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儿咽了下口水,喃喃回答:“好看!”
“想要?”
江晚儿点头:“想!”
“给你。”
漂亮的手指送到江晚儿唇边,熟悉的皂荚清香随之而来,江晚儿目光有些呆滞地顺着银丝绲边的暗纹衣袖往上看,衣领紧贴着脖颈,精致光滑的下巴,弧度诱人的薄唇,再加上含笑的眉眼。
江晚儿神思回笼,清粼的杏眼里盛满惊喜,一声哥哥还没喊出口,就被人屈指抵住。
连戚竖起另一只手的食指在唇前竖起,轻轻摇头。
江晚儿红唇抵着他的直接点头,随即又把暧昧地红了脸颊。
哥哥的手指,在她的唇上。
舌尖悄悄探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连戚,江晚儿蔫坏地在他指背上探过,留下湿痕。
连戚眼中的笑意敛了,危险的挑了下眉梢。
四野寂静,虫鸣声书房后窗传进来,月朗星疏,确是相会的好时候。
连戚一手捏住她泛红的耳垂捻了捻,执笔在桌面上写下:回寝宫。
江晚儿抿唇在他指节上咬了下松开,在旁边写下:听个哥哥的。
两列字,右侧似遒劲的馆阁体,左侧是劲瘦略显稚嫩地簪花小楷,泾渭分明,却又意外地和谐。
江晚儿将落了字的纸折起来收进袖口,刚站起身就被人拦腰抱起,落入怀中。
惊呼还没发出,就被连戚用温凉的薄唇堵住,细细地吻咬。
江晚儿搭起胳膊环抱住他的脖子,扬起白皙的颈项迎上,以解相思。
连戚坐在她方才落座的位置,手指攀附上移,揉捏她掩藏在衣衫下的锁骨,鼻息渐重。
细腰挺不住,江晚儿软下来之前推了推连戚,眼含怨怼。
哥哥太坏了吧!不许她出声,还撩拨她,欺人太甚!
连戚眉眼见得清冷消逝,安抚似的在她额角亲了亲,在她侧腰拍了拍,把人扶起来。
江晚儿湿漉漉地瞪他一眼,转身朝书房外走。
半夏这会儿正坐在门口迷瞪,听见声音,睡眼朦胧地站起来:“太后娘娘您忙完了,奴婢伺候您回去洗漱。”
江晚儿这会儿嗓子干哑,没出声,半夏也是睡意浓重,没发现她眉眼间的春色缭绕。
半夏伺候完就被遣到外间去了,江晚儿从妆匣前起身就看见了悄无声息走来的颀长身影。
江晚儿捏紧了手里的木梳,娇嗔:“哥哥,你是猫吗?走路都没声音的?”
连戚从她手里拿过木梳,捞起她的发丝,温柔地帮她疏通:“臣是悄悄回来的,不便声张。”
江晚儿凝眉:“为何要偷偷回来,武试不是今日考完了?”
连戚:“嗯,但是臣按照规定,按照臣的报备,明日才能回宫。”
江晚儿拉下他的手,夺过木梳放到梳妆台上,上前环住他的腰,仰头看他:“哥哥……”
连戚低头亲她鼻间,哑声道:“是,臣迫不及待想见您。”
江晚儿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傲娇:“可是我一点儿都不想哥哥啊,我每天忙得不得了,都没时间想哥哥了。”
连戚鼻音微微挑高:“嗯?”
江晚儿说的可怜兮兮的:“真的啊……我可太忙了!”
连戚手指从她长发里穿梭,撑住她的后颈,迫使她抬头,惩罚地咬了下她的鼻尖,胳膊在她腰间一提,像抱孩子似的把她托起来揽在怀里,哑声道:“是臣的错,让您辛苦了,不过……”
他话说一半,抱着人往床榻走去,温柔地把人放下,俯身压上:“臣不喜您为那些事落泪。”
江晚儿依旧凑凑上去啄了一下他的凉唇:“为何?”
连戚低笑两声,凑到她耳边:“臣喜……您被臣欺负哭。”
然后江晚儿就真的被欺负哭了,哭到不停求饶却依旧不被放过。
不过好在她也翻了回身,听了回连戚嘶哑的闷哼。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无人,江晚儿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腰间都是红紫的指印。
欸,看来这两日还是不能让人伺候沐浴了!
神情恹恹地上了早朝,江晚儿忍着哈欠坚持完,回来就闷头就睡,连戚回来都没有察觉。
看着床上睡得憨熟的娇花,眼底还有淡淡的青痕,连戚眉眼间有些懊恼。
转身在房间的香炉里染了安神的香才转身出去,命下面的太监宫人将今日来的册子和前朝的奏折送到书房。
因着江晚儿处理这些事情的速度慢,前面还有些折子积压着,连戚想象她困倦批阅的样子,忍不住低笑着摇头。
孙嬷嬷进来送茶的时候,连戚抬头看她。
孙嬷嬷行礼后小声道:“太后那日见着了张瑞,后来又找人要了宫人的册子。后来胡太妃和杨太妃在张榜后一日来过,到了晚间,太后问了老奴梁太妃和胡太妃是否有嫌隙,还问了一些当年的旧事。”
连戚顿笔,起身走到窗棂,指尖摩搓,沉声问:“你可从实回答了?”
