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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出人头地_分节阅读_第174节
小说作者:闹闹不爱闹   内容大小:1.41 MB  下载:重生之出人头地txt下载   上传时间:2019-07-18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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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里,狄俊达朝嘴里塞了一粒杨梅干,坐在一处座椅上,用双眼打量着楼内形形色色的人,大家都是上海船帮的人,但是留在这里的显然都是在于世亭面前说不上话的,因为说上话的那几个,此时已经去了书房,和于世亭私下交谈,此时坐在楼内的大家,看起来似乎吃好喝好,但是无非是枯坐而已,只等里面的人商议好一切,出来被通知一下。

  而且他对这些人开口要收拾宋天耀的话有些不屑一顾,虽然还没正式和宋天耀打过交道,但是宋天耀之前已经通过雷疍仔,黄六,褚孝信和他,于帧仲等人接触过,当初宋天耀提出的大家一起捞饭食的想法,也能让徐恩伯,于帧仲,自己等人纷纷点头认可,这次宋天耀突然变卦,从英国跑回来急着卷入这池浑水,狄俊达虽然看不清楚宋天耀到底想什么,但是却知道一件事,能让徐恩伯,于帧仲这些人都服气点头的人,绝对不会这么白痴冒失的得罪于世亭。

  当然,在狄俊达眼中,面前这些大义凛然,激昂慷慨,愤而开口的人,有多少是真正因为于世亭或者上海船帮的面子想要开打?又有多少是藏着想要把于世亭架到火堆中去烤的?最主要,在这里开口说要把宋天耀大卸八块,全家灭口这种狠话,一点用处都没有,此时,整个静园,最主要是于老板说什么话。

  于帧仲不见人,据说去了欧洲,如果知道自己父亲被宋天耀羞辱,会不会飞回来和宋天耀动手?之前不显山不露水的于帧仲,这次是不是能够刚好借助机会,收拾宋天耀,展示手段,正是接于世亭的班上位,出现在上海船帮这些人面前?

  徐恩伯,徐平盛对宋天耀什么态度?

  狄俊达耳朵里听着这些人说着话,脑子里却在不停的转动,分析着局势,能当年在上海滩登上鳌头的人物,哪怕暂时龙困浅滩,也不会一蹶不振,只不过是缺个机会,如果让他猜到于世亭的心思,或者宋天耀的打算,狄俊达会马上做出最符合自己利益的选择,至于站到宋天耀一方是否危险,或者对于世亭表忠心干掉宋天耀会不会被牵连,不再他的考虑范围之内,男子汉大丈夫,如果有机会不去抓住,反而担心性命,怎么在这种浪潮中崛起。

  就在这时,远处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人,端着一杯香槟从楼外悄悄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魁梧的中年人,青年目光在楼内转了转,最后把目光定在了狄俊达的身上,他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走过来,从经过的侍者托盘里接过一杯香槟,顺势做到狄俊达的对面:“请问,是狄先生吗?”

  第四八九章 乃坤与宋雯雯(一)

  “砰!”乃坤穿着笔挺西裤的右腿与鬼仔方的腿在空中狠狠对撞在一起!鬼仔方在两条腿对撞的那一瞬间,脸上最初的不屑刹那转换成了震惊!

