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他们就要继续砍树,一上午砍了5棵,他们每年都烧制12棵的炭量才能暖和的度过冬天。
秋菊坐在麻袋上看他们嘿呦嘿呦的一下接一下的挥砍刀,个个累的汗直滴,来时穿的短夹衣早就脱了,现在穿的跟夏天的似的,胳膊关节那里的袖子擦汗擦的颜色明显比别处深,要眯着眼睛怕汗流进去了,还要防着砍的碎木屑崩到眼睛里。
在铁牛放倒一棵树过来喝水时,秋菊跟他说去摘核桃,让他不用担心她,她不会乱走,铁牛想着核桃树离这儿不远,他拿着水囊多走几步就能看见人,就让她去了。
山里气温低,山下的核桃九月初就能采摘了,而现在都十月尾了,核桃还是青皮的挂在树上。
这核桃树不知道多少年了,人站在地上举起手都摸不到树叶,秋菊爬到树上去,拿棍子先把核桃敲下去再捡,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鸟雀来琢,树上的核桃量大且完整,一棵树的核桃都快装满一麻袋,这还是树顶的核桃秋菊还没打。
一麻袋核桃秋菊搬不过去,拿了五六个回到砍树的地方吃,铁牛他们在吃烧鸡蛋,闻着味道怪香,但蛋黄噎人,秋菊想吃核桃就没去吃。
她拿过铁牛用的砍刀把核桃皮剥掉,用砍刀背砸核桃,一砸地上一个窝,铁牛三哥看着直笑,“前两天铁牛说弟妹心心念念的要摘核桃,我就想着你念的核桃跟山里的核桃不一样,这核桃壳厚肉小还硬的很,壳也麻麻赖赖的,也就味道香一点,摘回去三五十个能哄小孩子一年”。
秋菊显然没想到这核桃跟在候府里见到不一样,在候府的时候,核桃是常见又珍贵的补品,女主子和小主子们一年四季都吃,但核桃价格却很贵,秋菊想着铁牛告诉她山里核桃树多的时候,她激动的像是有一座宝山,所以才能在没有爬树经验的条件下一口气爬上了两米多高的核桃树,一点都不带害怕的。
铁牛笑着又拿一把砍刀过来,把核桃放在砍刀上锤一下就碎了,秋菊看壳是挺厚,但因为核桃大所以核桃仁也没有三哥说的那么少,把核桃仁都挑出来一把扔进嘴里,只觉得又脆又香,回味甘甜,而且吃在嘴里感觉还有油,顿时觉得力气没白花。
第12章 十二章 别致的树叶
接下来,秋菊就安静的看着铁牛他们砍树、放树、再砍树……
等太阳快落山了,铁牛把背递给他三哥,自己扛着大半袋核桃招呼秋菊回去。
晚上,铁牛躺在炕上,秋菊给他捏肩捶背,自己手酸发疼,铁牛感觉挠痒痒似的,他让秋菊站在他背上踩,才开始一只脚在床上另一只脚给他踩肩膀踩手臂,然后一路踩到脚后跟,据铁牛说感觉很酸爽,踩的时候酸疼酸疼的,疼过之后身上却很轻松,之后秋菊坐在他身上给他捏脖子按脑袋按太阳穴,整个人舒服多了,特别是按过脑袋和太阳穴后不再是昏沉的状态了。
秋菊趴在炕上换他给她按摩,把她疼的直躲,他像个傻子不知道变通似的,逮着一个地方按不知道挪个位置,力气又大,娶个木头人能把木头捏散架。
但秋菊哪怕多疼几下也要指导他学着怎么捏,一个地方捏两下手松开挪个位置,肩膀捏完了再从头儿开始再捏一遍,就是不松口让他不捏,以免以后他习惯了躺着享受,想不到照顾人。
第二天要去修掉细枝,搬运树干,秋菊就没去,在家把核桃青皮剥掉和蘑菇一起晒着,想着铁牛说的山里冬天长,进山洞翻看了一下储藏的情况,肉有腌了晒干了挂着的,也有腌在缸里的,糙米不多只有双手合抱小腿高的罐子一罐子,灰面有一缸,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粗粮,她想着这些肯定够两个人吃一冬,却不知道这是铁牛准备的要过冬春的粮食。
春天是动物繁殖的季节,山里是禁止捕猎的,一直到二月份才能进山,那时候食草的胎生动物已经显怀了,这类动物决不能动手,只能碰运气般的捞点老弱病残回来。
