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废话吗?他醉成那样,我哪有办法扶他去洗澡?而我昨晚被他折腾那么久,当然也没力气清洗……”说到这里,顿觉悔之晚矣,她是不是要在她身上检验指纹?
乐舒才懒得让人在她身上检验什么指纹皮屑,完全没必要这么麻烦:“都没洗过是吧?庞煜,你可有感觉到那里油腻?”
田露大惊,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你可真恶心,难道你平时完事后会因为太劳累就不去清洗?就算没力气洗澡,弄杯水擦擦总是要的吧?”
“装水的杯子呢?”田露啊田露,到现在你还要狡辩,我不想你以后无法做人,你却非得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
“喏!”田露拿过自己那边柜子上的玻璃水杯得意举起。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都不需要乐舒开口,小英就扶着乐妈妈站起大声唾弃:“上面还有你的口红,分明就是你用来喝的,田露,表姐在给你继续做人的机会,你为什么还不知悔改?DNA鉴定你真没听说过吗?安全套里的东西拿去一检验,你所有的谎言都会不攻自破,还有大表姐,你是不是脑子也有病?她都这么对你了,你还要护着她,是不是非得她害死你了你才能清醒?”
庞煜眸光一闪,明亮耀眼,原来乐舒心中早有答案,绕一大圈,竟是为了给田露悔过的机会,田露早年有恩于她,又是二姨家唯一的女儿,她会顾虑理所当然,但她有为他想过吗?若田露聪明一点,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谁也查不出真相,知道他将会面临什么吗?
她接受不了他搞外遇,便是妻离子散,和小姨子开房,便是道德败坏,违背伦常,传扬出去,逃不过身败名裂,让她来是给他说法,不是单单来查案上演姐妹情深的。
一听DNA鉴定,田露慌了,因为里面的东西的确不是庞煜的,她也想是他的,可庞煜醉后就跟死人一样,还碰都不让碰,废了好大劲才把他给脱光,后来没办法,只能出去花钱请人弄来这东西,看她一直不让人去碰那玩意儿,肯定是等她再次反驳后,就立马真拿去鉴定,权衡一番,赶紧扯过浴巾围在身上,下地跪乐舒跟前急切讨饶:“乐舒,我……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我……我也是没办法了,你知道原凯已经被轰出家门了吗?叔叔阿姨跟我们断绝了关系,我俩现在连饭都吃不起,他因为还喜欢着你,每天也不去工作,就在家里成日嗜酒呜呜呜,有时候喝多了还打我呜呜呜。”
闻言,乐妈妈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怪不得女儿几年就混到了刑警队,而自己十几年都只待在民警部门,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你也不能这么陷害姐夫啊,若是大表姐没这些观察力,他俩很可能会离婚的,田露,你为什么总喜欢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大表姐的伤痛上?为了嫁入豪门,你抢走原凯,现在为了钱,又来伤害她,是,当年你输血救了她,但从小大表姐最在意的就是你,不管你想要什么,她都会让给你,这份恩早就该还完了吧?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小英擦着泪撕声大吼。
敏儿也加入了声讨行列,一脸愤懑:“我都不知道你对她哪来这么多的怨恨,实话告诉你,我们所有人都特别讨厌你,要不是大表姐拦着,谁愿意叫你姐?这个家压根都不会承认你,她对你还不够好吗?”
