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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云后_分节阅读_第69节
小说作者:观乎   内容大小:381 KB  下载:别云后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2-09-26 16:5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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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封上没写名字,季别云急哄哄地拆开,展开信纸后一目十行扫过去,神情突然凝固了。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看过去,“你为什么和万良傲有所往来?”

  观尘眼见秘密暴露,有些无奈,沉默了片刻才道:“登阙会受的伤本该至少静养一月,你只养了不到一旬,后来又奔波多地,始终没能好彻底。这段时日你安安心心住在悬清寺,别回宸京了。”

  好端端的提什么养伤……季别云满腔的疑惑与怒意顿时消散了许多,片刻后反应过来观尘对他像是能读心,每时每刻的思绪都被掌握着,说这些不过是在缓和他情绪罢了。

  他举起手里的信纸,冷声问道:“我问你,为什么万良傲会在信里邀你去府上讲经?而且这封还是回信,你之前跟万良傲说什么了?”

  两人隔着一扇窗对峙,谁也不肯让步。

  季别云怒火冲上脑海,却又控制自己不准乱想,也不准出口伤人,只道:“你是木头吗?没长嘴?”

  有什么事情跟自己解释不就好了,为什么瞒着不说?跟万良傲有所往来又不是什么死罪,必然有所目的,只要说了他就能理解。

  观尘叹了声气,“这是我和万良傲第一次往来。”

  “那之后呢?你有什么打算?”季别云追问道。

  “之后的打算就与你无关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僧人用平和的神情说出有些冷漠的话,“你也不用事事都知晓,对吗?”

  这话听起来有些伤人,却也是实话。

  季别云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可这人是观尘,不一样的。他以为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秘密,可原来也是两个独立的人,自己或许太黏人,太理所当然了。

  他忍了又忍,终于将好奇心与愤怒收了回去。

  万良傲就万良傲吧,虽然是个烂人,但观尘既然主动接触此人,一定事出有因。

  “你需要我明事理,那我不问就好了。”他很是低落,“但你别冒险,也别……算了,你这么忙就别待在这里了,快走快走。”

  是名院明明是观尘自己的院子,却被下了逐客令。僧人又静静地看了季别云一会儿,忽然将手掌放在少年头顶,动作有些生疏,片刻后轻轻地拍了拍。

  季别云全身都僵住了,脊背绷紧。

  他听得观尘轻声开口:“你应该明白,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与你背道而驰。”

  观尘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他看着僧人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没了力气,趴在窗沿,闷闷骂了一句“臭和尚”。

  作者有话说:

  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第81章 书中人

  自昨日两人不欢而散之后,季别云仍留在是名院,可观尘没再回来过,季别云也没有要主动找人的意思。

  季别云经过戍骨城那四年,早已学会了如何保全自己,他不会再像小时候那般使小性子,也抛弃了不必要的幼稚行为。可这一回,他那无用且不合时宜的坚持又跑了回来,支撑着他不肯低头。

  不理他就不理他吧,一个人也挺好的。

  雪消湖的莲花他偷偷去看过了。开在佛寺里的莲花带着与生俱来的矜持与古板,仿佛是浸着佛光长出来的,美则美矣,只是少了外面莲花的那种自由野性。

  而且他不想承认,没有观尘陪着,景色的确大打折扣。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今日元徽帝终于松了口,愿意将段文甫拨给他。

  季别云一改这几日颓废病弱之态,没知会观尘便直接下山去了。

  名义上他虽然属于右骁卫,但自从登阙会后进宫谢恩开始,他根本没在军营里待上多久。刚一领兵便去了大理寺帮忙,之后又跑到充州,从充州回京之后也没去几次右骁卫大营,身为将帅实在愧疚。

  季别云如今成了石睿平级,但还没习惯,见了对方仍然行礼称一声“石将军”。

  “身体养好了?”中军帐内,石睿带笑瞥向他。

  季别云有些无地自容,哪位将领不受伤?可偏他动不动就养伤,似乎显得娇气了。

  “养好了。”他极其自然地撒了个谎,且心安理得。他在段府受的伤比起登阙会要轻一些,只是血流得多,看着可怖,并没有伤到骨头,养到如今这种程度便足够上场打架了。

  虽然现在也没架能给他打。

  “季将军,”石睿意味深长地叫出这个称呼,却没什么恶意,“好歹也是将军了,只有一身蛮力可不行,还得学学战时如何调兵遣将,闲时如何统率军队。右骁卫人多时过万,如何管好这些人可是门学问。”

