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就知道,陶江还有话没说完,他竟然玩起了文字游戏。
但这个反转,她喜欢!
简宁没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已经深深勾起,心脏欢快地跳动。
——“好的。”
心满意足地回了消息,简宁把手机收进抽屉,然后躺倒在床,出神地盯着床头的那本《山月记》。
秋风瑟瑟,隔着墙都能听到呼呼风声,她却觉得这声音悦耳极了。
第二天,简宁刚到教室,徐京琼便不依不饶地追在她身后:“怎么样,陶江和你说了吗?”
简宁受不了她的耀武扬威:“他能来,不劳你费心。”
“唉,陶江就是这种人,没定下来的事不会随便讲。”徐京琼看起来十拿九稳,“不管怎么样,这个赌,我志在必得。”
说得多了解陶江似的。
简宁没在意后面的话,现在她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徐京琼是不是有毛病,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非得来她这找存在感?
因为和刘凡有陈年旧怨,于是顺带讨厌身为刘凡朋友的自己,真的很像小学生的把戏。
不知为何,简宁的胜负欲告诉她,在这件事上,誓死不妥协,她一定好好搓折徐京琼的锐气。
于是待到晚自习放学后,简宁打算直接去七班找陶江问清楚,确定答案,却被两个男同学告知他刚走不久。
走远了,她依稀听到他们说,“陶江不简单啊,前脚刚和九班的一名女生走了,后脚又来一个。”
他和别的女生一起走了?
是徐京琼?
简宁突然觉得,事情开始不简单了。
她马不停蹄地赶回家,从书桌里掏出手机,啪啪按键:“别骗我,你真的会来?”
第19章 . It is well 他去哪了
许久没回应。
陶江到家了吗, 怎么还不回消息。
简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打开手机瞟一眼消息。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
什么嘛, 有那么忙吗?有空和徐京琼一起放学回家,没空回她消息。
简宁放下手机,揉揉双眼,去卫生间洗漱, 却错把洗面奶当牙膏, 性命攸关, 差点升天。
果然还是不能分心啊。
她饮了一口水,仰着头咕噜咕噜漱口。
回了卧室,简宁条件反射般地打开手机屏幕。
锁屏上,印着陶江的名字。
他回了!
她点进消息界面。
先是三个句号。
然后是:问第二遍了, 昨天不是说了会去吗。
简宁发了个挠头的表情:我就是确认下。
陶江:有这功夫,多看看书。
接着下一条:快期末了, 这周我出几道重点题给你。
简宁如释重负地长吁了一口气:知道了!碎碎念。
陶江给了她安心的回答。
果然, 比起别人虚无缥缈的示威,她更想直截了当地直奔答案, 事实证明, 这样也更令人踏实。
简宁称心如意地躺在温暖小床上, 她望着窗外的皎洁月色,一时恍惚。
扪心自问,她希望陶江能来, 可冷静下来后,简宁突然分不清是真的希望他来,还是仅仅为了比徐京琼更胜一筹。
她想,等陶江来了, 或许应该问清楚,他和徐京琼到底什么关系。她不想莫名其妙地被人拿枪使。
直到周五。
星期五是她最喜欢的日子,不像周六为只剩一天假期而惋惜,也不必如周日般惆怅第二天还要上学。
本该是愉快的一天,可简宁从放学后,便没由来地心乱如麻。
这种烦躁的心情,在看到手机消息的那刻达到巅峰。
——“计划有变,周末临时有事,这次要失约了。”
简宁先是感到茫然,反应过来后,脸色由白转红,由红变黑。那种隐忍已久的恼怒,强烈而迅猛,无法遏制。
像一堆干柴被点燃,燃起熊熊烈火,她火冒三丈,恨不得将陶江千刀万剐。
他和徐京琼!这两人是不是商量好了?把她玩得团团转?!太过分了!欺人太甚!
简宁脸色铁青,掐着手机,将短发揉成一团,有什么东西在胸腔中膨胀,这种被戏弄的耻辱感,连着陶江一并被厌烦。
她三番两次地求证,他说他会来,甚至还嫌被问的频率太高。
问了的结果更是如此,如果不问呢?