一直到夏天才能进山打猎,这个时候野鸡孵出的鸡崽子也能独立生活了,其他的动物也是,但打猎的过程中要是遇到晚育的孕妇是要躲开的,这是山里的猎户一直遵循的准则。
直到能放开手脚打猎的时候,家里才能吃上新鲜的肉,也能有存货能卖到山下去卖钱买粮食、买生活用品。
因为朝廷对弓箭刀枪管制严格,打铁铺是严禁打造出售的,所以他们还要买些生活铁器,比如砍柴的刀、切菜的刀以及镰刀回来熔了重新打造箭头,山里有个专门熔铁造箭的铁匠,猎户们做支箭要出两次钱,山下的人羡慕他们收获多,但他们开支也大,所以山里的汉子如果能在山里娶到媳妇,坚决不在山外娶,那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而铁牛爹有四个儿子三个娶的都是山下的媳妇,也是山里的大户人家了。
*
秋菊只找到了两袋菜干,看不出是什么菜,尝了一下还是熟的,应该是蒸了又晒干的。
菜干支愣着放袋子里,看着多其实吃不了多少时间,所以秋菊想去多采些野菜回来,认识的又不多,就拿着板栗糕去找三个嫂嫂指点。
她会的糕点也不多,而且还缺材料,只能三番两次的拿着板栗糕糊弄人了,估计要不了多久,手巧的妇人也学会怎么做了。
三个嫂嫂和婆婆家的山洞是挨着的,睁着眼睛都能走到别人家的山洞去的那种,秋菊去了刚好看到大嫂把她家老二还不到两岁的小姑娘送到婆婆的山洞去。
秋菊跟上去,知道大嫂也要出去,就麻烦她教她认认这个季节能吃的野菜,大嫂没想到秋菊连什么野菜能吃都不知道,问了下家里只有两袋菜干,唬的她直说老婆婆心大。
大嫂从家里拿了三条麻袋,带秋菊到山谷外面河边野菜茂盛的地方去,她自己的事都没干,一下午一直在帮秋菊挖菜,教她认能吃的野菜,并且告诉她这些菜该怎么储存,她们走的还挺远,山谷附近的野菜被挖光了,野草招虫也被妇人们跟拔干净了,还好野菜也不重,大嫂看秋菊那个瘦弱的体格,她背着装菜的背篓再提着两麻袋,让秋菊扛一袋。
秋菊感激大嫂帮忙,但也没有东西能送出手,只能先记在心里,在以后的日子里也特别亲近这个大嫂。
对于婆婆,秋菊也不知道说什么,要怪她吧,那两袋菜干也是她准备好给铁牛的,珍贵的酒也是说给就给,有几条熏的肉估计也是她拿来的,做板栗糕的头一天人家也给秋菊说了粮食的短缺,但她又不细说,不知道是人老健忘还是对她儿子太过放心。
经过这件事,秋菊也不把婆婆供着了,去摘野菜的时候先去趟婆婆家,嘱咐她空闲的时候去她家一趟帮她把晒的菜给翻一翻,回来的时候经过她山洞,给她丢几把翠绿的野菜,时不时的问她和几个嫂嫂过冬还需要准备什么。
或许是习惯了秋菊问她们一些常识,她们出山也会问一嘴秋菊去不去。
一天,三嫂拉住准备去挖野蒜的秋菊,悄悄的在耳边说带她去摘好东西,还不许秋菊细问。
秋菊跟着三个嫂子一起过去的时候,碰到好几波妇女往一个方向去,有些年轻的姑娘遇到人了还害羞似的低着头。
终于到了地方,是一片半人高手腕粗的树,每棵树都长着很多褐色的长叶子,跟低矮的树干极不相符,而且这片地方没有一棵野草,明显是有人经常来打理。
秋菊看着大家都快速却小心点摘叶子,被嫂子们嘱咐快点摘,还小心点别把树枝给伤着了,也只能不明所以的跟着她们摘叶子。
回去的路上她们还相互打量别人摘多少,问着够不够用。
像是猜谜似的,一直到回去,秋菊才算问清楚,这个叶子拿回去后,先用草木灰煮一锅开水,把草木灰滤掉,把叶子浸在水里,浸一夜后变软变厚,然后放在通风的地方阴干,每个月来月事的时候垫着用。
这种叶子一年只长一次,摘掉了就不再生长,每年春天开始发芽,到了深秋才会不在生长,而且没人摘叶子也不掉,但它也不会再发芽,所以那片树被大家精心照顾的好好的,每年到了时间大家一起去摘,也不用担心有人提前悄悄的去摘,因为这个阴干费时间,大家摘够一年用的就罢手了。
“没人想过移到山谷里种吗?我看地方还挺偏,万一被动物毁了呢”?
