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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的炮灰寡嫂_分节阅读_第10节
小说作者:角木蛟   内容大小:344 KB  下载:穿成男主的炮灰寡嫂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0-10-24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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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钵大的拳头攥得咯咯响,另两兄弟少喜形于色,但横挑的眉眼,眼底落了一片冰寒,怕同老三是一个心思。

  李氏出谋划策:“你们挑不显眼地方打,最好仵作也验不出来,死无对证,让他尝尝什么是哑巴亏。”

  陶家小姑名字不雅不俗,取了絮字,原是求她好命,掐瘦的两条膀子,说她三两重骨头那都是抬举,她颧骨随黄氏生得高

  本是伶俐的长相,却因得眼窝子里两颗没了光的石子眼,瞧着一副空壳皮囊,透不出半点生气。

  “逞哪门子口舌”黄氏沉了脸,姑娘婆家离这好几里路,山水隔着,消息闭塞不通。

  这回真把人打喽,兄弟是能耐,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两家关起门来过日子,这些能耐劲儿还不晓得会怎么落在丫头身上,她家女婿伸手打骂从不是稀罕事。

  “那便不送回去,家里又不是养不起姐姐”陶老三稍稍变脸:“娘不会还对那姓刘的抱有念头吧?姐姐成婚至今,满算也有四年,多少喜庆日子,他们刘家哪次不是赶上一回闹一回,今儿他敢在村口动手,明个就敢提休妻”

  人前尚且面子不做足,人后不知该如何糟践,阿姊小时候疼他们,如今挨欺负,却讨不回公道,胸口似往外烧出团烈火,陶家男人烧红了双眼,赤色铺天盖再看不见他物。

  李氏入门早,那会子小姑还没出嫁,相貌在村里头也是交口称赞的,哪是这幅枯草苍败,她不禁红眼抹泪:“小姑身上没一处落好,这新伤旧伤,背着我们得吃多少苦头啊”

  她娘家在村里艰难,好歹拿自个当姑娘,脱皮动骨的活儿一样没舍得自己劳神,嫁到陶家,日子两指不同长,有宽宥也有拘谨,整齐没个碗大的疤,哪里跟小姑子似的,没块好肉。

  黄氏连牙带发都在打颤:“合该就我一人不疼是不是?你姐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不盼她好,但这事不该闹起来,都别围着,外头去,吵你姐姐休息”

  陶老三要争辩,被刘氏一扯衣角,拉住了,刘氏心想上赶着凑合别人日子,闲的你:“娘自有主意,要你强出什么头”

  黄氏的考量林云芝有数,陶家三兄弟真要是去把姑老爷揍一顿,气是能出,但姑爷家迁怒执意休妻,妇道人家名声比命重,一纸休书,能被街坊邻居指一辈子脊梁骨,后半生都抬不起头。

  她帮着劝:“小姑受了惊,屋里这么多人确实不大妥当,有事且先放放,夜里再说。”

  如此明着点出不妥,陶家男丁也不好屋里待着,尽管亲兄弟姊妹有些东西还是得守规避。大家没多大胃口,胡乱扒两口,比糊弄还不走心。

  林云芝在锅里留饭,借火又熬了碗热汤,小姑子这会子怕不会有大胃口,又不好空着肚子,哭没力气,叫入冬来的风一吹,再染风寒的,消瘦的身子骨更承接不起,喝口热汤,暖暖身子。

  “你也辛苦,屋里有我照料,你也回屋歇歇去吧”黄氏接过汤碗,扶着二丫头靠坐在床帷:“依女婿的性子,丫头朝食也不曾用,这是你嫂嫂特熬的,她手艺好你多吃些”她捏了捏人手骨,抽泣道:“身子骨怎么弱成这样”

  “谢过嫂嫂”陶絮动了动身子,见风倒地晃了晃,林云芝忙说犯不上,也不退出去留在屋里照应。不忍黄氏担忧,陶絮伸手接碗,一汪眼泪憋着不落

  黄氏先按住人,而后亲手喂着羹汤:“别瞎动,喝完再躺会,既然回来了,与刘家将来如何都是后话,陶家什么时候在你后头撑着呢”

  林云芝道:“小姑听娘的就是”

