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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囚笼_分节阅读_第38节
小说作者:曲顾   内容大小:300 KB  下载:暴君的囚笼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1-03-11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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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暗中 到时候沾上皇上的血,再赐给你……

  城外一处院落里, 离王正立在檐下,目光始终停留在院门处,穿堂风汹涌寒冷, 将他的长袍连连掀起, 他却毫不在意, 如同没有察觉一般,依旧直直的挺立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侍从引着风尘仆仆的的两个男子推门而入, 一先一后的来到檐下, 在首的男子四方脸,粗眉大眼, 看见离王之后二话不说, 立即屈膝拱手行礼,声音中带着些难言的激动:“离王殿下, 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

  离王忙上前将他扶起,面上是与老友重逢的雀跃, 应道:“沈将军别来无恙,本王已经恭候多时了。”

  说着, 他抬手引两人进屋,又摆手让侍从去准备热茶,待到三人坐下时,他方又开了口:“沈将军一路辛苦, 不知身旁这位是?”

  “微臣早已不是什么沈将军, 离王殿下切勿再如此叫了,实在是羞煞微臣。”沈之庭又一拱手,自嘲似的笑笑,又道:“这位是微臣被贬去陈州之后认识的朋友, 与微臣肝胆相照、来往亲密,他身有高超武艺,微臣今次带他过来,是想给殿下多出把力。”

  坐于他身旁的男子应声起身,朝着离王弓腰拱手,愤慨发言:“问离王殿下安,在下梁日居,武艺如何不敢说,但若能帮上离王殿下,自然是在下之幸。当今皇上暴虐无道,对贤良忠臣多有迫害,又罔顾祖宗礼法,今日能同离王殿下同行,将那狗皇帝推下皇位,实属在下的荣幸。”

  “梁大人这话着实敢说。”离王对他笑笑,边招手示意他坐下,莫有多礼,边应道:“本王见梁大人为坦率直接之人,颇为对本王的脾性,能得到梁大人这般良将,自然也是本王之幸。”

  话落,他又将目光调转到沈之庭身上,似是突然回忆起往事,面上颇为难忘的模样,“沈将军在本王这里,永远是沈将军,当初沈将军统领皇城禁军时的风采,本王一直记在心中。”

  那时先帝尚在位之时,沈之庭为禁军统领,率领皇城禁军护皇城多年安定,实在威风的很,后来因为不相信先帝传位圣旨,多次为他仗义出言,为闻离而不满,随后即被贬黜至陈州。

  “过往种种,实在不值得再提,往后如何,还要等离王殿下提携才是。”沈之庭搓了搓手,面上显出几分局促来,他不擅长多言,尤其是说这种客套话。

  “沈将军谦虚了,今后如何,是本王需要仰仗于将军才是。”离王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水,示意他们喝茶,客气非常。

  三人正在说着话,院门再次响起,风尘仆仆的江知慎自外而来,他面上还带着一路赶来的焦急,进门之后,立即拱手行礼,询问道:“殿下,如此慌忙叫我来,是为何事?父亲近日看我看得紧,能出来一趟颇不容易。”

  离王沉默不语,转头看向屋内另外两人,江知慎随他的目光望去,这才看见同在屋内的沈之庭和梁日居,他一眼认出了沈之庭,霎时明白了离王叫他来得目的,恐怕是为商讨“大事”。

  他怔营片刻,朝着两人略一拱手以示打了招呼,又转过头来问离王:“殿下,你当真已经下定决心,要行谋权篡位之事吗?将来也断然不会后悔?”

  “后悔?本王只是取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离王脸色微变,撑在桌上的手渐渐曲起,眸光幽深,令人看不分明,而后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开口:“本王只悔恨这一刻来得太晚。”

  当初父皇崩殂之时,不顾往日父子之间的约定,突然改变主意,将原本应当落入他手中的皇位传到闻瞻手中,他那时尚且不知权势的重要,只顾得为失了父子亲情伤怀,毫无怨言的出走良州,后来真正在良州那个穷乡僻壤生活过,才知京城的八街九陌是如何诱人,才知身为帝王或者王爷,不过上下之差,却如同天壤之别。

  江知慎知他在良州生活的艰难,听他说这话,也不再多言,唯恐再触及到他的心事。

  而离王却不甚在意,他的神情已经恢复了总是噙着笑意的模样,语气轻快的同他们介绍了彼此,而后又道:“大事是否能成,就要靠各位了。”

