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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善祥_分节阅读_第7节
小说作者:暮兰舟   内容大小:316 KB  下载:胡善祥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1-05-27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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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今永乐帝朱棣以前只是个藩王,因不满侄儿建文帝,就起兵“靖难”,从北平城一路打到了应天府,建文帝自焚而死,朱棣登基为帝 ,是有史以来第一个“造反”成功的藩王。

  建文帝虽死了十三年,但其支持者一直不肯死心,时不时搞出一些事情,只是一直不成大气候,被当今朝廷狠狠压制着。

  不过,刺客的话也不能全信,毕竟天下人谁不知道建文帝是当今皇室的死对头呢,是个最好的背黑锅之人。

  此时朱瞻基身边也只剩下两人,且都受了重伤。唐赛儿说道:“我们这就护送殿下回安德水驿。”

  朱瞻基身中数刀,勉力用三眼火铳当做拐杖支撑着身体,保持储君的体面,“不用了,我的一举一动都被泄露,身边有叛徒,今日刺客一击不中,或许在回去的路上或者驿站还有其他埋伏和阴谋。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处,此地不宜久留,你们直接将我送到北平城。”

  唐赛儿将朱瞻基扶到马背上,走山路,途经山谷,发现了趴在水潭边的胡善祥,以及浮在水面上的刺客尸首。

  刺客好像被一团灰色粗绳缠绕,众人定睛一瞧,不是绳子,而是……纵使他们都是见识多广之人,看到这种恐怖的死状也纷纷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小腹,好像被抽肠的是自己。

  朱瞻基看着昏迷的胡善祥:想不到你还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唐赛儿问:“胡小姐怎么办?”

  朱瞻基本来打算“卸磨杀驴”,事成之后,送她回济宁的,可是经历了今日的刺杀,胡善祥全程目击,她知道的太多了,回老家怕是有危险,被人灭口。

  朱瞻基只想赶她走,没想要她去死。

  目前暂时甩不掉,朱瞻基说道:“一并带入京城。”

第12章 矫情 虽没看到胡善祥是如何在水潭与刺……

  虽没看到胡善祥是如何在水潭与刺客缠斗,但是刺客可怖的死状来看,那是相当激烈了。

  唐赛儿把昏迷的胡善祥扛到马背上,赞道:“这个胡姑娘智勇双全,是个人才。”

  你要你带走,朱瞻基心道。

  众人途径土地庙,又从泥塑神像底座里发现了火/药,足够把土地庙炸塌。

  看来对方两手准备,河畔有刺客埋伏,土地庙有□□,如果朱瞻基选择直接来土地庙和谈,目前在水潭里漂浮的刺客就会点燃引线,万无一失。

  唯一的变数就是真正的白莲教在千钧一发时赶来,揭穿了假白莲教。

  朱瞻基心有余悸,幸亏胡善祥不会划船,歪歪扭扭,宛若蛇行,在运河上打转,无意中拖延了时间。若再快一些,等唐赛儿赶到,恐怕我们已经全军覆灭了。

  念于此,朱瞻基再看昏迷的胡善祥时,心里已经没有了嫌弃,心想紫禁城之大,养个闲人还是养得起的。

  京杭大运河,沧州段。

  一艘运输鲥鱼的商船,腥臭掩盖了血腥味,一桶桶装满鲥鱼的甲板地下,有个逼仄的暗舱,外头是白天,里面还需要点灯照明。

  朱瞻基穿着平民的补丁衣服,喝一下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唐赛儿推过去一个蜜饯盒子,驱除嘴里的苦味,“我们这里简陋无比,委屈了殿下。”

  朱瞻基不吃,只是喝了杯水,“招安一事,干系重大,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决定的,此事还需禀告皇上。”

  唐赛儿递上状纸,“殿下,民女要告御状。”

  朱瞻基打开一瞧,好么,整个山东官场有名有姓的人物几乎都在这张状纸上,从山东最大的官——山东布政司布政使开始、提刑按察使、参议以及滨州、青州、莱阳等地方官员的名字都赫然在列。

  几乎把山东官场一锅端了。

  唐赛儿说道:“民女本是行走江湖的侠女,后与林三结为侠侣,我们厌倦争斗,封剑归田,男耕女织……”

