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翡,放开我,或者点上灵火好不好?”
……
恐慌加剧了姜白的焦虑,被锁链束缚住的感觉十分不妙,他忍不住碎碎念起来。
楼折翡一言不发,盯着面带慌色的人,突然伸出手,拨开姜白脸上的头发。
目光隐藏在黑暗中,连侵略性都藏了起来,顺着额头向下,一点点划过眼角、鼻尖、嘴唇。
待看到脸侧上自己留下的牙印时,楼折翡的眼里亮起一簇热烈的光,就像是……猛兽盯上了自己的猎物。
楼折翡的触碰减轻了姜白的恐慌,他舒了口气:“阿翡松开我好不好,勒得有些疼,我想抱着你。”
“抱着我做什么?”
“嗯?”
楼折翡不厌其烦,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想要抱着我,现在这样不好吗?单纯想抱着我的话,不用解开,我来抱你就好了。”
姜白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你身上还有伤,我……”
楼折翡语气平静,与热切的目光不同,声音十分冷淡:“你什么?”
姜白被冻了一下,印象之中,楼折翡只有生气时才会用这种冷淡的语气跟他说话。
“阿翡,你生气了吗?”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姜白就停下了挣动,微微睁大眼睛,看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
锁链的质量不好,他若是想挣开,不是难事。
楼折翡搓了搓指节:“没生气,就是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一直在勉强你。”
他拨弄着从脖颈上垂下来的锁链,修长的手指勾住铃铛,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你不喜欢这种事,我还逼着你配合我,还把你勒疼了。”
姜白支支吾吾:“我,我也没有不喜欢。”
上辈子眼睛有疾,楼折翡特意修炼了相关术法,以至于现在得了便利,即使昏暗无光,也能看清周遭的一切。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姜白羞怯的表情,勾了勾唇角,故作忧愁地叹了口气:“你不用安慰我了,你一定不喜欢,都是我不好,只顾着自己。本来是想和你一起做些亲密的事,来转移注意力,不要去想伤口的。”
“但你不愿意,我才想用这个,没想到……”
楼折翡说的很慢,指腹贴着铃铛转了一圈,碰出悦耳的铃声后,才往下移动,按在姜白的锁骨上:“我这就给你解开。”
他嘴上说着“解开”,手上却没动作,还顺着锁骨抚到颈窝。
楼折翡暗暗在心里数着:一、二、三……
“不许解开!”姜白费力地侧了侧身,“谁说我不喜欢了,我很喜欢,特别喜欢。”
楼折翡一脸得逞的表情:“哦?”
姜白脸烧得厉害,将手递到他面前:“无论是这个,还是那个,我都喜欢的,我就是……怕你受伤了不方便,会难受。”
“我挺方便的。”楼折翡憋不住笑了下,“伤口有点不舒服,如果不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我才会难受。”
红绳和铁环串在一起,触碰到皮肤上的感觉不一样,红绳麻麻的,铁环则有些凉。
都不那么舒服,但都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姜白用胳膊夹住他的手,仰起头蹭了两下:“解开手就好,我们……”
求欢的话太难说出口了,姜白难以启齿,换了种说法:“我想抱抱你。”
许是小时候落了病根,楼折翡有些体寒,体温总是比正常人要低一些,倒也不是冰凉的那种,有点像玉石,属于温凉。
和楼折翡的手相比,姜白的脸更烫一些。
能听到姜白说出这种话,楼折翡已经心满意足了,“勉为其难”道:“好吧,都听你的。”
对待小凤凰,得使上三十六计,比如今儿个这一招以退为进,就很有用。
手腕上的锁链被解开,脖颈上的还留着,楼折翡思索了一下,转手将锁链系在姜白腰上:“没地方放了。”
姜白:“……”
这里空空荡荡的,怎么会没有地方放?!
他没有拆穿楼折翡,反而亲昵地搂上去:“阿翡,抱抱。”
楼折翡坐在地上,面对面,将扑过来的小凤凰接在怀里,同时弹指一点,周遭亮起金红色的光晕。
这种颜色看上去更温暖一些,也更衬小凤凰的肤色,将他整个人照得明媚若暖阳。
人都是视觉动物,神明也不例外。
许是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太久,经历了太多肮脏的事情,所以楼折翡潜意识里很喜欢光。
这样的姜白更令他心动了。
“你身上的力量好熟悉,我喜欢。”
楼折翡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放在一旁的锁链,慢条斯理地装饰着自己的宝贝。
他需要一个借口来转移姜白的注意力,这种话题就很不错。
“对了,我还没有告诉你!”姜白身上落满了金红色的光,眼睛亮亮的,“那把剑让我化形了,应该和你之前将我的血融进剑里有关,剑吸收了我的血,我的神魂没有排斥它。”
锁链绕过肩背,松松垮垮的缠绕在身体上,将姜白整个人“捆缚”起来。
本意就是为了观赏,所以并没有系得太紧。
楼折翡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亲了亲他的唇角:“剑是你的本命法器,也可以做神魂的容器,里面的力量帮你化了形。”
姜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所以我全身上下,都是你的力量,对吗?”
