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彼此间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后,秦峰似乎想起来了我和肖蝶分别是谁。不过在他的记忆中,肖蝶是脑康精神病院的护士,而且之前也一直在帮他做掩护,不然他十几天前也不可能逃出精神病院将那个U盘放入我的衣袋里。
这一度让我们觉得秦峰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可是我们一旦问及关于游戏的隐藏关卡的具体详情,以及那个神秘莫测的组织的事情时,秦峰就会再度陷入痛苦之中。很明显,有人在他的意识中设置了某种障碍,阻止他向人透露相关的信息。
这让我们对余叔催眠的技术叹为观止,他居然能够将一个人特定的一段记忆封存起来,一旦触发就会造成头疼。这无疑是在不伤害对方的前提下,最好的封口的方法。
接下来肖蝶开始按照她在我脑子里找到的种子的构成方式,试着解析余叔给秦峰大脑所施加的某把封存记忆的“锁”。这个过程对秦峰来说痛苦不堪,有几次我们都担心这会不会将秦峰重新给逼疯过去。
可秦峰的毅力之强也出乎我们的意料,最终他都生生挺了过来。随着秦峰的记忆渐渐解封,加上之前敖雨泽和肖蝶在处理大量和金沙有关的神秘事件时获得的情报信息,最终我们得出了那个神秘组织的大致轮廓。只是对他们的具体目的,依然是一片茫然,这一点连秦峰也是感觉疑点重重。
那是一个以长生为诱饵、笼络了一大群富商和权贵的庞大组织,这一点和之前明智轩提供的情报是完全相符的。明智轩的大伯,似乎也曾加入过这个组织的外围,是它们的赞助者之一,毕竟长生的诱惑,很少有人能够抗拒。
同时我们也得到了这个组织一个具体的代号——JS。我们推测这应该是“金沙”的拼音首字母,这和敖雨泽所奉行的“一切神秘事件的发生都可能和金沙有关”这一准则也是非常贴合的。
JS组织不仅仅是在国内具有庞大的势力,在国外同样如此,尤其是美洲和欧洲以及中亚地区,这也解释了之前在金沙遗址地铁站下方的祭祀坑中出现两个疑似中亚人种的盗墓者这件事。
不过想想也一点都不奇怪,不管国内外,对于“长生”的垂涎,从来都是让无数统治者、无数大大小小的势力趋之若鹜的。
而JS组织长生的方法,也如我们之前所调查到的信息那样,应该是出自古蜀国的祭祀为蜀王炼制的长生药。只是他们目前对于长生药的炼制依然处于比较初级的阶段,只在实验室少量延长了部分实验品的寿命。
不过对于一些渴望长生的权贵来说,这已经是目前技术条件下最能够看到希望的长生方法了。也正是这个组织已经取得了部分成就,才能够以长生为纽带,聚集起庞大的潜在势力。
但是按照秦峰的说法,他虽然能够回忆起他所知晓的JS组织的一些情况,但是他应该忘掉了某个极为重要的人,而那个人应该和JS组织高层有关,他才知晓JS组织的真正目的,那不仅仅是制造长生药那么简单。
秦峰唯一能说出的,就是那个人正在做的一些事,或许连JS组织中的其他高层也不知道。但这件事非常危险,不是单指某个人危险,而是对整个世界来说的巨大危险。
而秦峰之所以会知晓这些秘密,是因为他曾和那个人过从甚密,并且因为他自身具有极高的电脑技术,有一次偶然侵入那个人使用的电脑,才知晓了众多关于JS组织的秘密,也让他在震惊之余开始着手布局将这个秘密带出来,这才有了那个游戏的众多隐藏关卡。
当我们将话题提到那个游戏的时候,秦峰吐露了一个让我们极为奇怪的秘密,那就是这个游戏的研发公司,从来没有正式出现过,甚至以他可以说极为高明的黑客技术,也找不到游戏的真正开发者是哪家公司或组织,甚至连IP地址都无法查询。
他可以肯定支持这个游戏研发的不是JS组织,只能回忆起很可能是和那个他曾认识的人有关。这个人虽然是JS组织的高层,可开发游戏这件事却完全没有通过JS组织来运作。
