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弘越董事长办公室,谭越领着两个体态肥硕的青年进屋,向还在办公的庞煜喊了声:“阿煜!”
男人下意识抬眼看去,注意到谭越身后两人,似是想到什么,缓缓放下笔,金边眼镜后的眸子闪过一道冷光,皇天果真不负有心人,有钱也能使鬼推磨,谭越找了几个月,又是请人吃饭,又是散财,总算是把人给找出来了:“确定是他们?”
不等谭越开口,其中一个貌色不扬的青年便立马带上讨好的笑:“如果是当年四中校门口的暴力事件,那么就没错了!”
闻言,庞煜跟谭越别有深意地相互对看了一眼,其中隐藏的东西二人皆心照不宣,谭越定是承诺了他们什么,否则不敢这般猖狂,点点头:“说说吧,当时是怎么回事?”
青年半点都不疑心,认真回想起来:“当时我们一共六人,因家中经济困难,没能受到良好教育,加上年少无知,每天就喜欢带着一群同龄兄弟到处混日子,自认为还挺了不起……”
“说重点!”庞煜布满皱眉。
“咳,就是有段日子为追个四中的女孩儿,每天都会过去游荡,也经常在校门口惹是生非,有次无意中堵截了个挺漂亮的女孩子,一开始只想吓唬她玩儿,没真要把她怎样,可她当真了,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我们,让我们放过她,看她这么识相,就收了钱放了人,自那以后,每次看到她都会打个招呼,她也会和我们聊几句,还跟我们说校内哪个人有钱又好欺负,慢慢的,我们就几乎拿她当朋友了。”说到此,还有点怀念的神情。
“哦?她可是叫田露?”
青年并没意外,人家找到他们来不就是为这事么?大方承认:“没错,认识了大概有一个多月吧?那天忽然问我们想不想赚笔大的,肯定愿意啊,还是教训一个小太妹,只要不闹大,又有钱赚,傻子才会错过。”
谭越掩鼻偷笑,乐舒也曾被人称之为小太妹过呢,有意思。
另一个青年跟着接话:“结果没想到会见血,我们只是一帮小混混,又不是真的黑社会,小打小闹还行,可不敢弄出人命,都怪那个死丫头田露,派发下来的刀子居然有一把是开过刃的,也怪我们自己大意,只随便检查了下,以为都没开刃,才一人分配了一把,因包着报纸,谁也没注意到这点!”
“对对对!”青年甲用无比真诚的眼神看着庞煜:“若有半句假话,就让我俩这辈子断子绝孙,那一刀是另一个兄弟桶的,小太妹身手不错,我们好几个男人都差点控制不住她,为了救我,那兄弟才动刀子的,哪晓得真给捅进去了,啧啧啧,也不知道田露和她有什么恩怨,反正事后我们都吓得不轻,赶紧用田露给的钱买了火车票逃回了老家,再不敢外出劳作。”
“如果不是谭先生保证不会让我们吃牢饭,给再多钱我们也不敢过来,请问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谭越关掉手里的录音器,挑眉向庞煜。
庞煜沉沉吸了口气,摆摆手:“若真是这样,你们最多也是受人蒙骗,属于误伤,即便被警方带走,也不至于到坐牢的地步,而且受害者如今已经无碍,个人建议,劝你们前去投案自首,总不能一辈子都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吧?身为男人,就该拿出点担当来。”
“这……”两个青年面面相觑,看庞煜那个手势,显然不打算扣留他们,没立马逃之夭夭是因为对方没有说错,这么一直窝在老家也不是办法,总在担心警察哪天会不会上门,搞得现在哥儿几个婚都不敢结,对于那句‘不至于到坐牢的地步’很是希冀:“你确定我们当初那种行为不用坐牢吗?”
“我确定,就算要被判刑,也不是你们两个,而是伤人的那位,警方对自首的人都会宽大处理,兴许连拘留都不会。”事过多年,他们为此也付出了代价,不敢迈出家乡,又有悔过之心,抓去坐牢为的不就是希望罪犯能洗心革面吗?