她真傻,傻透了。屈辱和愤怒的心情把她牢牢钉在原地。
迄今为止,她最不该做的事,就是觍着脸,一而再、再而三地寻求答案。
不,追溯源头,她做过的最大的错事,就是认识了陶江。让自己一再被牵绊,不复潇洒。
她最初的想法是什么来着?
爱来不来,不来拉倒。
可是,为什么到后来,却变成了一种执念。
不到最后一秒,胜负未定,赌约开了牌。
陶江在她和徐京琼之间,最终还是选了后者。难怪徐京琼那么胸有成竹,甚至连赌注也不在意。
那天得到陶江的明确回复后,简宁以为自己是匹出其不意的黑马,顺理成章地以为提前拿到了入场券,却在开场前一秒,被告知那张券是假冒伪劣,一秒将她打回原形。
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在意他到底来不来,更不该好奇他和徐京琼的关系。
她真傻,自取其辱。
躺在手心里的手机又震了两声。
简宁告诉自己别看,可她的手不听话,难以忍耐地点开屏幕。
——“事出突然,抱歉。”
陶江的消息无疑是火上浇油。
明明是徐京琼蓄谋已久,何来“突然”一说,有必要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吗?编谎都不打草稿。
被戏耍的怒气还没消,简宁恶狠狠地按键回复。
——“没关系,以后你也不用来了。”附带一张笑脸emoji。
简宁觉得不解气。
点开他的头像,在设置里找到备注,将“陶江”改成了“赖皮鬼”,说话不算话。
这还不够,简宁抄起床头柜上的《山月记》,一把塞进书架最里格,眼不见心不烦。
然后她开始收拾屋子,犄角旮旯都不忘清扫,一个回合下来,额头微微出了薄汗。
扫把靠书桌边缘,简宁后仰,躺在床上,身体的忙碌暂时让自己忘记烦恼,好像也没有那么生气了,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原谅了陶江,她最讨厌欺骗自己的人。
一想到他和徐京琼,你唱我和,演了一出好戏,把她耍得团团转,想想就直发颤。
这样一来,以后徐京琼在自己面前,更趾高气扬了。
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人能在简宁头上作威作福。
入睡前,“赖皮鬼”依然没有回复。
管他呢,爱回不回。她发给他的消息才不止是说说而已,以后也最好别来,脚踏两只船的人最可恨。
周一,简宁去了学校,心里蔫蔫的,但还要隐藏这种阴郁不快的心情。
徐京琼打从教室进来,瞧见简宁面无表情,本想出声奚落,但想起什么似的,张了张口,最终无声地坐回座位。
余光瞥到徐京琼入座后,简宁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小人得志地显摆,甚至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一套反击说辞,却没想到徐京琼一反常态,安静地待在座位,一上午过去了,也没招摇过市。
虽然情形很诡异,但简宁没心情管她。
下午课间,不知吴勉从哪儿得知陶江最近在帮简宁辅导功课。
“我也可以帮你啊。”吴勉托着脑袋,说,“我就坐你后面,还要舍近求远。”
简宁托着长音,说道:“大班长,这是我妈安排的,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那.之后,如果你有不懂的题,也可以问我。”
“行啊。”简宁应承下来。正好辞退了陶江,多个人,多份好意,何乐而不为。
话说回来,陶江给她补课这事,她一个字都没透露出去,但为什么感觉,周围的人陆陆续续都知道了。
“班长,陶江给我辅导这事,谁告诉你的?”
吴勉挠挠耳朵,又摸摸鼻子,支吾半晌:“啊,这个。”
吴勉和陶江是初中同学,那天放学,出校门时遇上了陶江。
“陶大神,最近忙什么?”吴勉追上老同学,胳膊随意挂在他的肩膀上。
中学时,吴勉与陶江关系不错,时常作伴同行,不过升入高中后,因不再同班,交际就淡了下来,路上偶遇,也是点头之交。
“上课,学习呗。”陶江淡淡回答。
“对了,上次篮球赛。”吴勉挑眉,说道,“没刹住手,抱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