“有,都种死了,那东西根系发达,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它是怎么繁殖的,没见过种子”。
第13章 十三章 最后一波收获
秋菊拿着她摘的树叶,回去按三嫂说的方法把这些树叶泡在草木灰水里,上面两根竹条交叉着卡着,让叶子始终在水里面。
看着天色还早,她背起背篓去挖野蒜苗,昨天她去挖菜的时候碰到的一小片,当时天色晚了她也没来得及看周围还有没有。
她也不会编篮子筐子,记得好像在婆婆家看到一个装草木灰用的烂边的竹筐,她跑了一趟给拿来用了,说等她学会编竹篮了还婆婆一个新的,婆婆说铁牛爹就是编竹筐的好手,她要是想学就准备好竹子等冬天了来这边跟着学。
她拿走烂竹筐挖了落叶下的腐土填进去,在那边山坡上林林散散的找了四五十棵野蒜苗,仔仔细细的挖起来,带回家了就种进去,种的活就种,中途哪棵死了就给吃了。
*
听铁牛说用来烧炭的木头已经码好了,村里的一些老人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到时候很多人都会去看,有的是去凑热闹,有的是去学手艺,他问秋菊要不要去看,嘴上是询问但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是希望她去。
“你是去凑热闹还是学手艺的?”秋菊打趣他。
“在烧炭这方面最好的手艺人就在咱家,我还用得着跟外人学?”铁牛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得意骄傲却带点不自知的收敛。
秋菊以为他是在吹牛皮却不敢吹太大以免爆炸崩一脸,她想着公爹也算老人了,应该也会这门手艺,男人嘛,都好面子喜欢吹吹牛,秋菊也就没嘘他。
不再集体打猎的时候,村里的铜锣声就不再响了。
这天,临近正午,秋菊在铁牛的催促下早早的开始做饭,铜锣响起的时候已经吃完了饭,铁牛听到声音拉起还在收拾灶台的秋菊,把门一锁就匆匆忙忙的往山谷外面赶。
“这么急干啥嘞,去早了也是闲着,又用不着你动手,急哩巴慌的像是去追偷你家东西的贼”,秋菊被铁牛拉的不时要跑几步,对他喊了几句脚步才慢了下来。
当他俩到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但铁牛爹娘和哥哥嫂嫂连带小孩都来了,还站在最前面,显然是来的最早的那波人。
铁牛大哥看见他,招呼他到前面去,铁牛拉着秋菊有些兴奋的穿过人群往前面去。
中途会不小心的碰到别人,一些人看到是他俩会笑一下让了让,但走过去了秋菊听到一个妇人在说:“张老实倒是靠这个土窖给他和他四个儿子都娶到了好媳妇儿,就是对不起他爹给他去的名字”,秋菊想到张老实是她公爹的名字
另一个稍微年老的声音传来:“也算没白受苦,他一家子人丁兴旺,我们也受得到了好处”。
秋菊就听到了这两句话,后面还有没有其他人接腔她也不知道,但她可以肯定铁牛也听到了这番话,因为他的步子慢了下来,走到家人附近,秋菊看铁牛面色并没有因为那番话起什么变化,显然他知道内情才对那番话不疑惑,脚步慢下来应该是想听听别人的看法。
而秋菊这时候却是满脑的疑惑,听别人的意思以及铁牛他们一家反常的举动、骄傲的眼神,这座烧炭的土窖像是曾经是他们家或是被他们砌起来的,但他们眼里又没有被人抢夺东西的愤怒和懊恼。
并且他们家条件的确是不错,嫁进山里快半个月了,对山里的婚嫁状况了解了点皮毛,女人非常珍贵,而男人作为捕猎的主要劳动力也不可或缺,可以说,女人的重视程度是被男人给抬起来的,所以山里人家都稀罕女娃,没有山下溺死女婴的现象,但还是有不少男的娶不到媳妇,山里女孩出生的数量比男孩少,而且还不能近亲结婚,去山下娶媳妇也是看运气和彩礼,没钱娶不到,有钱的又不能确定那年他下山去的村庄一定有愿意进山的姑娘,像是铁牛20岁后就开始下山找媳妇,直到23岁才遇到她,所以山里很多大龄单身汉子,丧夫的女人都会二嫁甚至三嫁。
而铁牛兄弟四个都娶的是黄花闺女,不说大嫂,就三个从山下娶来的媳妇都要花四十两出去,他一个打猎的哪能赚那么多银子?
