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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_分节阅读_第18节
小说作者:昔日   内容大小:402 KB  下载:破阵txt下载   上传时间:1970-01-01 0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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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裴熠已经偏头躲开了一剑,他的刀利刃弯卷,挑开疾风般袭来的长剑,收回来的时候,刀口沾了血,拦他的人手中兵器落地,右臂翻开一片鲜红。

  霍闲紧随其后,他全身上下能用的武器,只有一柄那日裴熠赠他的匕首,虽是削铁如泥的上等品,却只能近身搏击才能用得上。

  裴熠骤然上前推开他,在与人过招的间隙勉强挤出两个字:“快走。”

  “今晚谁也别想走。”为首的手持长剑,眸中隐含着血腥的气,“既然管了这趟闲事,就别想抽身了。”

  然而在这千钧一发的紧张之际,霍闲忽然说:“多管闲事的是他,我是被连累的。”说完便真就打算离开。

  这个举动搅的那群杀手面面相觑,大概没想到逞了英雄还临阵脱逃,但显然并没有人在意他是不是被连累的,“黑影们”相互看了一眼,手里的剑握的更紧。

  “好像不管用。”霍闲侧过脸,说罢不等回音便听到身后袭来的一阵寒气,他在这片死寂一般的深巷中靠过人的耳力,躲开一剑。

  阴云密布,头顶的皎月不知何时被云层遮了大半,裴熠衣袍上占了血,在风里带着他熟悉的血腥味,空中忽然响了道惊雷,天光一闪,照的巷口魑魅诡异,但这声惊响很快就被刀剑声掩了下去。

  这夜似乎有风雨浮动的痕迹,若真落进这群杀手手里,待到天光破晓时,经一夜暴雨的洗涤恐怕什么都不剩了。

  要快。

  伏在深夜里的黑影也似乎是同样的想法,出招越发的迅猛,剑在刀口上碰撞出“砰”的回声,他们的身材纤瘦,在窄巷里的行动比裴熠要自如的多。

  天空的惊雷也跟着一声接一声掺杂其中,令人闻之心惊胆寒,裴熠挑开直逼霍闲的长剑,一声刺耳的金属声炸破窄巷,长剑一分为二,连带着执剑的人也倒退了几步,摔在了地上。

  后面的人立马接上,那人反应极快,出剑只在眨眼之间,裴熠方才收回的刀来不及再挡,他有心要随手抓起什么来挡,可手边只有霍闲一个活人。

  黑黢黢的夜里,豆大的雨从天而降,雨滴打在地上,又是一阵破碎之音。

  瞬息之间,那把匕首削断了长剑,扎在墙围上纹丝未动,雨水顺着匕首的刃口慢慢滑落。

  一击不成,他们并未打算收手,正要一拥而上,霍闲忽然说:“算了,不打了。”

  他举着双手,看了一眼雨中的黑影,雨水混合着血水顺着他的脸颊落入领口,他玩笑般的冲裴熠笑道:“和你死在一起,也算不冤了。”而后又挑起双目看向“黑影”说道:“只是你们的皇上该如何同雁南交代,这得好好想想了。”

  他那双含情的桃花眼在这诡谲多变的闪电下与穷凶极恶的歹徒们成了鲜明的对比。

  裴熠握着弯刀,手背上的青筋突兀的被雨水拍打,齿间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饿狼般的盯着四周的人。

  霍闲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自报身份是什么用意,他暂时无暇顾及,但显然,霍闲的身份,让那些黑影果然犹豫了,就是这犹豫的片刻,裴熠抓起趴在地上的其中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拐进了深巷。

  他对这一片的地形并不特别熟悉,但已经占了先机,有了暴雨做掩护,脚步声便被掩去了。

  这种地形不适合缠斗,但却是藏身的绝佳地点,他拎着负了伤的人全力藏匿,沟里的污水发出恶臭的气味,刺鼻的味道呛得他胃里翻江倒海似的翻腾,一阵晕眩感自胸口处袭来,然后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背上忽然被人刺了一刀。