这种说法太动人了。
双修的时候,他的力量进驻到姜白的身体里,霸占了丹田洞府,灵力包裹住元婴。
本以为这是最亲密的状态,没想到还能存在另一种更霸道的占有。
楼折翡心跳快了几分,嗓音有些哑:“对,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强烈的占有欲得到了满足,他忍不住笑了声,发自内心的愉悦。
锁链很松,但还是不太舒服,姜白皱了下眉头:“不是要做更亲密的事吗,这样会不会不太方便?”
楼折翡假装听不懂他旁敲侧击的话:“只是抱一抱,哪里不方便了?”
姜白一噎:“……只是抱一抱?”
楼折翡避开锁链,枕在他肩上,打趣道:“不然呢?”
他话里的戏谑意味太明显,姜白沉默了一会儿,自顾自地开始扯他的衣服。
“干什么呢,强抢民男?”
“……”
楼折翡一手揽着他的肩,一手揪住自己的衣领:“让我穿上衣服,又让我脱下来,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姜白这才想起之前的事,气闷:“你是故意的!”
就楼折翡这老谋深算的架势,指定是穿衣服的时候就打算到了现在。
“我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别乱扯人家衣服,人家可是有道侣的。”
“我不就是你的道侣吗?”
楼折翡兴致上来了,朝后仰了仰身子:“趁着我道侣不在家,你偷偷跑过来,究竟是什么用意?”
姜白很快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表情有些复杂。
楼折翡轻轻哼了声,自己演得起劲:“就算我道侣不在,你也休想让我从了你,我的人和心都是我道侣的。”
明晃晃的告白令姜白有些激动,明知他是故意的,却忍不住想听更多:“你道侣有什么好的,比我好吗?”
“我道侣啊……”楼折翡捻着他颈后的锁链,笑吟吟地列举,“是我一手养大的,处处合我心意,宠着我顺着我不说,脾气娇性格好皮肤白,腿长腰细耐……”
他嘴唇翕动,无声地吐出最后一个字。
带着热气的单音节烫得姜白抖了抖,揪着他的衣服更紧。
楼折翡曲指勾了勾他的下巴:“你说有没有你好?”
异样的情绪在胸腔中蔓延,明明道侣和他,无一不是他,但在楼折翡的描述下,姜白真的生出一种要与那位道侣比一比的心思。
楼折翡打着逗一逗他的主意,没想问出答案,说完话后就自顾自地吻着他的耳根。
猝不及防,一道细若蚊吟的声音被灵火烘热,悄悄钻进耳朵里。
“我,我比他好的,你想试试吗?”
楼折翡脑袋嗡的一声,感觉胸口里的火,炸开了。
兽类的礼义廉耻观念很轻,也许是被人养了十几年,姜白在这种事情上格外羞怯,之前的情/事更多是半推半就的。
这种邀请,没有人能够拒绝。
“我的道侣是只单纯的小凤凰。”楼折翡眼神很热,像一团灼烈的火,“你这么骚,是小狐狸还是小孔雀?”
姜白被他的眼神烫伤了,身体细细地颤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楼折翡也没打算从他口中听到回答,凑近了些许,轻笑:“这么会求偶,是小骚孔雀吗?”
接下来的一切都水到渠成,姜白应下了“小骚孔雀”的身份,如愿脱下了那件作为借口的衣服。
情到深浓时,楼折翡更加口无遮拦起来,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铃声和那些话掺在一起,姜白听得面红耳赤,恍惚间有种错觉,自己是不是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很骚?
剑的力量来源于楼折翡,现在两人进行双修,并不会发生修为上的转移。
也许是因为没有了灵力的输送,也许是各种骚话带来的感觉太刺激,这一次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酣畅淋漓。
在结束的时候,楼折翡长出一口气,抱紧了失神的人,饶有兴致地问道:“喜欢做我的小孔雀,还是做我的小凤凰?”
姜白还没缓过来,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算什么问题,明明两个都是他。
“还是做小孔雀吧,这样你好像比较爽。”楼折翡一脸餍足,低低地笑了声,“我也能沾点光。”
沾什么光?怎么沾光?
潜意识令姜白没有问出口,抱住了楼折翡的腰:“解开这个好不好,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