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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洗冤笔记(出书版)_分节阅读_第18节
小说作者:巫童   内容大小:468 KB  下载:宋慈洗冤笔记(出书版)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3-10-21 12:0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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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慈语气不变:“为何突然翻供?”

  “瞧大人这话说的,我哪里是翻供,我是实话实说。”吴大六慢条斯理地道,“难道说实话也犯法不成?”

  “你冲撞轿夫,当真是受辛铁柱指使?”

  “是啊。”

  “昨晚抓你时,你为何不说?”

  吴大六看了宋慈和许义一眼,道:“大人,昨晚那姓辛的和你,还有这位差大哥,你们一起来抓的我,我以为那姓辛的也是官府的人,哪敢当面指认他?我进来后才知道,原来那姓辛的也是囚犯,还是掳劫孩童的凶犯,那我当然不能隐瞒了,要不然被他连累,我岂不是跟着白受罪?”

  “辛铁柱不找别人拦轿,为何偏偏找你?”

  “这我怎么知道?你要问就去问那姓辛的。我还奇怪呢,我又不认识他,他干吗找我?”

  “你突然翻供,可是受人指使?”

  吴大六站起来道:“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你却总怀疑我,就因为我捡了一块玉佩,说的话就不可信了?元大人问我时,我已经说过好几遍了,是那姓辛的给了我钱,叫我去纪家桥拦轿子,又假装把我抓住,绑在桥柱子上,故意不绑牢,好让我乘乱逃走。我当时心想拦一下轿子,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照做了,哪知他是要掳劫轿中孩童啊。我若是知道,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做……”

  “我问你突然翻供,可是受人指使?”

  吴大六瞪眼道:“你这人……”

  许义喝道:“吴大六,好生说话!”

  吴大六瞧了许义一眼,一屁股坐回狱床上,歪头看向一旁,道:“没人指使。”

  “那五贯钱呢?”宋慈问。

  “什么五贯钱?”吴大六愣了一下,忽然一脸恍然大悟状,“你说那姓辛的给的钱?早花光了。”

  “花在何处?”

  吴大六迟疑了一下,道:“找姑娘去了。”

  “哪里找的姑娘?”

  “就是那个……叫什么楼……对,熙春楼。”

  “哪天去的?”

  “隔天就去了。”

  “正月初一?”

  “对,就是初一。”

  宋慈盯着吴大六看了片刻,忽然道:“你可知你本无罪行,若是捏造口供,一旦查实,反要治你诬告之罪。”

  “我本就是良民一个,我诬告谁?我倒想问问大人,昨晚凭什么抓我?你们这些当官的,成天不干正事,就知道欺压良民……”

  许义喝道:“吴大六,嘴巴放干净点!”

  宋慈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吴大六瞧着宋慈离开,嘴里嘟囔着脏话,回到狱床上,头枕双手,重新舒舒服服地躺下。

  宋慈没有出牢狱,而是立刻去见了辛铁柱。

  辛铁柱不知道吴大六翻供一事,还以为宋慈是来释放自己的。

  “辛公子,昨晚我离开后,可有人来过狱中?”提刑司大狱规模不大,只有一条狱道,关押吴大六的牢狱在狱道的深处,倘若有人入狱见吴大六,必然要从辛铁柱所在的牢狱外经过,所以宋慈才有此一问。

  “今早狱吏来过,将那窃贼押走了,不久又押了回来。”

  宋慈知道那是元钦提审吴大六,问道:“在此之前呢?”

  辛铁柱摇头道:“没人来过。”

  昨晚值守的狱吏说没人来过狱中见吴大六,宋慈不敢轻信,可辛铁柱也这么说,那就不可能是假的。宋慈暗暗心想:“吴大六说的若是实话,他是受辛铁柱指使拦截了轿子,就算不知情,也是帮凶,他应该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治罪才是,可他方才说话时是何等的有恃无恐,似乎知道自己绝不会被定罪。如此看来,他突然翻供,十有八九是受人指使,而且保证他不会受到牵连。从昨夜到现在,见过吴大六的人,只有今早提审他的元大人,那么这指使之人,只可能是元大人。若真是如此,元大人为何要栽赃陷害辛公子呢?”思虑至此,他问辛铁柱:“你以前认识元大人吗?”

  “不认识。”

  “稼轩公呢?他可认识元大人?”