  他没想到人质竟在此刻清醒了过来,然而等他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刀,正是这一刀令他意识重新回笼。

  雨水浇灌伤口,他无暇顾及其他,单手紧握刀柄,直逼他的咽喉,那人倒退几步后背抵上高墙,见退无可退,他眸中闪过精锐的目光。

  这种赴死的眼神裴熠太过熟悉,但等他收回刀刃,已经迟了,他看见这名死士眉眼上挑了一下,似乎在说,别妄想知道任何事,下一刻,银冷色的刀刃上沾着血迹,在暴雨中顺着刀尖落入泥泞里。

  他应声而倒,同一时刻,裴熠扯开遮在他面上的黑巾,黑巾下的人脸色发白,唇色青紫,嘴角挂着些许泛黑的血渍,他已然气息全无,脖颈上的刀痕几乎深可见骨的一刀致命,然而即使这样,他依然在同一时刻淬了齿间的剧毒。

  霍闲晚了片刻,他到的时候只看见这具倒在地上的尸体,他拔出匕首翻开看了一眼,十分嫌弃的蹭了蹭鼻尖说:“你下手也太重了些。”

  空中传来巨响,大雨瓢泼如柱。

  霍闲将匕首在尸体的衣袍上擦了擦,抹了一把面上的雨水,起身说:“问出他是什么人了?”

  “不知。”裴熠斜睨了尸体一眼,方才他已经搜查了一遍,这人身上什么有用的物件都没有,他抽身离开,手掌仍旧一寸不离的抵在刀柄上,这地方四周都能藏匿,但不知道何时会突然窜出几个人来。

  “你受伤了?”霍闲紧跟上去,那被雨水浇透的背上分明晕开了一片偌大的血迹。

  经他一提醒,裴熠才察觉到刚刚被人偷袭了一刀,衣服里头估计已经皮肉翻开了,想到此后背一阵脊凉,开始隐隐作痛,但他却不欲在霍闲面前透露出来,便忍着痛毫不在意的回头觑了一眼肩背,说:“无事。”

  霍闲眉间一皱,脸上泛起些许异样,但仅仅只是一瞬,短的几乎让人觉得那是错觉,眨眼间他又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任意,说:“你跟我走吧。”说着便快步走到裴熠前面。

  裴熠看着他的背影,雨雾中看的不真切,就像刚才那一瞬的错觉。

  雨中行路本就不易,又在夜间,还要提防着随时有可能会再次出现的黑影。

  等到他们走出深巷的时候,雨势已经渐渐小了。

  “这是哪里?你带我来做什么?”裴熠狐疑的望着眼前紧闭的木门,任由伤口处的痛意一阵阵袭来。经过长时间的紧绷和失血,他此刻面上已经毫无血色,就连下意识还握着刀柄的手,也被雨水泡的形如枯槁。

  “药庐。”霍闲不看他,手指在长袖的遮掩下蜷成一团,怔愣片刻说:“你怕我害你么?你都随我来了,这时候才怕,也来不及了吧。”

  裴熠沉默片刻,冷笑一声,说:“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霍闲走到裴熠身侧扶着他,那双手带着些许温度,隔着衣袖传进肌肤里,裴熠看着他,见他睫羽上挂着细小的玉珠,下颔有雨水淌过的痕迹,湿漉的衣袍......

  霍闲垂首看脚下台阶,推开门后才转过脸,似是玩笑的说:“正经药庐,没有合欢散。”

  裴熠喉间一紧,谁会在身受重伤的时候想到这个。

  见了鬼了,都是纪礼那口无遮拦的,说什么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说者无意,却叫听的人平白生了邪念。

  裴熠装作没听见,并未理会霍闲的玩笑,里头无人,却有一股浓浓的药香味溢满整间屋子。

  “夜间无人。”霍闲似乎是看穿裴熠的疑惑,扶着裴熠坐在蒲团上,掌了灯,转身去药阁里翻找,过了少顷,翻出一些瓶瓶罐罐,拿到裴熠身旁,说:“你把衣服脱了。”

  裴熠的眸子散着光,笼在灯火里显得格外虚弱,顺着他的话抬手落在外袍上,说:“去给我拿件干衣服来。”

  霍闲睨着他,哂笑一声,无语凝噎:“这又不是我家,我欠了你不是?”