  朝廷要迁都北平,疏通运河,清理河道,林三被征召当民夫,每天挖土,还要被督工侮辱鞭打,唐赛儿在家务农,日子过得艰难。

  因山东征兵、征农夫有十几万人,家中缺乏劳力,朝廷有令,对这些劳力的家庭减免赋税。但是山东官场腐败,不仅不减免,还各种巧立名目加赋,底层百姓苦不堪言。

  去岁麦子成熟,林三等民夫要请假回家收割麦子,但是督工不让,林三带头和督工谈判,如果不肯答应,就全部罢工。

  然而黑心肠的督工背后捅刀,将林三按在水中活活淹死,以杀鸡儆猴,震慑其他民夫,并以林三失足落水为由,逃脱杀人的惩罚。

  唐赛儿闻讯赶来,抚尸大哭,她把丈夫的尸体放在独轮车上推着,一级级告状,从县衙告到府衙、再到山东布政司,官官相护,都不理她,甚至说她是个刁民,以尸讹诈。

  为了阻止唐赛儿进京告御状,这些官员合谋,乘着她困极休息时,把林三尸体偷走,一把火烧了,毁尸灭迹。

  唐赛儿绝望了,她把丈夫的骨灰埋剑之处,给丈夫下葬,挖出宝剑,还有她提前准备好的白莲教宝卷和兵书,自称佛母转世,带着同样遭受苦难、日子过不下去的当地百姓们攻打县衙,抢了官仓放粮,并在青州一处易守难攻之地建立了山寨,号召天下英雄,替□□道。

  山东百姓苦贪官污吏久矣!闻得佛母转世,纷纷揭竿而起,抢了衙门和为富不仁的有钱人,来投奔唐赛儿,短短两个月就发展壮大数万人,攻破了青州,寿光,胶州等九个州县,其声势之大,已经远远超过了宋朝山东的水泊梁山,唐赛儿比宋江还厉害。

  听到这里,朱瞻基问道:“皇上曾经派了钦差大臣来你的卸石棚山寨招安,那时你为何不接受招安、告御状,还一剑斩杀了钦差?”

  那时候永乐帝还在御驾亲征北伐中,内忧外患,攘外必先安内,于是永乐帝决定派钦差去招安唐赛儿。

  若普通土匪,永乐帝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但是白莲教不一样,他们有教义,有精神领袖佛母,不是乌合之众——大明是唯一一个从农民起义建立的国家,是通过建立明教来得到百姓支持,开国皇帝朱元璋就是明教教徒,老朱家的江山从明教开始的,当然不会对相似的白莲教掉以轻心。

  结果钦差有去无回,朝廷颜面全失,出重兵镇压白莲教,白莲教最后寡不敌众失败了,但是以唐赛儿为首的几个大人物始终没有抓到。

  唐赛儿苦笑道:“殿下,官官相护啊,钦差大臣一来山东,就被这群狗官们贿赂了,钦差一见民女,就出言侮辱调戏,民女当众受辱,岂能作罢?就一剑斩了狗官。若有一条生路,民女都不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贪官不除,即使没有白莲教,也很快有黑莲教,不让百姓活着的朝廷,百姓是不会服从的。”

  山东官场之乱,朱瞻基这次微服私访也见过不少,尤其是滥抓道姑尼姑,还偷窃她们的钱财之事,更是铁证如山。

  朱瞻基强忍住愤怒,收下状纸,“就是这群蛀虫动摇我大明江山,待我回去奏明皇上,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唐赛儿说道:“民女是来告状的,就更没有理由杀殿下了。那些刺客冒充白莲教行凶,等民女回到山东,定会彻查到底,揪出真凶。”

  就在这时,隔壁舱传来动静,有女子尖叫哭泣。

  隔壁躺着胡善祥,她从噩梦中惊醒了,比噩梦更可怕的是噩梦是真的。

  “我杀人了!”胡善祥抱着膝盖,缩在墙角,浑身瑟瑟发抖,声音带着哭腔,“是他先动手的!我是被逼的——天理昭昭,我可是连鸡都没杀过的良家妇女!”

  朱瞻基看到她一脸惊恐的样子,难以置信,你装什么呀!那人明明肚子都快被你掏空了!

  虚伪的女人!朱瞻基本来对胡善祥有感激之意,一下子就没了。

  唐赛儿安慰道:“胡姑娘别怕,杀坏人不是罪孽,是为民除害啊。你看我杀了数千贪官污吏,我的良心一点都不痛。”

  胡善祥一想,好像是这么理,心下稍慰,感觉到肩膀有些疼,低头一瞧,右肩覆着褐色的膏药,顿时回忆起和刺客在水下缠斗时,肩膀被柴刀削去了一块皮肉的场景。

  “完了完了,全完了。”胡善祥顿时心如死灰,“我身受重伤,一定会留疤的,身体有残缺,就当不了女官了。”

  半生娇宠,这个伤对她而言当然是重伤。

  理想破灭,胡善祥悲从中来,不顾官家千金形象,放声大哭起来——都当不了官了还顾忌什么形象!

  听到“重伤”二字,朱瞻基肉麻得眉毛抽搐,真矫情!

