噬。

  祁和一路都在思考着女天子后面与他说的话,主要是围绕着王姬闻岄与太子闻湛的身份展开。

  他俩确实都不是女天子所生,但也不是如王贤之流的推测那般,是女天子与自己的表妹姜嘉婉换了孩子。

  祁和的思路才是对的,女天子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愿意留在宫中,又怎么会让表妹的孩子来受这份苦呢?

  姜嘉婉也不可能同意,在没有与丈夫商量的情况下便把孩子送到宫里。

  姜嘉婉确实帮女天子做了一件十分大胆的事,不是以自己的孩子替之,而是为天子寻了一个孩子,男女无所谓,主要是天子需要一个孩子。

  而姜嘉婉还真就给天子找到了一个有着闻氏血脉的孩子。

  对于蔓延百年、开枝散叶颇广的闻氏皇族来说,“闻”这个姓氏已经没当初开国时那么值钱了,也不是人人动辄就能当个王爷、郡王的,很多都是靠着皇室接济的远亲。这些宗室从不攒钱,因为他们每个月,都能从特定的衙门领一笔不会让他们饿死,但也不会让他们大富大贵的补给银,按照人头给。

  养着这样一帮子不事生产又毫无用处的末流皇族,早已经成了国库尾大不掉的麻烦。于是,从先帝那一朝的末期开始,补给银子就已经不是从国库走,而是从天子的私库走了。

  外界都不再知道闻氏到底还有多少这样混吃等死的闲散贵人。

  而心思缜密的姜嘉婉,便是通过这一笔笔每月到账从不拖欠的补给银,找到了一户合乎天子要求的闲散宗室。女主人不能生育,脾气暴躁,男主人一心觉得家里有皇位等着继承,还是个烂赌鬼,两口子每天的生活都过得异彩纷呈,全靠补给银勉强度日。

  男主人怕老婆,却想要孩子,于是最终就背着女主人在外面养了个小的。这外室名叫许三娘,曾经是个退了休的特殊服务从业者,半老徐娘没了依靠,这才做起了外室。两人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等了半辈子,才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孩子。

  男主人以这孩子有闻氏血脉为由,向宗室申请,要多领一份补给银,也就给了姜嘉婉发现他的机会。当时孩子还没有出生,这男主人就撒泼打滚地要银子。

  哪怕有了孩子,男主人也并没有学好,领了孩子的银子就都拿去赌了。外室许三娘眼瞅着日子是过不下去了,也起了想跑的心。奈何她没什么钱,又没什么本事,还老了没办法重操旧业,只能这么凑合过日子,走一步算一步。

  姜嘉婉派人找上了许三娘,给了她一大笔够她安享一生的银子,换来了她肚中的骨肉。

  多年后的今天,男女主人包括知情的姜嘉婉都死了,留下的只有那个一步登天的孩子。

  还有拿了钱就不知所踪的许三娘。

  也不能说是完全不知所踪,天子手上还掌握着一些有关对方的线索。现在,这些线索都被交到了祁和手上。

  “我本不想再找她,这既是对她的保护,也是对孩子的保护。但是……”

  另外一件事发生了。

  天子的两个孩子,一个是姜嘉婉为天子找来的,一个却是凑巧撞上的。这孩子的生母是先帝的遗妃,也就是现如今那些在先太后宫中颐养天年的可悲太妃之一。孩子很显然不是先帝的,毕竟先帝已经去了那么多年。

  太妃咬死没说孩子的爹是谁,但可以知道的是,若她和孩子的事情被曝光,那她和孩子就都肯定活不成了。女天子动了恻隐之心,又因为一些意外,便把孩子记作了自己的。

  这些年,太妃从未与孩子见过面,十分安生清闲,并对天子感恩戴德。

  “就在昨日,太妃突然暴病而亡。”在李嬷嬷已经消失多日的现在,容不得女天子不去多想。她怕那许三娘也和太妃一样的下场,她甚至不敢去深想到底是谁杀死了太妃,又是谁绑走了李嬷嬷。

  一旦刨根究底,会让女天子开始质疑自己这些年的教育。她养了两个孩子,自认为对他们一视同仁,尽己所能地给了他们最好的,希望他们能够长成优秀的人,但是如今看来好像是她托大了。

  虽然天子也知道,如果那孩子留在自己的原生家庭,等待孩子的一定是一场灭顶灾难。爹是个烂赌鬼,娘是个外室,嫡母是个容不得人的,这样的人生剧本简直就是地狱模式。女天子给那孩子提供了一个重新开始的起点,高出了很多人的起点。但天子仍然心中有愧:“因为我的一己之私,让他们骨肉分离,也许这就是我的报应吧。”