  裴熠吃痛的皱起了眉,指着自己肩背上的血迹,说:“衣物湿成这样,上了药也无用。”

  “你怎么不说给你烧一锅热水,你泡个澡呢?”霍闲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真当我是你府中下人?”

  湿濡的衣物贴在身上确实难受,又正值溽暑时节,发丝上的水珠凝在一处,滴落下来,在暖黄的光线里,透着明晃晃的暧昧。

  裴熠不予搭理他,阖上眼等着。

  黑暗里似乎听到脚步身渐行渐远,裴熠心中一怔,气跑了?这人招惹别人的时候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怎的到了自己身上就怂了。

  罢了,裴熠睁开眼,四下一片寂静,他调试着呼吸,一层一层的褪下衣袍,湿透的衣物裹挟在腰间,军旅之人,受伤是常事,可他肩上的疤痕未免有些太多了。

  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肩背上的那一刀砍得太深,翻开的皮肉已经黏住贴身的里衣,这会要将它们拨开,和直接撕开伤口别无二致。。

  他强忍着剧痛,静谧的夜里只能听得见他粗重的喘息声。

  霍闲已经换了干的衣物,站在屏后倾耳听着隔壁的动静,他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冷白的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手中的衣物不知何时已经被过分用力的手劲揉的有些褶皱。

  片刻后他收拾了自己的情绪,才从屏风后走出来。

  裴熠看着霍闲没说话,霍闲便抽走他手里的药罐,拿出干净的帕子擦净伤口周围的血迹。

  裴熠正要回头,却被霍闲伸手抵开,“别动。”

  “这是我府中下人的活。”裴熠若无其事的讥讽。

  伤口撒了药粉,立刻传来一阵火辣的灼烧感,裴熠垂首避开霍闲的目光,眉目一紧。

  “我本就不是什么骄矜的贵人,效劳一回也无妨。”霍闲目光在上了药的伤口上久久驻留,那坚实的后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有些已经淡了,有些还猩红醒目。

  很难想象这样年轻的肩背在风雨飘摇的年月里替大祁背负了多少的伤痕,须臾后,霍闲忽然问:“疼么?”

  裴熠背对着他,大祁猛将的威严不容许他喊疼,更不容是当着旁人的面,他冷哼一声,不屑道:“疼?这点伤不过区区冰山一角。”言罢不忘讥讽:“也是,开在暖阁里的花是经不得风吹日晒的。”

  “花?”霍闲替他包好伤口,若有所思的说:“侯爷是惜花之人么?知道娇花得养于暖阁。”

  裴熠说:“百花皆俗,你侯爷我无感。”

  “药上好了,你若是不便穿衣,我屈就再效劳一回。”霍闲目光落在一侧的衣物上,抬手便拿,裴熠从他手中夺过,沉声说:“不必。”

  霍闲无奈的摊开手,重新坐到裴熠对面,耸了耸肩说:“那好吧,你自己来。”

  屋外的雨已经停了,窗缝里传进些许虫鸣蛙叫,这一夜的奔波似乎在一声声清鸣中有重新归于平静,裴熠蹬了半晌,也没见霍闲要避开的意思。

  “出去。”裴熠腰间还挂着湿透的衣物,他看着霍闲,不容置喙的下了命令,可惜霍闲不是修竹也不是司漠,这道命令下给了空气。

  “你紧张什么?”霍闲忽然好笑:“我又不是姑娘,再说了我要真是姑娘吃亏的也是我,你怕什么。”

  裴熠被他坦然的目光看的有些郁闷,可霍闲直直的看着他,眼中还隐含了笑意。

  又在笑,见了鬼了,每次霍闲这样看着他,他总觉得要见鬼。

  “我?”霍闲眉头一挑,指着自己,须臾后笑说:“我再去给你找点药。”

  作者有话说:

  都是男人有什么不能看的......