  沈之庭和梁日居应声举起茶盏,一口灌进嘴中,以茶代酒,以示决心,可江知慎却迟迟未动,双目有些涣散,不知在思索什么。

  “知慎,你不会后悔答应帮我了吧?”离王倒了杯热水,缓步上前递到他手边,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无妨,你若是后悔,即刻回去便是,你我仍是亲如手足的兄弟。若我事成,你们镇国公府照旧可以享受荣华富贵,甚至更进一步,你妹妹我自然也会帮你救出宫中,若是我事败,那……”

  他勉力一笑,好像在压抑着失败的苦楚,接着道:“若我事败,绝不会牵连与你,你只管和现在一样,继续当你的镇国公府大少爷,只是你妹妹、还有镇国公府的以后,我就不能为你保证了。”

  他话中有话,似是无意之言,却句句都在提醒他,在如今的境遇下,他不得不同他谋反,只有换一位皇帝,镇国公府以及江知宜才算有新的开始,否则只能像如今一样,永远被困在“泥潭”之中。

  无论是镇国公府,还是江知宜,这桩桩件件皆能戳中江知慎的内心,他自知道父亲与皇帝之间的恩怨之后,惶惶不可终日,只觉得皇上必有一日,要拿他们镇国公府开刀,而他的妹妹,已经受过皇上的万般折辱,今后更是……

  思及此处,江知慎愈发不敢往下想,越想越觉得这天儿立即要塌下来,正砸在他们镇国公府身上。

  他抿了抿唇,似是已经下定决心,一把夺过离王手中的茶盏,临到嘴边之时,又问:“今日宫中传来消息,说我姑母的死,与荣太妃娘娘有关,不知你可知道?”

  他适才之所以心有犹疑,一是听说了宫中皇上正在查姑母之死,事事皆指向荣太妃,二是谋反并非小事,他心有戚戚,唯恐因他不忠不义之举,连累了整个镇国公府。

  “知慎……”离王因他这话讶然惊呼,似是没想到临到紧要关头时,他还要提起这个,不由抬高了声音,“你别忘了,皇上当初连愉太妃与太监私通这样的罪名,都能编造出来,还有什么是他不能说的,事到如今,你还要信他的话?愉太妃为自尽身亡,依本王看,不过就是他逼死了愉太妃,又想扯出个无辜之人,担下他的罪名罢了。”

  他抬眸打量着江知慎的神情,看他已有松动,接着开口说道:“你放心,若愉太妃之死真与我母妃有关,我必然……必然大义灭亲,绝不让愉太妃死得冤屈。”

  他说得颇为肯定,像是在同江知慎做着保证,无论事情真相如何,愉太妃都不会含冤而亡,虽然会不会做到现下还尚不可知,但话已经说出口,便是表明了他的态度。

  这样大义灭亲之举,说来坦坦荡荡,但要为了旁人弑母之言,让别人听来实在大胆,沈之庭瞧着两人之间的氛围,忙上前打着圆场,“江大人,离王殿下连这样的话都说了,您还有什么顾虑?”

  江知慎抬头在众人面上一一扫过,而后又将目光停留在离王身上,只说了一句“是知慎犹豫了,望殿下莫要怪罪”,便仰头将茶水尽数灌进嘴中。

  离王再次舒展开笑容,毫不在意的拍了拍他的肩头,又引着众人坐下,方道:“各位有何疑虑,尽管说出口,既然准备同做大事,那便没什么需要隐瞒,只要你们提出口,本王定会尽力做到。”

  众人皆道离王殿下多思了,能不顾其它归于他麾下,便是已经做好所有准备,成则荣、败则辱的道理他们知晓的清楚。

  “既然如此,那本王便将心中计划告知各位。”他不疾不徐,将进宫的路线一一道清楚,“本王将咱们的人手分为三队,沈将军与本王各带领一队兵马,依次进入皇宫……”

  他顿了顿,别有深意的望向江知慎,又道:“而知慎你……若不是因为你动用镇国公府的势力,本王以往的部下也不会如此快的联系到。本王感谢你如此尽心,便随你的心思,让你带一小队人马,去救你的妹妹,以防她受到宫乱之难,只是时机需要你自己把握,定要趁着混乱之时进宫,若是我们事败,你也有带着你妹妹逃脱的机会,届时此处或许可以留你们容身,只是你们之后会如何,本王就无能为力了。”