  陶絮这下眼泪止不住淌,黄氏边拿帕子擦拭边安慰,一碗汤水生就吃了半刻,发凉剩去小半,叫林云芝泼去猪圈,收拾着厨房,黄氏从东屋出来,在厨房门外止住脚跟,犹豫着进不进,隔着门房,黄氏一举一动不落地掉进眼中,林云芝行到门边道:“娘,饭菜替你温着,现在可要用些”

  黄氏帕子缠了手指两三圈,一点脑袋说用,林云芝应着端出饭菜--夜里才是团圆饭,午食简单糊弄些,两碟子青菜搭一碗香蕈汤。黄氏不是真饿,就着张饼子吃下去,几次要开口又咽下去。

  “娘有话只管问”林云芝看破且点破,不然由着黄氏支吾下去,指不定要拖到猴年马月去。

  黄氏一垂脑袋,浑眼珠子滚了滚,哀叹道:“你主意大,我也不瞒你,二丫头实在过得不成人样,真若是接回来安在家中,你觉得可行?”

  这事黄氏如何做都是有理,婆母架子大,真要我行我素老大媳妇有怨头那也得憋着,但一家子要的是和气,话说开总能少些嫌隙,也就将事挑大的说起几件。

  林云芝这才知道姑老爷叫刘炳,隔壁村的屠户,原先陶家小姑没指人前,他倒是勤快,隔三差五往陶家来,二两猪头肉没少拎,待陶家小姑是真心体贴,黄氏考了月余,才点头同意。

  因所操业,嫁妆在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黄氏那段日子面上有光,街坊邻居眼热羡慕。

  姑娘欢欢喜喜送去与他家做新妇,本想做了回好亲事,没想着日子没打紧半年,姑娘突地回门,身上好几处有伤,问她不答且去问姑爷

  没想着人早非当年憨人老实脸,只拿横肉脸乜看道:“贼婆娘,朝娘家告哪门子状,事不怪我,她自个没用生不出孩子,还指望我好吃好用供着?”

  黄氏登时气得仰倒,手指头抖得不成样骂,剐肚地憋出两句话:“你个糟践坯子,不是东西”

  事闹得不小,新婚出头,闹不至于合离的地步,亲家来接,出嫁的姑娘没由头在家呆太久,黄氏心口再疼也只能把人送回去。

  这一送坏了大事,助长刘炳歪风邪气,往后逢年大事便要闹一出,黄氏一再忍让,今日欺负人欺负到家门前,委实是不能再忍气吞声,照着姑娘身上那些伤,指不定送去还能不能见着。

  林云芝听清来龙去脉,脸色不大好,刘炳打着吃定陶家不敢闹事才横行霸道,当初黄氏腰杆子挺直了,他也就息事宁人,坏在如今没回头药

  “娘,家里又不是住不下,我自是没意见,但有些事娘还得明白,单说切断的藕还连着丝,一回不同刘家断干净,一样要受他狭迫,他能仗着一纸婚书逼迫娘就犯,谁能保他不会故技重施?届时娘又该如何?”

  黄氏哑言,她便堵在此,刘炳故技重施,她又当如何?黄氏从大媳妇眼中看出法子,但走那一步,容不得错,并非寻常两句能辩明白,拉着人的手道:“真没别的法子”

  “没有”林云芝摇头,敌人之所以有恃无恐,便是你没藏起来弱点,让他拿捏,反复几回,只会把自己推向深渊。

  毕竟是小姑子的命,林云芝没一口断定咬死:“娘问问小姑,若她对刘家任有一济念头,我们再劝也是枉然;若是毫无留恋,能施展开的手脚也就宽阔,便是要他刘家陪葬,这婚事也得合离”

  黄氏心头一跳,又觉老大媳妇在理,只是姑娘在屋里头睡着,等她醒来问过

  陶絮哀默大于心死,连着刘家两字都不愿再听到,听得母亲同兄弟要为她做主,心中涕然,她道:“我愿意合离,便是死,再不回刘家”

  这厢当事人表态,陶家自然有底,今日是元旦,不谈刘家过与不过,陶家人算是踩在一条船上,要为小姑子讨回公道,陶絮难得有了光,夜里喝椒柏酒时,借着愁喝了半碗,下半夜混瘫成一团。

