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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囚笼_分节阅读_第31节
小说作者:曲顾   内容大小:300 KB  下载:暴君的囚笼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1-03-11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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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施对他这话苦笑不得,但又不敢造次,只能耐心解释:“皇上,不是江姑娘把您留在正和殿的,是您偏要呆在正和殿,不愿意去长定宫,不愿意去见江姑娘,这都已经过了好些日子了。”

  “不可能,朕去陵山都舍不得留她在宫中,为了让她见识见识冰场,不怕麻烦的要带她去,怎么会不愿意去长定宫见她?”闻瞻抬眼望着帘顶,还有些回不过劲儿来。

  李施无言以对,只能帮着他回忆近些日子的事情,“这……奴才也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反正江姑娘那日来寻您,您说政务繁忙,连着拖了好几日,才去了长定宫一趟。”

  说实话,平日里他当真没觉出皇上对江姑娘的真情来,他只以为皇上把江姑娘当成雀儿一般的爱物,偶尔兴起,便费心思逗弄逗弄。

  “朕不信……”闻瞻突然掀起锦被就要起来,口中还念念有词:“朕要去长定宫瞧瞧。”

第48章 醉酒 特立此为证,绝不会骗人……

  闻瞻到长定宫的时候, 江知宜果然已经歇下,采黛唤她起来的时候,她还有些迷茫, 睁着惺忪的双目问她怎么了。

  采黛只道皇上突然要来, 这会儿正在路上, 李公公提前告知,让她起来迎驾。

  江知宜既是好奇、又是无奈,不知皇上为何深夜到来, 当真是会搅人清净, 但又不得不起身穿衣,提前候在殿前。

  更深露重, 江知宜刚迈出殿门只觉冷的浑身一颤, 不禁拢紧了身上衣衫,朝着正和殿的…方向张望。

  没过一会儿, 皇上便从宫道上前来,他经人扶着, 身影有些摇摆,步伐并不稳健, 江知宜不知他这是怎么了,上前两步迎了过去。

  被宫灯照的灯火通明的檐下,江知宜的身姿格外醒目,闻瞻隔着老远就已经看见, 他目光灼灼, 快步上前走到她身旁之后,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揽进怀中,嘴里还念念有词, “你怎么独自来了长定宫?”

  江知宜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还有这句话问得发懵,从他怀中探出头来,不解的反问:“什么叫我独自来,我该叫上谁吗?”

  说着,她想起今日闻瞻曾说,这长定宫是他的寝殿,又不由接着张口呛声:“皇上是觉得,以后我每次回长定宫都要告知皇上一声?若是这样,那我还真是住不起长定宫。”

  “这不是咱们的寝殿吗?你还想叫上谁来?”闻瞻把她抱得更紧,低头将下巴放在她肩上,嗔怪着责问。

  江知宜觉得这人今日格外奇怪,不仅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还选择性的听见她的话,她颇为无奈,就要将人推开。

  李施却在一旁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江姑娘,皇上他……他喝醉了,好像……好像有许多事儿都不记得。”

  “什么?他喝醉了?”江知宜蹙起眉头,这才抬头打量着他的面容,脸还是那张脸,但如今看来,不知是不是醉了的缘故,原有的棱角和锐利都消了大半,在宫灯散下的光晕下,平平生出了几分柔和来。

  李施弓腰馋住闻瞻的胳膊,边拉他往殿内走,边道:“江姑娘,夜里天寒,先扶皇上进去吧,小心一会儿受冻着凉。”

  江知宜点点头,将他推开,率先转身进了殿。

  李施手上动作极慢,还要再温声劝闻瞻先进殿再说,闻瞻却一把甩开他的手,踉跄着脚步快速追上江知宜,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李施双手还虚虚的落在那儿,自顾自的摇了摇头,暗道皇上醉了酒,原是这般模样,又主动请命说再着人熬碗醒酒汤来,并未跟着进去。

  许是醉酒之后累极了,闻瞻进殿之后,直奔内殿的床榻,将身上的大氅和锦衣解开后,毫不顾忌的扔到地上,然后整个人都窝进锦被之中,江知宜刚起来,锦被中沾着她的体温,犹是温热的。

  闻瞻十分受用这温度,颇为满意的又往锦被中钻了钻,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眸子,带着些迷蒙的看向江知宜,又开口叫她:“外头冷得很,快进来,朕给你暖暖。”

  瞧着他那副无害的模样,江知宜只觉脑仁儿作痛,走到床榻前看着他,问道:“你真喝醉了?”