  他说得极为真切,处处都在为他和江知宜着想,连后路都已经为他们想好。

  江知慎不甚感激,又思及自己适才犹犹豫豫的言论,一时不知如何面对他的尽心尽力,心中的话哽在喉中,什么都说不出,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哎呀,咱们已经万事俱备,眼看成功只差这一步,离王殿下何必说这样的丧气话。”梁日居大笑着开口,颇为自信的模样,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旁,将各种情绪都埋于那张平凡面容上,他故作小心翼翼的望了离王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殿下,在下长居陈州,偏僻的小地方,没见过世面,听说宫中有各式宝剑,到时候您赐我一柄成不成?在下想要镶宝石的那种。”

  “好啊。”离王眼底笑意更浓,毫不犹豫的答应过,又道:“本王瞧着皇上手上那柄就不错,到时候沾上皇上的血,再赐给你。”

  “那敢情好啊。”梁日居嘿嘿一笑,再次拱手行礼,只道:“那在下就先谢过离王殿下了。”

第60章 闯入 今夜这皇宫便要易主

  是夜, 一轮孤月自朱红栏杆处渐渐升起,缓缓行至勾角檐楼上,散下澄莹的光亮, 使得宫墙院内皆是清寒阵阵, 四下猛烈的劲风接连吹过, 将檐下的宫灯拉扯的左右摇摆,影影绰绰的,加上钩梁的声声碰撞, 平平生出些怪异之感来。

  趁着无边的昏黑夜色, 无数身着黑色劲服的人自南宫门偷偷潜入,虽是偷偷, 但行为举止颇为大胆, 丝毫不见惧意,如入无人之境, 而非城高池深的皇宫之中。

  一片安静之中,不知是谁多嘴, 刻意压低了声音询问道:“奇怪,太奇怪了, 堂堂南宫门,怎么会无人把守?守卫们都去了哪里?”

  他身旁的同伴啐了一口唾沫,搓了搓已经冻僵的手,一巴掌打在那人头上, 低声斥责:“蠢货, 刚即位的皇帝管了宫中守卫多久,咱们沈将军又管了多久,今日沈将军来,他们恐怕早早的就把城门开好迎接了, 只等着咱们进呢。”

  “若是宫中守卫都这样听话,何须咱们再进来打头儿探路?”那人不信同伴的话,哽着脖子反驳。

  “诶,你这个……”同伴嫌他话多,又一巴掌便要落下去,但手掌停留在半空之时,便听前头领头的人一声轻呵,只道:“都给老子夹紧自己的嘴,若因为你们一张烂嘴惹出祸端来,老子立即砍……”

  两人听罢此话相互看了彼此一眼,而后立即噤了声。

  与此同时,正在宫门外等候着的沈之庭等人,见进宫门探路的人久久没有动静,心中不由焦急万分,不断来回踱着步子张望,不知究竟如何情况。

  如今守南宫门的是他当初的部下,他回京之后与那人相见,在他几经暗示和以权势诱惑之下,才让人家低了头,答应同自己共谋大事,两人特意约定好里应外合,今夜他偷偷开城门,放自己的人进去。

  为了以防意外,他还特意先派了一小队不知情的人马进去探路,确信他那旧部如约行事之后,再由他带领着部下进去,好打宫中守卫们一个措手不及。

  “沈兄,咱们此时进去吗?”梁日居跟在他身后,不动声色的询问。

  “里头还未传信出来,再等等。”沈之庭再次往宫门的方向望了一眼,不确信过了这么久还未传信出来,是旧部的确如约开了宫门,还是遇到其它危险。

  “我瞧着过了这样久,里面还没出什么动静,想是沈兄的旧部早在里面接应上了。”梁日居继续相劝,又不忘阿谀奉承,拱手故作敬佩不已的姿态,“要我说,这回若能成事儿,得多亏了沈兄,我随沈兄来这一趟,当真是不枉此行,今后荣华富贵,还要多多仰仗沈兄了。”

  “梁兄这话可就客气了,当初我初去除州,还多亏了梁兄,才不至于落得客死他乡的下场,才有了思量明日的机会啊。”沈之庭微微叹了口气,说起过往之事,面上愁云惨淡,显然并不欲多加回忆。

  当初他从京城被贬到南方除州,再强健的身子,也挨不住一南一北地域的变换,且当时骤然从天上仙,沦为地上尘,沮丧绝望的很,多亏了梁日居多有帮衬,才留下一条命来。他心中记得这份恩情,在今日好不容易有翻身的机会时,二话不说便带上了梁日居。

  “往事不再提、不再提。”梁日居摆手笑笑,又道:“我今日还未看见离王殿下,他去了何处?他是不是……”

  梁日居略有停顿,上前凑到他耳边,特意压低了声音说道:“沈兄,你莫要怪我多言,这离王殿下领了兵,却并不同我们汇合,可是另有谋划?还是不肯身陷危险,只等着坐享其成?”