谭越对这种刑法可不了解,但他相信阿煜并未欺诓他们,呵呵,娶个警察,还能增长刑法知识。
这俩小子一看就是那种欺软怕硬一族,想来那个行凶者也吓得不轻吧?反正没能把人找来,三十万啊,都不敢冒险,过去拍拍其中一人肩膀:“我们呢,是商人,不爱多管闲事,所以一会你们就可以离开,对了!”话锋一转,笑意浮上眼眶:“我们庞总家中夫人刚好就是干警察这行的,他说没事就准没事,为了往后几十年能得个安生,可以考虑到警局一趟,慢走不送!”
两人惊呼,老婆是警察还要放过他们?不愧是做大买卖的人,说一不二,赶忙点头退出,至于要不要去自首,先离开了这里再做打算。
“希望他们能选择一条正确的路去走吧。”谭越摇摇头,发现庞煜一脸犹豫,心领神会:“放心,我能找到他们一次,就能找到第二次,不过我感觉乐舒查明实情后,应该不会再想见到他们。”人家都悔过了,当年又不是真要打伤她,一切都是田露的阴谋,那才是罪魁祸首。
庞煜揉揉太阳穴,若有所思:“我倒不担心这个,算了,这件事幸苦你了,晚上刚好你弟妹有案子,我请你吃饭,现在去工作吧。”乐舒的警察生涯中,可以说从没污点,特别是徇私枉法这块儿,碰都不会碰,但这次……先前以为田露只是指使别人教训乐舒,再狠心,不都是她的亲表姐吗?哪能真让人去桶她一刀?
万一抢救不过来,她要如何承担罪责?
结果竟是蓄谋已久,能到输血的地步,就是重伤,三年五载牢饭铁板钉钉,乐舒她会把她送进去吗?在这她若知道那把刀是田露刻意放进去的……
越想越担忧,怀孕的女人受不得刺激。
可不告诉她吧,又怕她再次被田露利用,记得那天田露是说三餐无法温饱吧?原家不管她,娘家也无一人肯伸援手,只有曾‘施恩’过的乐舒。
第126章 阻扰
女人的嫉妒心可悲又可恨,就为了乐舒能一直待她好,不惜用如此恶劣的手段,后面还来试图勾引他,从不会为乐舒着想半分,该死的,她可别一时冲昏头,去报复乐舒,阴郁眯眼,不行,这件事必须告诉妻子,如此,她才肯跟田露永远断绝来往。
此事庞煜在优柔寡断,而楼道里攥着手机的夏文娟同样犹豫不决,做梦都不敢相信刚才偷听到的事情,对田露,她并没交集,只知不是个善类,却不想如此恶毒,搓搓起满鸡皮的手臂,太可怕了,乐舒绝不能再和她见面,可要怎么说才不会刺激到她呢?
“在想什么?”
“啊!”因想得入神,没有注意到身边什么时候居然多了个人,尖叫脱口而出,发现是虚惊一场才拍打着胸口压惊:“你吓死我了,走路都不出声吗?”水眸怒瞪。
谭越狂抽眼角,环胸斜靠楼梯扶手,不似往常那般调侃,笑着认错:“不好意思,以为你听见了呢,出什么事了吗?我看你现在气色不是很好。”而且她到底要打电话给谁?莫不是她母亲又发病了?
夏文娟耸耸肩:“我能有什么事?”说着就要离开。
“你跟我要不要这么见外?”谭越敛去笑,转为严肃。
夏文娟奇怪回头:“那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想让我对你‘见内’呢?”
