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志力正在不断崩塌,虽然不知道须瓷为什么突然这样,但也能大概猜出和杀青了有关。
须瓷是他的男朋友,虽然大家都不说,但绝大多数人包括粉丝都会觉得他是走后门进来的。
他比别的演员顶着更大的压力,一旦演得不好就容易挨骂,比起这些,须瓷更在乎剧播出后,别人会骂他演技烂、是个花瓶,说他配不上傅生。
傅生低哼了几声:“乖,我们先去医院……”
须瓷含糊道:“我问过苏医生了,他说发烧期间不能拔智齿。”
“……”傅生还是把须瓷拎了起来,“去隔间,我没锁门。”
话音刚落,就有两人朝着这边走来,听声音是丰承和于幕。
傅生看了眼嘴边亮晶晶的须瓷,以最快的速度把人抱进了最里面的隔间关上门。
于幕走进来,看见没人还咦了一声:“傅导和须瓷那么快?”
丰承嗯了声:“须瓷好像发烧了,傅导应该急着带他去医院。”
但事实上,此刻在别人看来该去医院的二人,一个站在墙边扣着身前人的后脑,一个正在跪在柔软的地毯上,埋得很深。
于幕叹了口气:“你都杀青了,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叶老师啊!你不打算再争取一下?”
“……没什么可争取的了。”丰承的声音很低,“她忘不了裴若的。”
“时间可以淡化一切。”于幕无奈,“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十一年都没淡的感情,再来十一年也没用。”丰承情绪很是低迷。
“……”于幕叹息一声:“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叶老师从这里离开后,我们未必能再联系得上她,结果好一点便是她一个人活得好好的,结果坏一点……”
于幕平时看着嘻嘻哈哈的,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
隔间里的须瓷和傅生同样明白于幕说的话,叶清竹的状态并不正常,带着看破红尘后的寡淡,对什么都无谓起来,包括生命。
但他们此刻无心思考其它,傅生修长的手指穿梭在须瓷发间,声音低哑:“牙收着点。”
第125章 (单更)戒指
于幕和丰承是真能聊,或许是杀青了,再不聊聊以后难有见面机会,两人在更衣室外间呆了快半个小时了。
傅生闭了闭眼,把须瓷捞起来亲了下,低声道:“好了,不难受?”
须瓷摇摇头,无辜地朝下看了眼:“不难受……你还没好。”
“……小声点。”傅生无奈,“嘴巴不酸吗,用手吧。”
须瓷委屈地看了傅生一眼,像是在控诉他前半句话。
傅生还不了解他吗,瞬间看懂了他的意思,哭笑不得:“不是说你见不得人,但我们俩这样……”
他委婉道:“我们俩这状态,是真不能见人。”
须瓷一头栽进傅生怀里,傅生靠着墙,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咚。
外间的于幕和丰承同时朝隔间看去,两人对视一眼:“里面有人?”
“可能是什么东西倒了吧?”
于幕起身朝声源走去:“我看看……”
傅生和须瓷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呼吸都屏住了。
傅生狠狠捏了一下须瓷屁股,贴着他耳朵说:“开心了?”
须瓷抬头看了傅生一眼,那小眼神把傅生看得浑身更热了。
他眯了眯眼:“……既然不去医院,我们回酒店吧。”
须瓷瞬间老实了,他纠结了两秒:“听说发烧做很舒服……”
傅生:“……”
于幕已经走到了隔壁隔间,嘴里嘀咕着:“没东西倒啊……”
傅生都准备开口说话了,更衣室外门突然被人敲了两下,一个化妆师隔着门问:“于老师衣服换好了吗?”
丰承是杀青了,于幕还没呢,他立刻回身应道:“马上就好!”
他着急忙慌地开始套衣服,跟一旁开始套便装的丰承说:“不跟你聊了,我得去搞造型了,晚上杀青宴见。”
“……行。”
傅生和须瓷齐齐松了口气,傅生低头看了眼须瓷毛绒绒的脑袋,无奈道:“小妖精。”
须瓷无意识地翘了翘嘴角:“那我们回酒店吗?”