  没等他收腿或者变招,乃坤在左腿对撞的同时,右腿已经借着左腿着力的同时抬起,凌厉抽向鬼仔方的肋下!鬼仔方双臂朝下用力格挡住乃坤的右腿,随后左腿有些微微踉跄的朝后快步后退两步,一双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乃坤。乃坤一招未得手,很潇洒的停步收招,不过并没有英雄相惜的打量鬼仔方,而是看向鬼仔方后面被其他几名潮州帮打手护卫的宋雯雯,露出个迷人的微笑,用还略有些生硬的中文说道:“小姐,刚刚我的手下冒犯了您,我替他向您道歉,希望您不会为这种小事影响了今天的心情。”宋雯雯有些羞涩的低着头,只敢小幅度抬眼偷偷瞥乃坤几眼,心中想着面前这个青年简直又英俊又潇洒,而且看起来气质非凡,明明比鬼仔方还要厉害,但是却没有仗势欺人,反而稍稍教训一下鬼仔方之后,就主动向自己道歉,想到这里,宋雯雯又觉得自己之前骂对方的话有些太粗俗。“不过,您的这位保镖伤了我的手下,我不能让他这么就随您离开,所以,请允许我给他一个教训。”乃坤对宋雯雯送上一个微笑,说完之后,抿起菱角分明的嘴唇,看向对面脸色惊疑不定的鬼仔方,朝着鬼仔方做了一个挑衅招手的动作。鬼仔方觉得自己刚才输了一招,是因为自己大意轻敌,此时再看年纪轻轻的乃坤,已经不敢再把对方当成双拳无茧,身娇肉贵的小白脸,凭借刚才攻向自己的那两腿,没有十几年苦练,不可能让自己当场拼腿告负。想到这里,鬼仔方眼睛就盯向乃坤的一双腿,对面的乃坤注意到鬼仔方的视线,一个漂亮的朝天桩动作,上身站直不动,右腿慢慢抬到头顶位置,两只手在右腿西裤裤脚处稍稍撩了一下,露出小腿部分皮肉,满是发黑老茧。不止鬼仔方看的一愣,就连旁边一直偷偷关注乃坤的宋雯雯都忍不住低低的啊了一声,显然被乃坤腿上那些泛黑的老皮吓了一跳。乃坤的手松开裤脚,突然发动攻势,鬼仔方猝不防及之下,先是暂避了乃坤咄咄逼人的攻势,选择退后两步,避开锋芒,随后才开始反击,不过虽然是反击,但是见识到了乃坤那双腿多年苦练留下的印记之后,鬼仔方不敢正面再与乃坤拼腿,而是尽可能寻找机会击打乃坤的上半身或者其他部位。

  可是乃坤两条腿苦练的好像两条铁鞭,招式凌厉,几乎没有能让鬼仔方抢攻进来的破绽,而且之前鬼仔方已经把虎爪短刀交给了同伴,他随他老豆学的这身本领,没有了武器,效果顿时要打不少折扣,所以虽然鬼仔方急于找回刚才的脸面,但是却没有合适的机会。

  不过很快,鬼仔方就发现自己好像找到了泰国佬的弱点,乃坤虽然腿法凌厉,但是耐力却偏差,两个人踢打了一阵之后,乃坤的呼吸开始加重,折让鬼仔方开始注意观察乃坤出腿的速度,果然好像比刚开始时慢了一线,乃坤朝着自己踢来的一脚收招好像慢了一线。

  鬼仔方顿时顺势一个切步近身的动作,趁着乃坤收腿不及,冲到乃坤的面前,满心想着自己这一身近身靠打锁拿的功夫终于有了施展的机会,可是双脚刚刚站稳,还没等鬼仔方身体发力,他就感觉自己肋下一阵剧痛!痛到让他刚刚积蓄的力量一瞬间就散去!

  在鬼仔方刚刚近身的同时,乃坤手里不知何时,居然多出了一柄小小的泰式拳剑,剑刃从中指与无名指的指缝处伸出来,此时已经深深刺进鬼仔方的身体,乃坤松开拳剑,任由拳剑留在鬼仔方的身体内,看到鬼仔方忍痛要去拔出来,后退几步正整理衬衫袖口,领口的乃坤开口,用劝诫的语气说道:“我如果是你,就不会鲁莽的拔出来,这柄拳剑是有倒齿的,去医院让医生帮你开刀取出来,不要怪我耍赖啊,我也只是帮我手下出气而已,你断他血管,我刺你一下,算是扯平。”此时鬼仔方的手下上前扶住鬼仔方,几个利落的手下已经亮出各自的家伙,只等鬼仔方一句话就上前围砍这些泰国佬!

  毕竟从双方人数来看,仍旧是鬼仔方一行人占优。

  鬼仔方这里瞪着眼睛,阴晴不定,如果是他自己遇到乃坤这些人,早就开口不死不休,可是现在身边还有宋雯雯和吴秀儿,一个是宋老板的亲妹妹,一个是宋老板的干女儿,全都是蓝刚当初仔细叮嘱过他不能出差池的人物。想到这里,鬼仔方就准备干脆利落的服软,大不了把宋雯雯两人护送回去之后,自己收拾好伤口之后,再找泰国人的麻烦。