关于这款神秘的游戏,秦峰也只能凭着自己对它的理解,来推测它出现的目的,是用来寻找某个或者说某几个特殊的人。
据说只有符合这个神秘游戏基本要求的人,才能参与到游戏测试中来,最终游戏官方选择了7个测试者,而我和肖蝶,就是其中两个,在游戏中分别代号“陌客”和“少女”。而为什么要通过这种方式寻找我们这几个人,又是怎么找上我们的,秦峰也一无所知,他并没有向游戏的开发者推荐过我。
这让我更加奇怪,俗话说“凡存在过必留下痕迹”,这是一个多元化的社会,开发一款游戏就算再怎么保密,可之间涉及策划、程序、美术等多个部门和人员,参与的人员可能从十余人到上百人不等,就算是某个组织私下秘密开发的,也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
要知道秦峰的黑客技术,虽然不敢说是世界第一,但是按他说的,在全世界前20名肯定是有一席之地的,因此他才能反编译游戏的代码,自行添加游戏的隐藏关卡进去,还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这就说明,在黑客技术上,秦峰不会比开发出这个游戏的组织逊色,甚至很可能还略微超过一筹,可秦峰依然找不到游戏开发者的任何痕迹,这不得不说是一件极为奇怪的事情。
即便抛开这个问题不谈,这个游戏和JS组织的某个高层有关,而这个人,秦峰也承认他应该认识,只是无法回忆到底是谁。而我和敖雨泽,却想起了前几天叶教授在讲述小叶子的父亲叶暮然的故事时曾提到的一个人。
那个人当年曾故意让小叶子患上一种奇怪的病症,然后又指引叶暮然去龙门山脉的某座墓葬中找出一个铜箱来治疗小叶子的病。据说这个人出现的时候,身边还有个十来岁的孩子。
从时间上看,如果那个孩子顺利长大,到现在的年龄,应该和秦峰差不多。当我说出这件事的时候,秦峰一度沉默,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再谈这个问题。
我和敖雨泽对视一眼,我们能看出来秦峰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是他不愿提及,只是告诉我们,按照他之前在那个人的电脑里查到的资料,在废弃的精神病院下方,除了早已经没有人的隐秘研究所外,很可能还通向一个神秘的所在。如果我们能再度进入废弃精神病院下的地宫,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我想起当时在研究所中遇到的巴蛇神,还有蚕女,顿时不寒而栗。那个地方虽然被废弃了几十年,可绝对不是什么好去处,甚至我怀疑,除了巴蛇神之外,那里很可能还有其他更加可怕的东西,只是当时我们没有深入而已。
不过看敖雨泽的样子,竟然有些跃跃欲试。至于明智轩,这家伙虽然有危险时胆小如鼠,可是听说可以再度前去冒险,竟然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只有肖蝶一本正经地说从我脑子里得到的种子很有意思,她要再研究一下,看能不能通过它让秦峰恢复全部的记忆,从而找出那个处于JS组织高层的神秘人的身份来。
她这是害怕再进入那个地方吧?我记得上次也是,她将我们带到入口,让我们不得不进入,她自己却转身跑了,还美其名曰帮我们引开追兵……
我看看一脸兴奋的敖雨泽和明智轩,还有沉思中的秦峰,突然发现如果自己说不去的话,肯定会被他们三个鄙视死吧?
最终我只能苦笑着点头,毕竟,我心下其实也很想知道在研究所的深处,到底藏着什么东西。JS组织除了制造长生药之外,是否还隐藏了其他秘密?那个在十几年前差点儿害死小叶子的神秘人,又在JS组织里扮演了如何重要的角色?还有当年差点儿拿我血祭的余叔,为何会和JS组织一起勾结?如果当年他就已经知晓我的血脉异常,那么他为何不直接向JS组织汇报这个秘密?是否因为他有着自己的打算?