田露连连点头:“是我错了,姐,你放过我这一次吧,呜呜呜,露露知道错了,呜呜呜,千万不要告诉原凯,求求你了呜呜呜呜,姐,妹妹求你了!”光是想到原凯知道后会发生什么就汗毛直立,双手合十,泪眼婆娑地苦求:“你忘了你在病床上说过什么吗?当时我抽血太多,脑袋昏昏沉沉,你拉着我的手说这辈子都会好好照顾我,你还说呜呜呜,还说只要我有困难,你豁出命都会帮我度过,呜呜呜姐,这件事不要说出去好不好?我也是没办法。
你们都以为我嫁入豪门,可是现在过得跟乞丐一样,住在一个肮脏破房子里,原家一分钱都不给我俩拿,每天吃了上顿没下顿,我去上班,一个月几千块都不够原凯喝酒的,呜呜呜,还老跟我吵架,呜呜呜他说都是因为我才没能和你在一起,呜呜呜呜呜……”
说到最后,浑身虚软地瘫坐了下去,如个孩子一样埋头嚎啕大哭。
乐舒面无表地站在原地,正是因为记得当初的承诺,所以才一再仍让,若是可以,她情愿当时救她的不是她,可上天就爱捉弄人,而且二姨嘴上说着不认田露了,如今自己既让为人母,才明白世上哪有真会不要自己孩子的妈妈?那可是她十月怀胎,九死一生才生下来的。
“我就想让姐夫能借给我一笔钱度过难关,真没要拆散你们的意思,呜呜呜呜,所以昨晚什么都没发生,都是我鬼迷心窍,你消消气,放过我这回好不好?从来没求过你,这次真心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见她哭得这么撕心裂肺,乐妈妈只叹息了一声,疲惫地同乐舒道:“你自己看着办吧,这次不管你怎么做,我们都支持你,也别说顾及你二姨那里,她要敢说你的不是,也就不配再做我常娥的妹妹。”言罢,拉着两个外甥女决然离去。
乐舒看看瘫坐在地上的田露,再看看等着要交代的丈夫,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天下再没比这更难堪的事了,若不委屈庞煜,就是让田露从此无依无靠,被原凯休掉,被娘家人唾弃,被世人不耻,以田露的性格,只会越来越疯狂,直到死亡一条路可选,二姨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只能把这件事压下去,下定决心,俯视着田露:“我希望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你以为我妈刚才为什么不计较了?是看在二姨的份上,二姨她嘴上说得难听,心里却是一直念着你,因为你是她的唯一,好自为之吧!”
实在不想继续待下去,将地上属于丈夫的衣裤捡起,绕到沙发前,见他都不肯再看她,抿抿唇,蹲下身把浴袍解开,脱掉一次性拖鞋,把裤子亲自给套进去。
庞煜虽然神情冷厉,可也没拒绝乐舒这番举动,任由她把裤子拉好,皮带扣上。
“能站起来一下吗?”自知理亏,伺候人更衣还要一副恳求的态度,心道幸好肚子里住着一个,否则他才不会这么快就乖乖就范,待男人站好,忙不迭帮着把衬衣理理,纽扣一颗颗打理整齐,西装上酒味浓重,皱皱眉:“就这样吧,回去后我给你换一套新的。”
“哼!”自鼻腔里喷出一声冷哼,狭长凤眼转向门口,片刻不留。
某女搔搔后脑,这还是庞煜第一次跟她闹脾气,婚前二叔就提醒过她,别看庞煜平时很冷淡,但这人很少生气,可一旦把他惹火了,是很难熄灭的,丫别的本事大,冷战的本事更要命,换句话说,很沉得住气,必须另一方先服软才行,否则他情愿自己把自己憋死也不可能先低头。
第121章 冷战
六岁那年只被公公甩了个耳光,就跑到祖奶奶坟前待了两天两夜,那么小个孩子,深更半夜睡在墓园,他也不胆怯,后来逼得没办法,公公亲自过去才给接回家的。
这次可不是一巴掌那么简单,属于原则问题,人家信任她,所以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结果却是要他忍气吞声,没关系,她会努力把他给哄好的。
没去看田露,快步跟出,上班怕是要迟到了,哎,迟到就迟到吧,天大地大,现在好儿他爹最大,领导通情达理,会理解她的。
她没看到,在门关上的瞬间,本在艾艾哭泣的田露立马消声,倒没怎么庆幸,就地虚软躺下,刚才一幕幕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来回转悠,恨不得时间能倒转,那样她会做得更精密,想是这么想,却没以往在乐舒这里吃了亏后的怨毒阴狠了,因为她是真没料到乐舒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了她。
明明向媒体一句话就能把她打入地狱的,乐舒,你每次都能赢,原凯虽然和我在一起,但他心里想的始终都是你,所以我还是输了,永远都在输给你。
酒店外,乐舒哒哒哒跑到庞煜前面,拉开车门,强挤出个笑讨好道:“你坐这里,我来开车!”
都准备去驾驶座的某男挑挑英眉,后寒着脸坐进去。
要换做平时,乐舒肯定满头黑线,给点颜色开染坊,可今天她没权利抱怨,或许后面很长一段日子都得这么小心伺候着,昨天以前,碍着她肚子里那小东西,进门时鞋都不让她自己脱,现在居然不反对她开车栽他,可想而知心里的火有多旺盛了,看他那样,又有点哭笑不得,果然只要是人,谁还没个孩子气的时候?