  可见鬼仔方虽然年轻,但是头脑还是有的,并没有因为打输而冲动,可是撤退的话没等他说出口,旁边看到鬼仔方手下各个亮出武器准备搏命的宋雯雯先开口了,宋雯雯担心乃坤会被这么多人围攻砍伤,所以板着小脸开口:“已经打输了!还不够丢人咩?走啦!整日话自己够打,真要打时又打不过,只懂人多欺负人少!”宋雯雯的这一句话,让鬼仔方这些手下最后那点血勇都散去,鬼仔方脸色难看,本来还想对乃坤放几句狠话,听完宋雯雯的话只会,干脆黑着脸对自己手下摆摆手,示意撤退。鬼仔方也算是硬气,肋下插着一柄拳剑,居然真的没有去拔出来,也没有让人搀扶,就自己一手握着拳剑剑柄,强撑着转身离开。

  宋雯雯,吴秀儿也转身要走,乃坤在身后朝着两人露出个笑脸“:“小姐,我叫乃坤,还未请教芳名?”

  宋雯雯回头看了乃坤一眼,有些羞涩的说道:“我叫宋雯雯。”说完,就牵着早已经吓得有些心惊肉跳的吴秀儿快步离开。看着鬼仔方,宋雯雯一行人消失在视线里,乃坤才收回目光:“不知道是香港哪个帮派大佬的两个女儿,可惜我父亲让我低调,不然怎么会这么轻松就放她们走,带到酒店玩腻了后卖去澳门还能赚一笔。”

  “说起来,香港是个好地方,难怪父亲会选这里做生意。”

  第四九零章 狄俊达与谭经纬(一)

  狄俊达正出神的时候,忽然一阵声音在身边响起,等他抬头时,对面的位置上已经多出个青年,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狄俊达稍稍点头:“我是狄俊达,阁下是?”

  “鄙人谭经纬,如今也算是在上海轮船同业协会里靠大家帮衬混一碗饭吃。”谭经纬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取出名片夹,拈出一张名片,没有递给狄俊达,而是放到桌面上,自己用两根手指推到了狄俊达的面前。

  听到谭经纬三个字,狄俊达脸色微微一变,甚至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后低头看了一眼名片:“久仰谭先生大名。”

  “哦?狄先生早就知道我?”谭经纬端起香槟朝狄俊达示意了一下,然后自己朝嘴里送了一口,这才气定神闲的对狄俊达问了一句。

  “本来想捡些曾老板可能流出来的汤水剩菜,结果想来想去,没有想到是谭先生接手了曾老板的产业,一点儿汤水都没有便宜别人,干净利落。”狄俊达端起自己的高脚杯喝了一口酒,说出了自己从哪里听过谭经纬的名字:“不只是我,恐怕上海船帮有很多人,都知道了谭先生的名字,只不过还未见过面而已。”

  谭经纬嘴里有些随意的敷衍客气:“哎呀,也是我处理的不够细致,不够细致,让各位见笑。”

  狄俊达,或者说上海轮船同业协会,简称上海船帮的部分人,得知谭经纬这个名字,都已经有些时间,他们之前对谭经纬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他们这些人真正盯着的,是曾春盛,更具体一点来说,是盯着曾春盛的资产。

  曾春盛擅自行动,想办法搞沉了雷疍仔的货船,挑拨双方不睦,直接把会长于世亭架在火上烤,于世亭不可能放过他,从那天于世亭请狄俊达那些人听惊变那一折戏时,大家就都已经想到,曾春盛恐怕不死,于世亭也不可能留他在香港,那么曾春盛在香港的这些产业,不可能被带走,只能被处理,他们这些人,就一直盯着曾春盛的资产,盯着各种曾春盛的蛛丝马迹,随时准备围上去撕咬肥肉。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曾春盛的资产没有等到于世亭去接手,他们也没有得到去喝汤的机会,甚至曾春盛也没有遇到香港船帮方面的报复,而是曾春盛遗孀把曾家产业在台湾完整的出售给了面前这个叫谭经纬的人。

  曾春盛与台湾某些人关系密切的消息,对上海船帮的很多人来说都已经不是秘密,但是台湾方面真正走到台前来,倒是让大家有些意外,谭经纬出现在香港,虽然很多上海船帮的人还没见过,但是对谭经纬的来意都已经猜测清楚,无非是趁着双方交恶,趁机让所有朝大陆走私禁运品的船舶都停下来,断了大陆的物资供给。