这些谜团,或许不一定能在当年废弃的研究所中得到全部的答案,可终归有可能解答一部分。既然我的血脉决定了即便我什么都不做都有可能被余叔或其他人算计,那么还不如和敖雨泽他们一起主动出击,或许还能掌握一些主动权。
何况,以敖雨泽目前表现出的实力和她背后势力的庞大力量,怕是丝毫不会比JS组织逊色,与其一个人单打独斗,背靠组织无疑是更加稳妥的做法。
于是,接下来几天,我们都在进行着再度进入废弃精神病院下的研究所探险的准备。这次明智轩兴致勃勃地承担了购买全套装备的责任,敖雨泽也没有和他客气,开了一张长长的清单让他去采购。
并且为了增加彼此的生存能力,接下来几天敖雨泽对我和秦峰更是进行了突击式的生存训练,这让我们两个宅男都叫苦连天,可为了小命着想又不得不咬牙坚持。
到了约定要进入地下研究所的前一天,秦峰突然找到我,说要去看下廖含沙。
廖含沙作为秦峰的女友,两个人虽然看上去不怎么般配,可廖含沙之所以受伤,估计大半还是因为秦峰当时被发现有泄密的可能。这几天秦峰一直和我一起跟着敖雨泽训练,也没有提起要去看看这个因他而受伤的女友,我还以为是他忘记了或者害怕再度连累廖含沙。
到了医院后,廖含沙的病房中没有陪护的人员,大概廖含沙的母亲有什么事出去了。
廖含沙的样子比起我们上次来时稍微憔悴了一些,估计是长时间陷入昏迷,只能靠输液维持生命的缘故。
秦峰走到廖含沙的病床前,呆呆地看着插着输液管、戴着氧气面罩的廖含沙,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轻轻握着廖含沙的一只手,似乎在低声述说着什么,声音十分低沉,而且断断续续,以我的听力也完全没有听清楚。
最后,秦峰的脸色变得坚毅起来,似乎做出了某项决定。我的心咯噔一下,秦峰一直建议甚至可以说是怂恿我们前往那座废弃的研究所,不会是他知道在里面能找到什么东西来拯救廖含沙吧?
廖含沙因为失血过多导致大脑缺氧昏迷至今,其实说起来很难有苏醒的可能了,可对于当年连巴蛇神都能“制造”出来的研究所来说,或许里面真的存在什么能够唤醒昏迷病人的方法或者药物。
我张了张嘴,最终没有问出这个问题。不管怎么说,秦峰就算是为了那种可能存在的药物而去冒险,似乎也情有可原。而敖雨泽未必就没有看出这一点,说不定也是将计就计,趁机再度前往那处废弃的研究所。毕竟按照秦峰所说,当初我们去的只是最表层,在研究所之下,其实很可能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离开医院后,我们和敖雨泽会合,不久后明智轩也带着大笔的物资前来,这些东西都是按照敖雨泽提供的清单购置的。我粗略看了一下,估计费用在20万上下,也亏得明智轩家境殷实,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将物资分配好后,每个人都带了一个高高鼓起的背包。鉴于上次被巴蛇神追杀的经验,除此之外我们在腰上还另外绑了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防水的备用手机和电筒,还有少量高热量的食物、信号发射器、尼龙绳等。
这是防止万一再度遇到危险,如果迫不得已要抛弃背上的背包,那么也不至于变得两手空空一无所有。
看着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敖雨泽返回自己临时住的房间,然后拿出一个长长的包裹。
我看她的样子竟然都稍稍吃力,想必这个包裹中的东西不轻。当她打开拉链的时候,我惊呆了,包裹里面竟然是长长短短的枪支,最夸张的是,竟然还有八枚手雷!
“我们这是要去打仗吗?”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阵仗,结结巴巴地说。同时用手摸了摸里面的枪械,冷冰冰的,都是真家伙。
“如果再次在里面遇到类似巴蛇神那样的怪物,难道你还想像上次那样,指望着我们能找出几罐炸药炸死它?”敖雨泽振振有词地说。
“可这也太夸张了吧……话说私藏军火,这是大罪啊……”我毕竟是个正常人,虽然一直以来对敖雨泽的身份比较好奇,她身上也长期携带一把小巧的手枪,可手枪给我的感觉不过是她防身用的,我还能接受。但看看现在的包裹,里面除了四把手枪和手雷外,还有一支来霰弹枪、一支微冲、一支突击步枪和一把弩弓。
此外还有四样造型各异的冷兵器,分别是一把狗腿刀、一把匕首、一把军刺和一把短剑。
至于子弹,看起来每件武器都至少配了5个弹夹,再加上8颗手雷,虽说发动一场战争还远远不够,可这些东西放在任何一个城市中,都会引发惊天大案,连恐怖分子都难以如此嚣张。
“放心好了,只要你不拿着它们去市区胡乱开枪,只是在地下几十米深废弃的研究所中作为防身武器使用,没人来找你的麻烦。”敖雨泽鄙视地看了我一眼。
“不要那么胆小嘛,不就是真枪吗?我在一些会所里玩过,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明智轩大大咧咧地拍拍我的肩膀。
“手枪和冷兵器一人一件,其余的你们先选。”敖雨泽说。
“我用这东西吧,我箭术还不错。”秦峰拿起那把军用弓弩,将弓弦上好,试了试后满意地说道。随后又依言拿了一把手枪,冷兵器则挑选了军刺。