  席面又闹又乱,叫这气氛一吹,林云芝没忍住跟着喝了小半碗,原身酒量浅,夜里起了醉意,喉咙火烧火燎,屋里又没备热汤,只好披着外衣赶去厨房里,寻半晌才提对壶口,倒了碗热茶喝下,只是没来得及出门就撞上一道影子。

  厨房灯火暗,影子又铺天盖地下来,林云芝脑子不大灵光,迷糊着看花了眼,身子一倾往前头栽倒。

  陶家兴是来寻解酒汤的,她娘夜里敲门,阿姐贪多酒吐得难受,要他去熬碗醒酒汤,不曾想又撞见醉鬼

  残灯月影下,陶家兴白日里心有绮念,如今近在咫尺更是冒出满身冷汗,不见平日里的巧舌:“嫂.......嫂,我且先送你回去”

  说完,手忙脚乱,脑子糊成团浆糊,木讷地将人送回去,待落在庭院叫寒风一吹回神,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想起醒酒汤未熬,忙疾步往厨房去,想着要不要多熬些,毕竟两头屋都醉着!

第19章 拳打陶姑爷

  刘氏折腾完朝食往屋里又添了件袄子,撞上男人抓着两张饼子火急火燎要出门,刘氏观他衣面直皱眉:“这又是上哪去?”

  “杏子村”平日粗衫麻布穿习惯,兀的换上衫衣棉袍无外乎束手束脚,他道:“二姐姐的事眼见有着落,娘让我再去盯紧些”

  绕过人就要往外走,又惦记起事来,嘱咐道:“铁牛在炕上耍混,一会儿喊起来,你娘两只管先吃,赶时运还能回来凑个暮食,不用特意留饭,等啥时候回来,给我下碗热面汤饼就成”

  刘氏嗔骂两句“谁给你留饭,美得你”,心头不对付,自个丈夫见天往外头跑,明面上是黄氏拿主意,实则还不是林氏领着做主。

  一家里外全成她吆喝的兵卒,打着为小姑子讨公道,这日子见天过去,主意是圆是扁除了她自己个,谁也见不着,她瞅无非是芝麻绿豆官瞎顶帽子充大,现下要露馅了,想找个替罪人扣一顶办事不利的帽子,自家男人不懂醒神还一个劲儿往前头凑。

  “少来,我能不比你有心眼”刘氏掐腰道:“老二老四都在家歇着,要你提灯笼上赶着伺候,如今是分了家,两头过日子,银子他们躲着赚,指头缝不肯漏下点,叫你做兄弟的尝点甜头,有难处倒是想起你来。谁家没难处,要回回出事兄弟妯娌都被折腾个遍,这家分的有什么意义?”

  陶老三皱了皱眉,只当刘氏是不满这两日抛下的里的活儿,地是死的,再要紧还能比过自个姐姐?

  “当初是你闹着分,没刀架你脖子”分家时耆老邻舍多少暗的里骂他白眼狼,为老婆孩子已经对不住他老子娘一回,如今办事哪能不尽心竭力

  他瞪了自家婆娘一眼:“大嫂往后住金屋宝山与咱们家都没干系,她要愿意带一把穷亲戚是她大德,不帮也合情合理,你少张口闭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欠你多大人情。”

  “老二老四也没闲着,天不亮便借了驴车往县城去,我不同你在这磨功夫”

  刘氏要辩两句,奈何她男人头也不回,她一肚子话在嘴里打转不成,全沉进肚里变做委屈,气闷劲儿憋着烧了眉梢尾巴。

  左右两道眉,一角压着东院,一边恨不能翘到天边: “去她姥姥大德,一脸子狐媚相也指望着飞黄腾达,秋后的蚂蚱,老娘看她还能蹦跶几天”

  天生狐媚的林云芝,没能在风月场上声色犬马,这会子蹲在院子等药吊子。这药煎给陶家姑子,前些夜里她喝高,大家伙原望着她能借酒消愁,没想到身子骨经不起二两酒,醒酒汤灌下去两碗,次日非但没清醒,一股劲儿的往外发热。

