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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_分节阅读_第19节
小说作者:昔日   内容大小:402 KB  下载:破阵txt下载   上传时间:1970-01-01 0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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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熠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事还没办就想着讨好处,这模样简直堪比市井的混球无赖。

  裴熠冷嗤一声。

  夜深了。

  他背上的刀口渗进了药,伤口处便由开始的灼烧感慢慢变得清凉起来,但肩上的疼痛却还持续,尤其在万籁俱寂的深夜更是明显,裴熠咬着牙默不作声的熬过了半宿,直到窗柩边隐隐泛着白,肩背上的痛感才被周身的麻木替代。

  他稍稍活动了一下腿脚,靠着桌眯眼打盹的霍闲忽然说:“早啊。”

  裴熠皱了皱眉,昨夜的颓态已尽数散去,他眼神锐利,犹如长空上遨游的猎鹰,短促的四下看了一眼,手掌抵在腰间的刀柄上,说:“不早了,走吧。”

  *

  晨曦放晴,昨夜的一场雨只剩下高枝上零星滴落的几粒珠子,夜终于过去了,街市早已通行,来往的百姓不疾不徐,昨夜那场恶战仿佛是一场幻觉。

  修竹眼见天都亮了,却迟迟未见裴熠回过府,心中不由得焦躁起来。

  司漠在后院晨练,遇上满面愁容的修竹正急色匆匆的从外头回来,上前拦路道:“你这一大早的从哪里回来?”

  “侯爷呢?”修竹转身朝天际望了一眼,总觉得这雨没下过瘾。

  “我还想问你呢?”司漠说:“昨日不是你和侯爷一同去的掬水月么?”

  “跟我出去再说。”司漠被修竹拽着出了门。

  安虎正在街上带着巡防营的弟兄巡逻,被布庄的掌柜当街撞上,这几天巡防营的差事繁复起来,当值的时间也比往常要久,他冷不防被人撞上,当即心中起了疑虑,拔刀问道:“你是何人?不要命了么?”

  布庄掌柜闻言,脸色都吓白了,当即一跪拽着安虎的衣摆口齿不清的说:“官爷......巷......深巷......死了......死了人。”

  又是死人,两天内,两起命案。

  原本无精打采巡街的官差一听到有死人,立即警醒,安虎一把抓起布庄老板的衣领,吩咐道:“带我过去。”

  说罢手掌一松,命人带路,他在巡防营混了好些年,从前仗着自己有点身手,加上姑丈在户部任职的关系,巡防营上下都捧着他,但自从成安王成了巡防营的统领,就不同了,那位主子不好伺候,动辄以军纪处置,巡防营上下被驯的服服帖帖的。

  就连自己也成天提心吊胆的生怕惹着这位大人物。

  布庄掌柜踉踉跄跄的在前头带路,他也是时运不佳,原本离布庄就近,偏巧今晨家中有事耽误了这才抄的近道,却没曾想遇上这到了八辈子霉的糟心事。

  “就在那里。”布庄掌柜指着窄巷中的一具尸体别开头说:“官爷,我能不能先回去了?”

  巷子里的污水没过鞋底,泥水里躺着个人,安虎扭过头看了布庄老板一眼,问:“你是何人?”

  “官爷,我是东大街上街头诚意布庄的掌柜。”布庄掌柜连忙自报家门,“早上赶时间就从巷子里穿过,本想节省时间,谁知道就看到这个,我什么也不知道。”

  安虎看了他一眼,诚意布庄是谒都大布庄,这掌柜生意做的大,谒都不少官员家女眷的衣袍都在诚意布庄做的,安虎也陪家人去过几次,这掌柜他认得,见他当真是不知情,便摆摆手说:“走吧。”

  布庄掌柜刚转身,安虎忽然又喊住他:“如若有什么事情,我们还会去找你的。”

  布庄掌柜连连点头,得到允许后,脚不沾地的跑出了深巷。

  安虎命其他人检查四周异样,他走到尸体旁,拔刀挑开罩在尸体脸上的面巾,那人身着夜行衣,面上泛着骇人的惨白,唇角只有一点血迹,已经凝了,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大人。”方才去检查的人回报说:“昨夜暴雨,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行迹。”

  安虎起身将腰间的佩刀收回刀鞘,说:“京城的案子归京兆府办,去请仝大人。”

第25章 窥光(五)

  京兆府日前才办完玉楼一案,算是勉强交了差,这才数日又出人命。

  京兆府尹仝世溥额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巡防营的人在外等着他,他扶正官帽迎上去,不由得心中犯怵。