孙嬷嬷道:“太妃之事老奴并未隐瞒,只是张瑞当日饮酒,老奴谎称他有腿疾,需要以酒压服。”
“知道了,退下吧。”
“是,老奴告退!”
江晚儿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光乍亮,她被光亮刺得睁不开眼睛。
秋桑听见动静进来伺候,高兴道:“太后娘娘醒了?小厨房备了午膳,奴婢伺候您梳洗?”
“现在什么时辰了?”
“申时刚过,您睡了两个时辰了!”
江晚儿迷迷糊糊地起身,鼻音浓重地问:“嗯,连戚回来了么?”
秋桑投好帕子递给她,笑道:“早回来了,吩咐奴婢们不能吵您,这会儿正在书房处理事情呢!”
江晚儿揉了揉眼睛,终于适应了外面的光线:“哀家去看看,过来帮哀家更衣吧。”
她乖乖巧巧地样子看的秋桑心都软了,细心地帮她更衣熟悉,打扮地漂漂亮亮,看着铜镜里罗缎粉衣轻纱的妙人,秋桑夸赞:“您这睡足了气色可真好!根本不用上粉!用这对镶银粉珍珠的耳坠吧,配您今日的衣裳!”
江晚儿想到昨晚,白嫩的脸颊绯红一片,自己捏起耳坠带上,转头跟秋桑确认:“好看嘛?”
秋桑:“好看!特别好看!”
江晚儿让秋桑先去传膳,自己转去了书房。
连戚正在全神贯注地翻看折子,明亮的光线下可以明显地看出肤色比之前暗了许多,眸光随着折子上的流转,抬手间雅韵风流。
像是感觉到什么,连戚抬头。
江晚儿娇艳地弯了眼睛:“哥哥,吃饭啦!”
连戚被她笑得一瞬间的晃神,淡淡勾起唇角:“好。”
他起身走来的时候,江晚儿气咻咻地侧身,暗恼自己不争气!还脸红什么!再亲密的事情都做了!
她看不见自己,不知道阳光下娇羞自己有多美!
她没抬眼,没看到连戚的眼神有多温柔!
齐暄这会儿还在勤观殿,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连戚对她这段时间没有再瘦还算满意,但是想到昨天抱着硌手的柳腰,他还是想多喂她吃点儿。
对于之前那次的事情,江晚儿心有余悸,摸到自己鼓鼓的小肚肚,她委屈巴巴地盯着连戚看。
连戚斟酌了片刻,放下木箸,给她擦了擦唇角。
“对了,哥哥!我有东西送你!”
江晚儿笑得羞赧。
连戚跟着她到了内间,江晚儿从床头柜上取下来一个木匣子打开,一套雪亮柔顺的中衣被江晚儿捧出来,有些羞臊地递给她:“这个,是、是给哥哥的。”
连戚把衣服抓在手上,轻轻抚摸,丝滑柔顺,针脚细密,指尖蜷缩了一下,半垂的眸子掀开:“您亲手做的?”
江晚儿绞着手指,有些不自在地背过身:“我、我女红不好,做的慢。”
连戚把她拥到怀里,亲了亲她的发顶:“很喜欢。”
中衣这种贴身的衣物寻常都是母亲或者妻子执手,再次者便是如他一般从外面店里买或者交由布庄赶制,这是第一次有人专门给他做。
她,也想做他的妻么?
眸光瞥见木匣底部的纸张,连戚问:“那些是什么?书信?”
江晚儿原本还紧张的心这会儿更紧张了,跳起来抱住木匣,啪地一声合上:“没有!什么都不是!”
第69章 桃花逐水流⑤
她这态度, 明明就是此地无银。
连戚方才只是随口一问缓解她的尴尬,却不曾发现这么一个惊喜。
“臣不能看?”
江晚儿坚决拒绝:“不能!”
她这态度着实是诡异的很, 她从不曾拒绝过他。
连戚看她紧张地样子,虽然心中好奇的紧,却不再逼迫她:“好,臣不看。”
他这态度坦荡,江晚儿反倒是心慌了。
她抱紧了手中的匣子,咬唇看他:“哥哥别生气,我……我给你看就是了!”
连戚抬起她的下巴轻啄:“无妨。”
江晚儿心虚嘟嘴:“那、那哥哥看了可别恼羞成怒。”
连戚眼中似有诧异, 随即道:“好。”
但是话说的太满, 看清里面的东西后,温和的表情都裂开了。
江晚儿往后退了两步,小声辩解:“我都说了不让你看的, 哥哥自己非要看。”
连戚烫手似的放下那些纸页, 转身看她:“为何收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