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褚月见不让他唤,褚息和就偏想要这样,但现在见她神情失落的模样,又忍不住软了心肠。
褚息和妥协了,伸出修长的手指蜷起她乌黑的发。
“姐姐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语气带着少年亲昵的轻哄。
“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过得半分都不得劲儿。”褚月见察觉到了他的妥协,失落的神情没有消失,反而越渐低落了。
果然褚息和听了她的话顿住了,松开了缠绕在指尖的发丝。
“那姐姐会跑吗?”他弯眼看着眼前的人,乌黑的眼眸沉得毫无生气,执拗地想要一个答案。
“跑?”褚月见闻言抬起明媚的眼眸,里面泛着烟雨般的雾蒙。
她似乎对褚息和的话产生了疑惑,带着不可置信地反问:“这里是我家,我为何要跑?况且……”
说到这里褚月见话音停顿了一下,挑眼看着身旁的漂亮少年,他眼中因为接下来的话,似提前带着细碎跳跃的光。
褚月见敛下眼中的漠然,语气轻柔:“阿和可是姐姐的夫婿呢,我能跑到哪里去?”语气无不是轻讽。
分明眼前的人眼中藏着冷漠,嘴角扬着轻讽,褚息和却恍若未闻。
他因为这样的话,而下眼睑出泛着潮红,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好。”他欢喜地应下了褚月见的话。
因为这句话,他敢得寸进尺了,将头靠在她的膝盖上,一眼不眨地看着她。
眼前的人他怎么都看不够,甚至想要将人嵌入身体中,走任何地方都随身携带着。
还想同她欢爱……
“啪——”
一掌软乎乎地拍下来,将褚息和眼中的迷离打散了。
看着眼前双眼泛情的少年,褚月见实在是忍不住了,手比脑子的反应都快,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一巴掌已经下去了。
看着他逐渐委屈的表情,褚月见胡乱找着话题,想将他的注意转移出方才那巴掌中。
“奉时雪的妹妹呢?带过来给我解闷吧。”她张口下意识就是奉时雪。
说起这个,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奉时雪那所谓的妹妹,甚至都不知道妹妹叫什么名字。
褚息和闻言委屈的表情变得隐约有些阴郁,将头一转埋进她的双膝上,闷声闷气地开口。
“不知道。”
方才还说他是夫君,现在却当着夫君的面问着旁人。
强烈的妒意冲击着褚息和的本就脆弱的心,张口便隔着布料咬着她的大腿。
他本是想要泄愤,可只要想到这是姐姐的腿,便忍不住了,隔着轻薄的裙摆吻了起来,动作缠绵而又隐约带着引诱。
“啪——”
褚月见一脸麻木地将手狠狠地放在他的脸上,将他越渐过分的动作打断。
算了,还是让他记得这样的疼吧。
……
褚月见终于不用整日闻见这些腻人的迷香了。
不过她如今还是不能出去,寸地大小的宫殿能供她去的地方并不多,还不如躺在床上舒服。
一旦没有了迷香影响思绪,褚月见心中的思念便越发不可收拾,甚至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多次将褚息和当成了奉时雪。
最开始褚息和还会装某做样,双眼含着委屈和不可置信。
他只字不言,眼中却盛满了嫉妒。
他嫉妒所有一切能被褚月见关注的东西,不管是活物还是死物。
好不容易弄走了一个陈衍让,如今又来一个奉时雪,她身边怎么总是有那么多人,却肯分一丝喜欢给他?
褚月见唤得多了,他最初不言,后面被嫉妒灌心,再到最后忍不住了,便开始装作奉时雪的模样。
其实已经令他觉得快要恶心死了,不过却有用。
月色清霜洒下,窗外的枝丫晃荡如水中的藻草,隐约映在紧闭的窗上。
而窗跺上,褚息和双眸迷离地吻着身下的人,身下的人颊带着微醺的酡红。
褚月见双眼一样带着些许沉迷,红唇晶莹嗡和着,隐约可以瞧见两人纠缠着的舌。
现在只有装作奉时雪的模样,她才会乖一点,没有冷漠也没有讽刺。
也不会动不动就打他一巴掌表示反抗,甚至还会乖乖地任他吻。
渐渐的他开始想要当一辈子的奉时雪,即便恶心死他也没有关系,这可比一般的迷药和旁的药管用得多。
但这样好的效果每次都不能持续很久,他总是被一巴掌唤醒。
最初可能还有些在意,但次数多了便觉得一巴掌换一个吻,是值得的。
“啪——”又是一巴掌。
褚息和被打了不在意,摸了摸自己的脸,低头蹭了蹭她的侧脸,像是黏人的小狗一样。
他的语气带着哄骗,企图将人再哄着来一次:“姐姐,我是奉时雪,再吻一次好不好?”
