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状,顿时急了,人都走了谁来跟他做生意:“喂,你们是什么人,我们现在在做生意,你们想要——”
“做什么生意!这是公然的人口买卖!”一个身披黑色兜帽衫的中年男人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声色俱厉:“在这个越来越艰难的末世,我们人类理应团结一致,互相扶持!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败类,才会助长社会的歪风邪气,人与人之间才会更加冷漠!这些!”他指着站在男人旁边的十几个男女,气愤填膺。“全都是活不下去的可怜人,却成了你谋利的工具,像你这种灭绝人性的人,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妹子,没事了,你们现在安全了!”一个同样身披黑色兜帽衫的中年妇女一脸怜惜地拉着那个名叫“小芳”的女人的手,“你们即将回到太阳神的怀抱,神会保佑你,谁也无法再伤害你。”
小芳缩回手,躲到男人身后:“你们想对我们干什么?想对明哥做什么?”
中年男人对身后的信徒挥手:“把他抓走!”
男人是第一次来京海镇,来之前只知道京海镇镇民家里的田地受灾程度不严重,想为家乡的人找些出路,并不清楚拜火教的事情,哪知道竟然会遇到砸场子的,见势不妙,赶紧跳上面包车:“小芳、大壮,赶紧上车!”
之前站在男人身边的十几个男女连忙向面包车车门冲去,却被信徒们按住手脚,还有十几个信徒扑到面包车前面,用身体去挡住车辆。男人一见,也顾不得别人了,方向盘一摆,往后面的人群处倒车。
人群纷纷让开,眼见男人就要逃离,中年男人大喝一声:“别想逃!”声音尖锐而凄厉,竟然不顾直冲而来的面包车,扑到车盖上。男人吓得瞪大了眼睛,手中方向盘下意识的一转,堪堪躲过了中年男人这一扑,才没酿成惨剧。
围观人群看到这一幕,瞬间哗然,也不敢看热闹了,急忙往路边躲闪,深怕把自己也搭进去。男人觑着了空隙,赶紧顺着人缝逃了出去。
小芳和大壮他们趁乱想跑,却被信徒们牢牢按压着,挣脱不得。小芳气急败坏:“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强盗!”
中年妇女牢牢地抱着她,一脸慈爱之色,亲切地道:“没事了,没事了,孩子,你平安了,坏人被我们赶跑了,不怕了啊!”
小芳神色黯然,停止了挣扎,似是知道自己逃跑无望认命了一样:“你们想要干什么?告诉你,我有艾滋病,没有男人敢上我的,你们捉我也没用,我可不想被那些男人事后打死,我是不会去卖的!我只会教孩子,也不擅长农活,家务活也不怎么利索,在你们那只会吃白饭,替你们赚不了钱,你们不如把我放了!”
中年妇女笑着说了些什么,小芳最后一脸挫败的无奈,田原远和任非凡已经没用心思去留意了,骚乱的人群散开之后,人群后面的车辆就暴露在了拜火教信徒的前面。任非凡的那辆皮卡装不了8头大猪,今天这辆车还是田原远问周琴借的专门用来拉鸡鸭的货车,现在上面堆满了他们这次卖大猪换回来的货物,用帆布盖着,堆得十分高耸,非常显眼。
那个原本追在面包车后面的中年男人猛地刹住了脚步,指着车里的任非凡厉声喝问:“车子后面的是什么?”话音落下,也不等任非凡他们回答,脸色猛地一变:“你们这些囤积居奇的奸商!现在所有人都吃不饱饭,你们还把粮食收起来,然后高价卖出!多少贫苦百姓因此活活饿死!你们这是草菅人命,神灵无法饶恕你们这样的罪人!”
他身后的信徒马上就愤怒地围了过来,中年男人冲上去:“把这两个男人捉住,别让他们逃了!”
“把他们抓住!”信徒们纷纷大喊。
“妈的!”任非凡脸色一变,立刻猛打方向盘转车。这些信徒简直就是疯狗一样,见谁都要咬一口。
中年男人已到近前,任非凡正想着直接撞过去算了,不然自己两人被捉住也不知道下场会如何。然后就见到下一刻,中年男人凌空飞了起来,往一边摔去。
任非凡愣了愣,再不迟疑,也不减速,直接就冲了出去。看起来就像是货车把中年男人撞飞的一样。
这一幕不仅没有吓退那些信徒,相反,他们变得更加疯狂了,前仆后继地追了上来,竟然像是不要命了一般。
然而两条腿的终究跑不过四只轮子的,货车一路领先,把身后的追兵远远甩在了后面。
“那些人真是疯了!特么的我们哪里招惹他们了?!”任非凡脸色难看。
田原远心有余悸:“难怪有人说‘唯信徒与小人不可招惹也’。”
任非凡转头:“啊?有这句话?谁说的?”他怎么没听说过?