  玉楼一案涉及定安侯,他办的战战兢兢,现下安生不到几日,又发生命案,他看着这些身着官服的人齐整整的等在院外,心说,真是见了鬼了,往年一整年的案子也没这一个月这么多。

  未来得及多虑,便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仝大人。”来人腰间配的是巡防营的牌子,这些平日里就从不给府衙好脸色的粗汉向来不知客气为何物,“我们大人交代了,死者是中毒而亡,劳烦仝大人带仵作一起过去。”

  仝世溥一听是中毒,心说果不其然,又是条死于非命的大案。

  “安大人周到。”仝世溥笑着转身吩咐人去请仵作。

  仝世溥官拜四品,身居要位,可为人却胆小谨慎。但这不能全怪他,谒都遍地是皇亲,哪个他都惹不起,这种差事办起来又复杂又要各方考量,办不好差乌纱不保事小,一家老小都赔他送命才是要紧事,但好在他为人还算圆滑,加上谒都近些年少有大案,他从中周旋的还算得到。

  *

  卯时,日从东方,街上人烟罕至,司漠和修竹边走边四周观望。

  隔着稀疏的人影,街边的馄饨铺传来悉索的议论。

  “等等。”修竹一把拉住往前奔的司漠说:“出事了。”

  两人借着买包子仔细听起来。

  “毒死的,别提多惨了。”

  “怎么发现的?”

  “巡防营的大人巡城发现的呗,已经报案了,最近怎么这么不安生。”

  听到巡防营,司漠不禁靠近了些,说话的两人似乎察觉到有人刻意在听他们说话,以为是官府的人,匆匆付了钱就离开了。

  修竹立在路边,望着那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

  司漠皱着眉,摸出银子递给包子铺的老板,说:“又是巡防营。”

  “什么叫又是?”

  “哦,对了,你昨日不在,所以不知道,不羡仙昨日死了个丫头,据说事发时巡防营的人正好看见了。”司漠过老板递过来的包子,一口咬出了肉汁,他天没亮就起来晨练了,这会儿饿的很。

  “刚刚他好像说是毒死的。”修竹皱着眉问:“谁敢堂而皇之的在青楼那种人多眼杂的地方下毒?”

  “那谁知道。”司漠盯着修竹手里的包子说:“这个......你要是不吃就给我。”

  “找到侯爷再说。”修竹将包子扔给司漠,说:“先别管青楼了。”

  雨后的闷热罩着整条大街,此时天色尚早。

  两人经过街巷,远远瞥见一群身着官服的人正往这头来,那是京兆府的轿子。

  官府办案,街上的百姓纷纷让道,修竹混在人群里,与他们错身而过,晨风微扬,衾褥一角被晨风掀起,修竹瞥见衾褥下的尸体,就是这无意的一瞥让他心中泛起了涟漪。

  待他们走远,修竹说:“他们从什么地方来的?”

  司漠想了想,指着一个方向说:“好像是那边,怎么了?”

  话音未落就见修竹朝他指的方向大步流星。

  司漠紧跟其后,刚要问清原由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侯爷。”刚拐过一条街便看见裴熠,修竹立刻上前颔首,说:“刚刚是京兆府的人......”

  裴熠摇头他街上人多眼杂,修竹立刻会意。

  回了府裴熠才说:“你看到了尸体?”

  “看到了。”修竹说:“抹脖子的刀痕......”

  裴熠解开腰上的佩刀,搁在桌上,说:“朔风刀的刃口你认得。”

  “不对啊。”司漠想起包子铺那人说的话,皱眉道:“不是说中毒死的么?”

  “经过时我看见他唇角发紫确是中毒之像,但那一刀也是致命的。”修竹一头雾水的问:“侯爷,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裴熠一想起昨晚就后脊背一阵疼,朔风刀他一直佩戴,不曾在人前拔出过,凭那人脖颈上已经被雨水泡发变形的刀口应该不会查到他身上,昨夜霍闲已经亮了身份,就看京兆府怎么定案了。

  那场雨中厮杀像是意外。

  司漠忽然盯着裴熠上下扫视了一圈,才意识到怪在哪里,他说:“侯爷你这是穿了谁的衣服,怎么还有熏香的味道?”