  “找到许三娘,安顿好她。”这便是女天子对祁和全部的请求了。

  “我一定会找到她,保护好她,完成我阿娘没能完成的事情。”姜嘉婉是个做事细心又认真的人,她永远会把善后都处理到极致。只是她没有想到,她会死得这么早。

  “辛苦阿和了。”

  这个秘密,女天子只告诉了祁和,不管是暗卫还是后来的金吾卫,抑或是芜娘,她谁都信不过。只有姜嘉婉与祁和,是她能够把这样的秘密交托的人。

  至于天子真正的孩子去了哪里,她并没有对祁和说,祁和只知道那是个儿子。

  离开皇宫之后,祁和一路心事重重。因为这是他甚至没有办法对司徒器说出口的秘密,也是因为女天子在对他和盘托出这一切时那仿佛托孤的语气。

  “一定不会的,都已经苦尽甘来了,天子只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好。”

  祁和不断地在心里这样自我安慰。

  当下最重要的,便是为天子解决心头的重担,找到许三娘和李嬷嬷,确保两人的安全。祁和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直至祁和在包厢里看到了司徒器,而司徒器为他介绍了李嬷嬷。

  “!!!”再一次地,祁和确定了,司徒器就是他命中的贵人!

  李嬷嬷长什么模样,祁和在宫中就已经拿到了画像,眼前的老妇与画像十分相似,还依稀能从她的脸上找到她儿女的影子,肯定是李嬷嬷没错了。

  “累您一路担惊受怕。”祁和上前,查看李嬷嬷是否安好。

  李嬷嬷在听说了眼前的人是祁和之后,变得异常激动,让站在灯下的司徒器再一次感觉到了差别对待。他刚刚自我介绍是异姓王时,都没有得到老人这般的激动与殷勤。在老人抚摩过祁和的面容轮廓后,她更是激动得难以自已,当下就要跪下给祁和请安。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真是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祁和好不容易才安抚住了激动的李嬷嬷,他入宫时,李嬷嬷已经离开了皇宫,两人本应该是不认识的,但李嬷嬷却明显单方面地对祁和十分熟悉。

  “芜娘的信里总会提起两位殿下和您,吃食、喜好、容貌,老奴都熟记于心,不可能错的,不可能。”

  在司徒器面前是“老妇”,到了祁和这里就是“老奴”了。

  “您这些年一切可好?”李嬷嬷关心道。

  “一切都好。”祁和已经习惯了跟在女天子身边的人对他这般照顾的态度。因为不管是在女天子没有权力的过去,还是在天子已经掌握了实权的当下,没有人不知道女天子对祁和的重视,它是那样外露。自然而然的,祁和也因为这份与众不同得到了不少的优待。如果一定要说,李嬷嬷好像是比所有人都要更加地殷勤一些。但是好像这样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都好就好,都好就好。”两行清泪,潸然落下,李嬷嬷对祁和是真情实感的好。

  直至从祁和口中听说了儿子还活着,并且就在祁家后,李嬷嬷才终于止住了泪,打破形象骂出了今晚的第一句:“那个杀才,就是我的冤家啊,我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儿子。”

  李大郎从姐姐与母亲来往的书信中,知道了很多本不应该由他知道的秘密。

  李嬷嬷一直很信任自己的儿子,因为哪怕他知道了又能如何呢?儿子没什么本事,被她拘在村中,哪怕想与人说,他也接触不到什么大人物。

  谁能想到会是这般结果。

  “险些酿成大祸……”李嬷嬷真是恨不能亲手杀了这个孽障。

  “还是软禁起来吧。”事关重大,但毕竟对方是李嬷嬷的儿子,李嬷嬷辛苦守秘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哪怕是天子,宁可拼着秘密暴露,也不会想要看到李嬷嬷在这般岁数体验丧子之痛,“他知道的也不多,只是从书信往来中臆测出来的内容。”

  李嬷嬷平静了下来;“公子和陛下一样,都太过心善,老奴无以为报,实在是惭愧。”

  晚饭三人也没吃,趁着夜色,便小心翼翼地从望江阁后门离开了,连掌柜的都没有惊动。

  回到祁家后,祁和无论如何都要留司徒器吃饭。

  司徒器自然是欣喜若狂,巴不得晚上不回去才好。当然他也知道这个不现实,就是情不自禁地脑补了,在心里乐和了一下。

  开饭前,李嬷嬷对祁和表示,想先去看看自己的儿子。这样的人之常情,祁和自然不会阻碍。

  在走之前,李嬷嬷拜托了祁和一件事,绑住她的儿子,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无论如何,她都要给天子一个交代。

  祁和无可无不可地点头答应了,让去月、霜月领着李嬷嬷去见儿子:“李嬷嬷想要什么,你们都尽量满足她。”

  去月和霜月领了命,就带着李嬷嬷直奔了后院。

  李嬷嬷在“见”到自己的儿子之前,对去月道了句:“还请姑娘再帮老妇人一件事。”

  然后,眼睛看不见,却有一双可以摸骨的手的李嬷嬷,终于在那天稍晚些的时候,“见”到了自己的儿子。她一直在哭,哭得肝肠寸断:“我的儿,你瘦了,也受苦了,你为什么要从家里跑出来啊?”