“我……!”死丫头,揣着明白装糊涂,都多久了?天天跟他出去约会,咳,虽然每次都会有很多人在场,可哪次不是同进同出的?连他老娘都在问他啥时候把人带回去了,不予解释,抬手将人强行拉回:“最后问你一次,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放开我。”夏文娟挣扎了几次,没有挣开,干脆投降:“真的没事,就最近看了一部很伤感的电视剧,正为悲情女主角伤神呢。”
“真的?”某男表示不信。
夏文娟见他如此认真的态度,有点哭笑不得,他竟也会这么关心她的一天,感觉还不错:“废话,我骗你有啥好处?”
谭越这才放下心来:“也是,要真有困难的话,记得发话。”不再多留,单手插兜拉开门。
“喂!是不是以后我有任何困难你都会帮我?”夏文娟收回要拉人的手,冲着对方高大背影急切问道。
“嗯!”谭越头也不回的允诺。
夏文娟咬咬唇瓣,继续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谭越满头黑线,扬手松松领带,留下句话就消失不见了。
“女孩子还是矜持一点比较好!”
夏文娟白眼一翻,唾弃道:“道貌岸然!”不过心里总归是雀跃的,寻寻觅觅,贸然回首,那人竟是咫尺距离,从一开始两看相厌到如今相互喜欢,姻缘这种东西果然奇妙,老就老点吧,不是说越老越疼媳妇么?观察了这么久,发现他果然不再随便跟美女放电了,只要她打电话,不管去哪里,他都会立刻应约。
但她不是乐舒,感情都没完全确定就跟董事长去闪婚,她也不打算立马跟他捅破那层窗户纸,就这么朦朦胧胧的处个一年半载再说,不过刘爱云那里,她是时候行动了,好在以前对未来婆婆够客气,否则……
刘爱云一直都很喜欢她,如今想打好关系,轻而易举。
“注意注意,目标可能正在向你靠近!”
乐舒举着望眼镜,耳边手机内还在不断传出燕子叫骂的声音,这丫头,整个一母老虎,幸好她不是她的男朋友。
燕子一边气急败坏的炮语连珠,一边斜睨了眼正向这边走来的壮汉,踱步向门口靠近:“你还有完没完了?自己什么样心里没点逼数吗?还老来责怪我……”
乐舒放下望远镜,掏出枪打开车门往外走。
谭越也加快步伐往另一个路口走。
正当燕子准备三秒后,直接扑下台阶把人控住时,周刚若有所感,捏拳倒退一步扭身开始狂奔。
“该死!”燕子立时冲刺起来,吼道:“周刚你跑不了了,再不束手就擒,我可就开枪直接将你当场击毙了!”可恶,为什么会失败?明明表现得很正常啊?
很不凑巧,周刚逃跑的方位正是乐舒守的小道口,顾队发过话,如果周刚拘捕,他们可以直接把他击毙,但是他背后有着好几个行人,万一子弹偏离半分,伤到无辜,她这辈子也别想好过了,举起枪对准男人胸口,厉喝:“警告你立刻停下!”
周刚大概也明白一旦被抓到,肯定会被枪决,因此就算前面的女人举着枪也还是直接冲了过去。
乐舒把心一横,预算着距离,最后‘砰’的一声,子弹笔直飞驰而出。
要不怎么说是惯犯呢?没点能耐能逍遥法外这么些年么?子弹还真给他躲过去了,到了女警跟前也没想去纠缠,而是一把推开她继续向某个目的地飞奔。
乐舒不敢拿人,被推搡开时还反手捂住肚子利用肩膀来减轻腹部的震荡,‘砰’,左肩狠狠撞击在墙壁上,咬牙隐忍着疼痛,自我感受了一下,好像除了后肩外,其他部位并没啥感觉,这才拔腿控制着速度追赶。
“副队你别追了,我们一定把人你带回来,小心孩子!”越过乐舒身边时,燕子大声提醒,来不及去查看乐舒伤势如何,继续三步并两步追捕。
很快,时辛也越过了她,某女那叫一个郁闷,换成以前,哪能给他从眼前逃掉的机会?身体本来就受过冲击,要这么跑下去,估计真得流产,呼呼几声,慢跑变成快走,最后快走变慢走,她相信两名手下能办到的,就算真给人逃了她也不后悔,警察首要是先保护好自己。
心中很着急,但更不想让两家人失望,这个孩子还没出世,他们就已经天天打电话来慰问胎儿的情况了,就怕她因工作给弄没了。
好不容易追上时,发现燕子和时辛正在旁边那个夜总会门口跟人争吵。
“你们再敢妨碍公务,我就只好将你们统统带回去了!”