下班后,特意赶到菜场买了对方最爱吃的生鲜,回到家,发现人还没回来,以前明明都比她早到家的,别是等着她去公司接呢吧?应该不至于,于是让四婶到二楼把浴缸热水放满,自己则去厨房大展拳脚。
直至十一点,男人才迟迟归来,听到开门声,乐舒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居然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小毯,应该是四婶给她盖上的,含笑喊道:“回来了?”
庞煜拧眉,边换鞋边淡淡看了妻子一眼,没有回应,径自绕过餐厅直奔二楼。
某女还在客厅询问:“吃过晚饭了吗?我做了你最爱的吃鲜笋,要不要给你热一下?”半响不见回音,无奈轻叹,空气中隐约有着股子酒气,一定对她很失望吧?
当夜夫妻俩依旧同床共枕,不过丈夫再不像以前那般环抱着她,且整日无言,乐舒只好耐着性子往上凑,管他愿不愿意,倾身钻到对方怀里寻个舒服位置安心闭目,自从婚后,她就喜欢上相拥而眠的感觉,庞煜身材健硕,特别是胸口位置,躺进去了就再无顾虑,从不怕他会大意压坏她的肚子,还会在她趴着睡时为她翻身,这么好的老公,她却让他伤心了。
真心希望从此和田露再无交集,也希望能早日抹去丈夫心中的不愉,然后和好如初。
庞煜一手搭在前额,顷长躯体平躺,右臂随着乐舒的动作懒懒环在她的肩上,双目紧闭,似早就陷入了沉睡中。
乐舒次日醒来后,发现庞煜居然已经去公司了,心中不免开始忧虑,从他不拒绝她的亲近来看,原谅她不过是时间问题,却还是有点焦急,不希望他每天都这么闷闷不乐,到底要怎么办才能化解?
时过半月,乐舒几乎每天都定点回家,早早把晚饭做好,固执地非要看到人才肯上楼睡觉,那家伙也跟掐着点一样,每天不到十一点肯定不回来,每次回来身上都有淡淡酒味,早上走得也比她早,所以除了夜里睡在同一张床上外,白天她有半个月没见到他了,加上手里案子也有了点进展,想杀到公司查探下情况都无从抽身。
这天乐舒接到线报,嫌疑人可能在周边某个县城出没,于是便带领着时辛和燕子连夜赶去,这一走,就是三天,期间给庞煜打电话,他接了后也不说话,报备完,人家立马就会挂掉,没想到婚后才几个月而已,关系就紧张成这样,换成别的妻子,应该会放下工作,一直围绕在丈夫身边嘘寒问暖,直到他消气为止吧?
可是……庞煜,对不起,我现在必须要把那些失踪的孩子一个个找回来,你会体谅的对吗?
“是的,昨晚还住在这里,不过今天早上他们已经退房了。”招待所前台很是配合的一一道出。
乐舒暗骂一声,问:“确定只有两个人?”
“对,两个妇女,穿着普通,有点乡村味道,听口音,像外省来的,这里是她们的入住信息,你们没来时我没觉得有问题,现在你们一来,我可以肯定身份证不是她们自己的,但我们招待所有监控,要调出来吗?”女孩儿热心地提醒,虽不知那两个妇人犯了什么事,潜意识就觉得被警察追捕的都不是好人。
“调出来!”
三名身穿警服的男女纷纷凑到电脑前观察,争取不漏过任何蛛丝马迹。
难得庞煜今天早早回到家,正独自一人坐在偌大餐桌前用饭,即使知道乐舒不在市内,不可能突然出现眼前,还是会无意识的瞥向旁边空空座椅,四婶娘家老人过大寿,准备好晚饭就回家了,望向外面空荡荡的大厅,婚前明明不觉得孤单的,也信誓旦旦向乐舒家人保证过不怕寂寞,怎么现在心中如此空落?