  李大郎也觉得委屈极了:“娘,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只是想过上好日子啊。”

  “什么叫好日子呢?”李嬷嬷抱着自己的儿子,满心不解,“家里是短你吃了,还是缺你喝了?”不管是天子还是芜娘,每年往李嬷嬷手上送的,都是一大笔不可思议的数字,金银于李家已无任何意义。

  “我什么都不缺,但也什么都没有啊娘。”李大郎满心还沉浸在他的妄想里,“我想出人头地,我想当大官,我不想一辈子因为几个秘密就窝在山里。”

  李嬷嬷不可置信地听着儿子的荒唐之言:“我没有送你去读书吗?是你自己不争气。”

  “读书我又读不进去,但当官可不只有读书这一条路!”李大郎是个心不正的,“若不是您死脑筋,为陛下做了那么多事,她难道不该给您的儿子一个大官当当吗?”

  李嬷嬷终于懂了,也终于悟了,她的儿子是不会迷途知返了。

  她抬手,一刀就毫不犹豫地捅进了儿子的后背,直穿心脏,手起刀落,没有丝毫的犹豫。李大郎在鲜血的流失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娘,到死也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因为从始至终,李嬷嬷都紧紧地搂着自己的儿子,眼神温柔,语气慈祥,就像是在搂着自己的整个世界。

  她轻声为他唱着儿时的歌谣,就好像他只是睡着了。

  一直到哭到眼泪干涸,一身鲜血的李嬷嬷这才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险些没有站起。一夜白头,她老了不止十岁。

  月光下,去月和霜月都被李嬷嬷震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李嬷嬷却把刀还给了去月,刚刚她请去月为她准备的便是一把刀,语气还是那么客气有礼:“弄脏了姑娘的刀,实在是对不起。”

  去月与霜月一起摇头,整齐划一:“没事,没事,就是一把刀而已。”明显是杀了自己的儿子更可怕吧。

  “背主之人不能留!”她说了,要给天子一个交代。

  “我还要觍着脸再麻烦两位姑娘,为老身准备一口薄棺。”

  “这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您、您……您……”

  “公子和陛下都太善良了,这个心便只能由我们这些当下人的为他们狠起来。”李嬷嬷无神的双眼,在清冷的夜色中,显出了让人胆寒的狠辣,“两位姑娘,你们说对吗?”

  去月和霜月在恍惚间,好像什么都没明白,又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我等以后一定会誓死效忠公子。”她们最终齐声道。

  “我就知道姑娘们一定是为主的好姑娘。”李嬷嬷笑得还是那样慈祥,仿佛一个无害的老太太,“我们快去收拾一下吧,公子还在等着吃饭呢,可不能让他久等了。”

第55章 花式作死第五十五式:

  祁和很清楚自己现在是在梦里, 因为如果不是在梦里,他不可能变回小孩子,不可能穿着三色的裲裆袴裤, 围着绣着寿桃的八片围涎,还戴着长命锁, 梳着披肩的垂髫。这造型既陌生又熟悉, 既新鲜又怀旧,总之就是他不愿意回想的黑历史。

  古代生活真的教会了祁和很多, 好比……围涎就是围兜, 是每个孩子从学会吃饭开始一直到三岁, 乃至五六岁都逃不开的梦魇。

  祁和这边的情况就更可怕了,一直到他娘去世之前,他每次和爹娘一起吃饭, 都会被娘叫到身边,强行给他围上一个色彩鲜艳又富有童趣的围涎。

  祁和不是没有做过抗争,他特别郑重其事地和他娘说:“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祁夫人被儿子小大人的样子逗得咯咯笑, 直到看见儿子快要真的生气了,才努力憋住了笑意, 眯着眼睛问:“好啊, 阿和想与阿娘谈什么?”

  “我已经学会拿筷子了,拿勺子也很稳, 我不需要围涎了,我保证不会撒到身上弄脏衣服的。”

  “但是,”祁夫人状似苦恼,实则狡黠道, “阿娘给阿和戴围涎不是怕阿和吃饭弄脏衣服呀。”

  “啊?”祁和傻愣愣地看着他娘,那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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