“……”傅生有点头疼,回酒店会发生什么显而易见,须瓷绝对不会轻易消停,但这会还低烧呢,受不得折腾。
“就一次。”傅生给须瓷穿好衣服,把他放在木凳上坐下,刚刚抱进来抱得急,鞋子也没穿。
等确定丰承也走了后,傅生才到鞋架那边找到须瓷的鞋子拿进隔间,还好鞋架上鞋多,于幕他们应该也认不出鞋是谁的……
傅生蹲在须瓷面前给他穿鞋:“做完我们就睡觉,然后醒了去吃饭。”
今天两个主要演员杀青,杀青宴总得办一个,就大家一起吃吃饭,走个场面。
傅生牵着须瓷刚走出更衣室,就迎面撞上了黄音,她诧异道:“你们还没走?”
“嗯……没走。”
“赶紧回去休息休息,小瓷今天是累着了,还低烧呢。”
“……”傅生无言以对。
还没走出剧组,傅生手机就响了一声,于幕发来一个贱兮兮的表情包:
——傅导,我刚出门看见须瓷的鞋子了,他不会光脚回去的吧!
傅生:“……”
这就是典型的明知故问了,都猜出来了还这么说,就是故意调侃了。
他随手发了六十六点六六的红包过去:封口费,他皮薄。
于幕回复迅速:谢谢老板!!(既然知道他皮薄您还这样,我就不得不说一句,您真是太过分了!)
傅生:“……”
明明是须瓷主动的。
他又发了个六十六的红包过去,于幕立刻发来一条语音:“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
须瓷自然也听到了这条语音,耳根瞬间染红了:“他……”
“他看到你鞋子了。”
傅生唇边溢出一丝笑意:“这么害臊你还乱来?”
须瓷悄悄抿了下唇,他握紧傅生的手:“我还可以和你一起去剧组吗?”
“当然,为什么不可以?”傅生将他们的手转为十指相扣的姿势,“之前你是演员须瓷,现在只是导演夫人。”
须瓷缓慢地眨了眨眼,乖乖地嗯了声,也不纠结称呼的问题。
回到酒店,傅生给浴缸放了大半热水:“先来泡个澡,不是说肩膀难受?给你捏捏。”
因为须瓷睡觉总喜欢侧着,或者蜷缩在傅生怀里,时间久了肩膀总不舒服。
傅生想过让他去中医院按按摩,但不实际,须瓷根本不乐意傅生以外的人碰他,陌生人就算是多靠近一分,须瓷都有些炸毛的姿态。
傅生是从苏老医生拿拿的按摩教学视频,他让须瓷坐躺在浴缸里,自己在外面坐着,跟着视频的影响帮须瓷揉揉捏捏。
“舒服吗?”
“嗯……”须瓷小声道,“好酸。”
“那疼不疼?”
“不疼,有点胀。”
“……”傅生感受着好兄弟的膨胀,有些无奈。
真不能怪他想歪,可这对话用在另一场合也完全没问题。
他默念着清心,尽可能正规地帮须瓷捏肩。
肩膀不舒服可能是当下年轻人的通病,傅生要好一点,他不久坐,也有锻炼,天天看着须瓷也没心思玩手机,倒从没感觉过肩膀不舒服。
捏了快二十分钟,须瓷整个人直接往水里滑了一截,傅生起来一看,是睡着了。
他哭笑不得地打开排水,再把须瓷抱起来擦干。
须瓷迷迷糊糊睁眼看了下,发现是熟悉的人后又闭上眼睛往他怀里拱,跟小狗似的。
傅生把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看了眼自己还记得做一次就睡的兄弟,无奈地去浴室降火。
可从浴室出来后,他刚掀开被褥,就被须瓷给缠住了。
刚刚明明睡得都迷糊了的小崽子此刻眼睛亮亮的看着他:“你说的,做一次再睡。”
傅生磨了磨牙,恨不能把撩人的小混蛋拆吃入腹。
窗户和窗帘都没关,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夜色席卷而来。
蝉鸣也慢慢入了耳,闪烁的星光和皎洁的月色共同见证着室内的缠绵,带着声声哭腔的低喘。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发烧后里面好像确实更热一些。
傅生尽可能温柔地对待,他无奈地俯身啄吻着须瓷的眼尾:“哭什么?”
要做的是他,最后哭的还是他。
“我……”须瓷紧紧贴着傅生,脑子也有些不清醒了,“杀青后,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不要你。”傅生停下动作安抚他,“恨不得把你栓裤腰上才好。”
“那我们要去旅游吗?”须瓷打了个哭嗝,问完还动了动腿,“你不要停。”
“……”要不是须瓷还有点低烧,傅生恐怕早就保持不了这么温和的动作了。
简直比小妖精还磨人。
他温声道:“对啊,不是说好旅居吗?我们先找装修团队把新家弄弄好,然后就可以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