  但是再看到胡善祥哭得梨花带雨,怪可怜的,想起她毕竟救了自己,只得说道:

  “不能有疤?你当自己选妃呢?当个女官而已,对相貌身体要求不会如此苛刻。如果掉一块皮肉算残疾的话,那么我被砍了四五刀就是个废人了。打起精神来,到了宫里,可别给我丢人——你可是我举荐的人。”

  听到皇太孙打包票她能当女官,胡善祥立马就不哭了。

第13章 分羹 有官万事足。 胡善祥身体“残……

  有官万事足。

  胡善祥身受“重伤”,但心情很好,老老实实在一桶桶鲥鱼下藏了好几天,被满舱的鱼腥都“腌”入味了,久闻鲥鱼之味而不闻其臭。

  朱瞻基被砍得皮肉翻滚,缝了几十针,右胳膊肿胀,抬都抬不起来,在舱里疗伤休养。他随身两个护卫的伤只多不少,其中一个右手都被砍断了,腿也是瘸的,半边身子都不能动。

  另一个高烧,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两个亲信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的,朱瞻基腿脚都有伤,行动不便,又拉不下脸面使唤白莲教的人,就要胡善祥端茶送水,给他每日三次换药、并清理伤口。

  反正他已经担保让她当女官,提前担当差事。

  胡善祥娇生惯养,从来只有别人伺候她的,她从未照顾过别人,如今赶鸭子上架,不仅手生的很,心里也很紧张。

  朱瞻基这道伤口对于她而言很尴尬——伤在胸膛,伤口从锁骨往下,切开了左胸,缝了三十几针,密密麻麻就像蜈蚣的脚。

  为了不弄脏衣服,每次换药时,她都必须先脱光朱瞻基的上衣,露出整个上半身。

  之前,对于男子的身体,她只见过家里光屁股的侄孙们——她是老来女,侄儿比她大,都结婚生子了,她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姑奶奶奶辈的人。

  胡善祥从未见过成年男子的身体,现在不仅看见了,还要伸手去摸。

  对她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挑战。

  但是,为了将来的仕途,该看还得看,该摸就得摸,不能手软。

  我这是为了工作,就当皇太孙的上半身是一块活的肉。胡善祥反复给自己鼓励,拿起浸泡在烈酒里的棉花球去清理朱瞻基胸膛上被血浸透的药粉,给他换药。

  棉花触碰在伤口上,皮肉不由自由的疼的收缩,朱瞻基也不禁捏紧拳头。

  胸膛紧绷的像块石头,胡善祥赶紧收手,“殿下,很疼啊?”

  这不废话吗!朱瞻基说道:“你不要管我,动作快点。”

  胡善祥说道:“疼就叫出来,这里只有微臣和殿下,旁人听不见。”相处几日,胡善祥看得出来,这个皇太孙十分好面子。

  胡善祥自来熟,已经把自己化为皇太孙的阵营,民女都不叫的了,自称为“臣”,他们是“自己人”,疼极了叫一声没关系的。

  “不用。”朱瞻基说道:“疼痛是好事,让我长点记性,以后做事不要太着急,急功近利,结果被人抓住空子刺杀,差点没命。我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朱瞻基把疼痛当做惩罚。

  朱瞻基都这么说了,胡善祥就放开手疗伤,清洗、上药、包扎。

  朱瞻基疼得额头起了黄豆粒大的汗珠,他觉得胡善祥好像在钝刀子一刀刀割他的肉,他疼得无法呼吸,脸憋得通红,眼神都开始恍惚了。

  此痛绵绵无绝期。

  就当朱瞻基即将疼晕过去时,胡善祥终于完事了,她包裹伤口的纱布在后背打结。

  朱瞻基说道:“我要喝水。”

  其实他并不口渴,但是他迫切需要做一件事来转移注意,上的新药太“够劲”了,就像火在炙烤,又“辣”又“烫”。

  朱瞻基的手不方便,胡善祥就端起杯子,靠在他的唇边,给他喂水。

  朱瞻基蠕动着嘴唇,一小口一小口的无声缀饮——哪怕伤病缠身、被迫藏身腥臭的鲥鱼之下、落魄如斯,他也要保持着皇室的优雅体面。

  胡善祥用食指和拇指拿着杯子,随着朱瞻基喝水的频率上上下下,拇指的侧面一下下的触碰到了他的下巴上。

  朱瞻基这几天无法刮胡子,青色的胡茬从下巴钻出来,野蛮生长,轻轻摩擦着她的拇指,就像一片粗粝的砂纸上在柔腻的玉石上打磨。

  明明只磨着她的手,朱瞻基却觉得痒到了心里,就像一只猫在心里磨着瓜子。

  朱瞻基又犯了疑心病。

  她的手为什么靠我的下巴那么近?

  为什么不拿远一点?

  她是不是故意在勾引我?

  其实胡善祥碰到他的下巴纯属意外。她没学过伺候人,没有仆人对主人必须要保持的距离感——就是既要伺候好主人也要同时让主人不注意到自己,就像一个莫得感情的工具。

  胡善祥只晓得喂水的时候要拿紧杯子,别搞砸了。

  胡善祥刚才忙于包扎,现在喂水时才发现他额头密集的汗珠,以为他缺水,口渴难耐,就把茶杯往唇边多倾斜了一下,多给些水。

  朱瞻基正思忖着她是不是自己“图谋不轨”呢,一时触不及防,喝得慢了,两行清水从唇边流淌下来,胸膛水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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