真是没有苗头的时候风平浪静,一旦有了怀疑的种子,处处都有问题,秋菊甚至怀疑她公爹会不会也有个隐藏的身份,脑子里一直想来想去,土窖烧炭怎么操作的她都没看进脑子里,别人询问的时候她也做出倾听的样子,别人喝彩她也后知后觉的把笑容挂在脸上叫一声,等铁牛再次拉着她走,她才反应过来是散场了啊。
“四弟妹,你看了觉得这土窖烧炭怎么样?”,大家走在一起,大嫂看到秋菊提起了这个话题,“你二嫂和三嫂第一次看的时候都挺激动的,说山下只有当官的才用的起炭,她们村的地主冬天都是烧柴烤火的”。
秋菊赶忙说:“我也是第一次看到烧炭,以前都是听老人说炭用着烟小而且耐烧,嫁到山里我倒是长了见识”,疑问都到嘴边了秋菊又把它咽下去,打算回家了问问铁牛再说。
铁牛爹听到秋菊的那番话,颇为满意,朝她赞许的点点头。
她和铁牛回到家中,问铁牛“土窖跟咱家有关吗?我看你们都挺关注它的,跟你们一比,其他人像是去看热闹的。”
铁牛惊喜的看了秋菊一眼,按着她的头亲了她一大口,“我媳妇不仅长的漂亮还聪明呢,这口土窖砌的时候爹是主要的师傅,他说怎么砌就怎么砌,它比我年岁还大,这让我们脸上有光啊”。
。“那那个婶子还说爹靠它给你们兄弟几个娶了好媳妇呢”,秋菊像是没注意到那个婶子说这个土窖也给她公婆的婚姻提供了桥梁。
“爹是大师傅,土窖盖好是全村人得好处,怎么会不给爹学费,然后爹就用那笔钱发家了”,铁牛理所当然的说。
但秋菊还是觉得有问题,比如他们出山就卖卖猎物,连进城的户籍都拿不出来,到哪去学的寻常百姓都接触不到的烧炭技术?