  她觉得每个人喝醉的模样当真是都不一样,父亲每每贪杯喝醉,就会开始滔滔不绝的念诗书,只等他念完脑子里所有东西,才会安心歇下,兄长喝醉则是安静的多,只会沉默傻笑,别的一概不理,而皇上喝醉,又是这般模样。

  喝醉的人从不承认自己喝醉,即便是皇上也免不了这俗,他不断的摇着头,一口咬定“朕从未喝醉过”。

  同喝醉的人没法子讲道理,江知宜低叹一声,转头便要往殿外走,一是躲开他,二是去瞧瞧醒酒汤好了没,她着实不想跟这样的皇上对话。

  “你今日是不是不大高兴?”闻瞻鲜少露出那样担忧的神色,从锦被中伸出只手来,递到她跟前,不允她离开。

  “我有什么可高兴的?”江知宜搭上他的手,没好气儿的将那只胳膊帮他塞进锦被之中,只觉得他问这话,不知道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她。

  她所面对的桩桩件件,都没什么值得让她高兴的,而这不让人喜悦的事情,又多半都是因他而起。

  李施已经送了醒酒汤过来,但并未进殿,只是着采黛递进去,抬声冲着殿内说道:“劳江姑娘照顾皇上,奴才就候在外头,有事儿您再喊奴才。”

  江知宜应了声“好”,接过那碗醒酒汤之后,让采黛先去歇息,这儿由她伺候就成,毕竟皇上这会儿醉了不知事儿,一会儿要做出什么意外之举来,她怕采黛又要跟着担心。

  但采黛却怕她应付不过来,死活要留下伺候,江知宜却不允,好说歹说才将她送走。

  路过桌前的时候,她的余光不小心瞟到傍晚时宫人送来的补药,她因为讨厌其中的味道,只闻了闻便放置一旁,并未喝下。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或许是有几分恶意的试探,她脚步一顿,又折回桌前,将醒酒汤放下,转而取了那碗补药,才缓步挪到床榻前。

  “皇上,您真的喝醉了?”江知宜盯着他,再次问道。

  闻瞻依旧是摇头,还将目光转向了她手中的汤药。

  在得到这样的回答后,江知宜眸光亮了亮,坐到床沿儿上,举勺将补药送到他嘴边,出言颇有耐心的劝道:“没喝醉也要喝醒酒汤才是,不然明日起来要头痛的。”

  闻瞻有些迟钝的反应了须臾,并未出言反驳,反而十分顺从的咽下那勺药,而后长眉迅速敛起,不满道:“这醒酒汤怎么这样苦,朕适才喝的那碗没有这样苦。”

  “所以您刚才喝过那碗之后,压根没有醒酒啊。”江知宜寻得理由极为充分,言外之意是刚才那碗虽然不苦,也没有什么效用。

  “哦,原是这样。”闻瞻毫不怀疑,又听话的咽下几口补药,最后因为那补药实在太苦,慢慢喝简直是折磨,他直接从江知宜手中拿过来,仰头一口灌进嘴里。

  江知宜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猛然冒出个大胆而放肆的疑惑来,若是这碗不是补药,而是毒药,闻瞻会不会喝下去?

  但失了神思的人压根没给她多想的机会,在她刚将药碗放到一旁时,伸手便将她拽到床榻上,用锦被拥住她,又问:“适才的话还没说完,你今日为何不高兴?你同朕说说,怎么才能高兴?”

  江知宜猛然落入他怀抱之中,这才嗅到他身上的酒味儿,适才在殿外她没闻到,应当是被他熏过香的大氅掩住,这会儿他只着中衣,清冽的酒味才露出来一些,但不知他喝得是什么酒,还隐隐带着些桂花香气。

  “我若说了怎么才能让我高兴,你会做吗?”江知宜感受着他身上灼热的温度,不抱希望的背过面去,并不欲跟他多说。

  “那是自然。”闻瞻感受到她言语之间的丧气,抬手将她的脸摆正,微微起身正对上她的目光,十分坚定的又道:“你若是不信,朕可以写下白纸黑字给你。”

  “真的?”江知宜眼中精光一现,觉得虽然放她离开这种大事,就算有白纸黑字,估计闻瞻也不会认,但若是对他并不困难的小事儿呢?