敖雨泽二话不说,除了手枪外选了微冲和狗腿刀,而明智轩则选了突击步枪和匕首。我几乎没有任何选择,除了手枪都一样外,只能选择被挑剩下的霰弹枪和短剑。
“这样也好,小康你的枪法最差劲,霰弹枪不需要怎么瞄准,挺适合你的。”敖雨泽看了我手中的霰弹枪一眼,笑着说。
我默默地点点头,接过她递过来的5个手枪弹夹、一袋霰弹枪子弹。虽说霰弹枪对准确性没有什么要求,可惜这把霰弹枪是装填式的,没有现成的弹夹,子弹只能一发一发装填好,最多可以装填6枚,所以子弹需要用尼龙袋子装。
我粗略数了数,袋子里大概有50发子弹,每发子弹里有数十粒细小的钢砂,沉甸甸的。
“我们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拿着枪支上路?”我有些无语。
“笑话,当然先要藏好啦。不过我相信一路上我们也不会那么倒霉遇到有交警检查吧?”明智轩看上去十分兴奋的样子,我就知道这家伙是个不安分的主儿。
每人又分了两枚手雷,敖雨泽详细地向我们说了下这些手雷要如何打开保险、拉下拉环使用,反复强调了几遍,确定我们都记住了才罢休。
估计她也是怕我们这三个菜鸟万一关键时刻坑队友就囧大了。
在别墅休息了一晚上,养足精神,第二天一早起来,吃过早餐后,带上所有的物资装备,我们挤在一辆越野车中出发,前往上次去过的那座废弃的精神病院。
一路上有些沉默,谁也不知道这次在下面隐藏的研究所中会遇到什么,毕竟上次的经历还是无比危险。
至于秦峰,他虽然上次没有和我们一起,可是对那个研究所的了解,可能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多,只是他现在不愿过多透露而已,或许是怕说得太多反而吓住了我们。
只有明智轩时不时地说几句笑话,要么就炫耀下自己各种无聊的收藏,算是缓和了下沉闷的气氛。
秦峰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我和秦峰虽然不是第一次交流了,可之前的交流,都是通过网上进行的,而且大多数时候也都是打字,连语音电话都没有用过。
因此对于我来说,秦峰是熟悉而又陌生的。之前他是我崇拜的技术大神,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个在网上虚拟世界的技术大神,有一天会真的闯入我的生活,甚至还要带着我们一起去进行一场谁都不知道结果的冒险。
除了没心没肺的明智轩,其实其余三个人对于这次的冒险,估计心中都没数吧?想想自己也真是莫名其妙,敖雨泽可以说是为了她供职的某个组织而工作,明智轩明显只是想找找刺激,秦峰则很有可能是为了在里面寻找救醒廖含沙的方法,只有我,是完全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
或许我内心深处也是有目标的,就是找出事情的真相。但我又何尝不知道,以我在JS这样的组织面前如同蝼蚁般的力量,就算找出真相又如何?最终也不过是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危机,或许伤不到JS组织分毫。
可我就是不甘心啊。12岁时就差点儿被JS组织中的余叔给血祭死掉,长大后虽然渐渐地融入到正常人的生活,却依然偶尔会看到别人无法察觉的“鬼影”。这些“鬼影”困扰了我这么多年,现在似乎有了能找出其中原因的可能,甚至还有可能解决掉那个神秘的游戏悬在我头顶的死亡诅咒。那么这个真相对我来说,其实也蛮重要的。
我伸出手摸了摸怀里藏着的手枪,霰弹枪在我的背包里,短剑放在腰间,以我的枪法,这把手枪可能对我来说只是多了点安慰。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希望它能成为救命的重要伙伴。
我腰间的挎包里还有一支药剂,那是敖雨泽偷偷塞给我的,我知道那支药剂一旦注射后,我可能就会像上次一样陷入昏迷,但爆发出的力量,或许连巴蛇神这样的怪物都能撕碎,只是自己记不清这个过程。
敖雨泽在给我这支药剂的时候一脸的凝重,据说从来没有人能在短短一个月内,两次使用这种药剂。它的副作用甚至有可能让我永远陷入那种狂暴的状态,再也无法清醒过来。
希望,不会有用到它的时候吧。我暗暗地祈祷着,可我也明白,既然敖雨泽将它给我了,也说明了她对此行并不看好,这算是她最后的底牌了,绝对不能轻易使用。
敖雨泽在开车,明智轩见我和秦峰都不怎么说话,也停止了絮絮叨叨,眨巴了下眼睛,摸出手机开始玩游戏。
我也偷偷问过敖雨泽,不管是秦峰还是我,或许都算是和这件事能扯上一些关系,为什么一定要带上明智轩。虽说明智轩自身渴望着去冒险,或者说是希望和敖雨泽在一起,但敖雨泽却没有理由一定要带上他,这是我一直以来都感觉到不解的。
难道说,敖雨泽对明智轩多少也是有些意思的?这个想法让我的心中微微发酸,毕竟和明智轩比起来,哪怕他真的是个逗比,可至少是个有钱的逗比,比我俊朗的外表和不俗的家世,真要说起来和敖雨泽也算是般配。
当时敖雨泽对这个问题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明智轩其实并不像表面上看来那样吊儿郎当,他也有自己的坚持。或许,他是想要替家人赎罪。
我想起上次明智轩曾说过,他的大伯曾资助过JS组织的长生药研究,那么,他是否也是知道一些内幕,所以才不惜跟着我们一起冒险,来替他大伯赎罪?