  说着,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打量着沈之庭的神色有变,又慌忙改口道:“我心中担心,又与沈兄最为亲近,所以才说了这样直接的话,沈兄听过便忘了,切勿往心里去。”

  “梁兄这话言重了,也怪我没有同梁兄说清楚。”沈之庭拍了拍他的肩,往身后隐藏着的兵马望过一眼,反问:“梁兄觉得,宫中有多少侍卫?若以咱们的现在的实力,可有机会抗衡?”

  梁日居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实话实说的答了一个字:“悬!”

  沈之庭抬头看着他,并未反驳。

  若是搁在往常,要对付宫中的的守卫们,需要再加上离王所带的那队兵马,只是勉强可以抗衡,可惜离王现在并不在此处,按理说以他们目前的实力,恐怕难以对抗。

  况且据宫中传来的消息,皇上对离王的所作所为早有察觉,两兄弟现在表面上是暗斗,实则是明抢,都等着当面对抗,要论一论究竟谁有资格坐那九五之尊的位置,而皇上既然已有防范,那他们要打进去就更加困难,虽然有守卫在其中里应外合,但只怕要成功并不容易。

  可现在并不是往常,沈之庭咧嘴冲着他笑笑,颇为自信的模样,只道:“梁兄不必担心,既然敢闯进宫中,便是有几分胜算,而离王殿下,也被非会坐享其成之辈。”

  前些日子,宫中的守卫因事,有一部分被暂时调离皇宫,此时宫内侍从十分不足,且有些已经是为他们所用,如此情况之下,皇上用什么听他们对衡?无力对抗之下,皇帝必然要命人从皇城外调兵,而离王之所以不在此处,是因为他在调兵路上伏击,以断了皇上的后路。

  “我自然是信沈兄的。”梁日居回以他微笑,不再多言,继而不动声色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没有什么好顾及了,此时就进宫门吧。”

  沈之庭又望了一眼宫门,确定并未听见什么打斗的动作,想是那些探路的小子,已经同他的旧部搭上了线,再无顾及,摆手示意身后的兵马,高声喊道:“各位,随我冲进去,今夜这皇宫就要易主。”

  话音刚落,无数隐于黑暗之中的人起了身,身上的佩剑发出发白的光芒,在孤月的清辉下,更加显现出别样的寒意,映出一张张狰狞的面容来。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适才那探路众人的首领,嘴中那就斥责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长箭,正好贯穿了他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他的眼睛睁得目眦俱裂,嘴大大的张着,但下半句话再也没机会说出口。

  其他人见了那突如其来的景象,顿时慌了神,纷纷拔剑四顾,寻找这杀人的长箭来自何处,场面一时混乱不堪,但他们自进入宫门开始,就早已落入他人的陷阱之中,此时的反应不过是负隅顽抗。

  适才还安静的城门内,霎时涌出无数人,压根没给他们反抗的机会,刀起刀落,宫道上干净的青石板刹那之间,被染上了一层红色,而后那些七倒八歪的尸体,又被迅速拖走,留下一道道拖地的血痕。

  等沈之庭再带人冲进去时,朱红的宫门猛地关闭,他们茫然往四处观望,这才看见了埋伏在宫门内的人,再低头往下看,脚下踩着的,不知是谁的鲜血,粘腻不堪,好似可以沾住脚一般,再屏息一嗅,是掩不住的血腥气味,再大的烈风都吹不散。

  事到如今,即使是被算计,也再没有回头的机会,沈之庭一马当先,接着往前冲,誓要同这些人拼个你死我活,左右他早已想过,这宫中的守卫并非他们的对手,过了今夜,明日他依旧是威风凛凛的禁军统领。

  然而正当他举刀准备厮杀之时,身旁信任的人却突然剑柄一转,将长剑架到了他的颈上,言语之间早没了适才的亲密,只余下淡漠无情:“沈将军,您今日的路,不如就到这里吧?”

  情况转变的太快,沈之庭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抬头愕然的看着梁日居,满目皆是不可置信,欲言又止的询问:“梁……梁兄,你这是……这是何意?”