  她在心中琢磨着,沉思片刻之后,又道:“那我要你送我些侍从,要头脑聪明的、武艺高强的,让他们随我调遣,我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会做什么。”

  就算这些侍从最终还是听命于皇上,但只要可以任她调遣,她就可以命他们查探姑母的死,左右她已经告知皇上,姑母死得蹊跷,也不怕他知道更多。

  “不就是一些侍从吗?朕别的没有,就是侍从多。”闻瞻大手一挥,颇有豪放不羁之意,他伸手指了指外殿,又道:“你去取纸墨笔砚来,朕现在就给你写下来,省的你不肯信。”

  “好啊。”江知宜难抑心中喜悦,迅速起身下床,去取了笔墨来。

  闻瞻也不含糊,就着床前微弱的灯光,抬笔龙飞凤舞的写下所应之事。

  ——朕允江知宜侍从一百,特立此为证,绝不会骗人。

  而后他将毛笔一扔,煞是满意的将纸张递给她。

  江知宜将上头的字字句句一一读过,心中暗喜,就要将其收起来,闻瞻却有些为她担心,主动说道:“不对,朕没带玉玺,没有玉玺,怎么能作数?况且你也没法子证明,这是朕写的啊。”

  他说得着实有道理,江知宜将那纸张再次展开看了看,又道:“要不我叫李公公把你的玉玺拿来?”

  “不用,朕有法子。”闻瞻突然抬起自己的手,用牙齿狠狠咬住指心,直咬出伤口,挤出些鲜血来,又伸手印在那张纸上,的意道:“朕是真龙天子,血自然也是龙血,跟常人的血不一样,你拿这个来找朕要东西,朕就抵赖不得了。”

  “这……”江知宜看看那纸,又看看他,一时不知该不该信他这话。

  她仔细想想,觉得还是印上玉玺来得放心,就要唤李施去取玉玺来,但闻瞻却觉事情已了,抱着她不肯让她离开,又道:“好了,这下你高兴了吧?太晚了,咱们快歇息吧。”

  话音刚落,还没等江知宜回应,便听他手上已经没了动作,沉稳的呼吸声缓缓响起,他好像已经睡熟了。

  江知宜没了办法,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将沾了“龙血”的纸张仔细收好,塞到了软枕下,想着明日就找他兑换。

第49章 暗谋 若是皇上不在了呢?

  闻瞻再醒来的时候, 已经是日上三竿,他睁开有些胀痛的眼睑,只觉脑仁儿突突的疼, 他欲开口唤李施进来, 可掀起帘帐之后, 看着床榻下混乱不堪的景象,那句“李施”哽在发干的喉咙里,再也没叫出声。

  床榻下是他昨日脱下扔在地上的锦衣和大氅, 还有毛笔和纸张, 或许因为那毛笔扔的随意,狼毫上的黑墨溅的到处皆是, 落下一个个浪花儿似的形状。

  昨夜醉酒后的桩桩件件, 突然浮光掠影似的从他脑中一一闪过,有些细节已经记不大清了, 但是巴巴的跑来长定宫要见江知宜,以及应承她一百侍卫, 还要白纸黑字印血手印的事情,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想起的越多, 闻瞻越觉得头痛难忍,他被这些事情冲的愈发晕沉沉的,双眸涣散,有些失了神, 但抓住帘帐的手却愈发用力。

  良久之后, 他方重重的捏着眉心,抬声冲着殿外喊道:“李施,给朕滚进来。”

  嘶哑的声音中是难掩的愤怒,还带着几分难为情的赧然。

  话落, 随之进来的不仅有李施,还有早已起来的江知宜,李施端着茶水殷勤的要他喝水,江知宜则立于一旁,面无表情的脸上好像并无什么情绪。

  闻瞻接过茶盏,双手还有些颤抖,他举杯灌了两口,有点不想看江知宜望向他的神情,也不想提昨夜醉酒一事,因为这会让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十足十的蠢货。

  但他不提,却有人无意挑起,李施接过他喝得茶,颇不识趣儿的询问:“皇上您还难受吗?昨夜你醉了酒,可把奴才为难坏了,幸亏得江姑娘昨夜照料,奴才已经告知各位大臣,圣躬违和,今日的早朝暂歇。”

  闻瞻抿唇点点头,不欲再多提,起身打算去沐浴更衣,因为醉了酒,只觉浑身都粘腻的难受,外加心中哽着一口气,需要冷静下来思索思索。

  江知宜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他将要走进浴殿时方开口询问:“皇上可还记得昨夜的事情?”

  闻瞻脚下动作一滞,并未转过身去看她,只是脊背挺得愈发笔直,故作平静的应道:“何事?昨夜饮酒过多,朕可能需要想想。”

  “不记得也无妨。”江知宜走近床榻,自软枕下取出昨夜皇上写下的白纸黑字,递到他跟前,又道:“皇上昨夜允了我一百侍从,还特意留下沾了……龙血的字证。”