  季别云顺着开口:“所以得拜托石将军,还请不吝赐教。”

  “那你可不能日日待在府上,不然我去何处教你?”石睿走到案边,从桌面一大堆东西里挑挑拣拣,找出一本册子扔给他。

  季别云伸手接住,瞥见了封面的名字,看起来是一本兵书,但从没听说过。

  “先自己看看,有不懂的尽管来问我,只是希望季将军别怠惰,尽可能学快一些。”石睿道,“我年纪上来了,不想再经历沙场,只等后辈有了出息,我也可以告老还乡了。”

  他下意识反驳道:“可是您才四十有三。”

  “是啊,四十三了。”石将军语气感慨,“想当初跟随先帝征战南北时,我还是你现在的年纪,享受了二十来年的安生日子,时光蹉跎啊……”

  季别云曾打听过石睿的经历,自然知道对方是开国之将。

  不过此刻站在跟前,他试着由这张历经岁月的脸想象年轻时的模样,还是有些困难。但谁都有过少年时候,石将军当年或许更加意气风发,及冠不到的年纪就在马背上纵横疆场,挥刀而立。

  他想着想着就有些出神。

  “御史台倒了,圣上恐怕会从其他地方抽调人来填补空缺,朝中势力又有变化。”虽然这样说着,但石睿语气平常,像是司空见惯一般,“幸而右骁卫始终不曾投靠任何一方,无论日后发生何种变故,都能有右骁卫活路。”

  季别云听出来这话不是随口一说,像是专门说给他听的,因而直接问道:“石将军是觉得之后不太平,希望右骁卫一直都置身事外吗?”

  石睿看了他一会儿,摇摇头,“你不像是那种守拙之人,罢了,我什么都不希望。若你有本事带着右骁卫立功,将士们应该也会高兴的,至于我自己的意愿那倒不重要。每人都有自己的造化,右骁卫一样,大梁也一样,我改变不了什么。”

  说罢吁了一口气。

  季别云其实能理解对方的心态。

  石睿从乱世走到如今,自然见过数不胜数的争夺与阴谋,右骁卫在他手中一直风平浪静,少不了他在暗中掌舵调停。这会儿对季别云说这些话,像是真的疲倦了,迫不及待想找个后辈将责任交出去。

  但二十年的时光,右骁卫早已成了石睿的心血。交出去之后,右骁卫前途如何,石睿关心却无法再掌控,一切都与自己再无关联了。

  季别云默默地将那本兵书揣进怀中,抬眼道:“此番襄国公与圣上之争,石将军有何见解?”

  “见解?”石睿被问后沉默了片刻,忽的一笑,“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别小瞧明家人。”

  季别云走出中军帐之后,脑子里还是石睿那副高深莫测的神秘模样。那句话刻在了他脑海中,仿佛一句咒语,含有不尽深意。

  难道说元徽帝还有后手?

  戴丰茂早在账外等了季别云许久,见人出来之后神不守舍的,不放心地唤了一声:“头儿?”

  季别云猛地回神,“咱们走,去段府拿人。”

  戴校尉兴奋起来,从腰后拿出一根鞭子,“刀我刚磨过,这鞭子也才浸过辣椒水,要是段文甫不从,我就揍他以解心头之恨。”

  他瞥了一眼那鞭子,莫名觉得后背刺挠,赶紧移开了视线。

  “鞭子收起来,咱们名义上是去将下属带回营,严刑拷问要等回来之后悄悄做。”他道,“再说,你怎么就恨上段文甫了,他什么时候惹你了?”

  “怎么不能恨?”戴丰茂愤慨反驳道,“他带着御史台作了多少孽啊?而且你忘了上次去段府,他叫人……”

  “打住打住,”眼见着附近还有来来往往的士兵,季别云赶紧将话头截断,“在今天之前我可没去过段府啊,你别瞎说。”

  他们走到门口,那里已经有十来人牵马等着。随着季别云轻声说了一句“出发”,所有人齐齐翻身上马。

  季别云自己也挽着缰绳,偏头看了一眼戴丰茂,“咱们这次是去‘请’人,最好别动手,不过都可以拿出阴阳怪气的本事来。”

  戴校尉脸色一变,“头儿,阴阳怪气我不会啊!”