“就算你们要把我们都带走,我们也不能放你们进去,你说追捕犯人,可我们这里刚才真没来人,就算有也是来唱歌喝酒的顾客,非要进去也行,搜查令呢?”经理不急不躁的带领着十几个保安和二十多个男服务生紧紧堵着门口不让进,显然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为啥要放在眼里?
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人吗?能来这里消费的,哪个没点本事?而且老板跟政府也常有来往,正轨娱乐场所,从不犯法,能怕这么两个小警察?
何况刚才进去的还是老板那不成器的亲弟弟,即便不是一个妈生的,终究一个爹,要是他们把他交给警察,大伙也就别想再在这里混了。
燕子气得直跺脚,透过人群不断往里面张望,察觉乐舒过来,立马指着里面嚷嚷:“我亲眼看着他进去的,副队,怎么办?都三分钟过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抓到。”
乐舒二话不说,拿出逮捕令举到经理面前:“看清楚了,我们是奉命进行逮捕的,你确定要阻拦我们?”
那经理假装很认真的看了十多秒,后摇头:“不敢不敢,可逮捕令毕竟不是对我们场子的搜查令,至于这个叫周刚的人是不是进去了,我们会配合你们查找的,有照片吗?”
“我们自己会找!”乐舒说完就推开那经理要进去。
“别别别。”经理继续阻拦,赔着笑:“警察姐姐,你看我们这里虽说一直都很正规,可毕竟是个寻欢作乐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警察,万一是哪个豪门太太过来逮丈夫的,这个罪我吃不起,好吧好吧,就算你们真是警察好了,有些事不用我说你们应该也懂的吧?说不定里面就有你们某个领导在找乐子呢?不是会员绝对不能让你们这么闯进去,照片给我,我一定尽力把人给你们找出来。”
乐舒忍住想打人的冲动,拉住要说出周刚特征的燕子,磨磨牙:“你知道窝藏罪犯会有什么后果吗?”摆明故意要和他们胡搅蛮缠,好小子,难怪会往这边跑,原来还有这么条后路。
经理看她不像开玩笑,心里有点犯嘀咕了,不过已经通知过老板,相信很快就会过来为大伙解围。
果不其然,就在经理等人束手无策时,一个年约四十好几的男人大步走出,西装革履,气场十足,颇为责备地冲自家员工说道:“什么情况?不是说过要真是警察,就好好配合吗?全堵在这里做什么?”末了转向乐舒,笑容可掬:“刚才听说你们是来逮捕什么罪犯的,确定人进去了吗?”
“没错!”燕子冷冷应对。
乐舒可不认为没这个老板授意,这群工作人员敢擅作主张,即便周刚可能已经不在里面,还是在老板的应允下走进大堂,不放过任何边边角角与包房,因穿的是便装,那些玩乐的人也只把他们当这里的员工,没有像经理先前担心的那样引起顾客恼怒。
找了一会儿,乐舒干脆直奔监控室:“把二十分钟前大堂的监控调出来!”