  台湾干出这种事不奇怪,在朝鲜战场上,狄俊达还听说蒋中正派了去帮美国佬打仗,国内几十万军队被人打成了丧家犬还不够丢人,还派人跑去朝鲜战场继续丢脸?打不赢不丢人,可是打不赢之后还要帮着外人去对同胞干些背后出刀子,断粮道的事,那就实在只能用龌龊两字形容了。

  “不知道谭先生见我这个无名小卒是想聊些什么?”狄俊达兴致不高的问了一句。

  他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对方说什么,合作也好,联手也好,让自己跑去台湾做生意也好,全都当耳旁风,就看台湾这些家伙要帮美国佬断中国人物资的行径,他狄俊达就不屑再与他们打交道,当初上海滩时期,是他要巴结国民政府官员,现在没想到,有台湾背景的人居然主动来巴结他,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我来见狄先生,是有件事特意来请教,四哥。”

  谭经纬说完,他身后一直没有开口的四哥上前一步,把手里拎着的一个小巧箱包递过来,谭经纬放到桌面上,慢慢打开,从箱包里取出一个黑布包袱,一边解着包袱一边对狄俊达开口:“早就听说狄先生是收藏大家,我对古董一窍不通,不过运气倒好,前几日得了件古董,想请狄先生看在大家都是上海轮船同业协会会员的情面上,帮我掌掌眼。”

  说完这句话,黑布包袱也已经解开,谭经纬的手里,多了一枚天蓝丁香紫釉面八角杯。

  狄俊达的目光,顿时被八角杯吸引,再难挪开。

  他不好女色,不好赌博,唯独有个不算恶习的爱好,收集古董,看到谭经纬手里的那枚八角杯,再看了一下谭经纬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已经胸有成竹。

  狄俊达叹口气,用餐巾仔细擦了擦手,去够谭经纬手里的八角杯:“看起来像是钧窑烧出来的釉面?”

  “我对古董完全不懂,狄先生你慢慢帮我看,你看的时候,我慢慢说这件古董的来历。”谭经纬一笑,把手里的八角杯递给狄俊达。

  狄俊达接在手里,爱不释手,不过再是喜爱,还是抽空抬眼看了下谭经纬:“合作,联手这种话还是不要提了,恐怕你和曾春盛说过这种话,现在曾春盛生死不知。”

  谭经纬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显然有些惊讶狄俊达在手里拿着喜欢的古董时,还不忘冷静的示意自己闭嘴,谭经纬哈的一笑,突然板起面孔,眼神如冰,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杀气:“不好吧,那岂不是我白白让你看我的古董?而且,狄先生,你不和我谈合作的话,我倒是觉得你很可能会和曾老板一样,生死不知。”

  第四九一章 狄俊达与谭经纬(二)

  坐车穿行在夜景中,看到褚孝信那副故作高深的表情,宋天耀只觉得好笑。

  不过好笑之后,也的确又佩服褚二少,自己虽然也不是清教徒,但是说起追风逐月这种事,完全不是褚二少的对手,比如褚二少之前说约骑师一起吃饭,宋天耀就联想不到找女人同骑师有什么关系,现在香港可没有女骑师,而且就算有女骑师,宋天耀觉得褚孝信也不会有胃口对着两腿肌肉发达,甚至胯部有茧的女人流口水,现在是五十年代,可没有什么高级护理品能帮女骑师护理肌肤。

  陈兴福驾驶着汽车,在褚孝信的催促下,来到了杜理士酒店,宋天耀下车之后,印度保安已经满脸带笑的迎了上来,没有用英语,而是操着生硬的粤语对宋天耀说好久不见,看到宋天耀没有行李,略有些尴尬的在旁边搓着手。

  宋天耀取出一张零钞递给对方,保安抢在门童之前,去帮宋天耀和褚孝信打开酒店大门,宋天耀没有急着进门,而是看向正叮嘱陈兴福先开车回家的褚孝信,等陈兴福开车离开之后,褚孝信这才咬着香烟走过来,揽着宋天耀的脖子,一脸亢奋:“等下你先去酒店前台,打电话去我家,就话你从英国返来,请我一起食饭。”