田原远指指自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本人是也。”
任非凡忍不住笑了笑:“刚刚,是你把那男的弄开的吧!”
田原远点头:“总不能真撞死他,不然那些信徒就跟我们不死不休了,除非我们能把整个拜火教给铲除,否则必然后患无穷,回到村子之后都不得安宁。”不管那些人拦住他们的车子想要做什么,但他们终究没有被拦下,要是对方的领头因此被撞死,那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人们只会知道他们撞死了人还驾车逃逸,而不会去追究他们撞人的原因。
“难道就这样任由让他们在镇上胡作非为?”任非凡想到方才的狼狈逃窜就怄气。
“谁说的?!”田原远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明面上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不好下手,但是,我们可以……”
“来阴的嘛!”
“哦……”任非凡来了兴致,放慢车速,“说说——”“看”字未说出口,眼帘就突然映进了一条熟悉的人影,“我靠!”
“吱——”千钧一发之际,紧急刹车成功,水泥路上印出一道黑色的车胎痕。
田原远和任非凡两个人直往前冲,又被安全带勒着,硬是拉了回来。若不是扣着安全带,巨大的惯性能让田原远和任非凡都飞出去。
任非凡觉得今天黄历上一定写着不宜出行,都怪自己出门前忘了看黄历。短短半个小时内他就差点儿撞了两次人,再来一次,他恐怕都得吓出心脏病。
那个差点被撞死的人任非凡认识,正是他堂姐任晓凤。她从一旁的小路里冲出来,只顾着回头去看身后的人有没有追来,没有注意到大路的情况,差点魂丧车轮下。捡回一条小命后,站在车前一脸的惊魂未定。
当她认出车里坐的是任非凡和田原远的时候,脸上爆发出狂喜的色彩,像是看到救星似的,连声喊道:“非凡!你是非凡?非凡救我!”
任非凡探出头来:“你在这里干什么?”
任晓凤眼圈马上就红了,掉下泪来,一个劲儿地喊着:“非凡你救救我,不然我一定会没命的,我也不想活了……”
任非凡见她一味求救,却不肯把原因说出来,顿时有些不耐烦。其实就算任晓凤不说,他也能猜到几分。前几天他听田家村的几个朋友说任晓凤嫁给了李家村的房友光,对方给了他大伯母一家两百斤大米。在现在这时节,两百斤大米可是一笔巨款,不知道有多少村妇眼红。正因为这事,村里的人谈起这桩婚事的时候,都说大伯母在买女求财。不然一个漂亮年轻的女孩,为啥要嫁给一个五十多岁嗜酒又爱打老婆的老头?
任晓凤见任非凡皱着眉头,车门也不打开,马上就跪了下去,声泪俱下:“非凡,之前是我们一家对不起你,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看在我们亲戚一场的份上,你帮帮我!”
“怎么帮你?你不是嫁给房友光了吗?”
任晓凤一惊,任非凡果然知道她嫁给那个老头了,他一定看不起自己!顿时一阵羞恼,面上却更加痛苦委屈:“你不知道,那个房友光他不是人!他虐待我!天天打我,他家里的人也不是东西,天天让我做牛做马……”她一边说一边挽起手臂上的衣服,青青紫紫的痕迹十分显眼:“他用鞭子打我啊,我自从嫁进他们家开始,过的日子猪狗不如、生不如死……”说到后来,泣不成声。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她当初不该轻易答应嫁给房友光的,就算是田家村那几个不成才的男人,也好过这样的糟老头,可惜当时她和她家人都被房友光家送过来的两百斤大米蒙蔽了眼睛,以为就算房友光以前对老婆不好,凭借自己的手段也能活的如鱼似水。
“你觉得我该怎么帮你?”把她带走吗?然后呢?任非凡似笑非笑。把任晓凤带走不是问题,问题是以后,任晓凤有手有脚,她真要想跑,没有人能拦得住她,田家村势力比李家村的强,如果她剧烈反抗,在田家村里,谅那房友光也没法强行带走她。要她真有志气,完全可以和对方离婚,毕竟房友光的德性摆在那里,理在任晓凤这边,房友光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也不是多么难缠的人。
“我跟你们回去鱼塘,我给你们做牛做马报答你们!”任晓凤却以为任非凡看她可怜终于松了口,喜形于色:“我帮你们打理家事,给你们种地,我不要工资,只要你们给口饭吃就行!你救救我吧,非凡!我会一辈子记得你的恩德的!”
看吧,她的要求很低的,只要能让她离开房家这个地狱,她能忍受一切屈辱,她可以放下所有的骄傲,只求重新开始。
任非凡转头看着田原远:“救她吗?”