  “我爹赋闲在家二十多年,从不与朝中官员来往,也没来过临安,应该不认识。”

  宋慈点了点头,向辛铁柱说了吴大六翻供一事。辛铁柱一下子变了脸色,额头上青筋凸起,一把抓住牢柱:“那狗贼胡说八道!”

  “你不必着急。”宋慈知道辛铁柱是被冤枉的,倘若真要拦截轿子,以辛铁柱的勇力,自己轻而易举便可做到,何必另找他人?更别说辛铁柱与吴大六素不相识,找一个素不相识之人拦截轿子,就不怕事后追查起来,自己会被这人指认吗?“你且安心待在狱中,切莫生事。”宋慈道,“吴大六说收了你的钱,花在了熙春楼,我待会儿便去熙春楼查证。”

  辛铁柱听了这话,怒色稍缓,放开了牢柱。

  在去熙春楼查证之前,宋慈还要在大狱中见一个人——韩?。

  韩?早已在狱中醒来多时。

  宋慈原以为以韩?的脾性,酒醒后定会将提刑司大狱闹得天翻地覆,然而实际情况恰恰相反,韩?醒来后竟不发一言,没有任何闹腾。许义告诉宋慈,今早元钦提审吴大六之前,曾特意去见过韩?,可韩?压根不把元钦放在眼里,对元钦不加理睬,还说他今天就在狱中不走,除了宋慈谁也不见。

  宋慈来到关押韩?的牢狱外。

  韩?半躺在狱床上,背倚墙壁,右脚跷在左膝上,时不时抖动几下,一副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样子。见宋慈来了,他冷哼一声,双脚互换,右脚放下去,左脚又跷了上来。

  “韩?,”宋慈道,“听说你只见我?”

  韩?慢悠悠伸了个懒腰,道:“冤有头,债有主,把我关进来的是你,当然要你当面来求我,我才肯出去。”

  “谁说你可以出去?”

  “我爹是谁,不消我多说了吧。我被关在这鬼地方,你觉得我爹会坐视不管?我敢拍着胸口说,今日之内,我爹一定会派人来接我出去。你现在跪下向我赔罪,还不算晚,等接我的人来了,我就跟着出去,不为难你。不然我一直待在这里面,就是不走,看我爹到时怎么收拾你。”

  “你自认罪行,在你嫌疑未清之前,哪怕是韩太师亲自来了,你也休想离开这里。”

  “我自认罪行?”韩?道,“我认了什么罪?”

  “杀害巫易,掳走杨茁。”

  “我几时认过?”韩?语气一扬。

  “昨晚在习是斋,你亲口承认,在场学子俱为见证。”

  韩?冷笑起来:“醉话也能当真?就你这样查案,还当什么提刑官?我爹居然提拔你办事,我看他是真老了,眼睛不中用了。”

  “四年前腊月二十八日夜里,到二十九日清晨,这段时间,你人在何处,做过什么?”

  韩?一脸莫名其妙:“我有让你问问题吗?”

  “虽说时隔四年,但那是你去杨家迎亲的前一晚,也是巫易死的那一晚,你应该还有印象。”

  “你问我,我就答,你当自己是什么人?别说是这小小的提刑司,就是大理寺,是刑部,我也不放在眼里。一个狗屁干办,真当自己有多了不起。你现在老老实实给我跪下,好言好语地求我,我心中这口气顺了,说不定能饶了你。”

  宋慈仿佛没听见,道:“四年前那一晚,你到底身在何处,做过什么?”

  韩?不可思议地笑了:“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说着悠然自得地抖起了腿,对宋慈的问话置之不理。

  宋慈神情依旧,语气依旧,问题也依旧,接连问了三遍。韩?只是冷笑,不加理会。宋慈不再发问,就那样站在牢狱外,隔着牢柱,看着韩?。

  韩?见宋慈一直不走,反而一直盯着自己,道:“你杵在那里做什么?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吗?”

  “不错,我在等接你的人来,我要看看你今天如何出这提刑司大狱。”

  韩?唰的一下变了脸色。他已经很久没遇到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的人了。不过怒气只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他很快恢复了冷笑:“那你可要等好了,把眼睛睁大了,好好地看着!”