我相信或许有一天,明智轩会收起表面的不羁,完全说出其中的原因所在。不过,那估计得等我们这次顺利回归之后了。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很快就到了,越野车再度拐上那条泥泞的乡间小路,最后停放在我们上次停车的地方。
上次敖雨泽和明智轩坏掉的车早就让拖车公司拖走,我们停车的位置,比起上次来离废弃医院又稍微近了几十米。因为上次拖车公司的人来之后,敖雨泽找了一些当地的村民,付钱将周围的土地稍微平整了下。
这次敖雨泽联系了两个村民看车,大概她早已经猜到自己会返回,平整土地的时候,还特地在附近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为守车的村民遮风避雨。
我们四人每人背着一大一小两个背包朝上次去过的废弃医院走去,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到了我们上次炸开的电梯井的位置,我发现这上面竟然被人重新填埋了起来,或许这是为了不让更多的人进去发现里面的秘密。那么会不会里面真正有用的东西都被人取走了,我们下去完全是徒劳而已?
秦峰摇摇头,淡漠地说:“不可能,那里面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要不然过了这么多年,他们的进展也不会如此慢了。”
他说的“他们”,应该是指JS组织。既然这个神通广大的组织都无法从下面取出他们想要的东西,那么我们真的可以吗?
我看了秦峰一眼,他的脸上早已经没有刚被劫出精神病院时那种呆滞痴傻的感觉,反而是带着几分冷漠和坚毅,这种气质我在接触过的一些军人身上感受过,从来没有想过会出现在一个技术极客身上。在我眼里,这些技术大神都应该是四体不勤眼睛高度近视满脸憔悴的超级宅男……
不过除了这个电梯井之外,我们还有一条路,就是上次进去的位置。还好,当我们四人走过去的时候,那条路并没有封死,大概JS组织也需要一条能够下去的通道。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如果JS组织也对下面的东西虎视眈眈,那么他们怎么不派人下去取?或者说他们自己不用,也不会让我们轻易取出来吧?他们既然知道入口在这里,怎么不封住这所废弃的医院?”明智轩喘着气放下沉重的背包,朝敖雨泽问道。
“很简单,因为他们就是等着我们取出他们想要的东西,然后直接抢过去。”敖雨泽冷哼一声说。
我和明智轩都呆住了,既然敖雨泽知道JS组织的目的,怎么还要跟着秦峰一起发疯?那我们偏偏不遂JS组织的心意,不去碰下面的东西不就好了吗?
当我问出这个问题后,敖雨泽有些无奈地说:“我也想这样啊,可惜我的老板不同意。那件东西不只是JS组织想要,我的老板也想要。之前我们不知道那件东西到底在哪里还无所谓,现在既然秦峰肯定地告诉我们,那件东西就在下面废弃的研究所深处,我的老板自然是非得到它不可……”
这是敖雨泽第一次提到她的“老板”。我很好奇她是用的“老板”这个称谓,而不是“领导”或则“上司”,这似乎从侧面说明了她服务的组织或者势力,应该是非官方的,只是和官方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合作而已。
“不知道你的老板,到底是什么来头?”秦峰大有深意地看了敖雨泽一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