田原远看了他一眼,转头看着车前的女人。任晓凤正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一脸的祈求,脸上犹带泪痕,楚楚可怜。
第106章 安全基地被攻破
任非凡之所以会问田原远,是因为他自己是不主张救助任晓凤的,但是他不清楚田原远的想法,所以干脆把选择权交给对方。
虽然把问题抛给了田原远,但任非凡其实心里隐隐是知道答案的。
“走吧!”田原远淡淡地道。生活方式都是人们自己选择的,既然选择了方向,就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这个世界生活悲惨的人很多,任晓凤这样的,可谓咎由自取。她们家的人收了房家的好处,现在又反悔不想留在房家,哪有这样的好事。不期然想到了田晓丹,她的年龄跟任晓凤差不多,却被她父母视若仇人,有家归不得,独自一人在外面闯荡,收留她的老人也被人杀死,单身一人就敢跟在那群穷凶极恶的食人魔后面伺机报仇,做到了连男人都不敢做的事情。
任晓凤与她相比,差远了。
任非凡重新发动车子往前开去。任晓凤傻眼了,追在车子一旁呼喊:“非凡,你带上我呀!你怎么这么狠心!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眼睁睁看着你亲人被人糟践,你还是一个男人吗!?你给我停下!”
“那个婆娘在那边!”小路里面传来几道男人的声音,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来。
是房友光他们追来了。任晓凤恨恨地跺了跺脚,愤怒地朝任非凡骂道:“要是我死了,都是你害的!你等着,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然后转身一头钻进野草丛里。
“看来过几天回村,村里又会流传出有关你势利自私、为了抱大腿对亲人见死不救的谣言了。”田原远揶揄,想也知道任晓凤会怎么跟大伯母说今天的事情。
“随便吧,这年头怕人说的也活不到现在!”任非凡语气懒洋洋的,“就怕我们村的那些拜火教信徒也和镇上的信徒一样极端,把我这个‘道德败坏’的人架上邢台审判,不过那些人现在忙着照看家里的土地,不像镇上的信徒闲得蛋疼,天天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应该不会理这点狗屁倒灶的小事。”
“我记得,当初拜火教的人来我们村传教的时候,承诺过只要加入拜火教,新教徒每个人都可以获得一斤土豆?”田原远若有所思。当时许多原本只是在看热闹图个乐子的村民就是因此而加入了拜火教的。这拜火教当真是财大气粗,镇上的信徒能天天不干活整个京海镇的搜索赵朝阳,这后勤充足的物质保障功不可没。
那么,没有了粮食支持呢?
当一个人饿着肚子的时候,田原远就不信她他还有干劲去到处折腾。
君不见那些起义队伍,背后都是有企业财力支持的。
田原远嘴角翘起一个阴测测的笑容,他知道该怎么瓦解拜火教这股势力了。
一旁的任非凡:“……”完了,羊羊想到哪些方面去了?表情好可怕!qaq
尽管心中有了思量,他们现在的要务却是先回鱼塘把换回来的东西归置好。
田原远和任非凡这一趟去镇上卖猪换回来了一大车粮食,全部堆进一楼的几个房间里,空荡荡的三个房间马上就被填满。他们加上宝松才三个人,吃不了多少粮食,田原远原本是打算分一半给镇上的孤儿院的,但是现在赵朝阳失踪,部队也不知道有没有出现变化,便先拉回来放着,等赵朝阳出现再说。不然这批粮食拉过去,最后也不知道便宜了谁。
晚上,田原远和任非凡两个人一起下厨,用今天换回来的食物做了一道蘑菇汤、木耳炒鸡蛋,梅菜扣肉,还有半盘风干鸡。
许久没吃过的菜肴瞬间让三人化身为豺狼虎豹,饿虎一般扑向桌上的四道菜。宝松吃得两只腮帮子鼓鼓涨涨的,却还是拼命往嘴里塞。
“唔唔,这个肉好次……羊羊锅你长长。”小家伙的嘴巴塞成那样还有空隙说话,一边夹给田原远一块肥瘦相间的扣肉。
“嗯嗯……”田原远嘴巴里嚼着鸡肉说不了话,只好点头。他也在埋头苦吃,旁边的两人都是能吃的,动作慢点,就抢不到肉了。
“羊羊你吃!”任非凡手长,动作敏捷,夹菜的速度是三人中最快的,把快准狠三字要诀发挥到了极致,牢牢地把控着整个桌面。自己吃得欢快,还能抓空献殷勤。
宝松就是学他的。
三人正吃得心满意足,大门忽然被敲响,江明哲略带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非凡,大事不好了,县城的安全基地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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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嗒!”任非凡的筷子掉了。
田原远起身去开门,江明哲和花安义走进来,对满室的香气视而不见,或者说,他们现在焦虑的心情让他们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注意旁的东西。江明哲焦急地说:“刚刚我和安义从村里回来,村口来了几十辆大卡车,大家打听之后,那些人竟然是从县城里面的安全基地来的!今天早上的时候,县城的安全基地被难民冲击!那些人就是从里面逃出来的!”