  “沈将军,不如你先叫他们停手吧。”梁日居并未应他的话,只是扬了扬下巴,直指随他进宫谋逆的众人,握剑的手往前凑了凑,正触在他的皮肉上,长剑锐利,只是轻轻一触,便划破他的皮肉,渗出些鲜血来,正沾在剑上。

  众人见此情形,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去观望这一场突如其来的“背叛”。

  “梁兄……”沈之庭还欲再开口问些什么,梁日居已经放下了剑,随后便有守卫冲上前来,抓住他的手臂,按住他的头,逼迫他跪倒在地上。

  面颊与地面相贴,是沁入皮肉的冰凉,再加上这青石板适才被鲜血染过,此时再靠近,只让人觉得恶心难忍,沈之庭一时砸不清心头滋味,他还想抬头再问问梁日居,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再抬起头,只望见一张面如冠玉的脸,他嗫嚅着开口,叫了声“皇上”。

  闻瞻长身玉立,缥色的锦衣在如此境地下,显得格外干净,他低头睥睨着沈之庭,面上是冷若冰霜的神情,声音缓慢,没有一丝起伏:“沈将军,好久不见啊,没想到再见是在这样的时候。”

  说着,他转头端详了梁日居一眼,伸手接过其手中的长剑,握在手中,将剑尖儿比在沈之庭的胸口处,轻轻点了点,淡淡道:“你说说,今日抓住你主动送上门来,朕是该感谢日居藏的好呢,还是该感谢你是个蠢货呢?”

第61章 一更…… 别射箭,会伤到江知宜……

  南宫门处刀戈相见、血光剑影, 而长定宫却安静的离奇,江知宜手中捧着一碗汤药,正慢悠悠的往嘴里灌, 采黛候在一旁, 只等着她喝完汤药, 送上压苦的蜜饯。

  她无意识的往窗外观望,看着殿门前比往常多了差不多一倍的守卫,黑压压的一片, 只有手中的长剑泛着寒光, 才终于再次意识到,宫中好像真的要变天儿了。

  她默默的低下头, 心中莫名的慌得很, 那碗汤药在她唇边蹭了许久,才被她屏息压着气儿, 一股脑的咽了下去,但正当她准备放下药碗时, 却突然听到有人好像在叫“卿卿”。

  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猛然抬起头, 看见的果然是自己的兄长江知慎,正一脚踹开殿门,缓缓往殿内走来。

  他身着银色盔甲,黑发被紧紧束起, 藏在笠形盔中, 有几缕散落下来,恰好垂在额前,他手中的长剑已经去了鞘,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 此时那血正顺着剑尖儿一滴滴的往下坠落着,落在绒毯上,虽然无声,却万分沉重。

  江知宜望着他杀气腾腾的模样,双目发直,愣怔的叫了声“兄长”,手中的药碗猝然落地,一时忘了该说什么。

  江知慎却缓步上前,一把将她扯到自己怀中,轻拍她的肩膀,轻声劝慰:“别怕、别怕,兄长是来带你离开这儿的。”

  江知宜温热的脸与冰凉的盔甲相撞,不由浑身一震,她心中有疑惑万千,想知道兄长怎么会进宫,是如何进的宫,但当她的目光移转到长定宫宫门前,看着适才还站的笔直的众人,此时个个拔·出长剑,正与其他人厮杀时,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她抬头望着江知慎,声音如同哽着什么东西般,吞吞吐吐的说不分明:“兄长,你可知私闯皇宫,是什么罪名?”

  “管它是什么罪,这皇宫马上便要易主,谁来治我的罪?”江知慎咬着牙反问,二话不说,抓住她的腕子就要拉她往外走。

  “易什么主?”江知宜挣扎着不肯随他离开,不禁拔高了声音询问:“你今日来,不只是要带我离开是不是?你还谋划了什么?是用谁一起?”

  她接连不断的问出几个问题,每问出一个,心中就愈发冰凉一分,当今天下有皇上坐镇,突然说要易主,岂不是有人欲谋权篡位?

  谋权篡位啊,是多大的罪名?江知宜不敢细想,脚下步子不听使唤的往后退缩,一步接着一步,直到身子抵到木桌,再无路可退时,她方停了下来,颤抖着身子茫然询问:“兄长,你究竟在做什么?”

  “你不必管那么多,只随我离开便是,从此以后,这重重宫阙再与你无关,你就只当这些日子是噩梦一场,现下终于醒了。”江知慎再次上前,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束住她的双手,将她携在腋下,边招呼采黛跟上,边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他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是因为他知道,她总有心事万千,顾虑的事情太多,断断不会如此轻易的随他离开,然而这些正压在她肩上的东西,本不该是她应该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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