  看着褚孝信那副已经精虫上脑,濒临失控的模样,宋天耀无语的摇摇头,跟着褚孝信走到酒店前台,拿起电话拨号。

  电话那边接电话的是褚家的老管家恩叔,听到宋天耀打来电话后愣了一下,让宋天耀挂掉之后,很快电话又打了回来,这次是褚耀宗的夫人,褚二少的老妈彭秀莲,她询问的细致些,问宋天耀回来累不累,有没有回家看看父母,怎么不来褚家一起吃饭等等。

  宋天耀对这种人情话自然应对自如,褚夫人显然对宋天耀是放心的,听宋天耀说约了褚孝信和几个生意上的朋友一起聊天,褚夫人没有怀疑,可能宋天耀这么久给她的印象就是不爱酒色财气,只爱做生意,劝阻宋天耀和褚孝信少喝酒,最后才又稍稍特意叮嘱宋天耀,褚孝信已经是有老婆有名望的人,让他帮忙在外面照顾,不要让褚孝信在外面出丑成为笑柄。

  “是不是我老妈?”褚二少在旁边说道:“一定是佩莹让我老妈开口打来的电话,我这个未婚妻,犀利的简直不像个靓女,每晚固定去我家陪我母亲一起食饭,陪她聊天到我老妈瞌睡才会告辞回我们两人的住处睡觉,我老妈简直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被她哄的百依百顺,就像现在这样,一个电话打过来,背后说不定全是佩莹在背后交代我老妈怎么讲,从头到尾就是一个老妈叮嘱儿子不要太晚回家,不要酗酒之类的话。”

  宋天耀看着褚孝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中对卢佩莹的形象又深刻了几分,倒不是觉得卢佩莹对褚孝信盯的太死太紧,这不是卢佩莹善妒或者爱吃醋,不然卢佩莹当初也不会在银月舞厅宋天耀和褚孝信见面时,主动帮他们叫了两个样貌靓丽的陪酒舞女作陪,只能说卢佩莹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她是卢家庶出的女儿,以后富贵荣华都系在褚二少的身上,褚二少飞黄腾达,卢家对褚二少的支持不会少,可是如果褚二少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那对卢家而言,只是损失个庶出的女儿,损失等同于无。

  卢佩莹此时努力做的,其实和宋天耀自己没什么区别,努力自救和拯救枕边人褚孝信。

  褚孝信能以卢佩莹的名字命名一处中心血站,无论是众人口中,还是现实中,卢佩莹都不太可能再离开褚二少,就是个小女人希望自己男人能争些气,不要再度沉沦风月,只成一颗流星,卢佩莹又不可能站到台前对褚孝信的生意指手画脚,只能用这种迂回手段来努力矫正褚孝信的习惯,让他更像个成熟的男人,而不是那个贪恋风尘,流连花丛的二世祖。

  宋天耀跟在褚孝信身边一起朝着酒店客房走去,走廊里并肩朝前走时,宋天耀开口对褚孝信说道:“卢小姐不是吃醋,怕你在外面搵女人。”

  褚孝信撇撇嘴:“说到女人,你就不如我,天下女人都是一个模样,怎么可能不会吃醋?”

  “卢小姐就算是吃醋,也不会想要把你彻底绑在她身边,她是希望大佬你更成熟点,就算是搵女人,也不要再去那种风月场所,毕竟你现在太平绅士,那种场所对你身份没好处。”宋天耀看到前面带路的侍应生停在一处套房门前帮忙开门,嘴里说道。

  褚孝信朝着套房歪了一下头:“我还未娶她过门,当然也不好搞得太难看,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要特意让你来掩护,我真的很久没有去过那些风月场所了。”

  进了房间之后,宋天耀立在门口递给侍应生小费,褚孝信熟门熟路的走进主卧的衣帽间,拉开衣柜门,对后面倚着门口点烟的宋天耀示意:“看看。”

