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芬,“知道了知道了,娘你最疼我们,我们一辈子都记娘的好,哎哟天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家里那一亩棉花,还等着打顶呢,老三,咱俩顺路,一块儿走,我也能替你抱会儿小宝。”
丁颜知道这是丁芬帮她脱身,便感激道,“那感情好,二姐你是不知道,来的时候我抱了他一路,可沉死我了,娘那我们走了,回头闲了再来看你。”
话说完,人也已经到了院子里,丁芬一把抱起小宝,“小宝,走回家喽。”
丁母站起来,追着喊,“老三你记住娘的话,可不许跟小宝爹闹离婚,娘丑话说到前头,你要真离了,也别想进我这家门。”
“知道了娘!”
丁母从院门口回来,嘴里叨叨,“我咋就生出这么一个傻子,她要是有我一半本事,早就把小宝爹拿捏的死死的,你瞅瞅你们爹,我说往东他敢往西吗?”
当了半下午背景板的丁芳,“娘,你不是说要商量世杰的事?”
丁母一愣,然后猛的一拍巴掌,“哟我咋把正事都给忘了,赶紧的去把她俩叫回来。”
丁芳跑出去一看,那姐俩早走的不见人影了。
丁芬抱着小宝,噗哧一声笑了,“哟老三,不犯傻了?”
丁颜,“被坑的多了,就醒了。”
丁芬乐的不行,“我还以为你一个人要把钱都拿出来呢。”
“拿啥钱啊?娘要用钱?”
“感情你还不知道娘为啥叫咱过来啊?”
丁颜摇了摇头,“世杰连我家的门都没进,在外面看到小宝,叫小宝给我捎话说是娘叫我回来一趟。”
丁芬骂了一句,“这个懒蛋。”
“娘到底叫咱干啥来了?”
“说是世杰不小了,往前该说亲了,想把家里那三间屋子翻盖一下,这不就把咱仨叫过来凑钱嘛……我跟你说,咱娘手里有钱,你想想,咱仨结婚时的彩礼钱,她一分没给咱们,而且这些年,光你都给了她多少钱,千儿八百的我不敢说,可五六百总是有的,这还不算我跟大姐给她的,虽然给的不多,但加起来至少两三百,这算起来,她手里至少有七八百,她就是不舍得往外拿,翻盖屋子叫咱们凑钱,她手里那些钱继续给她儿子存着,咱娘这算盘,可是拨拉的精着呢。”
“大姐知道这事吧,大姐咋说?”
“大姐可是咱娘的贴心小棉袄,咱娘的话,她啥时候说过‘不’字。”
“要不咱劝劝大姐?”
“劝她?我以前少劝你俩了,你俩谁听我的了?不光不听,反过来还说我不孝顺,也就你,今儿个也不知道咋自个儿想通了,那我就多句嘴再提醒你一次,你要是还跟以前一样扒拉婆家贴补娘家,你那个家,迟早保不住,咱娘要真过不下去了,咱贴补点那是应该的,可不是那回事,她就是疼她那个宝贝儿子,想叫咱仨把世杰当祖宗给供起来,等着吧,照她这么惯下去,世杰早晚是个二流子,他那儿就是个无底洞,没填满的时候。”
丁芬虽然说话冲了点,可性子是真直爽,这性格很对丁颜的胃口,便笑道,“以后二姐你也多提醒我点,省得我哪天再犯傻。”
“只要你不嫌二姐啰嗦就行,哎哟,到路口了,小宝,要不要去二姨家找你壮壮哥玩?”
小宝摇头,“我要回家,奶说给我烙鸡蛋饼吃。”
丁芬笑骂道,“成心馋你二姨是吧?”说完把小宝递给丁颜,“跟你娘回家吃鸡蛋饼去吧。”
丁颜叫住了她,“二姐,明儿个叫二姐夫在家歇一天,别去工地了,最好他们建筑队能停一天工。”
丁芬一愣。
她怕丁母一直缠着她要钱,所以她男人在建筑队打零工的事,她瞒的死死的,她这个妹妹是咋知道的?
丁颜知道她心里在想啥,笑道,“你忘了,我现在可是个神棍,能掐会算,你心放肚子里,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更不会跟娘和大姐说。”
丁芬,“你真会掐算啊?”
“我哄你干啥。”
这种事,丁芬宁信其有,便点了点头,“听你的,正好明儿个叫他跟我一块儿把那一亩的棉花打下顶。”
两人分了手,本芬往南回自己村,丁颜抱着小宝往东回陈家湾。
抱了一会儿小宝就不让抱了,“小宝自己走。”
丁颜便把小宝放下来,牵着他。
小宝现在跟丁颜亲近了,话也明显多了,他这个年纪,又正是“十万个为什么”的年纪,见啥问啥,好在丁颜不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原主,小宝问啥,她就尽可能用他能听懂的给他解释。
两人正一问一答,就听到前边有自行车铃响,小宝眼尖,看到是陈瑞,喊了一声,“爹!”
第10章 诡异
陈瑞很快骑了过来。
丁颜挺意外,“今儿个这么早就下班了?”陈瑞是个标准的工作狂,以前基本上都是天黑透了才回家。
“嗯,没事就回来了。”以前就算是不忙工作,他也不想回家,在局里琢磨案子,或是看看书。
回家了丁颜就跟他闹,跟她讲道理讲不通,他又不是打骂媳妇那种人,就只能躲,大多数是躲在局里,以忙工作为由不回家。
不过这两天他也反思了一下自己,陪丁颜的时间太少,成天不着家,难免丁颜会多想,她脾气躁,想的多了也不会好好表达,就只会闹,他要是多花点时间陪陪她,她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所以今天工作忙完后,他就正常下班了,回到家听说丁颜带着小宝回娘家了,就骑着车子过来接娘儿俩。
陈瑞把小宝抱到车前梁上,等丁颜坐上车后,才稳稳的向前骑去。
小宝继续他的“十万个为什么”,“爹,娘说咱们是生活在地球上,地球是圆的,就跟我的皮球一样圆。”
“你娘说的对。”
“我娘还说我掉不下去,是地球把我吸住了,就跟吸铁石一样,爹,那我脚底板是不是有铁块儿?我玩吸铁石的时候,吸铁石咋不吸我的脚底板?”