“哎哟,真不好意思,刚才为着一些顾客的隐私,不小心给删除了,您看这可怎么办?”老板与看管监控室的几个人小声交流一番后,如此回答。
某女本想说那就把大堂里监控拆下来,但看那老板一副坦坦荡荡,知道今天定要无功而返了,倒要查查此人和周刚是什么关系,让他冒着判刑的风险帮衬:“你可知他是什么人?手里背着好几条人命,全是年幼孩童,别跟我装傻充愣,这件事我不会罢休的。”
老板浅笑:“你这是说哪里话?警官,咱是做正当生意的,你可别乱扣帽子,监控一时,确实是有难言之隐,这样,你要非觉得我包庇了谁,大可以抓我回去,只不过我得警告你一件事,咱在本市那是有头脸的人,若因个莫须有罪名被带到警察局,同样无法善罢甘休。”
说得那叫一个自信。
没有对此地的搜查令,被人威胁,乐舒再生气,也无计可施,人家一句为保全顾客隐私说得合情合理,这会儿回去申请对夜总会的搜查令已经来不及,周刚早就跑了,不敢相信在听到那人害死那么多孩子后还能笑得出来,嫌恶地撤离:“燕子你立刻让顾队请示上面领导让这边派出所协助我们搜查。”
“万一人还在里面呢?”时辛有点不甘就这么走掉。
第127章 偶尔放纵(大结局)
“所以我们要守在夜总会各个路口。”走出大门,掏出电话给季云潇打去:“云潇,我们出了点状况,让人给逃了,目前怀疑人还在这片区域,但人手可能不够,你们不是也在附近办案吗?能分身么?”
“我们这里也在蹲点呢,你让局长另外调人吧,既然都找到了,就绝不能让他逃掉!”
乐舒烦闷点头:“知道了!”该死的,狠瞪向那霓虹闪烁的建筑物,一群冷血动物,不就是搜查令吗?管他里面都是些什么人,今天必须把周刚找出来。
燕子打完电话回来报告:“副队,顾队说他会让想办法让各个收费站帮忙看着点,我们只知道周刚大致特征,并没照片,那块红斑虽然显眼,但也不是掩盖不住,一点粉底的事……很快附近派出所的人会过来协助,都怪我不好,都到眼前了还给他跑掉。”说着就狠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与你无关,别再自责了,别把犯罪恶分子都想得那么愚蠢。”要每个人都那么好抓,还用牺牲那么多同僚吗?
对此,燕子非常感动,还以为副队要严厉批评她一顿呢,想起周刚推搡乐舒那一眼,很是担心:“刚才没伤到吧?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这种事可不能逞强,怀孕头几个月要格外注意。”
乐舒摸了摸小腹,摇头:“没有不适,应该没啥问题!你守在这里,我去后门位置。”
直到天明,也没见到周刚的身影,夜总会四周盲区众多,方圆两里的监控被反复查看,加之被包围住的夜总会内部,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对老板稍稍调查了下,乃周刚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兄弟俩关系并不和睦,毕竟一个爹,会帮忙并不意外。
不过人家摘得干净,表示不知道周刚有来过这里,那段监控最终恢复了过来,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们,还真有个大领导前来接见某位重要贵宾,周刚跑进去时,经理和员工都假装忙碌没有看见,做的是天衣无缝,估计是周刚提前给他们打过电话。
天蒙蒙亮,破晓时分,乐舒轻手轻脚打开卧室门,见丈夫还沉睡在床上,小小松了口气,呲牙按向钝疼的左肩,以这种疼痛程度,肯定青了,还是很大一片那种,原是想骗他要出差,先躲个几天的,可她天生皮肤白,磕磕碰碰都会淤青半个月才消退,那么久,他不怀疑才怪。
不能让他发现,绝对不能。
拿过浴袍,决定趁洗澡的功夫看看究竟多严重,其实也就碰了一下而已,没伤到骨头,但庞煜不会这么想,谁让她如今是全家重点保护对象?
本来正在酣睡的人倏然睁开眼,望着敞开的门兀自发呆,那一声低低的痛吟音绕耳畔,一夜未归,回来就疼得呲牙咧嘴,昨晚受伤了吗?能回来,说明问题不大,对于孩子,乐舒的爱不比他少,就算没伤到孩子,心中还是很窝火。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