褚月见木着脸,只感觉手都打累了,可眼前的人还当她是个傻子。
褚月见一脸冷淡地甩着自己的手,然后面无表情推开面前的人,往里间走。
究竟他是傻子,还是当她是?
褚月见走到一旁拿起挂着的湿帕擦嘴,身后的人又沉寂了下来,方才的亢奋已经消失了。
就算她不回头也能猜到,那双漂亮的眼中满是嫉妒。
嫉妒的男人最丑陋了。她是一眼也不想看。
“姐姐,你心心念念的奉时雪来不了。”带着明显嫉妒的声音响起。
他可以忍受被当作旁人,但是无法忍受她当自己不存在,还一句话也不愿意和自己讲,一副冷漠模样。
奉时雪可不是她心心念念的人,从未真心想过他,只是那些情绪时常来得奇怪而已。
待到将唇上的触觉擦拭掉后,褚月见冷漠敛眉,握上了自己的手腕,上面那凸起来的东西还在。
若不是这个东西在,她才不会想奉时雪。
虽然如此,还是不喜听见褚息和带着笃定说着这样的话,听一次就觉得心中有股郁气。
她不好过,所以褚息和也得和她一起。
随手扔下手中的帕子,褚月见倚在一旁双手抱臂,如往常般的矜娇,眼中都是轻蔑。
“他如何不能来?说不定等会儿等你走了,我就唤他出来。”
看着眼前的人变了脸,褚月见随意抬手指,指着上面的床榻继续道:“今夜我就和他在这张床上缠绵,然后生他的孩子,让你当便宜后爹。”
褚息和从未听过她说过这样露骨的话,还是为了刺激自己,又被嫉妒得双眼通红。
他恨不得现在就将人压在她方才指的床榻上,但又想到她上次的那副模样,只能自己咽下所有的嫉妒,气得转身离去。
啧,承受能力真低。
褚月见抱臂倚在原地,冷眼看着缓缓关上的门,神情满是无语。
褚息和都恨不得将这里里里外外都用铁链围起来,奉时雪除非是变成蚊子,他才能钻得进来。
这人怎么每次会被同样的话气得摔门而出,简直屡试不爽。
不过方才褚息和这话是什么意思?
褚月见躺回软椅上,暗自思衬着这句话的意思,来不了是被事情绊住了,要不然便是死了。
还有种可能,便是她于奉时雪本来就不重要,所以不会来,来不了。
怎么想都觉得心中不畅快,方才就该多打几巴掌的!
她被整日关在里面,对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是半分也不知道,每日只能靠着以前的记忆来推算。
但是时间又隔得太久了,记忆似被蒙了一层灰,随着记忆的苏醒,关于原著的内容就越来越模糊了。
她现如今有些记不起,奉时雪究竟是什么时候推翻的褚氏,是什么时候登的基了,还有她是什么时候该死?
现在系统没有任何的动静,不管她做什么,只要不讲出有关于系统的事情,它都仿佛跟没有存在一样。
那些积分好像也冻住了,她如今换不了任何的东西,系统的版面也跟是假般,只能看无法摆弄。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褚月见的视线放在前面菱花屏风上面,上面画着水墨小兰花,莫名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她想不起也就没再想了,无意识地卷着自己胸前的发将思绪放空在旁的上面。
现在一个两个人都有点疯,对比起来,忽感就陈衍让还算正常,一心只为了自己的宏图伟业,将能利用的人都利用上。
这样其实也好,毕竟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他了。
“滴答——”
似乎有水声滴落,一滴一滴地往下落,褚月见听着这样的声音竟产生了困意。
昏睡之前,她还在想,是不是褚息和又往殿中点了迷香,不然她前不久刚醒来怎么又犯困了。
都已经和褚息和说过了,不要再点什么迷香了,她都说了不会跑,怎么就不信呢?
他真的太烦人了。褚月见蹙着眉枕着手睡了过去。
错金缠枝香炉一贯是宫中喜爱用的样式,模样小巧精美,褚息和为了讨好她在殿中摆放了好几个。
香炉精美,香也缠绵,一般情况之下褚月见都是喜欢用这样的,但前面褚息和都没有用来干正紧事儿。
薄薄的的袅袅烟雾升起,殿中安静得落针可闻,软椅上的人正舒展了眉眼酣甜地睡着。
有脚步声渐来,并未走向沉睡的人,而是先走到一旁,挨个将香炉中燃烧的烟雾闷灭。
殿里全是这些味道真令人恶心。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走向前,漠然的视线落在褚月见尚还红润的唇上,眼中暗藏的情绪开始翻涌了。
还以为弄走一个陈衍让,便没有旁人了,结果又来了一个褚息和,她怎么身边总是有这样多的人。
所以将他支走就是回来找褚息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