  宋天耀抬头看了一眼衣柜,里面是几套崭新的骑师装,包括马裤,马靴,手套等等都一应俱全。

  “约骑师吃饭,没必要把自己打扮成骑师吧,那两个骑师是你偶像?或者大佬你在他们两个身上押了全部身家?”宋天耀好奇的问了一句。

  骑师装的确穿上看起来会英姿飒爽,但是问题是,褚孝信不是骑师,而且穿骑师装也不会让褚二少的社会地位看起来更高一筹,西装领口别的那枚胸针,比这套骑师装不知实用多少。

  “一人一套,等你换上就知道。”褚孝信自己已经开始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

  宋天耀一手夹着香烟,另一只手无力的搓了搓脸:“我就算了吧?大不了一起吃完饭我回去看我女人,不需要你在帮我介绍。”

  褚孝信满脸严肃,义正言辞,抓起一件骑师马甲朝宋天耀甩过来:“就算不想勾女也要换上,不然吃饭时怎么介绍你,难道我是骑师,你是马主咩?当然大家都是骑师,训完马出来饮两杯,轻松下。看你是我心腹,我才传授给你这套自创的勾女,我要是说出去,不知道多少人会抢着来拜我为师。”

  “要不要我摆几桌,请些亲戚朋友来参加拜师宴呀?”

  马甲准准的落在宋天耀头上,把宋天耀整个脸遮住,宋天耀把马甲拽下来,无奈的看着褚孝信说道。

  “快点换衣服,那些骑师很难搞嘅,最讨厌人迟到。”

  “哇,不是吧,大佬你堂堂太平绅士,居然还怕骑师咩?那些骑师敢说你,我亲自动手帮你教训他们。”宋天耀夸张的做了个挽袖口,随时准备帮褚二少做狗腿打人的动作。

  “约在皇后码头云霄宫酒店的竖琴餐厅用餐,如果赶过去时,这两个骑师走掉,害我没有靓女陪,拿你到床上抵债。”褚孝信见到宋天耀完全不急,换了种威胁方式。

  宋天耀干脆的丢掉烟蒂,沉默着,动作迅速的换衣服。

  夕阳下的皇后大道上,道路上铺着的石板,两旁的招牌,树木,都被踱上了一层金色,街上已经很难见到中国人闲庭信步,大多数都是英国人,此时沐浴在夕阳下,悠闲的走在这条大道上,至于中国人,除非他们还在继续因为必不可少的工作穿行,不然此时早已经回家,大英帝国已经允许他们住到了港岛,已经允许他们能住到各处山顶,这条皇后大道的夕阳,已经是我们在这处殖民地仅余的不想被打扰的地方。

  路旁的长椅上,有年轻或者年长的英国男人,西装革履的靠坐在上面,或者闭眼仰头,或者手里拿着一本迷你的圣经垂首,一些英国情侣或者夫妻,会沿着街道与这些休息在路旁的人擦肩而过,仿佛看起来,这一整条街,不是在香港,而是让他们有一种仍在欧洲,仍在大不列颠的感觉。

  此时出现在这条街上的中国人,大多数只会得到这些优越感十足的英国人皱眉,和不屑的低语,只有少数人才能得到这些英国人的注目,比如,此时的宋天耀,褚孝信,或者说是因为此时两人的身份,骑师。

  紧腿马裤,马靴闪亮,黑色的骑装让两个人的身材得到最大化的呈现,虽然手里没有马鞭,头上没有戴着头盔,但是这身行头一出现,几乎所有人都想在第一时间认出来,这是两个刚刚从跑马地结束训马工作的年轻骑师。

  虽然是黄种人,但是是最接近白种人的黄种人,因为他们懂得赛马这项高度运动。

  “大佬,步行走皇后大道,再加上这身衣服,你不怕半路哪个鬼佬女人拦下你,和你聊聊天?你的英文能不能撑住?”宋天耀用手稍稍拽了一下骑装外套,对身边的褚孝信问道。

  褚孝信眼睛打量着四周,脸色如常:“那我就说我马主是中国人好啦,对不对,马主是中国人就不影响我交流,我训马一流,管我讲英文还是讲中国话。”

  两个人走进了距离皇后码头不远的云霄宫酒店,两人进去时,外面刚好陪着一名英国鬼佬走下轿车的郑玉彤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刚刚可能眼花,前面穿着骑师装的一个人有七八分像宋天耀。

  “比佛先生,请。”郑玉彤收回目光,与身边的中年鬼佬一起朝着云霄宫酒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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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九二章 喧嚣的竖琴餐厅(一)