陈瑞,“地球的吸力跟吸铁石不一样,叫万有引力,万有引力是物体间相互作用的一种力,地球的万有引力使地球上的每个物体都受到向地心的引力,包括人也一样,所以人才不会掉下去……”
陈瑞一板一眼的解释,终结了小宝的十万个为什么,因为他一个字都听不懂,想问也不知道从哪下手。
听不懂的小宝就有点不高兴,“爹不懂瞎说,娘就啥都知道。”
陈瑞,……他没说错啊,科学严谨,用词准确。
丁颜:你咋不直接给他讲相对论嘞。
小宝,“娘你讲。”
丁颜,“你爹没说错,吸铁石只吸铁,万有引力啥都吸,所以小宝的脚底板上没铁块儿,也掉不下去。”
小宝,“我就说娘啥都知道。”
被鄙视了的陈瑞,“……”
走到村口的时候,没看到大宝,估计是又转移阵地了。
不过到家的时候,却看到大宝在家,也不知道从哪儿捡到个木板,拿着个破锯条子,吭哧哼哧的在锯。
小宝刚被抱下自行车就跑到大宝跟前显摆,“哥,咱们是生活在地球上,地球是圆的,跟皮球一样圆,掉不下去是被吸住了。”
大宝没空理他,敷衍地“嗯”了一声。
小宝,“你干啥?”
“做□□。”
丁颜,“木板上都是木刺,别扎着你的手。”
陈瑞过来,“拿来我看看。”
大宝把木板拿给陈瑞,然后眼巴巴的看着他。
“你娘说的对,木板上都是木刺,别扎着你手了,我给你做。”
小宝,“爹我也要。”
丁颜在木板上比划,“看着能做两把小□□。”
“嗯。”
一家四口凑一块儿研究那块木板,田秀芝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想着晚上还是叫小宝跟她睡,小两口也亲热亲热。
吃过晚饭天就黑了,农村没啥娱乐活动,睡的都早。
田秀芝叫小宝,“小宝,今儿个跟奶睡。”
小宝抱住丁颜,“我跟娘睡。”
大宝,“吃奶娃才跟娘睡。”
小宝不上当,“我就跟娘睡。”
丁颜害怕小宝变卦被田秀芝哄走,赶紧道,“就叫小宝跟我睡吧,你们一张床睡4个人,太挤了。”
陈瑞,“他俩大了,该自己睡了,等有空了我把堂屋再隔出一间,给他哥俩儿睡。”
丁颜吓的不行,“不用隔不用隔,就这样就挺好,小宝你困了是吧,娘带你去睡觉。”
说完抱着小宝就跑了,就跟有人要跟她抢小宝似的。
田秀芝,“……”
陈瑞,“……”
小宝睡的快,前一秒还缠着丁颜说话,后一秒就睡成了一只小猪。
陈瑞进屋的时候,小宝正愉快的打着小呼噜,估计被抱走了他都不知道。
丁颜虽然闭着眼睛,可她能感觉到陈瑞进了屋,就朝着她床这边走了过来,她紧张得心呯呯直跳。
陈瑞走过来,轻轻给她掖了掖被子,然后就上床睡觉了。
丁颜暗暗松了一口气:吓死她了,她还真怕陈瑞要跟她圈圈叉叉。
第二天陈瑞上班前,从钱包里拿出一卷钱给丁颜,“这是上个月的工资,加上各项补助一共是148块6毛,我自己留了20。”
然后又把一个绿色的小本本递给丁颜,“家里的存折,还是你管着吧。”
他本来想着昨天晚上给的,结果他回屋的时候,丁颜已经睡着了。
俩人刚结婚的时候,陈瑞也是把工资都交给丁颜,他要用钱了,就问丁颜要,结果他前脚把钱给丁颜,后脚钱就没了,他要用钱了,一分要不出来,丁颜还跳着脚的跟他吵,他只能问他爹借钱,后来甚至发展到丁颜连生活费都不交,被逼无奈,他强制着收回了财政大权,一个月只给丁颜30块,至于这30块钱,她是自已花了还是贴补给娘家了,他不过问,她娘把她养这么大,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贴补点是应该的。
现在他看丁颜跟以前不一样了,而且也不知咋回事,他现在就是莫名的很信任她,所以就想着还是把钱交给她,男人挣钱,女人管钱,过日子不就是这样嘛。
丁颜:这就上交财政大权了,现在都这么信她了?
丁颜想了想,把钱接了过来,“行,我先帮你存着。”
陈瑞去上班了,丁颜打开存折看了看,5200块,在这个年代,算是一笔巨款了吧。
陈瑞是刑警队长,工资高,他又经常出差,各种补助也多,他自个儿又不怎么花钱,田秀芝也不要他的钱,几年下来,也确实能存下这么多钱。
幸亏当年他把财政大权强行收走了,要不然,这5000多块钱,估计一分不剩都得被丁母给哄走。
不过丁颜意外的是,存折上的写的名字竟然不是陈瑞,也不是田秀芝和陈忠和,而是丁颜。
丁颜很快就想明白他为啥要写她的名字了,刑警是高危职业,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存折上写她的名字,这样万一他出事了,她以后的生活也有个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