  大夫来瞧出说是底子亏虚,坏了元气,开几贴药吃后退烧,现下另抓的补是身子方子,当归、参须瞧着金贵,煎出来这味儿恁臭,苦哈哈让人倒胃口。

  药吊子盖顶叫白气挤得“嘟嘟”响,熬够时辰盛出来,取了两三粒陶罐里腌好的盐糖梅子,端去屋里。打帘子进去,陶絮正倚着床边愣神,面容叫这两日的药喂出两分血色。

  林云芝说不出来,像抽掉脊梁骨,偌大人,百十两肉,里外透不出一丝活气,她闹出点动静。

  “大嫂”陶絮转眼,低低喊了声,林云芝笑着,替人轻掩被角,托着药碗道:“药苦,我备了盐梅子能压一压,快些喝了吧”

  瞧药碗见底,拿过碟子递到跟前,盐梅子许是滋味好,陶絮苦药皱紧的眉头被冲散开,舒展时带出了只言片语:“大嫂,这些天忙里忙外叫你受累了”

  晓得全家这几日里里外外为自己奔波,陶絮心里头不大好受,听娘说家里在镇上盘了店,嫂子好不容易得闲能歇息躲懒,又摊上自己的糟心事。

  林云芝道无事,观人脸色斟酌道:“合离的事今日便会有个分晓”

  瘫坐的人神色微顿,咬着一口银牙:“可真?”

  自然是真的,否则老二老四今早不会上县城,林云芝让他们去请个人物回来,如今女子合离不是件易事,陶家若是清清白白去找人对簿合离,九成是不成,林云芝让陶家兴去县城请个官儿来

  当初郑皖派人传话说,自己若蒙难处可去寻县太爷,他能帮着想法子,心想不说就算请不来父母官,同衙门官府沾边,也能让姑爷忌惮,况且老三处还有几样把柄捏在手里,陶家发作得当,合离亦是能成的。

  “你且不急,好坏有陶家撑着,如今只管养好身子”林云芝捏了把他消瘦的骨相,心底下想着如何将人元气补回来 。

  药做不得日常进补的方子,不说金贵难入口,是药三分毒,相较起来倒是药膳好些,养身之外能保证口腹之欲,一举两得,具体些还得过两日再瞧过郎中细想,进补何物一应要谨慎,胡乱没章法,弄不好会适得其反。

  刘炳这两日不大舒畅,家里当牛做马伺候的事没人去揽,他老子娘没少在自己面前叨扰,这才两日他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他不是能甘心折磨耳根子的人,寻了由头出来喝花酒,迈进酒楼冲着柜台朗朗:“老板,上一角松露”

  店掌柜识得刘屠夫底细,让小二去沽酒,亲自送来:“爷,您点的酒,可要搭些小菜?”

  一时半不会回去,光喝酒没劲儿,遂按掌柜的话又要了一碟子酱肉、一碟子冷菜,就着碟盘筷吃,一口酒一口肉,喝得起劲儿,酒意微微上头,几次三番没夹稳肉,脏骂两句引得左右引颈,耳中听有人在谈论。

  “唉,我家那婆娘,不提也罢,前个回趟娘家,回家后便朝我大呼小叫,大小也不伺候了,还做起买丫鬟的心思”

  同好啧啧道:“你丈母娘家是发大财了?叫你媳妇做起小姐梦来?”

  那人道:“哪里是大财,不过是比平日里多了几百文臭钱,投湖里不见得会溅起浪花。她娘私底下是塞了钱袋子的,不同我细说多少,藏着掖着,当初真是瞎眼瞧上这吃里扒外的疯妇,如今想来休又休不掉,恼啊”

  酒友皆劝他莫多想,忽的头一人道:“你丈母娘才有点银子就敢给你婆娘撑腰,不瞒你说,我听隔壁村三姨说陶家发了大财,银子铜钱雨般往聚宝盆里下,啧啧,要我说可比你丈母娘牛气”

  “陶家,哪个陶家?不会是.......”人群兀的有神色往刘炳处瞥,掐着嗓说出的话竟比不掐还响亮

  刘炳酒劲儿上头半点没察觉不对劲儿,反倒闻得与自个有关忙侧耳倾听。

  “就是刘炳,他丈母娘听说他经常对自己姑娘动手,如今显赫有银子了,他丈母娘在院里放话,要叫人打回来,替她姑娘讨公道”一群人听得目瞪口呆,不知是谁骂了句刘炳不是东西,自家老婆都打,丈母娘要讨债也是活该。