  司漠鼻子比狗鼻子还灵,裴熠听罢抬手闻了闻衣袖,还真有一股花果的香味,遂想起这衣服是谁拿给他的当即一阵嫌恶,当着下属的面不好意思说明缘由,便含糊说:“走得急撞上胭脂铺的香粉了。”

  “怕是被哪个涂脂抹粉的姑娘撞了个满怀。”

  见裴熠心不在焉,修竹别开脸憋着笑。

  “萧琼安查的如何?”裴熠岔开话题,打量着修竹,说:“一夜未归总不会什么都没查到吧?”

  “并无异样。”修竹敛起笑,眼里闪过一丝犹疑,约莫是猜测的事未经证实不便轻易向裴熠说明,须臾又说:“我会继续查下去的,他总有破绽露出来。”

  *

  纪礼因玉楼一事,在家中足足憋了小半月,好容易熬到裴崇元去道观打醮,他得了机会出来,裴国公这位独子旁的本事不怎么样,看热闹的本事在京城也算是佼佼者。

  要不是出不来,这两件大事他哪个都落不下。

  因着守城兵这几日越来越多,长街倒肃清了些,纪礼跟着府里的念经似的夫子咿咿呀呀的读了几天书,头都要炸了,出了府门,基本就跟脱了缰的野马没什么区别。

  野马在街上遇上个熟人。

  昨日听说李嗣向齐青下了战书,月习夜宴之后,便是三年一度的武状元大选,大祁先祖是马上皇帝,因此对皇亲大臣的后代要求都颇为严苛,不仅熟读百书,骑射武术也不落,齐国公年轻的时候挂过帅印,长子齐澄现任巡防营副统领,也是谒都赫赫有名的武将,齐青虽然不能与父兄相比,但身手却也不差。

  李嗣策马在长街上狂奔,路过一家打铁铺却倏然勒紧缰绳,骏马扬起马蹄蓦然人立而起,嘶叫了一声后稳稳的停在铺子前,等他下了马跟着他的人才驱马赶到。

  侍从接下他手里的缰绳,说:“公子,就是这里了。”

  李嗣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这铺子看起来又破又小,他一脸嫌恶的说:“人呢?”

  侍从忙上前敲打铺面,扬声高喊:“老铁头,我们主子来取货了。”

  不肖片刻,木门后走出来一个中年人,他微弓着背,眼睛细而窄,目光却精的很,他见李嗣穿的华贵便知道这就是几个月前花天价命他铸造一批刀剑的大东家。

  先帝继位之初,大祁边境战事频起,上虞一带多数以打铁为生,铸造的兵器声名远扬,早些年老铁头也曾为皇家所招揽,替将士们铸过刀剑。

  如今四方太平,他也从官制的铁匠成了自由民制,谒都以金丝玉帛为贵,公子们多数只在意刀剑上的配饰,对兵器本身并不看重,像这样肯花重金大批量订购已经是几十年的事情了。

  “小公子。”老铁头赤膊,双臂因常年打铁,练的结实的紧,他笑盈盈的解释:“您是为了寻一把好兵器在点武魁的时候一举夺得头筹吧?”

  李嗣不曾想这贱民居然还知道加恩科点武魁的事,轻蔑之余,多看了他两眼,但老铁头躬身垂首的样子在他看来太过猥琐。

  “少打听。”一旁的侍从立刻会意,上前呵斥道:“哪那么多废话,东西呢?”

  “贵人呐。”老铁头有些为难道:“您要的不是寻常兵刃,是要像纯钧那样能削铜剁铁斩金截玉的利刃,那所需的材料自然和寻常兵刃所需的材料有所不同。”

  李嗣双手抱胸,扬头不语。

  “小的特地去了一趟上虞,寻了一批特殊的材料回来,锻出来的兵刃必定是吹毛利刃,这样的物件才能配得上贵人的手笔嘛。”老铁头凑近说:“贵人再宽限半月,小的亲自给您送上门。”

  刀剑不比重甲和弓弩,虽都属兵部管辖,但民间的刀剑并未禁止,像老铁头这样以打铁为生的手艺人在谒都还算能吃饱饭。

  “半个月?”李嗣一脚踢翻铺面上的器具,看着猥琐的铁匠气不打一处来说:“你信不信公子让你这打铁铺在谒都消失?”

  老铁头一愣,笑容僵在脸上,李嗣身后七七八八的人正要掀了这间破铺子,纪礼赶紧上前拦住。

  侍从认得这位大名鼎鼎的裴国公府的少爷,当即便收了剑,垂首让开了两步,其余人也在纪礼的目光里自动后退了一步。

  李嗣睨了纪礼一眼,终于能好好说话了,“你怎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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