  宋慈心知肚明,一旦韩?离开提刑司大狱,再想找这位膏粱子弟问话,只怕就没这样的机会了。韩侂胄只有韩?这一个儿子,说不定真会派人来干涉刑狱之事,甚至直接从狱中接走韩?。在韩?接受讯问、撇清嫌疑之前,宋慈决不能让其轻易离开提刑司大狱。

  韩?所料不假,韩侂胄当真派人来了,而且就在他与宋慈对峙之际,派来的人便赶到了提刑司大狱。

  来人是夏震,只不过他这一次没有身披甲胄,而是穿着常服,在狱吏的指引下,来到了关押韩?的牢狱外。

  韩?一见夏震,顿时一脸得意,从狱床上起身,大摇大摆地走到牢门前。

  “开门啊!”见狱吏没有掏钥匙开牢门,韩?不耐烦地吼道。

  狱吏没敢吱声,抬眼瞧着夏震。

  夏震向韩?行了礼,道:“公子,太师有话,命我带给你。”

  “什么话?”韩?道。

  夏震示意韩?挨近,然后隔着牢门,在韩?耳边低语了几句。韩?面露讶异之色,道:“我爹真这么说?”夏震点了点头。

  韩?难以置信地看着夏震,又用同样难以置信的目光看了一眼宋慈,只因夏震带给他的话,并不是要释放他出狱,而是韩侂胄得知他到太学闹事被宋慈抓捕后,已将跟随他前去闹事的几个家丁杖责一顿,统统逐出家门,还叫他安安分分地待在狱中,说宋慈是奉旨查案,一切听凭宋慈处置。

  夏震转达完后,向宋慈道:“宋提刑。”

  宋慈不知夏震有何指教,向夏震见了礼。

  “查问巫易亲友一事,已有结果。”

  宋慈原以为查问巫易亲友一事,少说也需数日,没想到只短短两日便有了结果,道:“这么快?”

  “史大人吩咐办的事,自然缓不得。”夏震道,“我派人通知蒲城县衙查问巫易亲友,一得结果,立刻回报,来回都是急脚递,不敢有一刻耽搁。”

  大宋境内的驿馆传递一向分为步递和马递,急脚递是发生十万火急之事时,譬如边关传送军事急报,方可动用。宋慈知道,史弥远是礼部侍郎兼刑部侍郎,没有动用急脚递的权力,这应该是韩侂胄的意思。宋慈拱手道:“有劳了。”又问:“结果如何?”

  “据巫易亲友所言,巫易从小到大,胸肋处从未受过伤。史大人怕耽误宋提刑查案,命我即刻前来告知。”

  宋慈道:“多谢了。”有了夏震的这番查证,再加上杨菱的证词,巫易肋骨上的那处血荫,足可见是其死前受的伤,亦即巫易不是上吊自尽,也不是纵火自焚,而是被人用利器杀害。

  夏震受韩侂胄和史弥远之命,分别向韩?和宋慈传话,此时任务完成,向韩?道了声:“公子,告辞。”他一刻也不停留,说完这话,转身就走。

  “夏虞候,你别走啊!”韩?抓着狱门,眼睁睁地看着夏震走了。韩?在狱门处待了片刻,目光一转,见宋慈站在原地若有所思,许义则一直看着自己,他没来由地瞪了许义一眼,骂道:“驴球的,看什么看?!”一句突如其来的喝骂,令许义面有怒色,却又不敢发作,只好移开视线。韩?一口唾沫啐在地上,回到狱床上躺下,又跷起脚来抖动,只不过这一次抖得飞快。

  宋慈虽不知夏震向韩?转达了什么话,但见韩?这般神情举止,也能猜到韩?多半指望不上韩侂胄派人接他出狱了。宋慈也不多说什么,就那样站在牢狱外等着。

  韩?抖了好一阵子脚,忽然一骨碌坐直,盯着宋慈,毫不掩饰怨恨的眼神,道:“你方才问我什么?”

  宋慈知道韩?终于肯开口了,于是重复先前的提问,道:“四年前你去杨家迎亲前一晚,也就是巫易死的当晚,你人在何处,做过什么?”

  韩?口气极不耐烦:“我想想。”顿了片刻,道:“我吃花酒去了。”

  “迎亲前一晚,你还去吃花酒?”

  “怎么?不可以吗?”韩?鼻孔一翻,“我做什么,我爹都不敢管,你管得着?”

  “你在什么地方吃花酒?”

  “熙春楼。”

  宋慈心里暗道:“又是熙春楼。”问道:“可有他人为证?”

  “你不是提刑吗,自己不会动脑子想想?熙春楼的鸨母,还有陪酒的姑娘,都可以为证。”

  “陪酒的是哪位姑娘?”

  韩?烦躁不已:“你还要问多少问题?”

  宋慈语气依旧:“是哪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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