他已经很久没和乐舒一起吃过晚饭了,一来田露那事他不想过早原谅她,有些事可以包容放纵,有些事不能,特别是听到谭越说当年捅乐舒一刀的混混很可能是田露一手安排,就更不想任由她继续被田露玩弄鼓掌。
那事还未查清,几个混子人间消失了一样,但他必须找到他们,不管是谁,都休想来欺负他庞煜的女人。
二姨跟二姨夫这里大不了以后他来养老。
二来最近确实很忙,司炀前段时间来找过他,司老爷子因为司雅的事已不打算让司炀接管家业,势必要彻底断绝父子关系,司炀那话,只要他帮着让他继承司家产业,以后不但会和弘越长久合作,还会在价格上降低几个点数,这事若成的话,对弘越无疑是锦上添花。
三来弘越这边还没说中断合作,司老爷子就把司雅入狱一事迁怒到乐舒头上了,扬名月后将不再和弘越合作,呵呵,老家伙聪明一世,也能为个宝贝女儿糊涂一时,等着吧,很快耀禾建材就会改朝换代的。
一大堆事逼得他也没时间提早回来享受妻子小媳妇儿似地贴心服务,咳咳,好吧,端着架子最大原因还是最近乐舒的表现实在让他受宠若惊,男人嘛,多少都有点大男子主意,谁不想跟古代丈夫一样,被妻子高高捧着?
实在无法理解乐舒的做派,人家二姨一家都说不认那个女儿了,她还诸多顾虑,轻叹一声,扒拉口饭继续盯着旁边空位伤神,也可能是他对二姨一家并没感情的缘故吧,总之夫妻间需要相互包容,否则还何来幸福可言?
不过当她知道田露害过她,而她还一如既往忍让的话……
轻蔑哼笑,休想他再体谅!
倒没庞煜想的那么夸张,自那天后,田露便再没起过去害乐舒的心了,每天跟原凯一样以酒度日,一个在卧室,一个在客厅,相对无言,谁能想到他们其实是夫妻?
田露也不介意,喝醉了就在沙发上睡,睡醒了就开始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为什么会把自己给搞到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目前是她最不能接受的生活状态,过久没整理过的屋子到处散发着腐臭味道,可她为什么就不想离开?因为原家两老手里的财产吗?不,她已经不想要了,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回到没认识原凯以前。
那时候的自己还很单纯,没有被金钱富贵腐蚀,日子清苦,却也因没拥有过而觉得艰难,现在呢?爹妈不认,除了这里,连个落脚地都没有,丈夫是个酒鬼,不务正业,怎么办?到底该怎么摆脱?未来的路打算怎么走?
第122章 离家出走
不管怎么走,都绝不要和那些每月朝九晚五只拿几千块薪水的人一样,冷冷瞅向卧室,又扬手灌了几口红酒,原凯心里没有她,一门心思想离婚,若一直这样的话,过下去毫无意义,这点她其实早就明白了不是吗?摸摸平坦的小腹,因为明白,所以两个月前,她私自到医院做了流产。
乐舒,二十多年,我认输了,如你所言,往后再不相见,但谁也没想再来干涉我的生活,越想越敞亮,起身到卧室敲敲门:“你不是想离婚吗?走吧!”
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换个城市,重新来过,总有东山再起的一日,恰好以前有个姐妹在S市混得不错,也说过帮她介绍个富豪,不出三年,要啥有啥,呵呵,堕落?她不觉得这是堕落,再怎么样都比现在强。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刻意安排,当乐舒终于回到家时,庞煜又开始神出鬼没了,某女颇为幽怨地瞪了眼墙上照片里的男人,走了三天,一个问候都没就算了,居然还见不到人,再大的气也该消了吧?都要怀疑最初听到要当爹时的欣喜若狂是不是一种假象了,抚过小腹,他都不担心吗?
得,今天必须把他这股火给灭掉,第一步,做一大桌佳肴,哪怕他还是半夜才回来,她也坚持等下去。
“想不到才刚结婚,就出这种事,听说娶的还是个警察吧?”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男人嘛,特别是这种有钱人,有几个中规中矩的?”