  刘炳原就在听,这下更是气炸了,登时酒气冲脑,一脚踢翻了条凳,哗啦啦一片瓷碗碎声中起身,两步做三步到跟前,揪着一人便是大吼:“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是她死老婆子能算计的吗?狗娘养的,睁大你狗眼看看你爷爷是谁”

  一把猛劲儿愣是连桌带椅掀个干净,那人撞了腰骨在的上疼成一团活虾。

  “刘炳,你做什么!”同伴反应过来厉声骂道却不敢凑上前去

  刘炳屠夫出身,身量力气都是把好手,面庞横肉盘扎,铜眼横臂一展,活脱脱的孔武有力,平常便让人忌惮,他咧着张嘴道:“尽管叫她陶老婆子来,我刘炳要是怂,就是软蛋,狗屁婆娘,老子要休了她”

  说完,丢下银子,跌跌撞撞往外头走,一群人敢怒不敢言,只敢瞪眼,嘴里骂骂咧咧咒他。

  穿过大街,刘炳想着绕小道回去,酒劲儿由着刚才那一会搅动,这当口全上了脑子,脚下步子踩得一摇三晃。

  胡同巷子孤僻,影子没有两条,刘炳哼着曲儿走,转角时忽的冒出一群人,兜头给他套了麻袋,他脑子混乱,身子来不及做出反应,待回过神来拳打脚踢,雨点般朝他身上落下来,避开脑袋,拳拳入肉,疼得他直打滚。

  “撤”待有好一会,有人低喝一声,拳脚作鸟雀散,轰的一声钻进胡同里没了影子

  刘炳气闷地翻坐起来,挣扎着扒开麻袋,揉胸扶腰地碎了口唾沫,那点酒劲儿全叫拳脚打散了,酒楼那些闲言碎语兀地在耳畔回荡,他脑子一通且直,以为是陶家人下的黑手,登时黑了脸,两下从地上撑起来,颠了两下稳住道

  “离,老子铁要休了陶家那婆娘,睃摆娘家对付老子,看老子不弄死你!”

  刘炳这头回家,脚没迈进门庭,陶老三就载着几名妇人同壮汉出了杏子村,仔细瞧男人堆中有几个竟是酒楼里嚼舌根的。

第20章 刘炳被捕

  隰县下辖八镇,以官道为轴,八镇游蛇般九曲回环在周围,串成张不密不疏的网,往常进出县城太耗费功夫,因而官道少有两条腿脚走路的。

  车马驴骡屡见不鲜,今儿有辆宝车,左无金玉珠宝,右无红梁华盖,车面上扯了块半大不小的布,做成帆挂在车辕一角,上面绣着两把交错的金刀,朱笔在底头添了朱家两字小篆。

  道上行在它前头的,回头见过一眼皆匆忙回避,驱架到一旁,由着它先走。牛马骡子车辆中,有个老叟载着幼童,小娃额上总了两个角,抱着块黏糊糊的糖果,边啃着边挥动小手给他爷喊劲儿:“爷,快追红红马”

  老叟骇然捂住娃儿的嘴,指头摁在嘴边做个嘘声手势,哄道:“春宝乖,那是青天大老爷的车,追不得”

  名□□宝的娃儿幼龄不过垂髫,鬼灵精怪,家里长辈时辰镇不住他,便编了青天老爷獠牙凶狠会抓小孩的故事讲与他听,倒叫他安分下来。

  知道自己居然在追大老爷,春宝糖果啪嗒从手里头滑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没来得及心疼糖果,先啪嗒啪嗒掉眼泪珠子:“爷爷,我追大老爷.....呜呜呜,老爷会不会抓我做大牢,我不想做大牢”

  春宝愈想愈委屈,后劲儿有些发狠,直把嗓子哭哑了,老叟心疼的不行,怪他平日里把人吓怕了,这一会子怎么都劝不住,老叟抓耳挠腮,着急临头,突地冒出个法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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