  队伍里传出一道破锣嗓音:“将军!我不会阴阳怪气,但是我可以直接开骂!”

  季别云转过身一看,原来是卓安平那熊孩子,今天老老实实穿戴着盔甲,看起来像模像样的。

  他笑了笑,回头自言自语道:“没关系,我会就行了。”

  一行人入了宸京城,直奔段府而去。

  最后停在段府大门前,连马也没下。戴丰茂清了清嗓子,对着门口家丁喊道:“右骁卫季将军在此,让段文甫出来!”

  段文甫如今一介白身,家丁也再无倚仗,看见这阵仗吓得不轻,急急忙忙跑到里面通风报信去了。

  过了一会儿,门口人越聚越多,一些路过的百姓也驻足看起了热闹。

  御史台臭名远扬,但朝廷对外宣称段文甫并不知晓那些腌臜事,只是治下不严。百姓不是傻子,虽然不敢对朝廷贴出来的结果有所异议,但心里都是明白的,御史台所有人都是一丘之貉。

  季别云也知晓这个道理,所以他今日特意前来不只是为了拿人,还带着一些狭隘却强烈的报复心。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像个以直报怨的君子,但仇恨难以被消解,他克制不住想象仇人也身败名裂的模样。况且段文甫本就有罪,他安慰自己,他只不过是稍显狂妄地替天行道。

  被百姓所唾弃,被天下所耻笑,段文甫应该经历一遭。

  虽是这样想,但季别云原本激动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当他看见段府的门打开,段文甫从里面走出来时,心里竟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甚至谈不上高兴。

  过往种种串联到眼下如今,好似荒谬的话本,他明明身为亲历者却只能像个旁观者一般无力。

  段文甫衣着仍旧光鲜,但神情麻木。像是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什么也没问便走到他马前,抬头道:“不知季将军要将我带到何处去?”

  他有些厌恶见到此人的脸,冷声道:“陛下任命你为我麾下的录事参军。”

  “好啊,”段文甫竟然露出一丝笑意,“不知如何前往右骁卫大营?季将军应该不会允许我乘坐马车,这里似乎也并没有给我备马。”

  季别云移开视线,双腿轻夹马腹,“跟在后面,走回去。”

  被甩在他身后的段文甫拔高声音道:“你要让我游街示众?连圣上都不曾说我有任何罪责!”

  一人一马从拥挤的人群中穿过,辟出一条路来。他回头看去,不带任何情绪答道:“是,我要让你游街示众。”

第82章 成精了

  或许是听闻前御史中丞被人拖着游街,周遭聚集之人越来越多。

  骑马走在最前面的是那位年轻将军,神色晦暗,似乎在走神。而坠在队尾的应该就是传闻中的段中丞了,虽然没有被任何东西绑着,但不得不跟在马匹之后,一步一步地朝前走。

  以往穷奢极欲的大人物如今暴露在众人目光之下,被议论,被厌恶,被辱骂,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头也不敢偏,只能直直地看向前方,生怕与人对视。

  季别云听见路边的百姓纷纷低声谈论,一个稚子幼童的嗓音传到耳边:“娘,抓坏人不是要坐木头车车吗,为什么那个坏人没有?”

  他顺着声音看过去,那是个六七岁大的女童,有些胆怯地从母亲身后探出头来,看向队尾的段文甫。

  那位母亲注意到了季别云的目光,吓得将孩子往身后拉去,自己一脸惊慌地挡在了前面。

  季别云一愣,不知自己为何吓到了对方,没等他想出原因便已经路过了。

  他也会和段文甫一样,让百姓害怕吗?

  半年以前,他还是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民,从北边戍骨城一路跋涉到南边灵州。路上遇见之人大多都会刻意避开他,却不是出于恐惧。不过短短时间,他竟坐在了马上,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掌权者招摇撞市,被人畏惧躲避。

  季别云眼神黯然。

  被仇恨裹挟着向前,再澄澈的初衷也会沾上污渍,变得晦涩黯淡。但他早已没有退路,只能朝前走,一刻也不能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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