  竖琴餐厅建在云霄宫酒店的七层,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能轻松看见皇后码头,以及在夕阳下向远方无限伸展的金色海面,甚至连空中划过的几只海鸥都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清晰可见,仿佛这并不是窗户,而是一副巨大的写实风景画。

  坐在餐桌前,宋天耀终于明白褚二少约了骑师一起吃饭的意思,此时自己和褚二少对面的两个位置上,坐着两个三十多岁的骑师,脸上的表情像是和自己之前一样,颇有些无奈。“褚先生,等下我们介绍你和这位宋先生时,会说你们是马会新来的红牌骑师,算是我们两个的徒弟,然后我们会聊完之后提前离席,后面怎么样和那两个女人聊,是不是能把女人带去一起共度**,我也没有把握,全靠你自己。”一名胸口别着一枚铭牌,年纪稍大的骑师对褚孝信开口说道。

  宋天耀朝对方两人的铭牌瞥了一眼,黑骑师?香港赛马会骑师等级,赛马水平最高的也就是黑骑师了,代表着最少拿下过十次冠军,才有资格戴上黑骑士铭牌,基本上混到黑骑师,已经不是马主选骑师,而是骑师选赛马和马主,褚二少哪来的这么大手笔,听刚才那个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居然能让两个黑骑师帮褚二少拉皮条约女人?

  此时褚二少脸色得意的看向宋天耀,宋天耀取出钱包,把里面的三千多块港币全都取了出来,放到褚孝信面前的桌面上,然后心服口服的对褚孝信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大佬,如果你把你自创这套勾女**的心思放到做生意上,利康哪里还需要我宋天耀,整个香港商场都是你的天下,我真是服气,人家见到黑骑师,脑中想到的肯定是拿些马会内幕消息,然后去下注赢钱,你倒好,两个黑骑师在你面前,你居然是要冒充红骑师,请黑骑师帮你拉皮条。”“钱,我不需要去马会靠赌马来赚,但是女人,在不能去夜总会鬼混之后,这是我想到的最有效的勾女方式。”褚孝信说着话,把面前宋天耀打赌输给他的三千块港币拿起来,递给对面的两个骑师:“拿去。”

  “谢谢褚先生。”两个骑师开口道谢,虽然是黑骑师,但是三千港币看起来在两人眼中也是不小的一笔数目,两人脸上的笑容比刚才顿时多了不少。

  四个人点了几道清淡菜式,开了一支白兰地闲聊,褚孝信心不在焉,眼睛不时巡梭餐厅内外,而宋天耀此时总算明白了褚二少为什么能用两个黑骑师帮忙拉皮条,而且还守口如瓶。这两名黑骑师都是帮卢家训马比赛多年的骑师,而卢家在马会内,不是以一个整体出现,卢文锦,卢文惠,卢文灏卢家几兄弟在马会都有自己的赛马,而他们两个骑师,一人在卢文锦名下训马赛马,一人在卢文灏名下训马赛马,本来与卢文惠是没什么联系。虽然场外卢家三兄弟是亲人,但是马会内,三兄弟的赛马是要分名次,像卢家三兄弟名下出赛的骑师,都是黑骑师级别,这两个人在外面也许是威名赫赫,但是在卢家这种华人大马主面前,完全没有任何对等交谈的优势,其他马主的确邀请他们为自己训马参赛,但是一来其他马主的马匹血统品质与卢家的马匹有差距,二来,黑骑师也不想放弃卢家这种背景强大的靠山,其他马主可能有人比卢家更有钱,但是却一定没有卢家有势力,所以卢家这几名黑骑师基本上都是在卢家内部流动,今天帮卢文锦跑,明年帮卢文惠跑,完全不稀奇,而今年之所以被褚孝信抓到机会,是因为卢佩莹与褚孝信定亲。