田原远大吃一惊,县城的安全基地被攻破了!?
任非凡表情严肃:“具体情况如何?”
江明哲:“那些人都是从田家村出去的村民,在安全基地里没有什么地位,具体的他们也不清楚,听说早上的时候,就有消息传来,说是有许多难民在冲击安全基地,到了中午,那些难民就冲进基地了,兵荒马乱的,基地里死了不少人,听说基地的管理层都跑了,那些人也趁乱跑了出来!”
“那些难民很多?”竟然连安全基地都能攻破!他们县里的安全基地是附近驻兵最多的地方,外面的围墙还在不断加固,要是连它都被攻破,那么那些难民的数量要有多庞大,才能在火力密集、处处关卡的情况下,手无寸铁地冲进基地?
江明哲摇摇头:“恐怕很多,那些人说城门口全部都是尸体,鲜血把门口都染红了,而且这次安全基地被破,听说还是底层士兵牵的头。”
难怪,难怪,敢情还是一场民变加兵变的结果。任非凡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那些人逃到了我们村,恐怕接下来的日子不太平。”那些人在末世来临之前就消息灵通并且有能力搬进各种高要求的安全基地,全都不是省油的灯,现在他们来到了田家村,对村民来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田原远却想得比任非凡更加的深远。看来他们还是低估这场蝗灾的严重程度,只有活不下去了,人类才有豁出一切的勇气,为自己争取活命的可能。人活不下去的时候,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他们鱼塘太显眼,恐怕会成为那些人的目标。
江明哲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我们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村里在吵得不可开交,几个村干部出于安全考虑,都不同意让那些安全基地来的人进入田家村。但是村民们持反对意见。那些人从安全基地出来的时候,带了不少好东西,很多村民都想从他们身上赚点钱,那些人也承诺只要让他们进入村子,他们一定接受村里的安排,不会搞事。我们回来的时候,越来越多村民倾向于同意让他们进村。”
饶恕一向温文的江明哲,说到这里的时候,也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真是目光短视!”
田原远:“要真是那样,少数几个人的反对肯定阻止不了村里大多数人。其实换一个角度来看,这也算是一件好事,村子里多几个聪明人,增添多一点人力,外面的人也不敢轻易对我们村下手。”
田原远的话让江明哲怵然一惊,没错,既然连安全基地都能攻破,难保其他地方活不下去的人会有样学样,盯上他们村。他们京海镇在这场蝗灾中受灾程度不高,原本就十分引人注目,要是他们知道携带了大量物资、从里面逃出来的那些人来到了他们村……
原本还以为地里的庄稼能在蝗灾中保下来是福,现在看来,反倒成了祸了。
江明哲表情更加严肃了几分:“你说的没错。县城安全基地被攻破的消息传出去之后,京海镇的处境就危险了,尤其现在很快就到稻谷收割的季节,恐怕冲突马上就会到来。”
花安义叹了口气:“江大哥,要是赵朝阳还在京海镇就好了!”
田原远、任非凡和江明哲闻言都沉默下来,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当赵朝阳在京海镇的时候,整个镇子确实秩序井然,大家都能安居乐业,出行的时候都会觉得安心几分,赵朝阳在的时候不觉得,一旦他消失了,这种集体不安全感就凸显了出来。
“可恶!偏偏这个时候闹失踪,赵朝阳那个家伙现在跑到哪里去了!?”任非凡回头夹了一块扣肉,塞进嘴里狠狠地咀嚼,就好像在吃着赵某人的肉一样。
“非凡哥,你说,赵朝阳会不会死了?”花安义问,毕竟赵朝阳失踪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恐怕现在凶多吉少。赵朝阳刚刚失踪的时候,大家都在猜想是谁干的,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就掳走了赵朝阳。
“哼,放心吧,谁都可能死,唯独他不可能。你就等着吧,他现在肯定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窝着,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不可能出现的时候出现。”任非凡哼哼唧唧,绕口令似的说了一通。
江明哲、花安义、田原远:“……”你对他很有信心啊!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从沙坝村通往镇中心的马路上,一辆装满番薯藤的驴车上,一个戴着草帽的青年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歌曲,一边随着驴车晃动的节奏摇动着身体。
草帽几乎覆盖了青年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他的下巴,麦色的肌肤上,两道淡色的疤痕若隐若现。
“闭嘴!难听死了!”坐在他旁边的女人面若寒霜,随后便低头擦拭着手里的匕首。
这是一辆由两只驴子拉着的驴车,看似毫不起眼,就和其他小贩拉着货物到镇上做生意的驴车、牛车没两样。但只有女人知道,层层绿色的藤蔓覆盖下,是冰冷坚硬的枪械和各种炮弹。
这一次,赵朝阳最好别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