“这个,还有这个,一样来一斤!”乐舒边挑选蔬菜边笑看着隔壁摊位上两个大妈拿着本杂志侃侃而谈,刚才也就无意瞄了一眼,心瞬间沉入谷底,笑容不变,接过找的零钱快步走出菜场。
是本娱乐杂志,且还给排版成了封面,男人着深蓝衬衣,长款修身黑色风衣,五官俊美逼人,偏头对着旁边挽着他的女人笑得温雅,而女人一身黑色蕾丝紧身连衣裙,性感妩媚,和乐舒恰恰截然相反。
标题更是难堪,夜店携头牌双双离开,至于去向,还需要问吗?怪不得三天里连个信息都不肯发,原来是沉浸女色,无暇分心。
不是说很少踏足夜总会吗?即便是去,也只让夏文娟相陪?
她相信文娟不会骗她,或许只是婚前才那样,这么说来,倒是她害得他成为个被人诟病的恶劣丈夫的?
杂志是新出的,父母那边应该还不知道,否则电话早被打爆了,怎么办?要如何解释?
不,不会的,庞煜应该不是这种人,即便真要偷腥,也不会给人拍到的机会,对,还是先弄清楚再下定论。
“啪嗒!”
关门声响彻大厅,沙发上,男人目不斜视查看着文件,直到一本杂志扔到桌上才拧眉挪动视线,并无惊慌,格外坦然:“什么意思?”扭头望向一脸阴寒的女人,田露那事他还没跟她算账呢,现在又来找不自在,心情自然也开始沉闷起来,难道他在她心里就是这种人吗?
乐舒没遗落对方脸上的反应,眼神骗不了人,因此悬着的心安稳落地,可还是有点不爽,即便是媒体无中生有,可影响依旧很恶劣:“你知道这要是被爸妈看到,他们会怎么想?”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样信任他。
“若真那样,我会去跟他们解释!”某男冷漠垂头,继续查看文件。
气氛瞬间将为冰点,乐舒捏了下拳头,口气冷厉:“你这是什么态度?知道什么叫人言可畏吗?”可恶,他就不能说以后会杜绝这种事发生吗?而且会疑心的不光是爸妈,还有警局里的人,难道他都要挨个去解释?
还有他就不需要也跟她解释解释吗?
庞煜烦闷闭目,揉揉眉心:“这只是个误会,再说了,以前此类绯闻也不是没有过,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庞煜就是这种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的人?”
“你这是强词夺理!”
“够了!”庞煜越听越火大,倏然起身,神色比乐舒还要阴鸷:“若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欠我一个道歉,其实在你心里巴不得有这条报道吧?这样我就没有权利再生你的气?一走就是三天,我有说什么吗?刚回来就开始没事找事,乐舒,不觉得自己很过分?”
乐舒一怔,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你说什么鬼话?”什么叫她巴不得他有这类桃色绯闻?
男人做了个深呼吸,见她一副见鬼的惊诧样,懒得争执,收起桌上文件,拿过外套向门口走去:“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吵架,若非要我当着媒体解释清楚才肯罢休的话,行,我会照办,你若还有疑心,就自己去调查吧,反正你喜欢怎样就怎样。”
‘砰!’
门被大力甩上。
乐舒怒视了门口许久,后一脚踹沙发上,可恶,这特么算怎么回事?她都还没问他为什么会去夜店,还把人家那里的头牌给带走呢,亦或最后带去了哪里等等,正常妻子都会多心吧?这种事不是够信任就行的,再者她对他也才相识几个月,彼此能有多少了解?
新婚夫妻总要给点时间来磨合,只要他解释,她又不会无理取闹,这样说走就走,明摆着对她产生了厌烦之心,才刚刚结婚啊,他怎么可以留她一人在家黯然憋屈呢?
冲动之下,也转身欲要上楼,不过在踏上台阶时,又怯懦了,老妈曾一再交代过她,夫妻之间难免磕磕绊绊,一直恩恩爱爱这种事只会发生在情人身上,因为虚情假意,所以不起争端,但夫妻不同,更不能一生气就往娘家跑,让人看笑话不说,还伤夫妻情分。
总要有个退步的,于是乎,不得不压制下心中委屈和狂怒,收回脚,扶额走回沙发,疲惫躺倒,庞煜应该是去二叔家了吧?哼,走吧,休想她去接他。
他算什么男人?居然学女人离家出走这一套。
要明天不回来,那就都走,咱也回娘家去。
真当她没脾气是怎地?
无意中又看到了杂志封面上丈夫对另外一个女人柔情蜜意的笑脸,立马翻身忽视掉这糟心一幕,还以为他只会对她一个人这么笑呢。
‘依然记得从你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