但她还来不及问,铁牛就说老人们看天气后天会变天,可能会下大雨,这场秋雨一下就彻底入冬了,雨后就会降雪,山里雪大,每场大雪落到地上都会淹没小腿。
秋菊一听,把她的疑惑都摔到旮旯里,不管是什么身份,在山里都是吃穿要紧。
她想着今天进山晚了,就明天进山去找鸡蛋,今天就让铁牛带着去看竹子,家里缺的东西多,杂七杂八的小东西摆满了山洞,找一件东西的时候能把其他的翻起一片,她打算冬天学编东西,也给铁牛找点事做,免得他吃饱了就想爬炕。
第二天天色果然是阴着的,担心淋雨,秋菊进山找鸡蛋也是匆匆忙忙的,没有一点山里游玩的野趣,捡到鸡蛋都铺在背篓里,一层鸡蛋一层茅草,直到装满一背篓两人才往回走,秋菊还没长老茧的手被荆棘上的刺划了好几条血印子,她想着明年就好了,等她熟悉了地盘,就不用等着人带着才敢过来了。
第14章 十四章 猫冬(一)
赶在雪下大前,铁牛把自家的炭给挑了回来,做饭的木柴都给转移到山洞里面,染白地面的雪拉来了冬天的序幕。
秋菊是被冻醒的,哪怕是被铁牛抱在怀里还是觉得一面受风,在铁牛怀里翻来翻去,总是暖了一半身子另一半发凉,不得已把铁牛踢起来去把炕烧着。
铁牛睡的正香被她折腾起来,一声不吭的出了山洞,把山洞门旁边的只有半人高的木板给挪开,冒着腰走进去,走到底就有个方正的灶眼,这个灶眼通着的就是睡觉的大炕。
用引火柴点着火后扔了不少炭块儿进去,等没有青烟冒出来了就把旁边立着的石块把灶眼给堵着,出去把之前挪开的木板再给合上。
忙完这些,铁牛洗手进去又一声不吭的躺到炕上,山洞门关上后整个山洞都乌漆嘛黑的,但外面所有的东西都被雪给赖上了,对不熟悉环境的人来说,地面都是是平坦的,没有坑、没有石块。
大雪给这座深山披上了温柔的外衣,也给了所有人夜视的眼睛,八十岁的老妪深夜出门也可以看清周围的环境 。
秋菊看铁牛进来后就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她把冰凉的脚放到他腿上,“你生气了吗”?
铁牛没说话,也没躲开她的脚,秋菊接着说:“我不是不知道山里入冬有多冷嘛,昨天睡得时候一点都不冷,就没让你烧炭”。
铁牛还是没动,秋菊挪到她身边,凑到他耳边喊“哥哥?”
铁牛一把搂住她,拍了下她屁股,咬着牙说:“给我睡觉!”
“嘻嘻”。
*
秋菊再次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舒服极了,躺在温暖的被窝里骨头都酥了,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可以躺到天荒地老。
转头一看,铁牛也醒了,秋菊觉得刚好合适的温度对他来说有点热,他披着羊毛袄半躺在炕上,整个人也懒洋洋的。
“ 冷的时候恨不得整个人卡进我肉里,暖和了就把我一脚踢开了,真是个善变的婆娘”,铁牛看着笑眯眯的婆娘阴阳怪气的开口了。
或许是半夜让铁牛出去烧炕了觉得气虚,也可能是被窝里太舒服让人生不出郁气,听到铁牛说她觉得粗俗的两个字也没瞪他。
“谁让哥哥有双臭脚呢,你把我头捂你胸口,我半张脸都在被子里,把臭气都吸进身体了那我不是整个人都发臭了”,秋菊越说越觉得有理,她在胳膊上吸两口气,极为做作的呕了两声,“我已经臭了,都是你做的孽,今天我不做饭了,你下炕做饭去吧”。
铁牛被她这番歪理邪说给逗笑了,头伸过去,整张脸埋在她脖子里,“我倒是闻闻哪里臭,这里不臭,这里也不臭”,秋菊被她带有凉意的鼻尖刺激的往被子里躲,他呼出的气儿痒的她咯咯直笑。
“脖子不臭,我来闻闻发臭的胳膊,没闻到臭味,我看看臭味是不是传到肩膀上去了”,说着整个人缩进被窝里……秋菊被身前异样的触感给刺激的皱着眉头,睁大双眼,咬着嘴唇没有让任何声音泄露出来,而一直聒噪的铁牛也没有声音了,也或许有声音只是被被子给遮掩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铁牛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秋菊觉得奇怪又有些难受,直到看到铁牛染血的手才醒悟过来,从逃跑后一直没来的月事终于来了。
等秋菊解决好她的问题后,铁牛保持着秋菊出去的时候的姿势生无可恋的躺在炕上,她再次把他赶下去,让他把垂在炕沿的手给洗干净。
“我都多久没吃肉了啊!你这个要几天才干净”,铁牛那爬山爬到一半被迫的跳下去的暴躁神情戳中了她的搞怪的心思。
“十天”。
“张氏秋菊,你以为我没遇过女人,哪个女人流血流十天的,你还骗我…你完蛋了,我可是有鼻子的,有没有血我闻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