第24章 窥光(四)

  屋内暗浮着诡异的氛围,裴熠觉得口渴的很,可手边并没有水,他喉间一滑,突如其来的不适感让他身体紧绷。

  雁南多美人,霍闲的母亲是雁南第一美人,当年雁南王为了博得美人欢心差点连雁南都丢了,听人说他跟他母亲有九分相似,他这张脸分明是照着书里祸国殃民的狐狸精长的。

  霍闲卷起半截宽袖,在药阁里翻找,抬手间袖口便滑落到肘弯,在夜色里似乎盛着淡萤色的星光。

  “还看呢?”霍闲浑不在意的攘袖拿给他看,他唇角微扯,凑近道:“侯爷放心,我没受伤。”

  裴熠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如凝霜雪的手腕上,也笑说:“你这身份亮的还真是时候。”

  霍闲挑眉,眼神意味深长。

  裴熠与他对视,长发垂在肩上打湿了他刚换上的干衣物,不等霍闲再开口,他便已经伸手将霍闲的衣袖一把放下,将那令人想入非非的一节白玉给遮了起来。

  “你藏的深。”裴熠松开他的手,与他分开距离,睨了一眼周围,说:“藏得好好的,怎么就轻易暴露了?”

  “还不是为了救你。”霍闲侧目观看,好像很认真,可不到须臾,他忽然又笑了,“我们好歹也算同生共死了,你怎么总是怀疑我?”

  裴熠嗤笑道:“同生共死算不上,似乎遇上你准没好事。”

  他打量起眼前这位纨绔子来,轻吐了一口气,说:“你藏着什么秘密?”

  长夜无眠天未明,窗隙飘进了一缕夜风,将霍闲垂下来的额发撩起,他饶有兴致的支着额头说:“直接告诉你那多没趣,不妨猜一猜。”

  他这样说话的时候眉眼间似乎是勾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愫。

  裴熠不屑跟他调情,别开脸沉默片刻才说:“皇城发生命案,有人在巡防营的眼皮底下公然挑衅,若说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不羡仙死了个丫头,你信么?”

  这夜本应该是月圆之夜,奈何一场暴雨将皎月遮的连影子都不剩,霍闲犹豫了一下,忽而感觉到一阵胸闷,这种自五脏六腑渗出来的钝痛让他不得不顿了片刻,做出了少有的深思的样子。

  半晌后他才恢复过来,说:“不羡仙死的那个丫头是因何而死?或者说她如果不死,会发生什么?”

  会发生什么才会引来那些杀手?

  案发时有巡防营的人在场,这案子无论交给谁办都绕不开巡防营,是谁想拉着巡防营下水,谒都疑云密布,看似繁华的皇城却暗藏着波涛诡谲,千丝万缕的关系缠在一起,冥冥之中似乎已经有人乘乱将他们搅在其中了。

  “你想知道?”裴熠忽然挑起眉,笑说,“想知道自己去查啊,你要查个丫头不难吧。”

  “我查不难。”霍闲拾起桌上的一味中药,闻了闻说:“我查到的结果,你会信么?”

  “信,怎么不信。”裴熠说:“总觉得跟世子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不知世子有没有同感。”

  霍闲不料他忽然改了性子,面上的不知所措当即就一闪而过,只是这瞬间并未入裴熠的眼,霍闲目光落在裴熠的腰间,说:“我替你查了,你总得许我点什么,这事可大可小,我本就是误打误撞碰上的。”

  “你还真......一点儿亏都不能吃。”裴熠手掌抵着案几,垂眸落在腰间的刀鞘上,说:“你慧眼,这把刀当世绝版......匕首不够,这把刀你也想要去?”

  “君子不夺人所爱。”霍闲大言不惭的说:“刀就算了,别的么......我得好好想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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