  “沾……沾龙血?”闻瞻还未回应,李施便惊诧出声,十分诧异昨夜哪来的龙血。

  闻瞻乜他一眼,责怪他的多嘴多舌,但并未去接那字证,只是撂下一句“朕过会儿便将人调给你”,然后便阔步往欲浴殿而去。

  纸张上的血迹已经干透,在上头留下一小块的褶皱,正是闻瞻手指的印记,江知宜用手捏着那块儿地方,冲着他的背影道了声“多谢皇上”,然后再次细致的收了起来。

  ————————

  镇国公府内。

  离王与江知慎相对而坐,桌上的茶已经已经冷到止了热气,但两人谁都没有动过。

  江知慎眉头紧皱,面上既是惋惜、又是愤懑,直言道:“姑母她素来冷静自持,断断不可能做如此荒唐之事,皇上暂将她禁足于西苑,就是还未打算动手,既不曾做,便有真相大白的日子,不知她为何如此糊涂,要为了子虚乌有之事,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况且再是艰难,名声哪及性命来的珍贵。”

  “愉太妃同本王母亲还算交好,本王在宫中曾多次见过愉太妃,只觉她是坚韧要强之人,即使不曾做过,但人言可畏,她必然受不得这样的羞辱,皇上虽不曾对她下手,但当此事传出的时候,对于太妃娘娘来说,便是步步紧逼了吧。”离王垂眸若有所思,很是遗憾模样,手指一下下的划过茶盏的杯口,继续相劝。

  “不管如何,逝者已登仙界,生者当节哀顺变,你切勿因此太过伤心,且太妃娘娘已去,现下你该关心的,应当是你还在宫中的妹妹,听我母妃说,她的日子并不大好过。”

  江知慎张了张口,有些为难,“知宜自然是我镇国公府现下最关切的事情,但皇上却不肯放人,有些事又……”

  他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也知道此事不该在离王面前说出,只是轻叹一口气,又道:“我父亲同我,都没有办法。”

  之前他看见知宜同皇上在一起,只道是两人一时遇见、情难自抑,而知宜年岁尚小,又久居深闺,必然难抵皇上倾心相对,这才做出荒唐事来。

  但后来经父亲告知,他才知道,这压根不是两情相悦之事,而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掠夺,皇上不为佳人美色,只为当初他母亲之仇。

  那日知道这其中缘由时,他简直惊讶的不敢细想,一是为当年之事的隐秘,二是为他可怜的妹妹,他不知知宜如何在宫中强撑,每每想起她,都陡然生出些闯进宫中、行可灭满门之罪的举动来,但得父亲劝阻,只是暂压怒火。

  “皇上心性不定,不听群臣之劝,要他放你妹妹出宫,暂时确不可能,本王也知道你心急如焚,但你既然托我打听你妹妹现状,本王便会将实情告知,就看你如何决断。”

  离王暗暗窥探着他的神情,又道:“听我母妃说,你妹妹自进宫之日起,便被囚于一宫之中,日日不得自由,后来那宫殿意外遇了大火,你妹妹死里逃生,这才转而住进长定宫之中。”

  他略微停顿,斟酌着语气,突然又调转了话头,“其实仔细想想,皇上对你妹妹也算是喜欢的,在此之前,皇上从不曾宠幸过美人,你妹妹应当是第一个。”

  “第一个?这样的“好事”,我妹妹如何敢当?”江知慎言语之中满是讥讽,几乎是咬牙切齿。

  离王却抬手轻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暂时平静,又道:“这并非本王为皇上开脱,他的确是有大错,只是冬猎的时候,你也曾瞧见,皇上对江姑娘倒是体贴非常。事已至此,依本王看,若真无解决的法子,将你妹妹留在宫中,不失为光耀你镇国公府的好法子,毕竟你镇国公府要重现当初的地位,可是不容易。”

  他这话分析的透彻有理,的确是最优的解决方式,但无疑也戳中了江知慎的种种痛点,镇国公府的地位的确每况日下,可他不想以自己的妹妹换得重起的机会,况且因为父亲与皇上之间难解的仇恨,皇上也不会再允镇国公府什么。

  江知慎摇了摇头,只道:“有些事情,殿下不懂,只要皇上还在,镇国公府就再不会回到当年中流砥柱的地位。”

  “那若是……”离王终于端杯咽下一口已经凉透的茶,冬日里凉茶入口,又直入喉中,使人浑身一震,但他只觉这冰凉哪掩的住心中烈火,接着道:“若是皇上不在了呢?”

  江知慎猛地抬头,怔营须臾过后,才领会他话中的意思,下意识的往四下打量,即使身在家中,仍觉浑身发颤,特意压低了声音道:“殿下,这样的话可不敢说。”

  离王突然大声笑起来,眼尾微微上扬,依旧是荡然肆志的模样,轻飘飘的应道:“不过是顺着你的话开个玩笑罢了,何至如此惊慌?本王当你是亲如手足,才敢在你跟前,说这样的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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