  虽然卢家表面上轻描淡写,嫁出一个庶出女儿,但是并不可能真的让卢佩莹就那么轻飘飘出嫁,订婚时,卢文惠开口,把名下一匹刚从英国运来的赛马送给卢佩莹和褚孝信。卢佩莹和褚孝信不是马会成员,卢文惠更不会真的让人把马送到两人的别墅,所谓送给两人,是指这匹马在马会参赛后赚取的马会会员分红,全都给卢佩莹和褚孝信,想想马会每年庞大的马票销售额,如果这匹马的品质又不是太差,等于卢文惠送了两人每年几十万零花钱,绝对是大手笔,而这匹马如果出了成绩,连连夺冠,那更不用说。偏偏这匹马让卢家的骑师们争抢了起来,能混成黑牌骑师,除了训马之外,最主要是一双眼睛懂得相马,几个黑牌骑师都认准卢佩莹褚孝信这匹新马调教之后,绝对有可能直接新秀爆冷,简单来说,就是几个骑师都相信,这匹马只要比赛就有夺冠的可能,当骑师最威风是什么,自然是亲手调教出一匹新秀马夺冠,那可比直接骑一匹之前出过冠军成绩的赛马拉风的多,而且这匹新秀马一旦成为热门,那就不止是有名誉上的威风,随便暗中做做手脚,搞一搞第一第二梗颈之差的小伎俩,名次上虽然差距只是一位,但是暗中落袋的钱何止百千。卢家的黑骑师们都想申请来驯这匹新马,卢文惠表示,马送给了女儿女婿,自己不过问,其他黑骑师还想着去和卢佩莹找机会见面时,这两位黑骑师已经头脑醒目的主动登门见褚孝信,求褚孝信给个机会,让他们来训马。褚孝信这种事当然不会自己做主,问了卢佩莹,卢佩莹这种事当然会给足褚孝信面子,让褚孝信做主,然后褚孝信和骑师聊了几次,了解了一下马会运作,赛马机制等等,大家都是男人,何况又有褚二少这种人,自然聊天时少不了风花雪月,一聊天,褚孝信才觉得自己认识骑师太晚了,因为对面两个骑师约女人共进晚餐也好,共度**也好,从未付过钱。只需要稍稍透露一些赛马内幕出来,就有无数女人扑过来任君采劼,甚至连酒店房费都是女方来付,而女方的身份也都不是那些整日在风月场里抛头露面卖笑娱人的女人,或是某个小厂主的姨太太,或是某个爱赌马的大家闺秀,甚至偶尔还有些身高腿长的白俄女人甚至英国妞,有时候想要靠马票翻身,也会对骑师暗送秋波。

  这种话对褚孝信而言,简直是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让褚孝信无数次夜中独自顿足捶胸,自己为什么当初没去国外学学马术,回来成为一名纵横花丛……啊不,纵横赛场的骑师。

  “来了,来了。”褚孝信突然打断了三人的闲聊,低声说道:“是不是那两个靓女,哇,真是……”宋天耀抬头望过去,餐厅门口走来两个女人,其中一个穿着偏西式的洋裙,头上戴着一顶插着翎毛的女式礼帽,脸上还遮着一副女式鎏金镜框的墨镜,脸上的妆稍稍浓了些,抿起来的红唇看起来颇为诱人,年纪大约在二十六七岁左右,带着成熟女人特有的风情。

  旁边的则清清淡淡,一袭淡雅碎花连衣裙,头上带着顶宽沿的手工编织帽子,脸上带着浅笑,两人一起走了进来。

  第一个看起来烈焰红唇的女人,宋天耀不认识,但是旁边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淡如菊的女人,宋天耀却认识,一心想要重现马来亚卢家荣光,内心绝没有表面看起来阳光的女人,卢元春。

  ……

  “岑老板,刚刚我听说,你的人一直在盯着那个叫宋天耀的瘪三,这样,不需要你的人动手,我让人动手做了他,怎么样?出了事,全都算到我廖东贵头上,无论如何都不会牵连到岑老板。”

  望海楼内,脸上有一块黑斑的中年人,此时与上海轮船同业协会副会长岑文清一起立在洗手间内方便,中年人看了一眼远处的下人后,这才低声对岑文清问道。

  岑文清今年四十四岁,但是坐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十年,旁边的黑斑中年人,叫廖东贵,与岑文清一样,都是从天津起家,后来才去的上海滩立足,算是岑文清身边多年同乡同业同会好友。

  此时廖东贵开口,岑文清看了对方一眼,随后一笑,系好皮带之后,走到洗手池前,拧开水龙头冲洗着双手,眼睛则望着镜子里的廖东贵:“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家里的阿德与于老板家里的水叔交好,所以想要帮水叔出出气。”

  “知道,知道。”廖东贵在旁边点头说道:“那我就先和于老板说一声,有事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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